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青年正確戀愛觀

“什麼?你不用我照顧,也不用其他的同事來照顧?那你自己一個人在醫院怎麼辦呢?”當聽到烏蘭要他們不要再來醫院照顧她的時候,中年警察着急地說道。

這時候,烏蘭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我,說道:“有他在這裡照顧我就好了。”

“他?”中年警察眼睛瞄了過來,我趕緊挺起胸膛,然後,中年警察的眼睛又瞄回烏蘭身上,如此這般來回幾個回合之後,中年警察把我拖到了門外。

到了門外,中年警察就問道:“小夥子,你跟我老實說,你跟烏蘭她……”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嘛,我們只是彼此有好感而已。”我略有些得意地翹起撓了撓頭,說道。

“小子,現在我不得不承認,我柳尊嚴做警察這麼多年了,什麼人都見過,不過看你卻偏偏是看不準。說你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你卻又偏偏文武雙全,說你有本事,說起話來卻又油腔滑調,一派小流氓作風;說你簡單,你卻又複雜,說你深刻,你卻又膚淺,說你……”

我看中年警察這排比句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趕緊出言制止道:“行了,打住,這些排比句你還是留着寫報告的時候用吧。你這話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就直接說後面的吧。”

“我要說的話就一句,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又懷着什麼居心,但是你要是敢做出什麼讓烏蘭不開心的事的話,那你最好一輩子不要有任何行差踏錯,不然我柳尊嚴一定盯死你。”

我聽出來了,這個歐吉桑在威脅我,我現在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當然不會被他唬住,不過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現在沒有必要跟他硬來,“嗯,柳叔叔,我知道做的了,你放心吧。”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柳尊嚴說着,用力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然後就幫着幫我把烏蘭放到我大娘的那間病房去。各項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柳尊嚴再跟我羅裡羅嗦地交待了幾句之後,才帶着那些來的警察離開了。

等到他們都走以後,大娘便笑着對我說道:“阿齊,還不快介紹一下。”

“哦。”我指了指烏蘭,說道,“這位是我的朋友烏蘭,烏蘭,這是我大娘。”

看着放在一旁的警服,大娘笑着問烏蘭道:“烏小姐,你好,你也是警察啊?”

烏蘭雖然身體還是很虛弱,但是還是勉勵坐起來,禮貌地笑着點點頭,“是的,阿姨。”

真沒看出來,這傢伙平時看見我就風雷火電的,在我大娘面前卻裝起淑女來了。

接下來,我大娘就跟烏蘭聊起來了,基本上都是我大娘在問,烏蘭在答。我大娘問的盡是些瑣碎的問題,問得坐在旁邊的我覺得有點煩了,可是烏蘭卻一點也沒有顯出不耐煩的樣子,始終笑着禮貌地一句一句地答着。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被那些流氓一棒子把腦袋打壞了,怎麼突然這麼好脾氣?如果從前換了我這麼問她,恐怕早就被她一個黑虎掏心給幹掉了吧。

問了一大堆問題之後,大娘終於看出來烏蘭有點犯困了,終於放過她,讓她睡覺去了。等到她一睡着,大娘就問道:“老實說,天齊,這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當然是馬上否認了,“大娘,你都在說些什麼啊?她比我大了整整三歲。”

“三歲有什麼?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還計較這些,而且我看着姑娘人不錯,人長得好看不說,脾氣也好,對人也禮貌。”

她脾氣好?她對人禮貌?大娘,你是沒見過她怎麼對我的。

“大娘,你就不要再亂說了。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她是我朋友的哥哥的女朋友。”

“是嗎?”大娘聽到我這麼說,露出惋惜的神色,“那就真是太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女孩啊。”

“大娘,我才十八歲出頭,你就不用這麼早爲我的終身大事操心了,睡吧您。”

好不容易把我大娘給哄睡了之後,我再看看烏蘭,倒,哪裡像是剛流完半斤血的人?睡得死得不得了。我衝着熟睡着的烏蘭搖了搖頭,伸手去找我的漫畫書,誰知道一轉身把烏蘭的警服給碰在了地上。我於是彎下腰去把她的衣服撿起來,誰知道撿起她的衣服的時候,發現她的口袋裡硬邦邦的,我心裡好奇,便伸手把這硬邦邦的東西拿了出來。

