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試試。”
她彷彿是漫不經心的隨口一說，可顧雲開分明就知道，她是認真的！他眯着眼睛，細細思索了一下，現在怎麼做，纔對自己最是有利。
顧秋言看他的模樣，無奈的撇了撇嘴，回頭衝自家男人調皮的眨了眨眼：“夫君，你知道雁月樓在哪麼？”
鳳九點點頭，雖然他的勢力深不可測，可他也不是隨意任人欺負的。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怎麼敢任由顧秋言在外面胡鬧！
顧秋言嘴角立即展開一抹笑意，顯得十分迷人：“好，那我們就試試。爹！咱們都是自家人，你不要說我不向着你！回頭，你讓雁月樓的人往外撤撤，也好給我騰地方。”
說完，她拉着他轉身便走。
顧雲開面色大變，那是自己這幾年的心血，怎麼可能捨得讓人就這麼毀了！他心裡一怒：“站住！”
顧秋言腳步不停，就算是撕破臉，他又能怎麼樣。
“顧秋言！他這麼愛你，你就不想知道他父母是怎麼死的麼！”
“哼！你當我蠢麼。就算你知道，你會告訴我麼！”她終於捨得回頭，只是看他的眼神中，都透着一股子打量。
“我……”顧雲開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告訴你，你給我藥。”
顧秋言有些奇怪，他到底急着要藥做什麼？總不至於是爲了阿九的父母報仇吧。別說，他們沒有這麼深的交情，就算是有，他絕對也捨不得犧牲自己這麼大的利益。
她想了很久，輕飄飄的問了一句：“是不是跟我孃的死……”
顧雲開渾身忽然顫了一下，緊跟着虎眸微瞪：“閉嘴！你給我閉嘴！”
顧秋言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皺着眉頭看他，這麼大的反應，很不正常不是麼？
他氣勢洶洶的坐在那，彷彿隨時都會對她發起猛烈攻擊。
鳳九迅速把她扣在身後，昔年老將，發起威來，還是很嚇人的。不過隨口一提，就有這麼
大的反應，很奇怪，不是麼！
顧秋言微微蹙眉，表示真的不能理解。
她忽然想到他對百花谷的在意和他們對自己的態度，心中瞬間明瞭，想必是她娘和百花谷有什麼牽連，所以他們才找到她。
顧雲開似乎也知道自己失態了，整個人又恢復沉默不語的狀態。
顧秋言幽幽的嘆了一聲，問道：“我娘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面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想到她面對自己的怒火，還能這麼淡定。一時間，居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推開鳳九，主動去握他的手。
“我猜對了，對不對！我孃的死，真的跟天海有關係！爹，我雖然不是你女兒，可我還是顧秋言。曾經有一段時間，我是真的把你當我爹來看的！”
顧雲開似乎愣了愣，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她那麼聰明，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對她一直就存着利用的心思？
他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顧秋言皺了皺眉，還是不肯說麼？她想了想，繼續誘惑：“只要你告訴我，我就把藥給你，怎麼樣！”
“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顧雲開狐疑的看了她半天，好像終於下定了決心，以前閨女到死的時候，都沒問過他一句，想來，心裡也是想知道的吧。
他幽幽的說道：“你娘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
顧秋言：“……”
這算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麼！可是看看他的表情，她卻不忍心出言打斷，那怎麼說也是她老孃，怎麼着，自己都該有幾分尊重的來着。
這麼一想，她倒是也多了幾分淡然。
“當年我鎮守南圩，她一直陪伴我左右，就算那個時候有了你，也不曾退卻分毫。她美麗、聰明，冷靜、大方。甚至，我都不知道她爲什麼會相中的這麼個莽夫，所以，只能加倍的對她好。”
顧秋言不知道爲什麼，他描繪的景象，居然
那麼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後來在跟南圩的那場戰役中，我被俘，她爲了救我，不惜孤身入敵陣，只爲了換我出來。也是在那一次，她動了胎氣，生下了你。”顧雲開有些挫敗的說着，彷彿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這件事情，顧秋言稍微有點印象。剛開始過來的時候，從旁人嘴裡聽說的。可是，這跟皇帝有什麼關係！
顧雲開冷嘲的笑了聲：“哈！我以爲是我的錯，一開始的時候，是真的瘋癲了一段時間，直到回京，我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因爲，幾乎是同時，鳳王夫婦，也遇害了！”
東夏內部本就紛亂不堪，原本邊境都好好的，怎麼會忽然發生這麼多戰爭！後來，他便一直裝瘋賣傻，想要找出真相。
“天海好像沒那麼傻，要聯繫外敵來坑自己吧！你們都死了的話，對他有什麼好處？”一個帝王做到這個份上，那也是沒誰了。
顧秋言默默的想着，如果說鳳九的父母影響了他的統治，那顧氏夫婦呢？該不會，他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哼！對他是沒什麼好處。”顧雲開很是憤怒的說道：“這些人一個個都死了，他的權力纔夠牢固不是！”
“……”顧秋言頓覺無語，這麼說的話好像也說的過去：“可是，他的江山，到底需要旁人來守護不是。”
顧雲開忽然看向鳳九：“你問他！看看他軍中是不是有皇帝的人。”
鳳九慎重的點點頭，他早早的察覺到不對勁來着，否則當初也不會選擇以受傷來暫時隱退。
“皇帝不傻，相對的他精明的很。他明知道這些人會對他產生威脅，又怎麼肯用！只有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死了，他的人才能爬起來！”
顧雲開冷笑着說道：“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我們倒下去了，鳳九卻起來了。這些年，他卯足了勁兒對付他，倒是給了我不少時間。”
顧秋言忽然有些無奈，確實是給了他不少時間！一個雁月樓都起來了，不是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