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墨長久的罪行被揭穿必看

妖王寵邪妃

看到三長老以及墨長久閃避的明顯心虛的表情,大長老的心一緊,他轉頭看向墨千赫道:“千赫,我們墨家先祖的確是有這個遺訓,不過這和我們墨家千年聲望又有什麼關係?又怎麼牽扯到墨家的生死存亡了?”

不但大長老心懷疑問,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有些莫名其妙,因此一個個都將目光緊緊盯在墨千赫身上。

墨千赫不慌不忙,眼神鋒利似刀的剜了三長老和墨長久一眼方沉聲道:“諸位,我們墨家先祖的遺訓中是否寫明瞭要生生世世照顧那位恩人的後輩,在那位恩人的後輩並無作奸犯科的前提條件下,我們墨家是不是應該保護他們的安危?”

衆人不約而同點頭,墨家族規中的確是有這一條。而衆人都不是傻瓜,聽到這裡,隱約明白大約是這位恩人的後輩出了什麼事,只是這和三長老和五長老又有什麼關連呢?

衆人的視線不由望向三長老和墨長久,暗自揣測二人究竟和墨千赫說的此事有何關連?而三長老以及墨長久卻不敢正面迎上衆人的視線,只心虛的閃躲,他二人這副模樣看進衆人眼裡,不由加深了他們心中的狐疑。

此時的墨長久心中有如一團亂麻般,墨千赫的突然迴歸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不說,還要將他置於死地。他一時心中忍不住狠狠的盯了墨千赫一眼,那眼眸裡有着毒蛇一般的光芒,然墨千赫卻毫不畏懼的衝着他森然一笑,他心中頓時如雷一般跳動,按說墨千赫是他的後輩,他不應該對一個後輩心生畏懼之心的,只是眼下這情景,他只覺得墨千赫的眸光就像一條繩索,緊緊的扼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

他心中又是氣恨又是怨毒,最終他卻飛速整理好所有的思緒,在心中盤算着要怎樣才能解開今天這個對他非常不利的局。

見他這麼快便沉着下來,墨千赫不由在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後方看着衆人道:“當年那位恩人救下先祖,先祖問其姓氏之時,那位恩人不願施恩圖報,因此只說他姓莫名虛,而先祖卻並不知恩人心中這不肯施恩圖報的想法,只當這位恩人當真姓莫,是以,我們墨家的族譜上,一直以來所記載的恩人姓氏爲莫,卻不知,這根本就不是墨家恩人的真正姓氏。”

他此語一出,滿堂喧譁起來,連大長老也皺起了眉頭。

墨長久的眼眸閃過一抹狠戾,如此機密之事墨千赫都已得知,看來,他這次回來根本就是有備而來,存了心不會放過自己了!哼,他想憑這個就讓自己永無翻身之日,當真也是太異想天開了!

大長老沉吟一會,望着墨千赫道:“千赫,你所說可有憑據?這個族規可是自先祖開創墨家便有,一直不曾有人說那位恩人的姓氏並非姓莫,你又是如何得知?”

大長老話音一落,墨長久也冷哼一聲道:“千赫,雖然你身爲家主,可對於先祖遺留下來的族規又豈能妄加揣測?這分明是對先祖的大不敬!”

衆人聽了也紛紛點頭,在他們看來,墨千赫所說太過匪夷所思,這條族規可是自先祖開創墨家以來就存在的,一直以來都不曾有人質疑這條族規,墨千赫他憑什麼說恩人的姓氏並不姓莫呢?

見衆人皆一臉懷疑和猶豫,墨千赫也不慌亂,繼續道:“諸位,當年那位恩人救了先祖之後,先祖不但問了恩人姓氏,同時還贈予了恩人一塊血玉令,而那血玉令,和我們墨家世代唯有家主之妻方能佩戴的血玉首飾爲同一玉種,當時先祖曾向那位恩人許下承諾,它日恩人或是他的親人後輩有難,可憑藉這血玉令來長生天,墨家一定會傾力相助。此事的詳情,雖不在族規之中,卻在族謗之中有詳細介紹,相信大長老、三長老以及五長老都很清楚,對不對?”

