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
林沉軒的電話打給了鬱霆琛:“鬱總,江總和殷小姐去了爬山。”
鬱霆琛蹙眉,爬山?不像是江曉溪的風格。
更何況,她的腳上次在海邊受了傷,都還沒有完全好,她竟然是要去爬山?
他一想到這裡,然後拿起了西裝外套,走了出去。
他是直接順着盤山公司往上開去,然後就看到了從山上下來的兩對人。
邵年鴻揹着江曉溪,而邵年錦揹着殷念念。
至於殷念念是如何讓邵年錦背下山的,她可是有話要說。
她讓邵年錦揹她下山,邵年錦自然是不肯了,可是,她說道:“邵年錦,如果你想我不再喜歡你,你就揹我下一次山,讓我從此以後對你死心!”
這一招,果然是對準了邵年錦的死xue,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在那一刻,其實殷念念有些悲哀,她執著的愛情,對於他而言,卻只是個負擔了。
但是,就算是負擔也好,這一次,她也要好好的把握一下自己。
讓他背一次自己下山,哪怕這一生,就這一次也好。
所以,此刻,殷念念就爬在了邵年錦的背上,讓他背自己下山。
而邵年鴻則不同,他主動提出要背腳有舊傷復發,又染上了新傷的江曉溪。
而殷念念一心都在邵年錦的身上,根本不理會於她。
其實她想,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和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沒有什麼是不對的。
於是,受了傷的她,還是讓邵年鴻揹她下山。
江曉溪抱着邵年鴻的脖子,“年鴻,你是第一個揹我的男人,我沒有享受過背在父親背上的感覺,但是,我卻是享受過兄長般溫暖的肩膀,謝謝你……”
邵年鴻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在她的心裡,他不再是那個初初相戀的愛人,而是她一直都缺了的父兄之愛了。
她從小缺少父愛,父親出軌有了第二個女人,而她童年又遭受了綁架之罪,她究竟用了多少功夫,纔有了今日的成就。
“曉溪,跟我不用這麼客氣,既然是兄長,就理所當然的享受着兄長的肩膀,如何?”邵年鴻一邊揹她一邊說着話。
江曉溪微微一笑,她不希望邵年鴻再將時間浪費在了她的身上。
年少時的愛情,雖然美麗,但是卻不是最銘心刻骨的。
鬱霆琛給她的,纔是烙刻在了她的骨血裡的。
既然這份年少美麗已經逝去,那麼就讓它永遠的活在了記憶中。
而邵年錦和殷念念卻是一邊走一邊鬥着嘴了。
“殷念念,回去之後,將自己解剖一遍,看看你是不是豬的骨骼,這麼沉的!”邵年錦說道。
殷念念不滿的嘀咕了一聲:“你自己這體力差,還怪人家沉,你看看人家年鴻,揹着曉溪走,一點也不費力,而且是如履平地一般。”
邵年錦作勢將她丟下來,“敢說我體力差,是不是不想下山?”
殷念念抱緊了他的脖子,從未像這一刻這麼近過,她不由有些悲哀,原來最近的一次,是她說他可以擺脫她的時候。
其實,這世界上的感情就是這樣。
愛了,就是愛了。
不愛,永遠也不可能愛吧!
就像鬱霆琛和江曉溪,哪怕是隔着血海深仇,兩個不能愛的人,偏偏就這樣愛上了。
就像邵年錦和殷念念,哪怕是朝夕相處,也沒能處出感情來,反而是會越來越生疏了一樣。
正當他們四個人從山上下來時,就看到了鬱霆琛的車剛剛停下來。
鬱霆琛開了一部jeep車過來,這樣的車走着山路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當他看到了江曉溪竟然是在邵年鴻的背上時,他的雙眸馬上就起了變化。
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男人不介意自己女人的初戀愛人的!
初戀的愛人,那是精神上的初次,雖然不同於初吻,初ye,但是,最先悸動的心,萌動的情,都是爲了那一個人。
這是後來的男人們嫉妒不了也羨慕不來的。
鬱霆琛一腳踢開了車門,大步的向着邵年鴻的方向而來。
江曉溪不料鬱霆琛會來,而且是剛好看到了這樣的一幅畫面,她知道,他這人小氣鬼,肯定是會多想的。
但是,她轉念又一想,他想就想吧,反正她和他是清白的,如果她認爲她這樣不好,說不定就可以早點籤離婚協議了。
所以,她也不打算解釋。
邵年鴻雖然久未做高強度的訓練,但平時也有健身,和做一些簡單的訓練,他的體力背一個女人下山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但是,當他看到了擋在了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時,不由蹙了蹙眉,鬱霆琛跟過來了!
鬱霆琛一手握住了江曉溪的一隻手臂,他的力氣很大,她都能感覺到他捏得很重。
這手臂一定跟他有怨,否則怎會一天到晚的被他虐待?
