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公子在等我們吧!”婉唐咯咯一笑,暗夜的星空下,公子府裡靜悄悄的,只有大廳亮了燈,顯然是知道他們要來,刻意守着的。婉唐提着食盒輕飄飄的躍進園子,還未走到大廳外,就聽到裡面忽的一聲悶響,接着公子鮑大叫道:“婉唐快跑!”這聲呼喚太過突然,婉唐微一僵,清魄早已迅速的打掉她的食盒,挾起她的腰往外跑,尚未起身,忽然院內大亮,十幾個黑衣人竟然從大廳衝了出來,將他們圍在中間,包抄起來。“孟婉唐,你果然回來了。”如冰一樣陰冷的聲音傳出來,大廳內走出一個黑衣的男子,他直到婉唐一丈遠處站定,冷冷的看着她。他後面一個黑衣蒙面男子用刀抵着公子鮑的脖頸處跟了出來。公子鮑神采依舊,只是脖頸處已經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浸紅了外衣,他張口道:“婉唐,你們走,他們不敢殺我!”
“錯了,”婉唐有點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卻裝作冷淡的說:“他們巴不得立刻殺了你。”“哼,你倒明白。沒想到,你命真硬,竟然能從那片不毛之地生還!不過你命雖然大,可惜腦子太傻,明知沒有活路了還不去找深山野林隱居,偏要回來送死!這次,你非死不可了。”說着手一揮:“這個男人我自己對付,你們解決孟婉唐!”話音剛落,他便如老鷹一般躍起,雙手變勾抓了過來。電石火花間,婉唐一把扯下了清魄的袋子,尚未轉身,圍住他們的黑衣人已有二個揮刀砍了過來,她提身躍起,二人跟着她騰空,又一刀揮過去,婉唐卻高他們一丈,雙腳踩住他們的刀柄之上,借一躍之力平空轉了個圈,竟然直衝公子鮑飛去。
挾持公子鮑的男子反應也極快,見她過來,自己又不敢真殺了公子鮑,就左手大力的將公子鮑拉向身後,右手揮刀迎上,卻突然只覺面前有白霧一飄,聞到一股香氣,整個人就如爛泥一樣軟倒在地了。隨後跟着她的二個黑衣人見她體形微側,跟着也聞到一絲香氣,無力的滑落在地。公子鮑奪過一把刀迎向緊接而來的黑衣人。婉唐也撿起一把刀,順帶狠狠踢了他們三人幾腳纔算稍稍解了些氣。
以前估算過公子鮑功夫不錯,沒想到還真的不錯,他雖然脖子有點傷,可能也許會運轉不靈,可是速度卻絲毫不差,只是喬天朝的殺手們功夫太高了,他也只能勉強自保。有三人趁機掠向婉唐,他們深知這個女人才是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非死不可!
