正當他處於絕望中時,突然聽得隧洞的入口處傳來一個老頭的笑聲,那笑聲有些放肆,又有些諷刺,好像在嘲笑承風嘲笑在場所有人一般。
當衆人都驚異於這笑聲是何人發出時,卻見從入口處一把像骨頭一樣的劍飛了過來,隨後朝那熔潭中的焰魔藏身處直擊而去,那白骨之劍竟直接飛入熔潭,逼向藏在深處的焰魔刺去,倘若是平常的劍,在碰觸這熔漿的一剎那就會被熔化,而這把劍不懼怕這熔漿也罷了,竟然還能直搗而入對付那焰魔,這實在是令人不得不側目。
很快便聽到從熔潭下傳來那焰魔痛苦的嘶叫聲,顯然是被那把白骨之間擊中受傷的緣故,而它的觸手也本能地放了開承風,承風身體一得自由,他身旁的炎麟劍便飛出托住他的身體,將他帶回到石臺之上。
而那焰魔則從熔潭裡飛了出來,看來它是在底下藏匿不住,只得從中逃出,它在這深洞之中胡亂碰撞飛舞,但是都逃不開身後緊緊跟隨的那把白骨之劍,彷彿這把劍就是它的剋星一般,才使得它如此懼怕。
只見那把劍飛入上空,停了下來,隨後那白骨之間突然散發出紅色的光芒,那光芒像有巨大的吸力一般罩住焰魔,而焰魔則瞬間無法動彈,頓時白骨之間發出的光芒猶如風一樣將它朝劍身中吸走,那焰魔拼命想要反抗,可是卻顯得無能爲力,最後只得痛哭着求饒道:“求你放過我,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放過我性命吧!”
只聽得那隧洞入口處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那聲音顯得有些懶洋洋的,好像對這焰魔絲毫不放在心上,只聽他嘆了口氣,道:“哎,你這破玩意,藏到這裡來,真是讓我好一頓找,我找到你了吧,你還在這兒嘰嘰喳喳的,吵得老頭我頭都大了,我看你還是乖乖地到我這焠骨劍中去吧,剛好你可以作爲我這把劍的肥料,要是再要去找比你還好的肥料可是再難找了,你說我咋捨得放了你呢?”
起初衆人都不知道這老頭是誰,但一聽聲音,崎雪、婕藍、黑豬包括承風都知道是誰來了?
這個性情古怪、貪生怕死、愛財如命的老頭不是骨劍卻又是誰?這骨劍本來在來青周城城廷的路上和婕藍他們一路的,但是婕藍自從去城廷去滄流山見虞慶之後,這骨劍便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估計他害怕受到婕藍他們牽連,所以自個兒跑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此時此刻會出現在這裡,這倒讓婕藍和崎雪頗爲意外。
不過無論怎樣,見到承風沒事,而那焰魔被制服了的情況下,婕藍對這個古怪的老兒也頗爲感激。
骨劍乘坐他那頭乾癟的黃驢飛到婕藍他們高臺之上,他下了黃驢,看着受傷後連站都站不起的婕藍和承風,笑道:“哎,你們這兩個沒用的小娃娃,當初見到你們的時候,一個個是要死要活的,第二次見到你們的時候,你們也是要死要活的,現在見到你們,你們還是這樣要死要活的,我說你們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是沒什麼長勁,可真是丟人。”
崎雪一聽到這骨劍所的話就是氣不打一處來,他見大家受傷了不安慰一句也便罷了,還在一旁說些難聽的風涼話,這世間哪有這樣的人,除非他是個瘋子,她撫着婕藍,道:“你這個臭老兒,當日你丟下我們自個兒跑了也就罷了,現下你還來嘲諷我們,你安的什麼心啊,你都沒看見婕藍和風都傷成這樣了嗎?”她一說到這兒,眼淚就忍不住撲簌而下。
骨劍見不得有女子在自己面前哭泣,他一見崎雪哭成這樣,更是慌了,忙道:“啊呀呀,你這丫頭怎的老毛病還是這樣,總是哭哭啼啼的,哭得老頭我頭都疼了,行了,別哭了,他們兩個死不了的。”
“真的嗎?”崎雪雖然不喜歡這老頭,但是這老頭深藏不露那倒是真的,說不定他真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好婕藍他們的傷勢。
“我看他們一會半會的還死不了,所以不用着急,我還是把這焰魔收了再說。”他轉過身去,也不理會崎雪的怒罵和喊叫,也不顧素琴和青蒙的疑惑與差異,他只是面向那個被困在紅光之中的焰魔,道:“今天算你運氣不好,被我逮到,不過沒關係,你成爲我骨劍的焠煉之火也算是你的福氣,以後就在我這邊焠骨劍中好好待着吧,老頭我不會虧待你的。”他作勢要將這焰魔收進自己的焠骨劍中,卻聽得身後傳來婕藍有氣無力的勸阻聲。
“等等!”婕藍撐起傷重的身體,站了起來,崎雪和素琴連忙將她扶住,“我還有些事必須問這焰魔,你能否別先收了它。”
“你有什麼事要問的?可真是麻煩。”骨劍雖然嘴上抱怨,但還是聽了婕藍的話沒有收了它。
婕藍面向這焰魔,問道:“我再問你,你當初爲何要攻擊我們村落,爲何要對我母親出手?”