他將目光轉向大長老,衆人的視線也隨着他轉向大長老,大長老輕輕點頭,道:“千赫所言不虛,族譜之中的確是有這番詳情的介紹。”

得到了大長老的肯定,墨千赫方繼續沉聲道:“相信大家也都知道,雖然先祖對那位恩人許以了承諾,可這千年以來,那位恩人從不曾到過長生天求過我們墨傢什麼,直到十三年前,有一男子拿了這枚血玉令上長生天求見,三長老、五長老,相信你們二位應該還記得吧?”

他眼裡含了譏笑以及不恥看向三長老以及墨長久,而大長老聞言也不由面帶疑問的看向他們二人,若然十三年前真有先祖的恩人後輩手拿血玉令前來長生天求助,而他卻一點消息都不曾聽聞?這隻代表了一點,那就是三長老和墨長久根本就沒有幫助那拿了血玉令前來求助的人,所以也自然不會將此消息稟報於自己了。

三長老和墨長久迅速交換一個眼神,各自在心中訝然於墨千赫是如何得知此事?

那個男人,他們可是親眼看着他死在他們眼前的,而男人手裡的血玉令也在自己(墨長久)手上,他是怎麼得知這一事情的呢?

雖然兩人心中訝然不已,但很快,兩人又鎮定下來,那個前來求助的男人已死,血玉令也到了他們手中,只要他們一口咬定沒有此事,墨千赫又能拿他們如何?

這般一想,三長老和墨長久便齊齊搖頭,三長老更是一臉委屈的道:“千赫,縱然你身爲家主,也不能因爲我和五長老之前不同意你繼續出任墨家家主一位就這般污衊陷害我和五長老,我根本就不曾聽聞有什麼男子手拿先祖贈予的血玉令求見,若然真有此事,我們自然會傾盡全力相助。”

見他們還是不肯承認且抵賴,墨千赫眼裡的厭憎之情愈發明顯,若不是要讓所有墨家人知道這兩位做下了什麼好事,他恨不能現在就將這兩個忘恩負義喪盡天良的傢伙掃地出門。

壓下心中對這二人的厭憎,他冷哼一聲,看着三長老不無譏諷的道:“三長老、三叔,千赫在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你們若然肯自己說出十三年前之事,千赫還能念在兩位這麼多年辛苦打理墨家所有事務的份上網開一面,否則就休怪千赫不留情面。”

衆人原本在聽到他說十三年前有一男子持了先祖贈予的血玉令上門求助時都心有所動,墨家人生性淡泊名利卻不願欠下人情,墨家先祖欠下的這個人情,按理說,以長生天墨家的聲望,那位恩人和他的後輩不可能不知道,在知道的情況下,那位恩人和他的後輩也從不挾恩上門圖報,對於這一點,墨家每一個子孫心中都懷有敬意。

若然真如墨千赫所說,那位恩人的後輩持了血玉令前來長生天求助,以千年來恩人和他的後輩都從不曾上長生天求助的事情來看,十三年前,恩人的後輩一定是到了情非得已山窮水盡無路可走纔會逼不得已上長生天求助於他們墨家了。

先祖的恩人後輩上長生天求助,這是何等的大事,若然真有此事,三長老和五長老不可能不通知大家就自行決定的。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一就是家主墨千赫所說皆是虛妄,並不存在;二是真有此事此人,而他們卻不知道有先祖的恩人後輩曾上門求助,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三長老和五長老私下做了決定,不肯幫助那位先祖恩人的後輩,指不定是將那人給攆走了,權當沒有這回事,自然更不會將先祖恩人後輩曾上門求助一事通知他們了。

在他們心中,寧願相信先祖的恩人後輩不曾上門求助。一想到先祖的恩人後輩曾上門求助,卻有可能被三長老和五長老給攆走了,衆人心中都及不是滋味。

墨家人雖然淡泊功名利碌,卻又極爲看重情義,更何況,這上門求助的,可是於他們墨家先祖有恩的恩人後輩,先祖親口許下的承諾,卻被三長老和五長老無情的給反悔,這若是真事,那簡直就是……

也因此,衆人心中寧願沒有此事,也好過要面對三長老和五長老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過。

只是,現實往往是殘忍且不可推翻的,它總是在美好的臆想過後以鮮血淋漓的姿勢呈現在衆人的眼前,讓衆人不得不去面對。

大長老心中嘆了口氣,他原本就是完全信任墨千赫的,對於墨千赫所說他絲毫都不懷疑,可一想到三長老和五長老居然膽大妄爲到連先祖的族規都敢違背,還不知道,這倆人暗地裡,還做了些什麼有違墨家宗旨之事?