看着他們刀光閃閃的揮來,婉唐下意識的提刀去擋,可是噹的一聲,手腕一麻,刀子竟然脫手就飛了。完了完了,自己的武功本就差,現在連刀都沒有了,還不死定了,看着斜砍來的刀尖,腦子有片刻的怔仲,耳邊卻傳來公子鮑和清魄撕心裂肺的狂吼:“婉唐!”忽然叮噹一聲,只覺一股風吹來,沒有什麼疼痛打在身上,一個人擋在了自己的前面。他也是黑衣武士服,臉帶黑紗,可是這身材和背影婉唐立刻認了出來:“又是你,你又來救我了!”他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婉唐的心又立刻活潑了起來,不知道怎麼的,這個想娶自己的男人每次都會在她有危險的時候趕來,而且每次他一來,她就會莫名的心安。既然來了救兵,她也不做駝鳥了,又撿起一把刀,藏在他後面不時補上一刀。喬天朝忽然甩開清魄,一把鐵珠打向他。他舉刀一擋,噹噹噹數聲,鐵珠全數掉落,“你數次壞我好事,到底是何人指使!”黑衣人卻不回答,手中長刀迎住他的長劍。“不說也罷,今日一定要讓你死在這裡,以後休想再作怪!”忽然門大開,有“啊啊……”的士兵衝喊聲傳來,竟然真的有一隊士兵衝了進來,將這裡團團包圍,衆人立刻停止打鬥,一個男子渾厚的聲音響起:“奉太后旨意,保護公子府,所有刺客,格殺勿論!”這一變故,喬天朝始料不及,突然一個黑影閃過,婉唐急急的叫了一聲:“恩公!”卻見他的背影早已遠去,喬天朝也立刻跟着起身,士兵已經和殺手們交戰起來,“不可戀戰,速回總堂!”喬天朝拍開衝來的二個士兵,身影一飄消失在黑夜之中。餘下的殺手動作也極快,有幾人將昏迷的三人扛起,十幾人且戰且退,也退到了牆邊,都躍出牆逃走了,竟然一個也沒捉住。這些事情只發生在片刻之間,場內現在只剩下那些士兵和他們三個人了,又安靜了下來。公子鮑走向將士模樣的領頭人,看了一眼,微驚道:“董卿將軍?”董卿?婉唐皺皺眉,是誰啊,好耳熟的名字,她也走過去,站在了公子鮑的後面,一雙閃亮的眼睛立刻盯住了她,婉唐再仔細的看了看,纔想起,原來他就是在蘭夫人壽誕上討要自己的那個武將。沒想到竟然是他救了大家。
“是太后的命令,派遣我們暗中保護公子府的安全,屬下來遲了,請公子責罰。”說着抱拳作勢要跪。公子鮑立刻攔住了。婉唐抿嘴一笑,這太后對鮑革還真是情深一片,原來早已暗中撒網保護他了。
“婉姑娘,在下告辭了,姑娘……多保重!”婉唐聽到這句話纔回神,原來董卿要走了,可是雙眼依舊熱烈的看着她,毫不掩飾他的佔有慾,婉唐卻不以爲意的笑笑:“董公子慢走。”董卿見她一笑,雙眼更亮了幾分,笑吟吟的帶兵走了,走到門外時,竟然還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乎頗有深意,讓她有點不安。
宋王宮裡張燈結綵,紅綢鋪地,給這清冷蕭瑟的寒秋增添了些暖色。因夜間寒冷,昭公的壽宴設在白日,午餐開始,直到晚餐結束。王后和宋王都身着宮
裝,坐北朝南,含笑望着衆人拼酒。太后鳳目微眯,看着文武百官放蕩形骸,斗酒歡謔,眼裡閃過一絲冷笑,頭微轉,意外的看到幾個大臣坐姿如鍾,神態恭敬的把酒言歡,細細一看,是華元、華耦、蕩意諸和公子須四人。這幾人不愧是宋國棟樑,舉止言談絲毫不失風範。王姬滿意的點點頭,頭又轉,與遠處的一個女子點了點頭。這時、殿上舞姬的賀壽舞已經跳完,一個接一個的退了下去。音樂也跟着停止了,衆大臣和宋王也跟着靜下來,疑惑的對視着。
