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人。”有宮‘女’向蘇槿打招呼,蘇槿點點頭回禮,莫名其妙的她就成爲了晉慕染身邊的‘女’官。
說好的古代制度森嚴呢,這麼隨便真的好麼。
不管她的心裡是如何的不情願,她現在也只能端着‘藥’碗走進了晉慕染的房間“四皇子,該喝‘藥’了。”
半躺在‘牀’上的晉慕染笑眯眯的看着蘇槿進來,從善如流的回答“好。”從蘇槿手上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他咂咂嘴“好苦。”
“良‘藥’苦口利於病。”蘇槿順手拿過早就準備好的蜜餞盒子遞給他,晉慕染的傷情恢復的不錯,不知道歐陽洵怎麼樣了。
“你怎麼了?”覺察出蘇槿有心事,晉慕染看着她“你是想回夏王府麼。”這些日子蘇槿雖然做好了一個‘女’官應該做的分內之事,臉上卻不見半絲笑容。
想起皇后,荷妃還有那個敵我難辨的黎青,蘇槿點點頭“嗯,進宮也多日了。”夏王府儘管也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可比起這皇宮還是要簡單許多了。
蘇槿如此不帶任何眷戀的承認,晉慕染眼中閃過失落,不過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那我和父皇說一聲,讓你回夏王府吧。”
晉慕染果然說到做到,不多日,皇上便命太監引蘇槿出宮。
“良人,那咱就送到這裡了。”太監將蘇槿送到宮‘門’口,微微欠了欠身。
“有勞公公了。”那近在咫尺的宮‘門’就在眼前了,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蘇槿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整理整理。
“蘇姑娘。”橙影已經在宮‘門’外等候多時了,總算看到蘇槿出來了,看到蘇槿驚訝的表情。他有些得意的笑了“主子讓我每日等候在這宮‘門’口,今天姑娘總算出來了。”
“每日?他身體無礙了吧。”蘇槿扶着橙影的手登上馬車,皇宮離夏王府距離可不短,難道她要指望夏王府有人來接她麼。
“嗯。”橙影沉默了一下笑笑“主子被青影接回來不久就醒了。”其實他說謊了,歐陽洵本來就纔剛剛做過刮骨療傷術,沒能好好休息又被青影揹着帶回來,很快就發熱。如果不是蒼先生。只怕主子就要……
“這不是回夏王府吧?”蘇槿掀開了簾子。她對京城儘管不是十分相熟,但是主要的街道還找的到。
在外趕車的橙影接口“主子說要幫蘇姑娘接風洗塵。”
接風洗塵……蘇槿勾了勾‘脣’角,這皇宮中果然是風塵之地呢。
歐陽洵一襲墨衣的坐在酒肆的雅間中。望着樓下來來往往的客商行人,‘脣’角上揚,他的心情真的‘挺’不錯的。
蘇槿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美少年觀窗的圖,不知道怎麼回事腦海裡冒出了那句“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在樓上看你。”
“蘇槿。”歐陽洵衝蘇槿招手,“恭喜離開那個地方。”
蘇槿挑挑眉。不做評論,拿起桌上的酒瓶,輕輕聞了一下“這是什麼酒?”聞着有種淡淡的香味。
“桂‘花’釀。”歐陽洵幫她斟了一杯“嚐嚐吧。”桂‘花’釀的酒勁並不大,京城中不少貴‘婦’聚會的時候都喜歡小酌一兩杯。是很適宜‘女’子的酒。
蘇槿端起來抿了一口,帶絲桂‘花’的甜味,很有種現代果酒的感覺“‘挺’好喝的。”
歐陽洵點頭。“其實菊‘花’釀味道更不錯,只是那種酒酒勁要大很多。”
菊‘花’……釀。蘇槿不由聯想起了現代菊‘花’所代表的含義,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帶了點古怪的意味。
“怎麼?”歐陽洵很是詫異的擡頭,菊‘花’釀很好笑麼?蘇槿捂着嘴,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該怎麼和這個人解釋“菊‘花’”所代表的不同含義呢。
“沒……”蘇槿擺擺手“沒什麼啦。”只是臉上的笑意並未散去,她實在沒辦法從自己惡趣味的聯想中走出來。
歐陽洵眨眨眼,衝外面喊道“小二,拿兩瓶上好的菊‘花’釀。”
蘇槿的笑容一下僵硬了,難道他要請她喝麼……
果然,歐陽洵把兩瓶清澈的菊‘花’釀推到蘇槿面前“看你笑的那麼高興,想來很是喜歡這種酒。”
蘇槿懷着無比複雜的心情低頭看着面前的酒瓶,她沒有看到歐陽洵眼裡閃過的狡黠。她擡眼瞟了一眼歐陽洵,笑的很無奈“歐陽洵,我不喜歡這個。”
“你之前笑那麼開心,不要客氣。”歐陽洵一副不用和我客氣的模樣“也算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拿菊‘花’……釀報答我的救命之恩,蘇槿心裡翻了個白眼,不過面前的酒聞着好像很香濃的樣子。
