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行修行的雖然也是劍道,但是她修行的是殺手之劍。
善於殺人,也常於隱秘!
只不過,風若行過去並沒表現出自己暗殺的一面而已。
我悄悄離開院子之後,風若行也無聲無息的掃去了院中的痕跡,掩上了房門。
小院恢復了安靜,雙吉鎮裡卻亂成了一團——輪迴司人馬全部散入雙吉鎮搜索我們幾個人的行蹤。
我吞下兩顆雲裳煉製的丹藥,強行壓制了傷勢,繞過兩個輪迴司弟子,趕在對方前面潛入了遠處的一座院落,貼着牆站了下來。
雲裳煉製的這種傷藥叫“無悔”,它達不到藥到病除的程度,只能暫時壓制傷勢,在不讓內傷惡化的情況下,保證傷者能繼續跟人交手,但是,藥力一過內傷就會加劇。
雲裳本來不想把這種藥拿出來,是我在臨走之前,逼着她拿出了“無悔”。
我們三個人,只有我一個人身上帶着這種傷藥。
拼命的事情,還是我一個人來吧!
我知道吞下這種“無悔”之後,我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去賭戰鬼神,一個時辰之後,我再跟人動手的話,就算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我悄悄看了一眼右手心上的黑線,握緊了拳頭。
那道黑線就是服下“無悔”的表象,雲裳爲了提醒無悔發作的時間,特意使用了秘法,當手心上的黑線延伸到手肘的位置上時,就代表藥力達到了極限。
這個時候一定要找個地方躺下來,讓自己的血流,心跳,神經全部恢復平穩。如果再跟人動手,傷者口中噴出來的可就不是鮮血,而是被震碎的內臟了。
我悄然握拳之間,也聽見有人貼在牆外快速趕來。
對方腳步臨近,我的雙手同時並作手刀,直刺牆面,穿透土坯,一手一個打向了外面兩人腦袋。
外面的兩個輪迴司弟子,雖然身高不同,但是魔邪手卻不在乎打中了對方什麼位置,只要真氣入體,從對手體內爆開,對方便是非死即傷。
外面兩個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我打出兩米之外倒地身亡。
我掃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屍體,特意在牆上蹭了蹭手上的血跡才轉身奔向屋內。
按照江湖人的慣性思維,兇手不會在殺人之後,還躲進附近的屋裡,等着對方甕中捉鱉。
可我就是要在這間屋裡待上一段時間!
老劉給我的資料裡關於雙吉鎮的記載,並沒有青巖村那麼詳細,甚至稱不上是什麼資料,因爲,關於雙吉鎮他只寫了一句話:“滿鎮盡囚徒”。
如果與青巖村比較的話,雙吉鎮距離雪山更近幾分。既然雪山使者已經到了青巖村,爲什麼不到雙吉鎮?
如果對方來了,必然會留下關於他的傳說。
老劉沒有記載這些東西,只是簡簡單單留下了幾個字,說明真正的答案就在鎮子裡。
我在屋裡轉了一圈之後,目光就落在了地中間的桌子上。
東北人習慣用炕桌,尤其是冬天的時候,更喜歡坐在火炕上吃喝。只有吃飯的人多了,炕上坐不下的時候才用地桌。
而且,地桌是用完了就收,一般不會擺在地中間。
我往桌子四腳上看了一眼,就貼着桌子坐了下來,擡手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出來!”
在江湖上有種說法叫:“桌上坐人,桌下藏鬼。”
很多人覺得這句話的意思是:人坐在桌子上面談判,卻在桌子下面搗鬼,你覺得談判雙方談笑風生,說不定他們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經拔刀動槍了。
所以,江湖人坐在一個桌上,兩隻手都必須放在桌面上,表示自己心裡沒鬼。
實際上,這句話的真正意思,就是桌子下面容易鑽出死人來。
舊時候,東北這邊地廣人稀,半夜裡從外面回來的人,不管身上有沒有灰,都得拿着掃帚在門口掃兩下再進門。其實,那不是在掃灰,是在擋人。
萬一弄不好把夜路上跟着的“朋友”帶進了屋裡,他們說不定會鑽到什麼地方。
桌子底下,就是他們的一個出處。
你在吃飯的時候,頻頻抓不住菜,總是把菜往地上掉,那就是桌子底下有人碰你的胳膊肘,讓你把菜掉地上,他們好撿那點飯菜。
想看桌子下面有沒有人,其實也簡單。
養了貓狗的人家,吃飯的時候看看貓狗就知道了。
貓狗喜歡在主人吃飯的時候,往桌子底下轉悠,其實就是等着主人扔東西餵它。要是貓狗不敢往桌子底下來,還縮在牆角下面發抖,那就是它們看見桌子下面有人了。
我在屋裡看了一圈,也就只有桌子下面可能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