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田光陸臉色陰沉地看着下方那片廢墟,他知道,那就是陰陽師駐仙台市辦事處的遺址。而根據不久前傳來的消息,陰天樂、立石涼子、還有那個趙青華都棲身在這裡,等待救援。而現在,這裡顯然是經過了一場大爆炸,原來的五層小樓已全然沒有了蹤影,只有無數的殘磚爛石堆在那裡,就連它四周的建築物也明顯地受到了嚴重的破壞。
在廢墟的周圍,隨處可見人體的斷肢殘臂和令人觸目驚心的大片血泊。宇田光陸大概地估摸了一下,就他所看見到的,至少有上千人慘死在這裡。遠處還可以看到四散奔逃的人羣,還有不少看起來像是被踩傷的日本人在那裡痛苦地輾轉反側,原本繁華寧靜的市區彷彿人間地獄一般。
“這裡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種模樣?”宇田光陸急聲地問道。這個陰天樂現在可是關係到中日修行者聯合抵禦妖族入侵的重要人物,若是在此出現了什麼三長兩短,他可怎麼向安倍宇明交待啊。
爲的陰陽師將方纔的情景向宇田光陸詳細地描述了一遍。“那個小樓就像個無底的黑洞一般,吞噬了上萬人後就突然地爆炸了。好像┉┉”他的臉上顯出了拿捏不準的模樣。
“好像什麼?你看到了什麼就全給我說出來!”宇田光陸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領子,大聲地吼道。這個時候,時間就是生命,他沒有時間去等這些人拿定了主意再來給自己彙報。
那個陰陽師吃他一嚇,戰戰兢兢地說道:“大師,我看到好像有一團火焰衝上了天空,然後一道紅光閃過,大概三分之二的血族就沒有了蹤跡。”宇田光陸一向在衆人面前鎮定自若,喜怒哀樂很少會現於形色,像今天這樣大吼大叫,這個陰陽師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宇田光陸面帶詫異地鬆開了手,那個陰陽師連忙後退了幾步,恭敬地垂手站在那裡。
“一道紅光閃過,三分之二的血族沒有了蹤影,這應當是有人使用了結界。”宇田光陸眉頭緊鎖,口中喃喃地說道,“可是有誰能獨力與數十名血族相抗衡呢?”
“哈哈哈┉┉”整個結界中迴響着陰天樂那聽起來充滿了狂傲的長笑聲,其中不時夾雜着血族臨死時的慘叫聲。比起血族來毫不遜色的高度,再加上令血族退避三舍的熊熊火
令他在血族羣中肆意地殺戮着,每一次沖天的火焰閃過,都有血族因此而化爲了灰燼。
威徹思特大公爵在他身後氣急破壞地死死緊追着,卻始終無法抓住陰天樂行動的軌跡,只能徒勞無功地一次次撲空。眼看着自己的屬下一個個地化爲灰燼,威徹思特大公爵簡直要被陰天樂氣瘋了。
“你這個混帳!懦夫!膽小鬼!有本事和我單挑,欺負那些比你弱小的有什麼本事!”威徹思特大公爵破口大罵道,那些什麼所謂的紳士風度早就被他丟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陰天樂對他的話語不禁是嗤之以鼻,笑話了,不先將你的羽翼剪除掉,豈不是有太多的變數了,血族的信譽可是不怎麼的。這些血族只要在他和威徹思特大公爵的戰鬥中略略玩些花樣,對陰天樂來講,就是很大的威脅。陰天樂充耳不聞地繼續着他的剪除大計,炎蛇劍揮舞間還不時地彈出朵朵妖火,令那些膽戰心驚的血族們防不勝防。
“你這隻妖狐,膽小怯戰,只會拿那些比自己弱小的人開刀!你丟盡了妖族的臉面!”威徹思特大公爵絞盡腦汁地想激怒陰天樂與自己決戰,只有這樣,才能保住自己的手下。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帶來的這些精英,只有那些侯爵還能在陰天樂的劍下自保,侯爵以下的遇上陰天樂只有拼命逃竄的餘地。
他一邊叫罵着追逐着,一邊指揮着那些還有自保之力的侯爵彙集在一處,合力抵禦着陰天樂的進攻勢頭。陰天樂那高而難以捉摸的攻擊軌跡,令他們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的反擊。這些侯爵難受的簡直要吐出血來了,空有一身的力量卻根本無法擊在實處。