有二個小太監挾了一卷白布走來,放在舞臺的邊臺上,然後二人邊走邊將白布展開,大約有二米寬,八米長,正好鋪在了舞臺的正中位置,有個樂師輕輕的敲了一下鍾,聲音不響,輕輕的迴盪着,一個蒙着白紗的女子盈盈的走上舞臺,站在白絹的外邊。她一身雪白的長裙,頭項盤着雲鬢,額前掛着珍珠,腦後黑如瀑布的長髮散落至腰,一條五彩的幾米長的絲帶在腰後纏繞,至雙臂處,風一吹,翩翩飄起,婉若彩虹。所有人一時忘了呼吸,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絕色,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又一聲較高一聲的鐘聲響起,幾個宮女各自捧着一個托盤走上舞臺,支起架子,將托盤放在架子上,又下去了。有一個太監端了一個木盤上來,放在美人的腳邊,只見她輕提裙帶,雙腳踏入盆中片刻,竟然站到了白絹之上,立刻白絹上便有了蘭色墨跡滲出。小太監又端了盤下去,音樂突然響了起來,如黃河之水傾瀉奔騰,婉唐跟着音樂立刻轉起了圓圈,長長的絲帶隨着她的轉動已成爲環形,將她裹在其中。墨跡在她腳下團團散開,猶如黑色的荷花。她輕盈的身體不斷的隨着鐘樂起伏,一聲震耳的鐘響,她立刻如燕般飛起,二頭的絲帶有生命一般竄入二個支架的盤裡,收回,身形平轉,將綵帶掃過白絹,有綠色,和紅色星星點點,長長的白絹上她如白蝶一樣翩翩飛舞,讓人眼花繚亂,忘乎所以。音樂又輕了起來,她也跟着音樂停止轉動,立在那裡腰姿扭側,雙臂輕舞,不時媚眼拋出,惹得衆人的心癢癢的。音樂又轉急,她又縱身飛起,絲帶竄進托盤又收回,衆人只覺忘記呼吸時,忽然音樂嘎然而止,那白衣蝴蝶平空連轉,停在最後一個托盤前,纖手一揚,托盤立刻飛舞上空,天上立刻下起了雨,星星點點灑落在白絹之上。那白衣蝴蝶將托盤接住,放在支架,自己也走下了白絹,立在一旁,嬌聲道:“雲霧仙境圖獻給大王,祝大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那聲音如黃鸝般悅耳,衆人又失神了一下,“雲霧仙境圖?”宋王有些疑惑的開口,然後就離開座位走向舞臺,衆人也立刻跟着站起,只見那白絹上墨青的山脈起伏相連,山下蔥蔥郁郁,夾雜紅黃花朵點點,山間白霧淡淡飄浮,偶爾二山間有瀑布流下,幾隻鳥兒在空中飛過,竟然真是一幅絕妙的山水圖!衆人盯着圖畫都失了神,剛纔只覺她舞的極美,眼睛都跟着她的纖姿移動,沒有人注意白絹,沒想到,她這一舞一跳竟然用腳和絲帶畫出瞭如此絕美的青山綠水!
好久好久纔有人回過神來,卻只說了一個字:“妙!”這個字一出,所有人都跟着稱讚起來:“絕!”昭公撫着鬍鬚,哈哈一笑,轉頭看向婉唐,目光閃動,灼灼逼人:“沒想到舞娘中竟然此等佳人!妙,妙啊!哈哈哈……”“大王,”美女嬌滴滴的說:“此圖尚未落款提字,請大王提詩一首,以留佳名。”衆人又立刻跟着附合起來:“是啊,大王若提了字那簡直是畫龍點睛啊。”“是啊是啊,這幅圖再加上大王的提字那一定會千古留芳的!”昭公一聽這些話心情大好:“拿筆來!”立刻有小太監送上一個托盤,上面按大小擺放了許多毛筆。昭公挑選了一支最大的,龍飛鳳舞的寫了四個字,然後一卡大印,婉唐伸着脖子瞅了瞅,沒認出來是什麼字,就是說太草了,不認識。可是那些大人恭維的聲音立時響起:“大王之字婉若游龍,挺拔有力……”“字字渾厚……”“又是一絕啊……”
噁心,婉唐暗中撇撇嘴,“你叫什麼名字,想要什麼賞賜!”昭公忽然轉頭看向她,婉唐躬身下拜:“奴婢膽小惜命,但又時常犯錯,請大王賜賤婢永遠不死。”“永遠不死?”立刻又有大臣交頭接耳,昭公哈哈一笑:“就賜你永遠不死!”話音剛落,忽然一股疾風吹來,一個黑影舉劍飛刺過來!衆人傻傻的看着那柄長劍,尚未反應,婉唐卻奪過小太監捧筆的托盤擋住那一劍,那人劍尖飛轉,又刺向婉唐,婉唐將托盤橫擋在胸前,那長劍卻穿透托盤,直刺入胸,她左手推出架子,上面的托盤立刻翻揚,掉落在地,黑衣人抽出長劍,卻站在一旁不動了,“有刺客!有刺客!”場面立刻混沌起來,士兵們飛快的跑來,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退後,哀家有話要說!”