一時間,大長老心中又是恨鐵不成鋼又是失望的瞟了三長老和墨長久一眼,原本他還想念在這二人這麼多年辛苦打理墨家的份上,只要不是不可饒恕的罪過,他還想開聲讓千赫免了他二人自行請辭長老一職的事,可現在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連先祖的族規都敢違背,他二人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再留着這二人在長老堂,只怕以後還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出來!

大長老飽含失望的眼光讓三長老和墨長久心中一沉,看大長老這樣子,分明是相信了墨千赫所說,哼,不管他相不相信,反正墨千赫是不可能拿得出證據來的,只要自己咬定沒見過什麼拿血玉令前來的人,就算墨千赫把那人的屍體挖出來又能怎麼樣?單憑一具屍體墨千赫又能證明什麼呢?

想到這裡,他二人心中又不由稍自安定,三長老從鼻孔裡哼了一聲,狀似不無委屈的看着衆人,道:“千赫,縱然之前我和五長老是不同意你繼續出任家主,你也不能拿這子虛烏有的事來污衊我和五長老,沒有的事情,你讓我和五長老從何說起?”

說完他又瞄了一眼衆人的臉色,果見衆人的臉上有着同情以及對墨千赫的不滿,他心中不由愈發的安定下來。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墨千赫既然能在衆人面前這般坦言指責他和墨長久,又豈能沒做好萬全的準備?以他原本的精明,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只是如今的他,心中很是希望墨千赫沒有抓到什麼實質性的把柄,所以這才掩耳盜鈴的不去考慮這一些罷了。

衆人帶着狐疑的眼光看向墨千赫,三長老的態度由不得他們對墨千赫產生懷疑,再者畢竟墨千赫千年未歸,一歸就把墨家鬧得家宅不寧,這讓他們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滿,若非顧及墨千赫可是進了禁地得到了先祖們的認可,他們當真忍不住要替三長老和五長老出面了。

面對衆人不信和不滿的眼光,墨千赫也不焦不燥,看在大長老眼裡,愈發的認定了三長老和墨長久的確是做下了不可饒恕的事情,看着還在嘴硬不肯悔過的三長老,大長老心中暗自嘆息,卻閉上了眼,這兩個人,當真是讓他失望之極。

墨千赫早就知道三長老和墨長久不會自己出說當年之事,他原本的計劃也便是這般,當着衆人的面給這二人一個悔過的機會,但這二人是定然不會悔過的,一定會狡辯說沒有此事。然後他再將人證物證悉數拿出,讓他二人無從抵賴。如此一來,他就能將這二人徹底的從墨家驅逐出去,而衆人想着他原本是給了這二人悔過機會,是這二人沒有珍惜,也定然不會幫這二人求情了。

這二人也果真如他所料,不肯承認。他心中冷笑一聲,望向三長老的眸光裡帶上了譏笑,在他的眸光下,三長老突然就有了種不安的預感,但轉念又一想,當年上長生天求助的人已死,血玉令落在墨長久手裡,墨千赫撐死也只能拿出一具屍體。想到這裡,他便極力壓下心中因爲墨千赫眼光帶來的不安。

墨千赫收回視線,轉向衆人,沉聲道:“此事是不是子虛烏有,自有人證,管家,去三房院裡把墨非嚴帶過來。”

聽得他說有人證又聽得他喚墨豐嚴,衆人心中的狐疑雖少了些,但心頭又不免甚不是滋味,如果墨千赫所說真是實話,三長老和五長老當真是罪不可恕!

三長老和墨長久卻不由交換了一個眼神,當年之事,他們再清楚不過,和這墨非嚴可是半點關係都沒拉扯上,難不成墨千赫收買了這小子,想讓這小子一口咬定見過那拿着血玉令上門求助之人?

哼,就算這小子出面幫墨千赫又能如何?自己一口咬死了不承認就行!

那墨非嚴不過是二十上下的年輕人,聽管家說是家主有請,他心中自然激動萬分又欣喜萬分。待他懷着滿心欣喜和激動隨着管家進了大廳,瞧着滿滿一屋子俱是德高望衆之輩,他不由有些懵了,緊接着心中便有些不安起來,他不笨,看看這滿屋子全是墨家管事的長輩,連長老堂都出動了三位,顯而易見是在商議着什麼大事。

只是,他一個無名小輩,家主爲什麼要派管家把他叫過來呢?

