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咱們孃親去得早,爹和大哥又忙得經常不在家,阿芸可是你親手帶大的啊。我知道二哥最疼阿芸,可阿芸就要活不下去了,二哥,你到底管是不管?”
今天是解芩芸及笄的大喜之日,她帶着丫鬟婆子們氣勢洶洶的來到內院,二話不說的就放出這通話來,杜姨娘與解二少爺都沒明白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杜姨娘見風使舵,忙親自給解芩芸看坐,溫聲道:“三小姐,您先坐着,別急,有話慢慢說。”
她的話不錯,站着說是挺累的,坐着方便。
解芩芸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說罷,到底怎麼回事?”二少爺沉着臉問。
解芩芸道:“二哥,今日太傅家的二少夫人帶着她們家的五小姐也來了,本來我挺高興的,只是她們那話……”她指着自己的心窩子道:“說着我這心裡,現在還一抽一抽的疼。”
“什麼話?”二少爺沉着眸子,手放桌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
親自帶大的妹妹,她心裡想的東西,他就算不能全知,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些婦人們擱在一塊兒能淡什麼?無非是嫌棄阿青是個妾,解府裡沒人,居然讓人妾出來主持府中唯一的小姐的及笄之禮。
可這能怪阿青嗎?若不是那個女人擋了路,阿青又怎麼會是個妾?
讓那女人出面,讓她代表解府的顏面,她配嗎?除了告狀哭,什麼都不會。
解芩芸見着二少爺似乎是生氣了,卻還是硬着頭皮哭泣,道:“她們說我沒娘,沒教養,解家也沒教養。就我這樣的小姐,就算是一品大員家中的嫡小姐,將來嫁了人也做不得妻,因爲上不得檯面,只有做妾的份。說我就是妾養出來了,二哥,我可是你養出來的!”
“嗯,你親耳聽到的?”解二少爺挑起俊眉。
解芩芸有些心虛,縮了縮脖子,道:“我要親耳聽到,非去撕爛她的嘴巴不可,這是我的丫鬟聽到的。”
說罷,她看向身後的一個丫鬟。
解二少爺的目光隨即也移到那丫鬟身上,那丫鬟立馬就跪到了地上。
“奴婢確實……確實聽到陳夫人說這樣的話了,她們還說……還說咱們解府裡沒人,做奴婢的都沒規矩,就……就跟那主事的……妾一樣!”
她如是說着,那廂,杜姨娘已經捂着帕子嗚嗚的哭了起來。
不知道爲何,此時聽到杜姨娘這哭,二少爺生出一絲煩躁起來,道:“你哭什麼?這樣的話聽得還少嗎?左右我都不在乎,你也不要在乎。咱們關起門來過日子就是,你還能堵住別人的嘴不成?”
杜姨娘道:“相公,話雖如此,可妾聽了還是心窩子難受啊!這倒不是爲自己難受,爲相公爲解府,還有三小姐難受。要不是因爲我,解府也不會被人那樣說,三小姐也不會被人如此笑話,將來三小姐嫁人,若是夫家真的以這種理由虧待了三小姐,妾纔是罪不可恕啊!”
見她這麼明事理,解二少爺立馬就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