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207……
這兩個數字在溫知夏的腦海中交替閃現,各種運算法則浮現在眼前,最終變成了一道減法公式,得出他身體比平時多了一根骨頭的結論。
在連清風滿含期待的目光中,她下意識的低頭掃了一眼。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一言不合就開車,隨時隨地講葷段子這種事,連清風做得出來,卻不代表她能聽得下去。
沉默着轉身要走,卻被他緊緊的扣在了懷裡,“知夏……”
語氣中滿滿都是央求之意,聽得人不忍拒絕。
“把手放開。”她輕輕推他。
這裡距離家不遠,周圍難免會碰到認識的人,到時候看到會很尷尬。
但是很顯然,連二少並不擔心這個問題。
“不好意思”這種情緒,壓根就沒在他的人生中出現過。
他抱着自己的媳婦,兩個人光明正大的談戀愛,誰有資格對他評頭論足!
當然,像他這種“悍匪”思維,溫知夏已經懶得和他理論了。
“知夏。”他環着她手臂的腰微微收緊,輕輕晃了晃。
溫知夏沒吭聲,遭來了某人喋喋不休的怨念,“知夏,你知不知道火爐會使人臉孔變的慘白,但即使人在火爐旁邊也很可能被凍死,如果有人不理他的話。”
言外之意就是,他被冷落了。
“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能說會道了?”溫知夏挑眉輕笑。
“你不喜歡?”
要是她不喜歡自己這樣,他當然也可以變的笨嘴拙舌一點。
畢竟,他存在就是爲了給她喜歡的。
而爲了讓她喜歡,他可以把自己變成各種各樣的類型。
可攻可受、可萌可冷……
只有她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
看出了他眼中的認真,溫知夏搖了搖頭,那顆心一如既往的對他柔軟,“沒有不喜歡。”
雙重否定表示肯定,理順這個語法關係,連二少眸光微亮,決定再接再勵,“知夏,你知道剛剛在家裡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
“如果你真的討厭我討厭到讓我走,那我接下來的人生會很無趣。”
“比如?”她有點好奇。
會有多無趣?
“明明長者眼睛,但是卻不能時時見到你,那還不如讓它瞎了……耳朵也是一樣,聽不到你的聲音,還是直接聾了比較好,不過只有一點不能動……”
“哪一點?”
他輕輕捧起她的臉,清潤的眸光漸漸變的幽深而專注,“這顆心絕對不能死去,因爲我還要留着它每天去想你。”
“……油嘴滑舌。”她輕言拆穿,卻無論如何都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你喜歡我的油嘴滑舌,我知道。”
“誰說的?”
得意的一笑,連清風像是得知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似的,“我的彬彬有禮起初並沒有使你動心,而後來我的言行舉止已經稱不上是一位紳士了,每次和你見面都只要開口就是**你,伸手就想要非禮你,可是,你喜歡我的唐突無禮。”
“……”
默默的看着他沉浸在自我分析中,溫知夏沒有反駁他。
她想,她是大概喜歡他這股偶爾“蠢萌”的勁兒。
*
因爲連家父子倆或真或假的斷絕了父子關係,於是連清風徹底變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不過他並沒有住在溫家。
雖然在面對溫知夏的時候他很任性,但關係到她父母,他就變的再正常不過了。
換位思考,如果將來他和知夏有了女兒,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寶貝姑娘嫁給一個“瘋子”。
所以,他只能在知夏一個人面前“瘋”。
在溫家父母面前,他不僅不能瘋,還要表現的再正常不過。
之前抱着溫知夏哭鼻子,只是爲了讓他們看到他的誠心和決意而已,確定她不會離開他之後,就是他拼命往回找補自己形象的時候了。
首先就是,他就得從溫家搬出去住。
但是他又不願意距離溫知夏太遠,他得確保自己想見就能見到她,還得能偶爾出現在溫母面前刷一刷好感度。
於是,當天他就搬進了溫家的那個小區。
和溫知夏家裡隔着幾棟樓的距離,這個地理位置他是經過周密計劃的。
依照他對溫母的瞭解,那是一位和知夏一樣溫柔心軟的女士,和他媽媽差不多,所以只要他稍微裝裝可憐,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獲得對方的同情心,從而得到來她家“蹭飯”的特權。
吃過飯後,他可以藉着飯後消食的理由拉着知夏出去陪他散步,讓知夏送他回家,然後他可以趁機做點啥……
事後,他再送她回家。
一來一回的路上,他們就會多出很多相處的時間。
大概構想了一下,連清風覺得他要搞定溫母只需要一週就夠了。
由於之前她對自己的印象就不錯,這次的事情最多讓她覺得自己有點荒唐,愛的很執拗而已,問題並不嚴重。
相反的,倒是未來的岳父,似乎對他頗有微詞。
仔細研究了很久,連清風決定冷處理。
不會刻意討好,也不會刻意冷落。
所謂打蛇打七寸,對於溫瑾來講,溫知夏和夏汀挽就是他的“七寸”。
而前一個喜歡連清風,後一個樂見其成,他要是有什麼反對之語的話,就意味着同時令兩個女人難過,這是他萬萬不會做的事情。
正是因爲想通了這一點,所以連清風並沒有刻意做什麼。
表現的恰到好處。
他很清楚,只要他有行動,溫父就一定會雞蛋裡挑骨頭,所以最安全的辦法就是不作爲。
哄好了媳婦和丈母孃比什麼都強,岳父神馬的,那都不重要。
說起來,也是溫瑾的性格被連清風拿捏住了。
他料定了這位岳父不像他和他爹那麼做事不擇手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他並沒有太擔心對方的態度影響到他和溫知夏的感情發展。
不得不說的是,還真被他給猜中了。
溫瑾心裡即便再是不願意,可看着老婆每天那麼熱情的招待連清風,自己女兒也是笑意盈盈的樣子,終究還是將心裡的話壓了下去。
但值得一提的是,有一天他把連清風約了出去。
夏汀挽和溫知夏以爲他們去的是咖啡廳或者畫廊之類的比較文藝安靜的地方,卻沒有想到這兩人去的是靶場。
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不知道是不是溫知夏的錯覺,她總覺得連清風看她爸爸的眼神怪怪的。
當晚她送他回家的時候,就好奇問了一句,“爸爸今天都和你聊了什麼?”