她拿起酒瓶給自己斟了一杯,試探的嚐了一口,酒的醇香中帶了點清淡‘花’香的感覺久久在‘脣’齒間縈繞。
“不錯,好喝。”她不懂酒,但是這菊‘花’釀很對她口感,比那之前的桂‘花’釀尤勝幾分。
“這酒雖好卻不可多喝。”歐陽洵打開摺扇,已是初‘春’,翩翩的feng/流形象盡顯“你若喜歡,等會帶點回去就是了。”
“你今天讓我來就是爲了請我吃飯的麼。”蘇槿眨眨眼。
歐陽洵頓了一下,點點頭,“還有一事想問你,那個太醫是誰。”原來並未曾聽說過宮裡有這號人物。
“黎青。”蘇槿有些訝異“你不知道麼。”像黎青這種醫術高超脾氣還古怪的醫生,不是應該名氣極大麼。
歐陽洵搖頭“不曾聽聞。”這黎青絕非一般太醫,能讓蒼先生都佩服的醫生實在是少之又少。
“主子,該回去了。”一直守候在‘門’外的橙影提醒道,主子現在身體根本沒有痊癒,如果不是他一定要見蘇姑娘的話,說什麼也不會讓他出來的。
歐陽洵面上閃過不快,剛要呵斥,蘇槿卻已經起身“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夏王府了。”
歐陽洵看着她,良久點點頭“我一定會盡快找到‘玉’佩的。”蘇槿剛要轉身立刻意識到哪裡不對“找到?‘玉’佩不是在夏啓晨手裡麼。”
躊躇了一下,歐陽洵還是說出了實情“原本是在歐陽洵手裡,只是現在不在了。”不久前聽風閣接到一筆生意,正是夏啓晨希望通過他們尋找那枚‘玉’佩的事情。
不在了,那枚‘玉’佩不在夏啓晨手裡了?蘇槿的身子晃了一下,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裡了。”既然留下的理由不復存在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離開京城這是非之地了。
歐陽洵眼裡閃過一抹憐惜“你覺得你現在還能離開麼。”已經引起了荷妃,皇后乃至皇上的注意,現在她也不是一個平民百姓,一個‘女’官的無緣無故消失的話那就屬於叛逃皇宮了。
“我會幫你的。”歐陽洵看着有點恍惚的蘇槿,那個‘玉’佩對她而言如此重要麼。
“歐陽洵,爲什麼,爲什麼對我如此。”蘇槿有點回過神來,其實那枚‘玉’佩她並沒有多大感情,但是那種重要‘性’感覺像是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可是歐陽洵,那麼久以來都是這樣待她。
“我……”歐陽洵有些狼狽的扭過頭,他不記得這是她第幾次問他了,可是,該怎麼告訴她。
“主子。”橙影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帶了些焦急的意味,蒼先生可是吩咐過主子還需要進行金針治療的,這時辰可不能耽擱了。
“走吧。”既然歐陽洵不願說,她也不會強求。
“橙影,不用送我了。”蘇槿看着剛要開口的橙影,“這裡到夏王府路途不長,我能夠自己走回去的。”
橙影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主子,難道主子之前和蘇姑娘鬧不愉快了?他小心的開口問道“蘇姑娘,要不然還是我……”
“不用了。”蘇槿的聲音微微放大了些,意識到自己情緒有點失控,她深吸一口氣,扯出一抹笑容“我想自己走走。”
“讓她去吧。”歐陽洵攔住‘欲’追上去的橙影。
“主子……”主子這是怎麼了,蘇姑娘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槿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歐陽洵待她如何難道她心裡不清楚麼,來這個地方那麼久了,從和他第一次見面以後,他一直都在幫着自己,甚至說是守護自己也毫不爲過。她不願敞開自己的心扉面對他,難道他就應該徹底剖析自己給她看麼。
歐陽洵身上的秘密她不知道,可是她的故事也沒有說給歐陽洵聽不是麼。
“姐姐,姐姐,買一朵絹‘花’吧。”一隻小小的手拉住蘇槿,蘇槿低頭,是一個扎着兩個辮子的小‘女’孩。
蘇槿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頭“你這絹‘花’多少錢。”
“只要五紋。”小‘女’孩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蘇槿“這都是香蓮自己做的呢。”
並不顯‘精’致的絹‘花’大戶人家但凡有點臉面的丫鬟都不會買,蘇槿從自己身上掏出最後一點銀子遞給她“夠麼。”
香蓮連連後退“太多了。我沒有那麼多錢找給姐姐。”
“不必找了。”蘇槿朝香蓮伸着手,香蓮猶猶豫豫的看着這個好看的姐姐,最終還是搖搖頭“孃親教過我,不可以這樣的。”
蘇槿對小‘女’孩的好感更勝了“沒關係的,那你把這些絹‘花’都給姐姐好麼。”
香蓮點點頭又搖搖頭,猶豫的問道“我這裡的絹‘花’還是不夠,姐姐能和我回家拿些麼。”
這個孩子,蘇槿看了看天‘色’“好吧。”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