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軸被這句話驚的一身冷汗,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你怎麼能確定?”
徐鳴塵當然也給不出明確的原因,但卻莫名的相信自己,許是因爲魏燕燕看自己的某一個眼神?亦或者是魏燕燕對自己無意說的某句話?
一團亂麻纏在徐鳴塵的心頭上,沒有來由的煩躁。
吳軸說:“這事兒要是弄不好很麻煩的。”
校方那邊不但需要解釋,最主要是得給魏家一個交代這個事情比較難辦。
明明什麼事兒都沒有幹,我能給你個什麼交代?
吳軸靈機一動:“你剛剛跟我說是蘇荔帶你去的,不然你讓蘇荔幫你做個證?”
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的大,有了個證人指不定這事兒就好解決了。
誰曾想徐鳴塵卻拒絕的乾脆:“讓個女孩子爲我出頭,這臉還要不要了。”
這就是實事求是,跟出頭不出頭沒關係啊,吳軸想不明白這點,勸服他:“你別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啊,求求蘇荔又不丟臉,這事兒本來也是蘇荔先把你帶進局的,要不是她你現在哪兒有這煩心事兒。”
倒也不是怪蘇荔,但這件事畢竟和她脫離不了關係。
一句稀鬆平常的話倒是觸了徐鳴塵的黴頭,他還是沒忍住抽了根菸,事情有了點眉目他的眉頭也就不再緊鎖,但他不樂意別人這樣說蘇荔。
吳軸當然看出他不高興了,可偏生不願意放過這件事,就叨叨:“我還不能說兩句了,你說她交的都是些什麼人。”
徐鳴塵淡淡:“要是你你也看不出看魏燕燕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人心隔肚皮,誰能真的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呢,無非都是摸着石頭過河,被坑得多了害得慘了,自然就會長個記性。
可徐鳴塵覺得蘇荔那樣的傻白甜不需要長這樣的記性,至少也別用着殘酷的方式。
誰人都知道蘇荔不太喜歡交朋友,凡事不合羣就算了,也沒個交朋友的自覺性,這驕傲的小孔雀驕傲到現在還沒幾個知心的朋友,難得認識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就忍不住地對人家好,掏心掏肺的。
然後扭頭就被人給裝進去了。
徐鳴塵苦笑,你說這小傻孔雀。
吳軸不想讓他白白放棄一個人證,就提議:“你要實在開不了口我去跟蘇荔說。”
徐鳴塵罵他:“你怎麼就是個沒腦子的,人家蘇荔現在好好兒的,你沒事兒去給她裹什麼亂!”
你看,徐鳴塵的腦子有時候就是跟正常人的不太一樣。
只不過是讓蘇荔過來說幾句實話,到頭來就變成了給她添亂。
抽完了煙兩個人又回了教室。
蘇荔聞到煙味有些不適應,咳了兩聲。
徐鳴塵順手就把鍋扔到了前排吳軸身上:“我本來都戒菸了,剛吳軸死皮賴臉非讓我抽,下回我不抽了,省得你嗆的慌。”
蘇荔沒答話,其實她的確不太習慣聞煙味,但是又覺得他只是偶爾抽抽,也便不多說些什麼。
徐鳴塵看她不說話還以爲不相信自己,一腳踹在吳軸的凳子上逼他道:“你倒是說句話!”
吳軸憋屈地扭頭,說服自己說服了好久才屈打成招:“昂,剛剛,嗯,我不對我有罪。”
這兄弟簡直是沒法兒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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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的越來越嚴重,魏燕燕的家長到學校鬧了不止一次,甚至還到徐家的家裡鬧了一通。
徐鳴塵平白無故捱了家裡一頓打,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臉上還有巴掌印。
這世道有時候就是不講理,只要是魏燕燕說的話大家都信,因爲沒人覺得她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而徐鳴塵因爲拿不出正兒八經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吞,其中艱辛也無從說起。
吳軸畢竟是處了多年的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勸徐鳴塵跟蘇荔說說,卻被一一拒絕。
吳軸嘴上罵他活該遭這委屈,心裡卻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蘇荔是他的女神,是三好學生,是年年拿獎學金的神格人物,蘇荔本就該這麼幹淨,什麼污點都不能有,無意中濺上去的也不行。
以前知道徐鳴塵喜歡蘇荔,卻未想到能喜歡到這種地步。
吳軸其實好幾次都想替他開這個口,可每一次都能撞上他不滿和警示的眼神,到口的話紛紛全都嚥了回去。
原來倒是沒有注意,現在發現徐鳴塵怎麼沒事兒總跟蘇荔晃在一起。
不過這樣也好,估計也在一起晃不了多久了。
聽人說這事兒鬧到了教育局,大概徐鳴塵是要被勒令退學了。
徐鳴塵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學校叫他去校長辦公室的時候他連書包都收拾好了。
這次人來的最齊全,兩家的家長,徐鳴塵還有低着頭縮在一邊不出聲的魏燕燕。
說的話大概就是學校的處理決定。
最壞的結果都料想過,這個也就不算什麼了。
可大家大概是沒有料想到在校長跟着兩方家長說着正經事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隨着門的推開,徐鳴塵看見了他此刻最不想看見的人——蘇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