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母親過去是如何號令整個北海魔獸的?冰涯閉上眼睛,開始利用血脈裡與生俱來的力量。雖然滄海神島附近的魔獸隨着神塔的消失也都化爲了泡沫,可是這片海域卻是連接着整個北海,北海之中的萬千魔獸,從來就未曾消失過!
平靜的海面上突然颳起了一道風。風並不大,可是斗篷男卻從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或許是常年處於刀鋒之上的敏銳,讓他覺得自己想要認真對待。
便見遠處的海面上,開始不斷聚起一道道細小的浪花,白色的浪花翻滾一片,整個湛藍的海面上就好像鋪上了一層雪浪。緊接着,雪浪之中開始浮現出很多黑色的小點,接着小點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赫然是體型龐大卻遊速極快的海中魔獸。
斗篷男眸色一凝,迅速飛出了水面。當他臨空站在水域上方之時,不禁頭皮發麻,這水面上的魔獸,竟然有數萬之衆,目光一掃,整個海面已然被海中魔獸所佔據,唯有子桑菱等人所在的水域空出了一個空白的圓圈,周圍竟然密密麻麻都是魔獸!
斗篷男目光迅速鎖定冰涯:“小子,你竟然能召喚魔獸?!”若是這樣的人被自己所控制,那麼……
心念一動,已然有一道靈氣向着冰涯的方向捲去。他不能近身攻擊,難道遠攻還不行麼?!
然而,就在那道靈氣飛出的同時,萬千魔獸便向着靈氣的方向擠去,因此他的靈氣沒有捲走冰涯,反而捲走了兩隻黑乎乎渾身粘稠的傢伙……
很好,他倒是要看看,對方能堅持控制多久!斗篷男深吸一口氣,再次祭出一道靈氣。自然,那道靈氣又被熱情而奔放的魔獸擋住。
再接連打出幾十道靈氣之後,斗篷男脣角不禁溢出了一抹笑容。因爲,他明顯感覺到冰涯對那些魔獸的控制力在逐漸減弱。
“冰涯,還撐得住嗎?”子桑菱傳音道。
“阿菱,這片水域沒有高階的飛行魔獸,我們恐怕根本無法對付他,如今之計,真的只能讓魔獸掩護我們離開了。”冰涯心中也格外遺憾,因爲斗篷男一旦離開,那麼子桑菱祭煉神塔的事情將不再是秘密,到時不知會有多少麻煩會找上她。而且自己的召喚天賦被人得知,他也再無法安心地待在絕望森林了……
“沒關係,保命要緊。”子桑菱也很無奈,巨大的實力差距之下,能夠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秘密,只能將來再想辦法封口了。
於是乎,衆多魔獸的簇擁之下,三人向着北海北面的方向撤離。斗篷男眉頭微挑,冷笑道:“既然個個都不知道配合,那就休怪本座不客氣了!”說着,他手掌一翻,一柄黑色長劍已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接着,他靈氣一轉,萬千劍氣向着下方水域無差別落下。由於他修爲極高,而周遭的魔獸與之相比就好似螞蟻之於大象,瞬間便死傷一片。雖然這些死傷對於數萬魔獸來說不過九牛一毛,可是鮮血在海域之中蔓延,瞬間便染紅了一方水域,而那些並未受傷的魔獸在受到鮮血刺激之後,冰涯對它們的約束力便降低了幾分。
接着,斗篷男掐出數道法訣,便可見其黑色的劍身上不斷吞吐着雷電,內斂的光芒向着天空掠去,剛剛還是萬里無雲的天空便漸漸蓄起道道烏雲。緊接着,烏雲接連成片壓抑在海面之上,其中風雷涌動,宛如末日。
水中的魔獸見到暴風雨就要來臨,身體中潛藏的求生本能瞬間戰勝了冰涯的控制,開始瘋狂逃竄。離溯眉峰一蹙,連忙祭出一道結界將三人護住,以免受到魔獸奔逃時力量所傷。
“怎麼樣,小丫頭不如交出神塔和你的朋友,這樣好歹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屍!”斗篷男站在空中大笑,灰黑色的背影下,他唄映襯得好似一尊殺神。
“寧願與神塔一起碎掉,也不可能交給你!”子桑菱心念連接滄海神塔,神塔上湛藍的光芒持續不斷地修復着他們三人的傷勢,與此同時,一道來自神塔的洪荒威壓藉着子桑菱的神識向着斗篷男抽去。
“呃……”猝不及防間,斗篷男退了兩步,脣角溢出一抹鮮血。再睜眼時,眸中已然全都是暴戾的神色:“找死!”此時的他已然動了真怒,一個修爲已經接近於天境的修士,竟然被三個修爲遠差於他的人偷襲成功,說出來簡直是他的恥辱!
無數道巨大的天雷從天降落,瞬間便罩住了整個水域,舉目之間竟然都是一片亮紫。子桑菱和離溯苦苦支撐着瀕臨破碎的護罩結界,眸中也都是決然之色。原本平靜湛藍的海面此時就好像一個洪荒巨獸,張開黑色的大口,吞噬着整個世界。冰涯因爲召喚太多魔獸,此時幾乎整個兒脫力,背靠在離溯身上。
“雷域截殺!”冰冷而憤怒的聲音從斗篷男的口中傳出,整個世界突然亮起了一道炫目的紫色電光,便看見這道電光所過之處,天空被分爲了兩半,時間也有瞬間的靜止。風突然不吹了,海浪也不再翻滾,一切就像定格了一樣。
離溯抓起子桑菱和冰涯,將二人強行拉入自己的芥子空間,接着,他用盡自己的靈氣,撐起了一道有生以來最爲堅固的結界。
電光落下,直直向着離溯的方向劈去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金色的亮光突然擋在了離溯上方的天空,接着,金色光芒碎去,化爲萬千光影,而電光繼續落下,卻已經是強弩之末,只是堪堪擊碎了離溯的護罩結界,在他的身上落下了一道不輕不重的傷。離溯噴出一口血,站定了身子,目光落在臉色頗有些蒼白的濯焰身上。
“阿菱呢?”濯焰迅速站在離溯身邊,雖然問的是離溯,可目光一直鎖定着斗篷男。“她在你的空間裡?”他趕到的時候,只是看到離溯拉了一把她和冰涯,他們便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