“懦夫!膽小鬼!不知道是哪個混帳教出來你這麼個不知羞恥的妖邪┉┉”罵得正痛快的威徹思特大公爵突然覺得眼前紅光一閃,一股灼熱的火焰氣息撲面而來。陰天樂的身形竟然在高移動的過程中,詭異地劃了道弧線,猛地反撲了回來。
威徹思特大公爵手忙腳亂地連連接下了陰天樂勢如瘋虎的三連擊,這才從陰天樂的攻勢中脫身出來,驚魂未定地站在半空中。不過令他感到欣慰地是,手上的爪套抵禦住了炎蛇劍的攻擊,除了現在感覺略有些熱外,並沒有受到其他地損傷。
“去毛的臭蝙蝠!破口大罵就是你們所謂的紳士風度嗎?”陰天樂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是心中卻是怒火熊熊,威徹思特大公爵如何罵他他只會當作是瘋狗狂吠,但是威徹思特大公爵他的言語已然辱及恆靈,這是他絕不能接受的。同時,他心中還有幾分驚訝,威徹思特大公爵雙臂上套的那一對爪套竟然能硬擋下自己的三劍,必然不會是人界打造之物。
威徹思特大公爵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方纔由於陰天樂的長劍來勢過於迅猛,來不及格擋的他只能縮頭避過那一劍,頭倒是留下了,可是頭頂的頭卻全部被劍上的高溫烤得焦黃,他這樣一摸,頭即紛紛變成了灰燼,留下了一個亮亮的光頭。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除了偷襲,你還會什麼!”威徹思特大公爵惱羞成怒地斥罵道。在這麼多的下屬面前,丟這麼大個臉面,令威徹思特大公爵實在是難堪到了極點。
陰天樂冷笑道:“原來在血族們看來,欺負弱小和進行偷襲都是不可取的行爲,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
威徹思特大公爵怒吼道:“當然了!你去欺負那些對你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的血族很有趣嗎?有本事和我打!正大光明的打!我們來一決勝負!”威徹思特大公爵決定要以話擠兌住陰天樂,不能讓他再那樣肆意地屠戮血族。再那樣下去,他的手下就所餘無幾了!
陰天樂若有所思地看了威徹思特大公爵半晌後,突然問道:“你是美國人嗎?或者說你在美國呆過嗎?”
這問題問得是威徹思特大公爵一頭霧水,全然不明白陰天樂的用意所在。但是他依然答道:“我不是美國人,但是我在美國呆過八年。”
陰天樂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這就對了,這就對了。”
威徹思特大公爵更是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滿腹的疑惑問道:“什麼東西對了?”
陰天樂一本正經地答道:“我明白了你爲什麼把雙重標準玩得如此嫺熟了,這正是美國人最擅長的把戲了。我殺你的手下是以強欺弱,那你們屠殺那些毫無抵抗能力的普通人算什麼?你們對仙台市不宣而戰又算什麼?這不是欺負弱小和進行偷襲又是什麼!”
威徹思特大公爵撇撇嘴道:“不要將這些食物和我們相提並論!在你的眼中,他們也許是人,但是在我們眼中,他們與你們的家畜沒有什麼分別,難道說這些人類殺豬宰羊時,還要提前告訴它們,讓它們留下遺言不成!”
“那麼他你們又怎麼解釋?”陰天樂隨手指着宇國純一道,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個混雜在血族中的日本人了。“一隻上品豬嗎?值得你們如此保護!”宇國純一聞言簡直要氣炸了肺了,自己堂堂的黑龍會長老,竟然被人說成是上品豬,可是他卻只能在心中大罵不已,口中不敢多說半個字。形勢比人強,陰天樂的實力遠遠過了他這個黑龍會長老,看這架勢殺自己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威徹思特大公爵冷若冰霜地說道:“他是不是上品豬,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地打一場了吧?希望你不要再做懦夫、膽小鬼了吧!”