原來這硬邦邦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本薄薄的硬皮書,而我一看到這本書的名字,便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爲這本書的名字赫然是——《青年正確戀愛觀》。

那柳尊嚴說她今天出去買書,原來就是買這本書啊。哎喲,真是要笑斷我的腸子了,想不到這世上竟然真會有人去買這種書來學習怎麼戀愛。我真懷疑這丫頭到底是不是從清朝坐時空穿梭機來的。

正當我狂笑的時候,烏蘭醒了,她先是奇怪地看着我,然後是看到我手裡的書,頓時臉色發紅,一把把書搶了過去,“你……”

剛大聲說了一個字,她纔想起這是病房,便又壓低聲音,“你竟然敢亂翻我的東西,你是不是想死?”

我癟癟嘴巴,“切,剛剛在我大娘面前裝得像個乖乖女,在我面前就原形畢露了。”

“對什麼人就用什麼態度,你大娘是慈祥長輩,我當然要禮貌一點,對你這種壞蛋,我自然要兇一點。”

“隨便你了,我不跟你計較,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烏蘭同學……”我說着,指了指她懷裡的那本書,“你是不是真的以爲讀了這本書,就知道戀愛是怎麼回事了?”

聽到我這麼說,烏蘭的臉色便有些窘態,但是嘴巴上卻是毫不鬆勁,“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看了看烏蘭,嬉笑道:“嗯,我不怪你,你雖然是標準暴力女郎,但是野百合也會有春天,你也有思春的權力的。”

如果是尋常,烏蘭肯定是二話不說,馬上大打出手,但是此時是在病房,病人們都在休息,而且她的身子也虛得很,所以她最後看了看四周之後,只能咬着嘴脣倒在牀上,恨恨地說道:“以後再找你算帳。”

而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歡喜,因爲我發現,這個時候的烏蘭,實在是可愛得緊啊!

在醫院裡,烏蘭就住在我大娘隔壁,我照顧起來倒也很方便。而且烏蘭和我大娘都不算是重病號,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照顧的地方,無非是幫忙斟茶遞水,打打飯,陪着說說話之類。而我大娘也不知道怎麼的了,跟烏蘭是特別聊得來。

只要不睡覺的時候,一般都是在跟烏蘭說話,我在一旁反倒沒什麼插得上嘴的地方,也樂得清閒地趴在一邊看漫畫。這樣一來,不知不覺的,我也忘記了要好好利用這段時間討好烏蘭的心思。

轉眼間,三天就過去了,烏蘭的身體底子真是沒說的,三天前還是頭上血流成河的,三天過後就又龍精虎猛了,能吃能睡,健康得不得了。

這天,烏蘭坐在牀上陪我大娘說了半天的話,我大娘有些倦了,想要睡覺,便對我說道:“天齊啊,我看蘭蘭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老在牀上躺着不好,你陪蘭蘭出去走走吧。”

過了一會,我就陪着烏蘭在醫院裡散起步來,剛一出房間,到走廊,我就對烏蘭說道:“烏蘭,你果然是體狀如牛啊,這麼快就好得差不多了。”

“你做死啊?”烏蘭瞪了我一眼,雙手握成拳頭,在我面前惡狠狠地揮舞了幾下。我現在卻是不怕她了,因爲我知道她不可能在醫院裡打我。我笑道:“對了,醫生跟我說,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怎麼還不出去?是不是被我照顧得上癮了,捨不得出去啊?”

烏蘭不屑地癟癟嘴,“你就做你的夢吧,大娘前天下午剛做完手術,身子還虛,還需要在醫院裡多養一天,所以我決定在醫院裡多待一天,陪陪大娘。”

我聽到這裡,沒有說什麼,只是偷偷瞄了烏蘭,心想,“還真沒看出來,這丫頭心還挺細的。”

我正想着,烏蘭轉過身,看着我,很正經地問道:“楚天齊我現在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認真回答我,好嗎?”