“你放了我我就會告訴你。”焰魔講着條件。
婕藍是無論如何不會放了它的,“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嗎?難道你不怕受更大的罪?”婕藍對其威脅道。
“對,你還是趕快說了,你要是囉哩囉嗦的,小心我用玄冰將你封印住,你可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骨劍大聲喝道。
這焰魔一聽,果然害怕起來,忙道:“我說,我說,是有人迫使我去攻擊村子的,但是我並沒有傷害你村子的任何人,我只是受那人之命將你母親的靈氣吸盡,我雖然不知道他什麼用意,但是我那時爲了奪取你母親的靈力就去了,可沒想到後來差點被你們取了性命。”
“那麼派你來的那人是誰?他爲何要這樣做?”婕藍急問道。
“他帶着面具,我並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看到他穿着一身白衣,披着一件白袍,至於爲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說將我取走你母親的靈力,但是又警告我不準傷害你母親,倘若不聽命就會殺了我,我也不知他究竟什麼意思,並且他靈力高強,所以我便聽從了他的吩咐,只是將你母親的靈力吸取走而已。”焰魔將過往的事提出來,言談間竟有幾分後悔,因爲他知道倘若當初沒有去做這樣的事,或許就沒有今天的事,自己也不會被人控制。
“難道就沒有什麼可以知道他身份的地方嗎?”這是唯一的線索,婕藍如何肯就此放過。
那焰魔沉默了許久,彷彿真的想不起有什麼地方可知道那人身份的地方,不過他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了有一點,那焰魔見婕藍如此着急,就此對那老頭要求道:“我想到有一點,不過我說了,你必須放了我,否則,我死也不會說的。”
那老頭蹙着眉,顯然很是爲難,不過片刻之後他又道:“好,我老頭放你又如何,你就說吧!”
那焰魔當了真,頓時開心得笑了起來,隨後急道:“好,好,好,我說,我記得他的左手腕處有一道藍色的傷痕,有點像花的形狀,其他的我實在不知道了,我既然說了,就快放了我吧!”
骨劍卻是哈哈大笑起來,道:“放你?你當老兒我是傻子啊,你還是乖乖地到我這把焠骨劍中修煉吧,以後就乖乖地跟着我這老頭,不會悶着你的。”它念動咒語,焠骨劍的光芒大盛,頓時將那焰魔吸了進去,在被吸進去後,那焰魔的魂魄則怒吼道:“你這老兒,你竟然敢欺騙我,我焰魔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骨劍收了他的寶劍,他將自己這把焠骨劍環抱在手中,仔細的擦抹着,道:“騙你?老兒我這輩子騙過不知多少人,更何況是你,更何況跟着老頭我修煉是你的福氣,你還埋怨,真是不知道感恩的傢伙。”
而一旁得到焰魔最後答覆的婕藍愣在那裡,仔細想着那焰魔所說的話,看來這焰魔果然是那白袍客所派,那麼說這白袍客是早已策劃好的陰謀,可是爲何他要這樣做的,以至於還要殘忍地殺掉自己的母親和村民,難道就只是想要讓自己將承風交給他嗎?但是憑他的力量,想要取得承風何其容易,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並且現下承風已經恢復成白魔,那他爲何不自己來劫奪承風呢?難道那骷髏魔實際上就是那白袍客的手下?不然這路途之中,婕藍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覬覦她和承風了。
而焰魔被封印進骨劍的焠骨劍中後,青魔的縛咒就自然而然解除了,青魔一解除束縛,茗棋就將他抱在懷中,失聲痛哭,而青魔卻依然像丟失了魂魄一般竟半點沒有感覺,就只是這樣任憑茗棋抱着。
而正此時,山洞突然開始劇烈搖晃起來,看來因爲這熔潭失去了焰魔的鎮壓,要開始坍塌了,衆人見狀,連忙召喚出各自的騎獸,帶着自己身邊的人,朝洞口之外飛去。
出了深洞之後,他們又急忙跑出山峰,當離開這座山峰的那一剎那,但見山峰劇烈顫抖着,隨後漸漸坍塌下去,而深洞中的熔漿則蔓延了出來,過得片刻,山峰才停止了巨震,而那岩漿也未有眼中噴發,這倒是萬幸,因爲倘若噴發了,恐怕百里之內都不能居住人家。
當山峰停止震動之後,焰魔山的溫度猝然下降,沒過片刻就下起雨來,衆人連忙尋找地方避雨去了。
他們在十里之外的一個小樹林中尋找到一個山洞,便進去避雨,到了洞中,潭棋等人安置好幾位受傷的女輩,而他則點燃隨身攜帶的火絨火石,燃起一堆火堆,供大家取暖。
而婕藍、承風、素琴、青蒙等等,都幾乎身有重傷,她們一一盤腿而座,運起靈力治療自己的傷勢,而骨劍則取出兩粒雪色的藥丸,那藥丸晶瑩剔透,冒着寒氣,他將藥丸分別給了婕藍和承風,道:“這藥丸可是老頭我曾用雪妖的妖骨煉製而成的藥丸,剛好可以解除那焰魔留在你們體內的火毒之氣,你們服了吧,不過可不能白服,這藥丸可昂貴得很,一粒五百兩銀子,兩粒一千兩,不過瞧你們這兩個也窮得不行,我就記在他的頭上。”他手指着潭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