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一聽,便覺着有些奇怪,聽這小廝的意思,媳婦兒這是特意讓自己去給她撐腰的啊。只是他了解妻子的秉性,絕不是那喜歡仗勢欺人的人。因便問那小廝道:“奶奶再沒說什麼?你可知奶奶是爲什麼忽然想起要去李府的?”
小廝連忙道:“奶奶就是吩咐奴才來和爺說,離了衙門後去接一趟,其他倒是沒說。不過奴才想着,這怕是多半和李府那位公子有關,就是娶了寧府三姑娘的那李德祿,他老子去年升了九門提督,那原本是最伶俐會巴結人的一個主兒,人人都說若不是他們殷勤,也不至於娶到寧府三姑娘。誰知這一朝得勢,便不認人了,寧府三姑娘很是受了些氣,想來奶奶便是因爲這個心裡不平,特意過去的吧。”
“哦?有這種事?”
沈千山畢竟纔回京不久,對這些家長裡短一無所知。聽小廝這麼一說,他便了然了。
這本也不算是個什麼大事,李家那樣的勢利小人,就是用這個法子才最有用。更何況,京城裡誰不知道寧家和親王府的關係深厚,自己與寧纖碧夫妻恩愛,他們這樣做,簡直就等於是不給親王府的面子嘛,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臉?
一念及此,心中忽然隱隱浮起幾分疑惑,總覺得妻子此舉,好像應該還有什麼深意在裡頭,只是一時間倒是參詳不透。沈千山也沒在意,反正有沒有深意,回去問寧纖碧就好。因就讓小廝回去了。這裡看了看時辰,就和兵部尚書打了個招呼,言明今日自己會早點離衙,這麼點小事算個什麼?尚書大人自然痛快答應下來。
且說寧纖碧和寧纖月寧纖巧。在李府不遠的那家糕點鋪子買了點心,姐妹三個便在李府門前下了車,把門的連忙進去通報,那李德祿的老子是九門提督。他卻是閒人一個,此時正和寵愛的小妾在屋裡胡天胡地,一聽家人報說寧家姐妹上門,心裡便有些不自在。
他是色中餓鬼,寧家姐妹都是好顏色,平日裡看見,心中自然也癢癢,然而無論是寧府的勢力,還是寧纖巧寧纖月的夫家勢力。可也都容不得他猖狂。如今雖然藉着老子的勢。卻也不敢造次了。索性就讓寧纖語和孃家姐妹們漸漸少往來,求個眼不見心不癢。
然而上一次寧纖碧回孃家,那是多大的聲勢。又關係到睿親王府的面子,沈千山風頭正是最盛的時候。他哪敢怠慢?只好讓妻子回去了一趟。不過今天這太子良娣的生辰,那就不一樣了,他和父親心中自然也是有計較的,因此即便寧纖語苦苦懇求,他們也無論如何不許對方過去,卻沒想到下午人家姐妹就找上門來了。
一時之間忍不住心煩意亂,忽見懷中小妾抿嘴兒一笑,嗲聲嗲氣道:“喲,給奶奶撐腰的人來了,爺還不快去迎接?別到時候奶奶把罪過按在婢妾頭上,婢妾可擔不起。”
“她敢。”
李德祿的眼睛頓時瞪了起來,冷哼一聲,也沒多想,便對那報信兒的揮手道:“滾滾滾,就說我有事,不見她們。讓她們回去。”
那報信兒的有心要說什麼,卻見小妾眼睛一瞪,冷笑道:“怎麼?爺的話你沒聽見?”接着李德祿的眼睛也瞪了過來,報信兒的心中苦笑,暗道罷罷罷,我惹不起爺和這位姑奶奶,就做我的事兒吧,反正我就是個下人,怎也賴不到我頭上。”因便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到門前和那三位粉脂光豔的少奶奶一說,頓時寧纖月就氣得毛了,指頭險些戳到報信兒的鼻子上,咬牙道:“那混賬東西真是這麼說的?你回去告訴他,今兒見不見三姐姐,由不得他。又不是去見他,他做的什麼主?堂堂睿親王世子夫人,他就是要見,還得看他有沒有那個臉呢。但是三姐姐,我們必要見的,他若敢攔着,讓他試試。”
說完便拉着寧纖碧和寧纖巧的手昂頭道:“我就不信了,以我們三個的身份,竟然連這小小的李府也闖不進去,誰知道三姐姐是不是被他打了,所以不敢讓我們見,聽說他那個妾侍很厲害啊,今兒咱們就見識見識。”
寧纖碧卻沒料到寧纖月嫁人後,竟變得越發潑辣不講理起來,想是和她婆家那個武將世家有關。不過想一想這李府行事,倒還真要這麼個不講理的人來破。
果然。寧纖月這話一嚷出來,當即就讓那報信兒的愣了,他只認識寧纖月和寧纖巧,原沒把寧纖碧放在眼中,只以爲是和這兩位奶奶交好的哪一家女眷罷了,世子夫人那是什麼身份,怎麼會主動登門?誰想到竟然真是意料之外的一尊大佛,頓時便嚇了個魂飛魄散。
心中知道自家老爺和少爺的性子,那是一等一的勢利之人,沈家雖然和太子沾着關係,然而最近人家和那邊也劃清了界限似得,而沈茂和沈千山的勢力更是如日中天,自家老爺恨不能有個機會抱大腿,又怎麼敢得罪?