我眨了眨眼睛,反問道:“哇,幹嘛,要借錢啊?突然這麼正經!”

“你跟張盛真的沒有什麼陰謀嗎?”烏蘭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依然盯着我。

“又是這個鳥問題?”我無可奈何地垂下腦袋,“姐姐,我真被你打敗了,你能不能問點別的?”

“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我擡起頭,看着烏蘭,“我答了也沒用,你都不信我。”

烏蘭說着,眨了眨她通亮的大眼睛,像極了動畫片裡的單純女主角,“我信,這次只要你回答,無論答案是什麼,我都信。”

我看了烏蘭一會,也很鄭重其事地說道:“烏蘭姐姐,我跟張盛真的沒有什麼陰謀。”

“好。”烏蘭重重地點點頭,“我相信你,我以後不問你這個問題了。”

聽到烏蘭這麼幹脆的話,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呀,怎麼轉性了?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麼現在相信我?”

烏蘭深吸一口氣,低着腦袋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踢着地上的小石子,“這幾天跟你相處,再跟大娘聊了一些你的事情,我發現你其實也不是那麼壞。”

聽到這裡,我大聲嚷嚷着抗議道:“什麼叫也不是那麼壞?根本就是好人好不好?”

烏蘭笑了一下,說道:“行了吧你,說你不是壞人就夠不錯的了,還想當好人……嗯……”烏蘭深吸了一口氣,又再次站住,很認真地對我說道,“對不起,前些日子一直騷擾你。”

人嘛,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原本對烏蘭對我的那些騷擾是痛恨入骨的,現在烏蘭這麼正式地跟我道歉,卻反倒又把我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撓了撓腦袋,嘻笑道:“沒事,沒事,知錯就改就是好同志。”

烏蘭見我沒有跟她計較,彷彿也鬆了一口氣一般,說道:“天齊,既然你不是壞人,那麼我建議你最好還是離張盛遠一點,他的背景很複雜,離他太近,對你是沒有好處的。”

“多謝你的提醒,這個我都知道,張盛都跟我說過了,可是,我跟張盛是好兄弟,我是不會疏遠他的。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證,張盛和我一樣,也只是個單純的高中畢業生而已。”

“哦?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我於是將我跟張盛認識的過程,以及張盛和他父親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等我說完之後,烏蘭才終於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那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劫獄計劃,都是你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

“這麼說,我豈不是也錯怪了張盛?”

“本來就是。”

我們倆把話說到這裡,烏蘭便沉默起來,好一陣之後,她又說道:“那我一定要找個機會,跟張盛很認真地道個歉才行。”

“那用不用那麼誇張,我現在跟你也算是朋友了,到時候我找個機會幫你跟張盛說一聲就好了。他那個人沒什麼的,只要你以後不再找他的麻煩,他就不會往心裡去的。”

“不行。”烏蘭堅定地搖頭,“我自己做的事情,就該自己負責,我一定要親自向他道歉。”

“你還真是執拗。”我笑了笑,說道,“怪不得會做出在街上跟六七個流氓羣毆的傻事。”

“什麼傻事?那是我份內的事情,如果遇到這種事情我都袖手旁觀,那我還算什麼警察?”

烏蘭這話說得是貨真價實的義正詞嚴,搞得我一時間啞口無言,只能低着頭繼續往前走。走了一陣,烏蘭問我,“天齊,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我想也不想,就答道:“當一個,把全世界的壞人都抓光的好警察吧。”

“對啊,你怎麼知道?”

“拜託,你那麼膚淺,很容易看穿的好不好?”

烏蘭癟了癟嘴,又問道:“那你呢?天齊,你有什麼夢想嗎?”

夢想?突然間說起這種東西,還真是覺得有點遙遠啊。

“快說啊,是什麼?”

我很認真地想了一陣,答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也就是不勞而獲,坐吃等死,諸如此類咯。”

“不勞而獲?坐吃等死?這……也算是夢想嗎?”烏蘭的臉上浮現出不可理解的表情。

當然不算了,我真正的夢想是泡盡天下美女,可是我這夢想我能跟你說嘛我?

