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頓時心一緊,趕緊轉身去看招財,卻發現她臉色鐵青的指着剛纔差一點砸到我和老趙的那個爛西瓜,我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顆血淋林的人頭啊!!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以至於在我們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天開始下起了屍塊雨……這要是被砸到可不是鬧着玩的,於是我們幾個趕緊躲進了單元門裡。
這種情況別說是招財了,是連老趙這樣見慣了大場面的外科醫生,也是臉色蒼白,連掏手機報警時,聲音都有些氣息不穩了。
這時外頭也有人發現樓再往下拋屍塊,尖叫聲是此起彼伏,我們隔着門都能感覺到他們聲音的驚恐,真是太刺激了……
等警察趕到的時候,外面的屍塊雨已經下完了,四周圍滿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當然了,這也全都是一些膽子大的,畢竟這是屍體碎塊,不是什麼豬肉塊。
這種事情我也是頭一次遇到,因爲屍體被破壞的太嚴重了,頭在東頭兒,腳在西頭兒,所以我一時間也感覺不到什麼殘魂。
之後警察封鎖了現場,然後在樓下的停車位、綠化帶、甚至是垃圾桶旁邊一共找到十幾塊人體殘肢。之前圍着看熱鬧的人全都被警察勸離了,可他們所留在現在的大量痕跡卻給現場取證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這棟樓裡的住戶也已經被全部限制進出了,因爲這些屍塊肯定是樓扔下來的,所以兇手在這棟16層的居民樓裡。
而一直躲在單元門裡的我們,這時有些尷尬了,老趙和招財還好說,大不了直接回家行了。可我和丁一怎麼辦?總不能也睡在招財他們家吧?
正在我爲難之際,看到一輛黑色越野車風馳電掣的開到了樓下,接着見白健陰沉着一張臉從車走了下來。看到他後,我推門走了出來。
結果我剛一出門,被一名警察給攔住了,說什麼這裡現在是案發現場,不能破壞地的痕跡之類的……我聽了拿出手機撥通了白健的電話。
當白健知道我在現場後也非常的詫異,忙跑到我的身邊說,“你怎麼在這兒呢?”
我無奈的指了指樓說,“我姐家住這兒,我們本來說吃了火鍋後去k歌,結果一出門差點兒被飛天人頭砸到……”
白健一聽我們纔是第一個看到屍體的目擊者,忙問了我一些細節。這時法醫跑了過來,跟他簡單的說了說這些屍塊的情況。
從現有的這些屍塊可以判斷,死者爲男性,年齡在30到40歲之間。因爲屍體的肝臟都不知道甩到什麼地方去了,所以也不能用測量肝溫的方法來判斷死亡的時間。不過現場法醫根據自己以往驗屍的經驗來看,屍塊尚有餘溫,斷口的血水也並沒怎麼凝結,所以死亡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三個小時。
幾乎可以判定受害人剛剛死亡被肢解了,然後從樓扔了下來。從最初落地的人頭來看,拋屍的樓層肯定不會太低,最少也要在10樓以。現在已經有警察開始挨層的排查了,這麼惡性的兇殺案件,兇手又近咫尺,怎麼也不能讓他跑了。
我擡頭望向了樓,暗想着這些屍塊會是從哪個窗口拋出來的呢?這時白健湊到我的身邊說,“你感覺到什麼了嗎?”
我很誠實的告訴他說,“被切的太碎了,除了身的軀幹還算大點兒之外,剩下幾乎都被切成了一塊一塊的,這種情況,殘魂存留的可能性很小。”
白健聽後無奈的點點頭說,“那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一家家的排查了,這麼大的場面,分屍的現場一定非常的慘烈,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和樓的兇手爭分奪秒,在他把分屍現場收拾乾淨之前找到他……你一會兒跟我樓看看。”
“袁牧野呢?這種情況應該讓他啊?”我說道。
結果白健卻一臉晦氣的說,“別提了,這小子又被人借走了,要早知道有這麼大的案子發生,說什麼我也不會放他走的。”
隨後我和丁一跟着白健一層一層的開始查找,因爲考慮到那個兇手還在大樓裡,我先把招財和老趙安頓好,讓他們除了我和警察之外,其他的人全都不要開門,因爲兇手在大樓裡……
根據法醫的判斷,兇手拋屍的樓層不會太低,所以我們先跟着白健從頂層開始往下逐一的排查。同時我們也叫了物業的工作人員,讓他們帶整樓大樓住戶的資料,以方便在排查的時候覈實情況。
當我們到達16樓的時候,三戶人家的門已經被前期樓的警察敲開了。根據物業登記的資料顯示,這三戶分別是一對老兩口、一個三口之家,還是有一對租房子的夫妻。
老兩口首先被排除了做案的可能,因爲他們二人的年齡加起來都快超過180歲了,所以肯定沒有這個能力殺人分屍。再是警察也進到他們的房間裡查看了,沒什麼可疑的地方。考慮到兩位老人年紀大了,於是白健讓他們先回家休息了。
剩下的一家三口,也不太可能,因爲這家裡有個不到7歲的小女孩,誰能當着自己孩子的面殺人分屍呢?剩下租房子的兩口子看去更不可能了,他們兩個人是從外地來本地看病的。
因爲病期太長,所以他們只能在醫院的附近租房住着,否則一直住在酒店裡費用太高了。隨後白健查看了男人的病例,他得的是腎病,每週都要做兩次血透,應該說病情是相當的嚴重了。
白健看了一眼滿臉病容的男人,連門都沒進,轉戰下下一層了。可是之後我們接連找了幾層,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庭,沒一個像是能幹出殺人、分屍、拋屍的事兒來的。
當天晚我們跟着白健樓樓下的一直折騰到了凌晨四點多,除了一些老弱病殘之外,剩下的每家每戶全都走遍了,可是卻一戶可疑的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