場面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疑的看向太后,卻見她有威儀的走過來,站在了婉唐面前,鳳目微挑,“衆卿家試想一下,如果這隻托盤是個小孩子的話,那會是什麼情況……”“那一定死了啊!”“就是,死定了,死了。”王姬非常滿意他們的回話,反而看向昭公,“那如果小孩子死了那他的傷口會是什麼樣的?王御醫,你來說說。”一個老頭聽到點名,立刻半躬着身子出來,走過來看看婉唐抱的盤子說:“傷口由左腰斜入體內,右腰而出,力道若大,恐怕會貫入這個女子胸下部位。”婉唐拿下托盤扔到一邊,果然,胸下二指處的衣服已被劍尖刺破
,露出一個三角型的破洞。太后點頭:“那麼小王子的傷勢如何?”王御醫微驚,脫口道:“似乎一模一樣!”“啊!”“什麼!”衆人聞言都立刻退後一步,昭公目光變的犀利起來,“母后何出此言?”
“婉唐,揭下你的面紗,解開你的衣服。”婉唐立刻摘下了面紗,衆人又是驚呼:“是殺死小王子的刺客!”“大膽!”昭公大喝:“你爲何殺我孩兒!來人!”“慢着!”太后那沉穩的聲音又響起,“你們看!”順着她手指看去,婉唐果然解開了前衣,微微露出胸下的皮膚,白嫩如玉,偏偏上面有一刀口,已長出粉紅的新肉。“王御醫,你去查看一下。”老頭擦擦汗,頭微低,對着婉唐胸下的皮膚看了一下,臉微窘的說:“這位姑娘的傷口是劍傷,傷口很深,從上而下斜刺入,時間大約在二個月。”王姬滿意的點頭:“諸位聽明白了吧。婉唐,你說一下當時小王子遇害的情況吧。”
“是。”衆人立刻凝神靜聽。“那日晚宴,婉唐獨自出殿清靜,有個小太監說有人找我,便帶着我走到了小王子的房外,那小太監就不見了。我進去聽到小王子的哭聲,就抱他起來想哄一鬨,誰知道一個黑衣人就持劍闖了進來,我抱着小王子躲至牆邊,他一劍刺進小王子的身體,又刺入我的胸下,我提起花瓶砸向他,他躲開,我將小王子放進搖籃裡,去追他,就被他攔住了,然後他就大叫有刺客,將我堵在屋內不放,我知道他是想陷害於我,可是打不過他,然後士兵和大王就來了,他趁亂跑了,我百口莫辯,慌亂中也跑了……所以,就弄成了這個局面,大王,婉唐是冤枉的!當時的情形就是剛纔我們演示的一樣,請大王緝拿真兇,爲婉唐洗冤!”昭公面色冷俊,並不回答,思慮片刻才冷冷的說:“你既說是小太監爲你帶路至小王子殿中,那你便將那個小太監指證出來!他是何模樣,你說清楚!”