我很正經地點點頭,“當然算,不過瑣碎了一點而已嘛。”

“那又是的。”烏蘭想了一會,也一本正經地點頭。

看到她這副單純到可愛的模樣,我不禁在心裡嘆氣,“看來,這次跟張盛的賭是輸定了。這樣的傻姑,叫我怎麼下得了手?”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正在心裡念着張盛,手機就響了,打開一看,正是張盛,“喂,幹嘛?”

“我靠,怎麼這麼多天你一點音訊都沒有?電話沒有一個,網上也不見你人。是不是全身心都用來勾搭烏蘭那暴力女身上去了?進展怎麼樣了……”一開聲,張盛就嘰哩哇啦一大堆,聲音還特別大。當他喊出烏蘭的名字的時候,我就聽到烏蘭的眼皮一擡,耳朵有點豎起來的感覺,於是一邊趕緊打斷他,一邊走開幾步,“你怎麼老那麼多廢話啊?”

張盛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囈,聽你口氣不對,身邊有MM?不會就是那個暴走女郎吧?你現在在哪?”

我沒好氣地答道:“我在醫院。”

“啊?搞得精疲力盡進醫院那麼嚴重?”

“去你媽的,你給我閉嘴吧你。”我說着,再走遠一點,把聲音壓到最低,“烏蘭就在我旁邊。”

“烏蘭?醫院?你怎麼又把烏蘭給弄到醫院去了?”

“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是我弄的?”

“不是你還能有誰?”

“靠,聽你這意思,好像這世上的壞事就全是我一個人弄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忒複雜,電話裡說不清楚,晚上我們見面,我跟你細說。”

說着,我就把電話給掛了,剛走回到烏蘭身邊,她就問道:“剛纔是誰的電話?我怎麼好像聽到我的名字?”

我隨口敷衍道:“沒什麼,沒什麼。”

烏蘭兀自不信,不過也沒有多說,只是看了我一眼而已。

晚上八點,在蘇荷酒吧,我和張盛見面。

剛一坐下,張盛就急不可耐地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實招來。”

我於是就將這幾日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後說了一遍。等到我說完之後,我就看到張盛摸着下巴想了一陣,轉過臉來看着我,“老實交待,你對烏蘭是不是真有點意思了?”

我不屑地說道:“有你媽個頭,你以爲我是你啊,那麼容易動情。”

張盛又問道:“那我聽你剛纔說話的口氣,怎麼盡是替她說話的意思?”

我嘖了一聲,說道:“我是就事論事而已,烏蘭這人雖然有時候暴躁了點,但是人其實不壞。而且她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不但答應我以後不再煩你,還要跟你親自道歉來着。”

張盛聽到這裡,趕緊後怕地做出招架狀,“不用了,不用了,那個姑奶奶不來找我的麻煩,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哪裡還敢受她的道歉,那會折壽的。”

我說道:“我也是這麼說來着,可是我看她滿堅持的。”

張盛搖了搖手,“唉,現不說這個,先說正事,那你跟烏蘭那事,你打算怎麼辦?”

我理所當然地說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中途而廢了。既然她都不是那麼壞,我也下不了手繼續去報復她。”

張盛聽我這麼說,略微顯得有些失望,不過過了一會他也說道:“嗯,如果烏蘭真像你所說的,那繼續弄下去確實也不大好。世上像這樣的單純女生已經差不多絕種了,要替國家好好保護才行。”

“對啊,我也是這麼覺得,雖說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泡遍天下美女,但是太單純的女孩子還是算了吧。而且,我是真的覺得烏蘭會是個不錯的朋友。”

過了一會,我問張盛,“喂,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我之所以這樣問他,是因爲他一臉正經地盯着我足足一分鐘。