陰天樂指着殘留下的三十餘名血族,冷笑道:“你不要當別人是傻瓜吧,你還有這麼多的屬下,我們戰鬥的時候,只要有幾個在中間搗亂,恐怕我連死是怎麼死的都很難知道吧?再說了,我是懦夫、膽小鬼又如何?只要把你們殺光了,有誰會知道嗎?所有人只會誇獎我以一當百,把你們這些擅入他人領地的強盜一網打盡吧。”
威徹思特大公爵被他這一席話氣得是腦袋直蹦筋,陰天樂話裡話外,死扣着他們是擅入東方的一夥強盜。偏偏他還暫時拿陰天樂毫無辦法,威徹思特大公爵的度與陰天樂在伯仲之間,但是沒有同伴拖累的陰天樂有着更爲自由地揮空間。而他則不得不受制於人。
威徹思特大公爵現在心中實在是後悔不已,早知道來日本會遇上這樣一個煞星,自己無論如何也絕不來了。自已怎麼就頭腦一熱,就爲了長老會許下的那些虛無飄渺的好處答應來日本,現在不但沒有撈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反而已經損失了近四十名手下,自己還被這個妖族氣得火冒三丈。如果說不是來這裡,現在自己正在地中海那美麗的海灘上摟着美人欣賞着夜色呢。
陰天樂一邊說着,一邊留意着威徹思特大公爵手上的那一對泛着暗金色光芒的爪套,體式顯得古樸而不華麗,手工看起來相當地精細,至於材質,陰天樂也看不出是用什麼東西打造而出的。這樣一來,陰天樂更加堅定了它是異界打造的念頭。
“少說廢話了!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像個勇士?”威徹思特大公爵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叫他們以撒旦的名義誓決不干涉我們的戰鬥,如何?”陰天樂簡直都要把他氣瘋了,偏偏自己還不得不與他大費口舌。
陰天樂側着頭似笑非笑地道:“喂,沒有毛的臭蝙蝠,我爲什麼要聽你的?這樣做對你自然有利,可是對我有什麼好處?如果說沒有好處,我爲什麼要按你說的做?當別人是傻子啊。”看着威徹思特大公爵頭上蹦青筋、氣得咬牙切齒的模樣,陰天樂心中暗笑不已。他就是爲了激怒他,纔有意地在言語間辱罵他。這些受慣了軟語奉承的傢伙,份外受不得這個。
威徹思特大公爵心中早已經將陰天樂的祖宗十八輩都罵得狗血淋頭了,他大聲地喝道:“你怎麼沒有一點做爲高貴戰士的尊嚴啊!你們妖族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墮落了!如果說你能打勝了我,他們也將一併任你處置,這樣該可以了吧?”
陰天樂故作沉思半晌道:“這樣啊┉┉也不行!”語音未落,陰天樂已經直撲威徹思特大公爵而去。他纔不受那些見鬼的約定束縛,這裡面有着太多太多一時難以察覺的詭計,自己既然在人數上已然落單,那麼在戰術上一定要掌握着主動權,絕不能受血族的指揮。況且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雙方還處於敵對的狀態中。開了如此優厚的條件,陰天樂本能地認定其中一定有詐!
威徹思特大公爵見陰天樂似乎已經被自己的言語所打動,心中不禁暗自竊喜,他已經想好了,只要陰天樂一被自己纏住,立即就招呼屬下動手。反正他們只誓不主動干涉雙方的戰鬥,但是並沒有誓聽從自己下令他們動手,這可是一點都沒有違背誓言。當年神聖教廷的一名聖騎士正是輕信了他們的誓言,被威徹思特大公爵撕成了粉碎,所以他的屬下對此是心領神會,根本無需威徹思特大公爵多語。
但是威徹思特大公爵卻沒有想到,開出瞭如此優厚條件,竟然一點都沒有打動陰天樂。方喜上心頭,轉眼間炎蛇劍已迎面而來!饒是貴爲大公爵的他,也不禁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連連退了數米,這才擋住了炎蛇劍的突刺。
未等驚魂未定的他開口說話,炎蛇劍劍光流轉,劃過一道微弧,劈向他的右腰。威徹思特大公爵連忙側身垂手去擋,陰天樂不等炎蛇劍與他的爪套相碰,已橫劍切向他的肩部。這一變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向他的肩膀,長劍未至,那股灼熱的火焰已臨身,威徹思特大公爵萬般無奈之下,只能縱身後退,躲開這一劍,陰天樂乘機撞入到了他身後的血族羣中。
“快退!不要正面和他相抗!”威徹思特大公爵轉大叫道。
“來不及了!”陰天樂一聲長笑,劍光迴旋間,已經將六名躲閃不及的血族捲入火焰之中,這六名倒黴透頂的血族甚至連慘叫也來不及一聲,即從這個世界上永遠地消逝了。威徹思特大公爵雙目充血,不顧一切地叫道:“不!”