婉唐回憶的說:“個不高,和他差不多!”說着指向一個官員,那官員一聽這話,立時蒙了,砰的跪下了。“身材挺瘦,和他差不多。”她隨手又指了一個官員,那人冷汗頓時冒出來,也不由自主的跪下來。“臉有點圓,大約十八歲,皮膚挺白,眼睛大大的,還有小酒窩!”說完,衆人的目光立刻對準場內的太監們,直嚇的那些太監連連打哆嗦,臉色慘白。
“大王,下官倒抓了個太監,和婉姑娘所繪差不多!”一個武將打扮的男子抱拳請示,婉唐看向他,竟然是董卿。昭公陰陰的說:“提上來看看!”立刻有二個士兵提着一個遍體血污的男子走上來,婉唐奔過去仔細看了他的臉,揚起手指着他大聲道:“就是他!就是他!你說,你爲什麼陷害我,你是受誰的指使!”婉唐狂怒的衝他吼叫,他卻視而不見。
“如果招出來留你全屍,不說誅你九族!”昭公冷血的聲間響起,那個小太監身子微抖,下意識的望向一個人,這一眼非常的迅速又立刻低下了頭。婉唐和董卿離他最近都看到了,他看的人竟然就是柔嬌翁主!婉唐只顧跳舞和洗冤,並沒有注意場上參加宴會的有哪些人,沒想到柔嬌也在這裡,而且她身邊站着一位溫潤如玉的男子,謫仙一般,纖塵不染,竟然是出塵。婉唐看了出塵一眼,他也在看她,四目相對,說不出在表達些什麼,忽聽一聲悶哼,婉唐迅速轉頭,竟然看到小太監嘴角溢出黑血,整個人癲軟在地。董卿立刻掐住他的人中,王御醫也迅速的跑過來,搭上他的脈博,翻翻他的眼皮,終於膽顫心驚的說:“回……回大王……,犯人服……毒自盡,已身亡!”
“啊!”衆人倒吸了一口氣,畏罪自殺了!看着他已經發黑的臉,衆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昭公。他一臉的陰狠,雙目發出縷縷寒意,嘴角咬牙切齒的蹦出一句話:“寡人面前也敢自殺!將他碎屍萬段,扔去喂狗!”衆人都被他的陰狠嚇住了,冷汗直流,“連抄九族,全部腰斬,頭顱懸掛七日!屍體全部扔到山裡喂狼,不準掩埋!!”砰砰砰,不知是誰腿軟的再也站立不住,跪倒在地,緊接着,衆人一個跟一個的跪倒,婉唐也立刻跟着跪下。
太后卻毫不畏懼的說:“既然事情已經知曉,公子鮑洗冤撤禁,另賜千金以示補償。董將軍要嚴查刺客,必要抓住他以及幕後主使。”說着有意無意的瞟了柔嬌翁主一眼,後者卻似乎沒有感到一般,依舊站着紋絲不動,倒是出塵有些莫名的表情。場內緊崩的恐懼的氣氛有些緩和,王姬忽然咯咯一笑:“這大喜的日子出了這遭實在可惡,不如哀家想個法兒沖沖喜吧!”說着略有深意的看向婉唐說:“婉唐貌美可人,哀家非常喜歡。董將軍年少有爲,英俊瀟灑,哀家作主,將婉唐賜於董卿爲夫人,選良辰吉日成婚!”“什麼!”婉唐只覺晴天中打了一個霹靂,不相信的看向王姬,卻看到她一臉的詭笑,“婉唐你忠心侍主,如今有了董卿這麼好的人才做夫君,鮑革一定也會同意的。”說道鮑革時語氣微重些,婉唐頓時明白了,原來她是把自己當作情敵除掉了。自己是不是應該感謝她沒有殺人拋屍,反而是賜婚?怔忡間尚未思索出對策,卻聽到一個男人喜悅的道:“多謝太后成全!董卿一定善侍婉姑娘,白頭到老!”說着熱切的看向婉唐,那雙眼中滿滿的全是得意與歡喜,直刺入婉唐的心裡陣陣的疼,她無意識的轉頭,茫然中看到了出塵驚訝和婉惜的目光,又似乎看到了公子須憤憤的表情……自己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