這個守門兒的之所以能知道這些事,倒並非是李德祿和他老子李潛做的多麼張揚,而是因爲他叔叔是李府的管家,知道的事情自然多一些,加上他本身就聰明伶俐,細細一想,自不難猜出這當中的關竅。因此賠盡了好話,這裡便連滾帶爬的又奔回去報信兒了。
且說李德祿,他本就沒把寧家姐妹放在心上,打發走了那報信兒的,便又和小妾調笑起來,忽聽門外腳步聲響,接着寧纖語的聲音在外面道:“爺在嗎,妾身要進來。”
李德祿厭惡的皺了眉頭,那小妾玉仙如同化在了他身上一般,扯着衣襟兒讓他把手伸進去亂摸,一邊咯咯笑着。聽見寧纖語的聲音,越發笑得放浪,一面高聲道:“姐姐快進來,快來救救婢妾。讓爺弄得我都要軟了。”
寧纖語在門外幾乎咬碎了牙,眼中淚水滾了幾滾,卻是收了回去。她從前在伯爵府裡,雖然因爲庶女的身份不張揚。然而卻也不是什麼軟性兒,只是這個時代夫爲妻綱,爲着李德祿偏寵這玉仙,她說過幾回,卻只讓夫妻更加冷淡,甚至讓玉仙挑唆着捱過兩回打,因此心灰意冷之下,也不去管他們怎麼胡天胡地了。
然而再怎麼不管,終是夫妻。聽見玉仙這表面求救實則炫耀的聲音。加上自己這兩天要去給二姐姐賀壽結果卻也不被允許的鬱悶。寧纖語不知心裡哪來的一股衝動勇氣,推門便走了進去,一面冷冷道:“青天白日的。爺也該有個分寸,怎麼弄得玉姑娘都軟成麪糰兒了?若是化了融了。爺再想找這麼個可心意的人兒,卻也不能夠了呢。”
李德祿那爪子還在小妾身子裡,萬沒料到妻子竟然真的進來了,不由大怒,跳起身便大吼道:“誰讓你進來的?”
寧纖語冷冷道:“是玉姑娘啊,妾身聽見她求救,唯恐爺力道重,真將她弄出個好歹來,這麼如花似玉的一條性命,豈不可惜了?”
話音未落,那玉仙也早整理好了衣服,面色鐵青的站起身,宛如要吃人似得看着她。
李德祿卻被妻子堵得說不出話來,無奈之下,只好冷哼了一聲道:“行了,別和我打馬虎眼,你過來做什麼?必然是聽了信兒,知道你那兩個妹妹來找你是不是?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如今你那幾個妹妹,滿京城傳得都是悍婦名聲,你別指望着我會放你和她們相見,跟着她們學什麼河東獅吼,要見她們,也好啊,你現在便出了大門,爺我立刻一封休書送過去,從此你就和她們住在一塊兒吧,也不用回來了。”
寧纖語氣得身子直顫抖,卻見一旁的玉仙這會兒倒是喜笑顏開了,輕聲道:“爺也是爲姐姐着想,不如考慮考慮啊,離了爺,沒人禁管姐姐,您便自由了。”
寧纖語再也忍不住氣,轉頭厲聲道:“閉嘴,我和爺說話,輪得到你插嘴?”話音未落,就聽李德祿大吼道:“反了反了,玉仙也是你能吼的?你這妒婦是真心想讓我休了你是不是?”
寧纖語恨恨看着丈夫,一時間恨不得將這禽獸不如的白眼狼給一口口咬死。眼看着玉仙得意非常,她深吸了幾口氣,方一字一字道:“我知道爺這會兒不把我們寧府放在眼裡了,也不知道是攀上了什麼樣的大樹,爺如今可是越發張狂。這也就罷了,只是我看老爺的意思,倒也沒有狂到不把睿親王府放在眼裡,怎麼沈將軍回來的時候,還巴巴的去送重禮?”
話音未落,便見李德祿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不就是你有個妹妹是世子夫人嗎?沒錯兒,你要擡出睿親王府來,爺還真有點忌憚。不過嘛,話又說回來,你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那妹妹會把你放在眼裡?連你那個表妹,不過就是個姨娘罷了,結果如何?你過生日的時候連句話都沒過來,你還指望着人家正室夫人能想着你?還指望親王府那邊會爲了你這麼個東西和我們鬧出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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