陰天樂只覺得心中無比的爽快,這一次,至少已經有二三十個血族死在了他的手上,這可是自恆靈去後,自己追殺血族爲他復仇所取得的最大成果。
就在他有幾分欣喜之際,意外卻在突然間生了。四個被他劍光圈住的血族竟然放棄了逃生,以怨毒的眼神狠狠地看着陰天樂,動了血爆!陰天樂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一股強大的能量隨着血光咆哮而來,措手不及的他已來不及躲閃,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擊,整個軀幹身不由已地被高高地拋了起來,在他身後緊隨不放的威徹思特大公爵心中大喜,毫不遲疑地飛身而上,兩人在空中錯身而過,兩具身體劃出兩道完全不同的弧線,狼狽不堪地摔到了地面上。
“大公爵閣下!”殘餘的血族失聲驚呼道,五名血族縱身來到了威徹思特大公爵的身旁,連忙將他扶起,其餘的人則是向陰天樂襲去,想乘機結果了他。只可惜,當他們來到距離陰天樂不足百米處,已被一連串的妖火花逼得東奔西跑,根本無法出手。
“咳咳┉┉不要去,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威徹思特大公爵嘶啞着聲音,強行提氣說道,他的衣服上有多處被燒焦的痕跡,在他的右肋處,兩個焦黑的手印觸目驚心地留在那裡。灰頭土臉的他在屬下的幫助下站起身來,向陰天樂看去。
此時,陰天樂也勉勉強強地站起身來,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變得灰白起來,嘴角處有着淡藍色的血跡。他體外的熊熊火焰也因此而變得黯淡無光,再無開始時那沖天的氣勢。此時的他,甚至於要藉助着炎蛇劍,才能站穩了身形。
正面受了一記四名血族血爆之威的他,渾身上下都受到極大的衝擊,護體的火焰被壓制到了極點。而威徹思特大公爵正是藉此機會,在他的後背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三爪,若不是他極時地挪了挪身子,最後一爪就能直接抓爆了他的心臟。此時,大量淡藍色的鮮血正從他背後的傷口中涌出。
不過威徹思特大公爵也爲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陰天樂反手在他肋下狠狠地給了兩掌,若不是情急之下,沒有來得及催動妖火,威徹思特大公爵此時將絕無可能站起身來。
“大意了!還是大意了!”陰天樂心中暗自後悔不已,沉浸於復仇快感中的他竟然沒有想到血族會採取這樣極端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四名血族同時血爆,爆炸之威即便是他也無法輕鬆面對,結果被威徹思特大公爵乘機鑽了空子。大好的開局竟然落得了這樣的一個悲慘結果。
“咳咳┉┉”威徹思特大公爵一連串劇烈的咳嗽後,得意地笑道,“妖狐,可惜是我笑到了最後,你中了我那三爪,竟然還能站起來,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但是這一場,是我勝了!”
“哼!”陰天樂冷冷地答道,“也許是你勝了,但是本人這條命,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取?”他找了一塊石頭,緩緩地盤膝坐在其上,火焰黯淡的炎蛇劍橫放在膝上,雙眼微合。體表的火焰突然間暴漲,只是幾秒鐘之後又重歸黯淡。
威徹思特大公爵看他體表火焰暴漲先是吃了一驚,隨後會意地獰笑道:“你就不要飲鴆止渴了,想以火焰燒灼傷口來止血,沒那麼容易的。本公爵給你留下的紀念品,怎麼能讓你輕而易舉地就治癒了呢?咳咳┉┉”
威徹思特大公爵腦海中飛快地轉着念頭,雖然自己的傷勢比起陰天樂要好得多,但是陰天樂的那兩掌令他亦是極不好受。大量灼熱的妖力在他的體內肆意的破壞着,那種如同赤身**置身於熊熊火海中的感覺令他是苦不堪言。若不是大敵當前,陰天樂雖傷未死,他真想就這樣原地躺下。
自己動手是不可能了,但是自己的這些屬下恐怕也派不上用場。原本六十餘人的隊伍,現在只餘下了不足三十人,其中還有四人是獸人。如此悲慘的結果令威徹思特大公爵實在是心痛不已,他已經承受不起再有血族因此而隕命了。
“咳咳┉┉”當他看到了那些畏縮在一旁的血奴時,心中立時有了主意,他隨手招過兩名血族,低聲地囑咐了幾句後,轉頭對陰天樂獰笑道,“不要以爲你有妖火護體,本公爵就奈何不了你!你殺了我這麼多屬下,我豈能讓你死得太痛快了!”
那兩名血族帶着八名血族來到了血奴羣中,隨手抓起兩名血奴,用力地向陰天樂擲來,只是這準頭實在是有些太差,從軌跡上看,根本就不可能擲中陰天樂。陰天樂決定坐觀其變,看看威徹思特大公爵到底玩得是什麼名堂。重傷在身的他已無力大範圍地移動,只能靜坐在那裡,等待着天松子他們破開血幕天華。
“很久很久都沒有如此狼狽不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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