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他上前彎腰行禮,嘴裡不無恭敬:“豐嚴見過家主。”

大廳的衆人,視線齊齊凝在墨非嚴身上,心裡卻不免嘀咕,以墨豐嚴現在的年齡來算,十三年前,他不過就是個六七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麼呢?

衆人的視線過於熾熱,墨非嚴只覺得自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壓着,讓他直不了身。他進大廳之際眼角隱約往上首瞄了一眼,知道那看上去風資煥發的人便是墨家家主,他雖只是眼角瞄了一眼,卻也覺得那人一身的氣場強大之極,就像他天生便是那上位者,所有人在他面前不由自主的感到卑微和渺小。

可是,家主爲什麼要傳召自己?

他心中被這個疑問壓得快要喘不過氣,又加上滿屋子的人都緊緊盯着他,讓他愈發的害怕起來。好在,有一道清冷的聲音解救了他,墨千赫道:“墨非嚴,十三年前你偷偷溜下半山一事可還記得?”

墨非嚴腦子一窒,他長這麼大,的確是做過這麼一件違墨家族規之事,可是,家主他是怎麼得知的呢?難不成家主把他召來,是爲了要懲罰自己年幼無知時所犯下的過錯?

三長老和墨長久在聽到墨千赫的話語之後心中不免一驚,如果這小子十三年前當真有私自偷偷溜下半山,那麼極有可能,他曾在半山遇到過那個拿着血玉令上門求助之人!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三長老和墨長久只覺得心中有如被螞蟻給咬了口似的難受。

但二人畢竟是老謀深算之輩,轉念又想那人可是他們親眼看着死在他們眼皮子面前的,當年的事,天知地知他們知再就是那死去的人知道,墨千赫讓這墨非嚴這般說,不過是胡亂謅出來的,目的是爲了讓衆人相信十三年前的確有人上門求助罷了。

此時的二人,沒去考慮若非墨千赫有實足的把握,又豈會知道十三年前曾有人拿着血玉令上長生天求助呢!

而一衆人等在聽到墨千赫的問話之後,心中俱是一沉,如果墨千赫所說是真,這墨非嚴只怕遇到過那拿着血玉令上門求助的人,也就是說,當年只怕真有人拿着先祖贈予恩人的血玉令上長生天求助了!而那人只怕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滿懷希望來到上長生天求助,卻被三長老和五長老無情的給攆走了!

一想到先祖恩人後輩有可能受到的待遇,衆人心中只覺得憋了一口悶氣,一個個便忍了心頭的悶氣盯着墨非嚴等待答案的揭曉。

墨非嚴全然不知衆人心中所思,他只想着自己年幼無知時犯下的過錯如今被掀了出來,而違背族規有可能的嚴重後果,他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但身爲墨家人,他也知道不容抵賴,因此他無比懊惱的點了點頭,沮喪的道:“回家主,非嚴在十三年前的確有私自偷溜下半山,但非嚴已然悔改,就此一次過錯,還望家主給非嚴一個機會。”

聽得他承認,衆人心中只覺得心緊緊的崩了起來。

三長老和墨長久卻不以爲意,他二人心中打定了主意,不管這墨千赫和墨非嚴勾結好了說什麼,他二人打死不承認,反正那人已死血玉令已到手,墨千赫是拿不出什麼實證來的!

眼角瞄到三長老和墨長久不以爲意的表情,墨千赫心中冷哼一聲。這二人自以爲當年的事情做得乾淨利落,所以纔會這般有恃無恐,只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曾經犯下的罪過,自然也逃不過上天的嚴懲!

收回目光,他望着勾着頭一副我知錯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的墨非嚴,聲音低柔的道:“墨非嚴,那一次你私自溜到半山,可有遇到什麼或是發生了什麼?你可還記得?若是記得就一一如實說出。”

墨非嚴愣了一愣,腦海迅速的浮現當年的情景,倒不是他記憶力很好,而是因爲當年他原本就是違背族規私自溜下半山,心中自然就難免的上了心很難遺忘。

他記得,那一天,原本是他的生日,他本該歡天喜地過生日的,也正因爲如此,練功時他分了心換來父親好一頓斥責。父親離開之後,他滿心傷悲,有了想要離開長生天的念頭,那時候的他太小,根本不懂得什麼,一心只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想要離開想要讓父親傷心難過。