“讓我好好照顧你。”
“沒了?!”
就這個話題,聊了一整個下午?
“還有……”連清風沉吟了一下,神色未變,“伯父說我要是敢對你不好,他就一槍把我斃了。”
“……”
溫知夏嚴重懷疑,他在刻意抹黑她爸爸。
“不可能!”她根本不信,“我爸爸纔不會說這樣的話,他很溫柔的。”
聞言,連清風嘴角微抽。
溫柔……嗎?
連發十幾槍,槍槍正中靶心,這能叫溫柔?!
對視上溫知夏乾淨清澈的眸光,連清風昧着良心點了點頭,“嗯,是我冤枉岳父了,我剛纔說的都是逗你玩的。”
抿脣笑了笑,她將手從他的大掌中抽出,“好啦,早點休息吧。”
“誒……知夏……”他沒鬆手。
“怎麼了?”
“你今天還沒上去坐坐呢。”
“很晚了,你快點回去睡吧。”她笑的意味深長,“我還得回去安撫一下爸爸,免得他下次再找你出去‘談心’。”
話落,她依舊要走,誰知卻被連清風打橫抱了起來,轉身就上了樓。
“你要幹嘛呀?”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一路上他都沒回答,直到抱着她走進家裡,房門落下的那一刻,他將她整個人都緊緊壓在了門板上,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說,“你猜……”
聲音忽然就壓的很低,透着絲絲誘惑。
下意識的將手抵在兩人之間,溫知夏忍不住腹誹,這還用猜嗎,誰看不出來他想做什麼!
“我……我爸媽還等我回去呢……”
“知夏,你不能只管他們不管我。”連清風語氣委屈至極的抱怨,“我快要憋死了。”
“……”
越說越下道。
側臉貼在溫知夏的頸間輕輕磨蹭着,他的意圖不言而喻,“知夏,我愛你。”
“你……”
“知夏你不愛我嗎?”他的呼吸漸漸變的粗重。
她紅着臉任他抱着,沒有立刻回答。
像是不滿她的沉默,連清風催促道,“你愛我就要真心誠意的告訴我,要是嫌我太過容易就回應你,我也可以故作清高,裝出一副倔強的樣子拒絕你的好意,好讓你向我婉轉求情,否則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拒絕你的。”
“連清風……”
“所以,知夏,你愛我嗎?”他執拗的想要聽她親口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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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糾纏的不行,溫知夏最後終於開口,輕柔的聲音緩緩飄進他的耳中,“……愛。”
“愛誰?”
“你。”
“我是誰?”他不依不饒。
“……連清風。”
將手放在了她胸前極爲晦澀難言的位置上,連清風的話像是威脅又像是祈求,“知夏,我想聽你完整的說給我聽。”
“你先……”
“快點說。”他不輕不重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深深的依偎在他的懷裡,溫知夏斂眸,終於順應他的要求,也一併順從了自己的內心,“我愛你……連清風……”
話音方落,脣瓣就一片柔軟覆住。
溫知夏微怔,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一臉癡迷的模樣,心莫名就被蠱惑了。
微啓的脣任由對方攻城略地,直到舌根被吮吸的發麻,她才恢復了一絲清明。
可連清風又怎麼可能會讓她抽身而退,靈活的舌尖勾弄着她的舌,反反覆覆的吮吻摩擦,不知厭倦。
她的衣領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滑落,露出一側圓潤光潔的肩頭,燈光下,泛着誘人的光澤,顯得格外性感迷人。
不知道是爲了讓她心安,還是急不可耐,連清風依舊呼吸粗重的吻着她,手卻急切的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襯衫。
瞬間,從喉結到腹肌,通通展露無遺。
“知夏……”
他低聲喚着她,像是確定她此刻的存在是真實的,而非又是一場夢,“知夏,我想聽你的聲音。”
手下微微用力,她一時不防,便脫口而出一句輕吟,悅耳婉轉,令人心神盪漾,“嗯……”
“好好聽。”
“……”
溫知夏羞憤的咬住下脣,說什麼都不肯再被他得逞。
但連二少的手段,折騰她一整夜都不帶重樣的,根本不把她的小反抗放在眼裡,自顧自的說着情話,撩的她臉紅心跳。
“知夏,我想……”他笑的惑人,“把自己種在你身體裡,然後我們一起躲進時間的褶皺裡……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