“如果不是認識你有一段時間,深深地知道你的內心是多麼的淫蕩,瞭解你對泡MM這項事業的熱愛,我真是會懷疑你現在已經愛上烏蘭了。”張盛說着,笑了起來,“你知道嗎?你剛纔說到烏蘭的時候,臉上的樣子是從所未有的正經耶,嗯……這好像是我跟你認識這麼久已來,第一次看到你這麼正經。依我看啊,你不如假戲真做,弄假成真,乾脆跟烏蘭來真的好了,反正你都把她說得那麼好了。”

“那怎麼行?”我馬上瞪大眼睛,雙手畫了一個大圓,“不要說是烏蘭,就算是比她更好十倍的女孩,我也決不可能做出爲了一棵樹木,而放棄美麗的萬頃森林這種傻事。”

“這麼說,你跟烏蘭是不會有什麼發展咯。”

“當然不會有,只是當她是個普通朋友好了。”

“那就好,我剛纔還擔心,你要是跟烏蘭來真的,我可就真不知道該怎麼好了。不管怎麼說,我老爸都是黑社會的,要是我兄弟女朋友是警察,那就難搞了。”

說到這裡,我們倆就開始喝起酒來,喝了幾杯,我說道:“對了,烏蘭這人說了什麼,就一定會去做,我敢肯定她只要一出院,第一件事肯定是找你道歉。你當是給我面子,給她看的臉色不要太重。”

“沒問題,老大你叫到,我一定笑臉相迎,比見了毛主席還恭敬。”

“那就好,烏蘭這事就算是了了,我接下來就要轉移目標了。”我說着,心裡想着樓蘭雪,“現在時間剩下已經不算太多,不過預熱一下還是好的。”

“新目標,是誰啊?”張盛好奇地問道。

“我跟你提過的,不過人你沒見過,她叫樓蘭雪。”

“樓蘭雪?”張盛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楚洛華已經提前回京華大學去了,拖她一起回去的,就是你說的那個樓蘭雪。”

“離開學還有一段日子,她們怎麼就回去了?”我不解地問道。

“聽說有個什麼省長的兒子老是去找她,她覺得煩,所以就躲到學校裡去了。”

“啊?是這樣啊?”我愣了一下,心裡打起了嘀咕,“莫非樓蘭雪跟那個什麼譚亭山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既然樓蘭雪也已經走了,烏蘭這邊又不得不中斷計劃,那我在通海一下子就變成空窗了。這些天習慣了在美女堆裡打滾,突然一下空窗還真有些不習慣。所以我就想着跟張盛一起,也早點到西京去。

不過一回到家,看到老爸老媽,我卻又有點捨不得。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離開過我老爸老媽,現在突然一下子跑到西京去那麼遠,老爸老媽一定會很捨不得的。唉,算了,MM雖然重要,但是怎麼也不會比老爸老媽重要,我還是留在家裡多陪陪老爸老媽吧,反正也就不到二十天的功夫了。

因爲心裡想着馬上就要離開家了,所以大娘出院以後,我就一直儘量待在家裡,陪着老爸老媽。即使是張盛約我出去玩,也很少去。不過,老爸老媽卻似乎一點也不領情,沒事就摸我額頭,“是不是發燒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乖了?”

在家裡待了沒幾天之後,和我所說的一樣,烏蘭果然打電話給張盛,說要當面向他道歉,還要請他吃飯。

“老大,怎麼辦?”在電話裡,張盛顯得很心虛的問道。

我翹高腿,說道:“這有什麼怎麼辦?去咯,帶她去王子飯店,菜嘛,使勁往貴了點,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哎喲,老大,你就不要耍我了。我現在發現她原來兇巴巴的樣子還好些,現在突然跟我這麼禮貌,我這心裡一陣發慌,一點底都沒有,都不知道怎麼答她了。”

“你這賤骨頭,人家不罵你,你反倒一身輕了。”我嘖了一聲,“這樣吧,少爺我今晚就撥冗陪你去見她吧。”

張盛在電話裡呵呵一笑,“好,我就是這個意思,有老大你棒着,我心裡就有底了。”

原本是約了吃飯的,但是我和張盛都覺得幾個年輕人在一起吃飯太老氣,還是去酒吧的好,約了蘇荷酒吧見,時間是晚上十點。

張盛那廝在家待着無聊,才九點多,就把我叫了出來,到了蘇荷酒吧,也不過九點三四十分。通海的酒吧一般都是十點之後才緩緩來人,十二點到達高峰的。所以這個時候酒吧里人並不多,我跟張盛點了幾瓶酒,就坐在一個靠邊的角落裡瞎掰。掰了沒多久,就聽到烏蘭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嗨,是我遲到了,還是你們早到?”