然後,他就悄悄的乘着衆人都沒注意,悄悄的溜了出去,一路上,倒也沒發什麼,直到走到半山,他看到一個人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當時他嚇了一大跳,還以爲那人已經死了。

當時,他看着地上那人,因爲那人擋住了他下山的道路,他猶豫着要不要從這個死人的身上跨過去。正當他猶豫不決時,地上那人卻突然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他才知道,那人還沒有死,只不過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暈倒在地上。

身爲墨家人,他雖年幼,也卻知道不能見死不救,因此在聽到那人微弱的聲音之後他馬上跑過去,他雖不通醫術,但那人身上並無明顯的傷口,這讓年幼的他也鬆了一口氣。

他原本想要離開長生天,是以身上帶了好些靈丹妙藥,原本是想着留給他自己的,卻沒想到正好可以用來救這個不知道爲什麼會暈倒在地上的人。

他喂那人服下丹藥之後沒有多久,那人便自甦醒過來,甦醒過來之後那人謝過他之後,又緊緊追問他長生天墨家離這裡還有多遠,當時他心中也甚是好奇這人爲什麼尋找他們墨家,只是他問那人那人卻不肯回答。

他給那人指了路之後,那人便道了謝離去,那人離去之後,他心中原本滿腔的傷心和想要離開長生天的念頭卻也因着此事而猶豫不定,最後,他終是打消了心中想要離開長生天的念頭,又悄悄溜了回去,這一去一來,家中也無人得知他曾經悄悄溜下半山一事。

這樁往事,埋在他心中已有十三的之久,原本以爲不會有人知道,卻沒想到如今卻被家主得知,墨非嚴苦着一張臉,將當年他遇到的人和他做下的事一一說出來,最後他不無惶恐的道:“家主,長老,非嚴知錯了,非嚴不會再犯錯,請家主和長老們給非嚴一個悔過的機會,不要將非嚴逐出墨家。”

被驅逐出墨家的墨家子孫,同樣不能離開長生天,只能住在長生天東邊的悔過谷,不能再回到墨府大院,終其一生,只能在悔過谷孤獨終老。

一想到將來後半生都要在悔過谷渡過,墨非嚴就忍不住害怕。

衆人聽完墨非嚴的話之後,已然知道他救下的那人,多半隻怕就是家主所說的那位拿着血玉令上門求助的先祖恩人的後輩,到了此時,衆人心中也已知曉,只怕他們最不想看到和聽到的事已然不可避免,一明白箇中原委,想到三長老和五長老竟然喪心病狂的無視先祖恩人後輩的求助,還把人給攆下了長生天,衆人不由含了怒火望向三長老和墨長久。

而收到衆人滿是怒火的視線,三長老和墨長久雖然心中自是一驚,卻又很快鎮定下來,三長老看着墨非嚴問:“那後來你可知道此人去了哪?”

墨非嚴搖了搖頭:“非嚴不知,那人離開之後,非嚴就留在原地想了很久,等非嚴想明白非嚴想要離開長生天的想法是錯誤的,非嚴就回去了,一路上,並沒有看到那人。”

三長老和墨長久聽了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起來,若是墨非嚴是受墨千赫的指使,剛剛他就應該回答說他一路跟着那人到了墨家,然後是三長老和五長老接見了那人才對,那時他們就能說墨千赫和墨非嚴憑空捏造出一個人來污衊他們。可現在,墨非嚴的回答遠遠超乎他們的想像,難不成,他並不是受墨千赫的指使?他真有遇到過那個人?

不對不對,就算他真有遇到過那個人,但那人早就已經死了,應該只剩下骨頭了,這段往事,就算墨非嚴知道,墨千赫也不可能知道啊!

二人心中不得其解,看着墨非嚴的眸光也陰沉不定,打不定這墨非嚴究竟有沒有遇到過那人,二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下去。

看到他二人狐疑及陰沉不定看着墨非嚴的表情,墨千赫冷哼一聲,又道:“墨非嚴,當時那人穿的什麼衣?長什麼模樣你可還記得?”

墨非嚴點頭,那一天的事情在他腦海中鮮明得一如昨日一般,他怎麼可能不記得呢。

他回道:“回家主,非嚴記得很清楚,那人約四十來歲,一張臉很方,穿的是一件暗青色的袍子。”

聽到他的描述,三長老和墨長久的面色不由一變。該死,這小子居然真的遇到過那人!這描述的和他們見到的那人一模一樣,墨千赫他是怎麼知道這小子遇到過那人的事的?

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二人心中極度不安,卻也只能呆在原地不動,等待着事情進一步的發展。

墨千赫掃了惴惴不安的三長老和墨長久一眼又道:“墨非嚴,若然此時那人出來,你可還認得出來?”

墨非嚴毫不猶豫的點頭:“家主放心,若然那人還在,非嚴一定認得出來。”

直到此時,他心中才有了一絲安定,看來,家主喚他前來並不是爲了追究他十三年前犯下的過錯,而是爲了他曾經救下的那個人纔會把他召了過來。

而三長老和墨長久在聽到墨千赫的話語之後不由心頭大憾,那人,他們明明親眼見着他嚥氣的,屍體還是他們親自扔下那深淵的,怎麼可能還活着?

不可能,一定是墨千赫隨便找了個人冒充,對,一定是這樣!

二人心中此時方寸已亂,完全沒有去想如果那人已死,墨千赫又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呢?

而衆人,到了此時,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一時間,衆人心中對三長老以及墨長久不無鄙視,但卻還是隱隱期待着他們二人沒有做出這樣違背族規無視上門求助恩人後輩一事。

墨千赫將頭轉向大長老,道:“大長老,我想請諸位移步前往宗祠。”

大長老緩緩點頭,雖然不知墨千赫爲什麼要衆人移步去墨家宗祠,但事情已然至此,答案一定是在宗祠。

墨家宗祠和墨家禁地一樣,若無重要之事是不能打開和進去的。

一行人到了墨家宗祠,墨千赫朗然開聲:“墨家先祖在上,千赫今爲恩人而來,還望諸位先祖原諒千赫的驚擾。”

祠門應聲緩緩打開,當月光和高懸在樑上的燈籠照進宗祠,一行所有人不由倒呼出聲。

宗祠牆邊,一人靠牆而坐,雙眸緊閉,對於大門的打開他似乎一無所查,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

引起衆人驚呼的,不僅僅是因爲自家的宗祠怎麼會進了一個陌生人,還有就是籠罩在那人身上的一層淡淡光芒,如若他們沒有猜錯,那是先祖們的仙靈之氣在庇佑着那人。

先祖們爲什麼要庇佑一個闖進墨家宗祠的陌生人?

答案,早就昭然揭曉,只是親眼看到,衆人心中難免還是要下意識的去思考。

“墨非嚴,你仔細看看,那人,可否就是十三年前你救下的那人?”墨千赫不去管衆人訝然的面色,只轉頭看着墨非嚴問。

墨非嚴就着月光,有些不肯定,道:“家主,可否容非嚴進去細細觀看?”

墨千赫點頭,墨非嚴走進宗祠,彎下身子細細打量,半晌他起身走出來道:“回家主,那人正是非嚴十三年前救下的那人,非嚴可以肯定不會有錯。”

衆人此時也收了心中的震驚,細細望過去,國字臉、青色衣裳、四十上下,的確和墨非嚴描述的一字不差,只是除了年齡以外,墨非嚴救這人時是十三年前,怎的過了這十三年,這人絲毫不見老?

衆人想到這個問題之後馬上又明白過來,只怕這人這般模樣在這宗祠之中已然有十三年之久,先祖們用仙靈之氣庇佑着他,所以他才這般模樣絲毫不曾見老。

三長老和墨長久,早在宗祠打開的瞬息兩人心中就有如被兜頭潑了下盆冰水。

當年,他們明明親眼看着此人斷了氣,然後親手將這人的屍體拋下了深淵,可爲什麼?

他會出現在墨家宗祠?看上去,似乎還活着?

怎麼辦?

接下來怎麼辦?

兩人心中震驚的同時又迅速思考着對策,墨長久終究是老謀深算之輩,其心機也遠遠深重超過常人,不過一眼轉,他便一副悲痛的表情看向墨千赫,語氣之中也不無痛責之意,他道:“千赫,你怎麼能做下這般不可饒恕的罪過?我和三長老之前雖不同意由你繼任家主一位,但你又何必爲了此事而不惜冒犯先祖們的在天之靈?若然得知你會甘冒着對先祖們的大不敬做下這般不可饒恕的罪過,三叔便該自行請辭長老一位,如今你爲了污衊三叔和三長老,不惜做下此等惡行,讓三叔情何以堪?你不願三叔繼續擔任長老,三叔辭了便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爲了讓三叔自行請辭,居然敢冒犯先祖!”