“早到遲到都無所謂啦,坐……”我話還沒說完,鼻子裡就差一點噴鼻血出來,因爲我說到一半,纔看到烏蘭這時候的裝扮。

此時的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穿得一身黑警服,而是穿的一件V字領低胸貼身黑色塑身衣,這就將她胸部的線條几乎完美的呈現出來,其驕傲挺拔之狀,實在是誘人之極。而隨着她的呼吸聲,她的領口也微微的上下輕輕擺動着,領口處凝脂般的乳溝若隱若現,彷彿黑洞一般勾引人的視線直往深處看去。雖然我已經不再打算對烏蘭出手,但是此時此刻,也不免被她引誘得蠢蠢欲動了。再看張盛,那廝的眼神只比我更赤裸,坦率而已。

看到我們的眼神,烏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很少來酒吧,不知道穿什麼好,所以就穿了別人送的這件,是不是很怪?”

我咕咚一聲把口水吞下去,佯裝鎮定道:“不會啊,很好,很好。”

張盛也趕緊附和道:“是啊,的確很好。”

不過,烏蘭接下來的動作,就顯得跟她的性感裝束不大襯了,她先是大馬金刀地坐下,然後就對我們倆說道:“你們兩個男人怎麼才喝這麼點?最起碼也該喝一打才象話啊?”

說完,她就打了個響指,把招待叫來,“來一打喜力。”

我和張盛面面相覷,然後我苦着臉說道:“不用那麼浪費吧?”

烏蘭滿不在乎地揮手道:“沒關係,今天晚上我買單,就當是我跟你們兩個道歉。”

“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這個酒……”

張盛的話還沒說完,烏蘭就伸手打斷了他,“就這麼定了,我難得有機會來酒吧,我和你們一起喝,今晚不醉不歸。”

我和張盛苦笑着對看了一眼,烏蘭就是烏蘭,無論穿什麼衣服,霸道的性格還是始終不改。

既然烏蘭身爲女孩子,都這麼豪邁,我們兩個男子漢大丈夫也就不好再唧唧歪歪了,只能應了下來。不多時,一打酒端了上來,我們便喝邊聊。剛開始,自然是烏蘭跟張盛說些道歉的話,張盛本來就不是小氣的人,再加上我事先已經交待過,他也就很爽快地接受了烏蘭的道歉。

再然後,烏蘭又說到一件事,“對了,張盛,我聽說,你和天齊都是在京華大學讀書,是吧?”

“是啊,怎麼了?”張盛問道。

“你父親手下曾經有一個堂主,叫做彭耀,似乎是因爲初犯了你父親幫派裡的規矩,所以被你父親砍掉三根手指,並且逐出幫,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張盛眨了眨眼睛,搖頭道:“我父親從不跟我說他的事情,所以對於這件事我並不知道。”

“據我們的情報所知,這個彭耀自從被你爸爸趕走之後,便遠走南方,聽說混得不錯。而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京華大學所在的西京。”

“哦,你的意思是……”

“沒錯,雖然我不確定這個彭耀會對你做什麼,但是我想你還是要小心點爲好。”

張盛聽到這裡,點了點頭,對烏蘭說道:“烏警官,謝謝你。”

“沒關係。”烏蘭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這是我一個大學同學的聯繫方式,他現在就在西京市刑警大隊,你們要是遇到什麼緊急情況,可以找他幫忙。”

張盛笑了笑,並沒有去接這張紙條,我知道他是心高氣盛,認爲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不需要找警察幫忙。不過我可不同,我是普通市民,警察的保護,我是大大的需要,所以我便伸手接下了這張紙條,“好,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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