看着他一臉痛恨和惋惜的模樣,衆人心中原本快要熄滅的希望再次升起。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對三長老和墨長久太過信任以及期冀,而是因爲他們身爲墨家人,實在不想聽到三長老和墨長久居然將拿着先祖贈予的血玉令上門求助的恩人後輩攆出長生天不聞不問的事實,這不但是對先祖承諾的侮辱,還是墨家人最不應該有的忘恩負義的行爲。

他們從心理上,不願意接受墨家居然出了如此敗類,也因此,他們希望墨千赫所說不是事實,三長老和墨長久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只是,事實的真相往往是殘忍而又現實的,即便你再不願面對不願接受,它就是那麼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你眼前,讓你無法迴避無法不去面對。

墨千赫冷眼看着墨長久,他臉上的悲恨和惋惜,在他看來,不過是將墨長久宛如跳樑小醜的本性渲染得入骨三分。

只是在看到衆人隱含期盼的眼光時,他心中又不免嘆息一聲,這些人,到現在還不願意面對和接受三長老和墨長久犯下的罪行,不知道,當他們得知三長老和墨長久更深的罪孽時,又會怎樣呢?

他收回複雜的思緒,看着墨長久道:“五長老口口聲聲指責千赫冒犯先祖,千赫竟不知道,五長老雖然老了一些,但這眼睛難道也不好使了麼?那人身上籠罩着的庇佑他安全的仙靈之氣,五長老莫非看不清楚?不過沒關係,就算五長老看不到,相信在場諸位能看到,千赫可不敢自認有能力驅使先祖們去庇佑此人。”

他此話一出,衆人心中因爲墨長久一番話而燃起的點點星火再次宣告熄滅,然而這還不算,下一秒,墨千赫說出來的話更讓他們難以接受和原諒三長老以及墨長久。

只聽墨千赫在三長老以及墨長久慘白的臉色中,繼續道:“十三年前,此人拿着先祖贈予的血玉令好不容易來到了長生天,期冀着我們墨家人能給予他幫助,可是三長老和五長老你們兩位,卻又做了什麼?你們將此人小心冀冀的帶進了墨家,看着他喝下了你們端上去的毒茶,親眼看着他在你們面前嚥氣,再然後,你們還爲了掩藏你們的罪行,將此人的屍體拋下了西邊悔過谷那深淵。你們原本以爲你們做得乾淨利落不會有人知道先祖恩人的後輩拿着血玉令上長生天尋求幫助一事,可天風恢恢疏而不漏,你們還是要爲你們自己犯下的惡行付出同等的代價。”

“你們一定很震驚,爲什麼你們明明看着此人嚥了氣,屍體也是你們親自拋下那深淵,爲何卻好端端的出現在宗祠還受着墨家先祖們的仙靈庇估。不用震驚,我告訴你們,那是因爲在你們拋下屍體後,他並沒有被拋下深淵,而是被我墨家的守護神獸獅鷹給半空中救了下來,獅鷹能分辨得出此人身上曾攜有血玉令的氣息,這才悄悄將人帶來宗祠進行驗證,而先祖們的仙靈,自然不會錯過此人身上曾有墨家血玉令的氣息,所以此人才能在這宗祠之中安然生存,這全是因爲墨家先祖們在用仙靈之氣庇佑着他最後一口氣息,直到有一天,會有人知道你們曾經做過的惡行而來查證,先祖們纔會讓他甦醒親口說出你們曾經對他做過些什麼。”

說到這裡,他忽爾仰天發出一聲嘯聲,隨着他嘯聲落,半空裡忽然颳起大風,緊接着,一隻體形無比龐大的獅鷹在宗祠的上空盤旋着,最後,獅鷹落在宗祠屋頂上方,靜靜看着衆人。

這隻獅鷹,只要是墨家人都知道,它是墨家的守護神獸,一般都只停留在禁地和悔過谷,家主墨千赫能將它召喚過來,顯而易見,今晚家主所說一切都是真事!

他們一心維護的三長老和五長老,不但沒有幫助前上求助的恩人後輩,反倒將他置於死地!

這一消息,令所有在場的墨家人有如被睛天霹靂給劈中!

------題外話------

親們,小小劇透一下,帝修夜和李念這兩個人渣還沒死

但女主男主還不知道

因爲女主男主離開時並沒有得知消息

以後這兩人渣會出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