“鬱太太,我抱你上車!”鬱霆琛一看到了她的腳踝腫起來,語氣就兇了起來。
他仍然是叫她鬱太太,也就是在宣佈着他對她的擁有權。
邵年鴻是明白人,自然是是會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江曉溪在提出離婚,但是她和鬱霆琛之間,依然是夫妻關係。
江曉溪不想邵年鴻他們爲難,這是她和鬱霆琛之間的私事,她於是任鬱霆琛抱着上了車。
鬱霆琛從頭到尾也沒有看其他的人,只是停留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上了車之後,司機開車,她和他都在後坐上,沉默不語。
她不屑於解釋,他在生氣,連籠罩在他們身邊的空氣,也知道他在生氣了。
司機開得很快,車到了醫院之後,他伸手將她抱下來。
她也不作無謂的掙扎,反正他決定了的事情,她也不能輕易的改變了他。
拍片、檢查,一系列的程序完了之後,醫生說道:“最近要少活動,多多休息,年輕人很快就會恢復的,不用擔心。”
在回家的路上,鬱霆琛依然是沒有說話。
而江曉溪本來就在向他提出離婚,此刻的氛圍,自然是不會說話了。
於是,沉默,加再沉默,就等於了不斷的沉默。
到了家之後,兩個孩子都睡下了,鬱霆琛將她抱回了臥室,放在了沙發上坐下。
“我去開熱水,你進去泡一會兒。”他說。
他進去開好了熱水,然後抱着她走進浴缸裡,看着她腫起來的腳踝,不由眼神又冷了好幾分。
江曉溪在他沒有離開浴室之前,自然是不會脫掉身上的衣服的。
而鬱霆琛的好脾氣已經到了盡頭,她還是他的妻子,昨晚還在他的懷裡緊緊依偎,今天就想各奔不西,也不問問他有沒有答應了?
於是,下一刻,衣衫在他的手中片片飛舞……
猶如蹁躚的蝴蝶,一片又一片的墜落於凡塵之中,那些本是人世間的精靈,在暴風驟雨的節奏裡,再也揮不起美麗的翅膀。
她是他的手中蝶,他要讓她展現所有的美麗,他會爲她遮擋所有的風雨,但卻不准她飛往別處。
否則,這就是下場。
江曉溪不料,這個男人隱忍的怒氣終於是如火山岩漿一樣噴薄而出。
就憑她的力氣,根本抵擋不住這樣的怒氣,再加上腳踝的傷,她在他的手中猶如那隻被雨淋到再也飛不起來的蝴蝶。
“鬱霆琛,夠了,你沒有權利這麼做!”江曉溪也生氣了。
“我沒有權利?”鬱霆琛一手拍起了水花,水花四濺,也有些濺到了他的身上,將他的白色襯衫打溼,但卻是不顯得他難看。
“我沒有權利?誰有這個權利?邵年鴻嗎?”鬱霆琛怒不可揭的道,“你敢給他這個權利試試?”
江曉溪也不服輸的用手拍打着水花,反正她泡在缸裡了,濺溼他跟她也沒有關係。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江曉溪倔強的揚頭,“我想給誰就給誰,但惟獨不給你!”
鬱霆琛也狂妄不已,他冷哼了一聲,“我也告訴你,誰敢來履行這個權利,我就滅了誰!我看誰敢來!”
江曉溪不服輸的瞪着他。
他亦是不退讓的凝視着她。
浴室的溫度在不斷的上升,兩人的火氣也在逐漸的增加。
但是,很快,江曉溪就輕笑了一聲,滿含嘲諷:“鬱霆琛,你將我看得這麼緊?是不是愛慘了我?”
鬱霆琛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雙眸隱現深情,“是!我不準任何男人染指於你!”
“所以,別指望我將你放開!”鬱霆琛凝視着她,“昨天晚上我不動你,那是在給你機會,讓你好好的反醒,但是,今天你的所作所爲,讓我很不高興……”
“那又怎麼樣?”江曉溪也冷哼了一聲,“年鴻也背過我了,我忘記了告訴你,他是第一個背過我的男人,你不是很在意第一次嗎……”
接下來的話,她不能再說出來。
因爲,鬱霆琛已經是以吻封緘。
他知道,年少時她沒有家庭的溫暖,而父親經常在外,對於缺少父愛的她,會在青蔥年少喜歡上邵年鴻,也不足爲奇。
只是,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他怎麼能允許別人再拿走她的“第一次”呢!
他願意照顧她,像父親一樣包容她,像兄長一樣疼愛她,當然,丈夫的權利最大。
就像這一刻,她在他面前,無需掩飾。
做一個純粹的人!
江曉溪激怒了眼前的男人,他的大手滑入了水中。
水裡的她,根本無從動彈。
他的衣服也全部有了水印,但他毫不在乎,他只要將桀驁不馴的她給馴服。
江曉溪自然是不會被馴服的那一個,她扭動着也掙扎不開。 Wωω▪ ттkan▪ ¢ o
而他,今晚已經被她氣極,他如果不再行使丈夫的權利,她就會無法無天無人管得了了。
所以,他迅速的遺棄了他身上的衣服……
江曉溪瞪大了眼睛,昨天晚上他始終是沒有這樣做,可是今天晚上,他真的怒了。
她當然是不想和他再有什麼關係,誰想和仇人之子發生一點什麼呢?
可是,她也明白,這個男人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鬱霆琛,我腳疼……”江曉溪馬上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鬱霆琛的雙眸本來是猩紅的,那是野獸發怒的徵兆,他恨不得將她吃掉。
可是,他終是控制了自己的脾氣,伸手將她的腳撈起來一看,伸手輕輕的撫了撫:“還腫着,等一會兒給你泡一下藥水,讓其消腫……”
“現在就泡……”她馬上說道。
鬱霆琛哪會不明白她的心思,知道她不過是緩兵之計,知道她不過是轉移他的方向。
可是,他還是點了點頭,放下了她,然後起身,披了一件浴袍,拿了一個盆子,兌好了水和藥的劑量,然後纔將她抱起來,給她圍上了浴巾,讓她坐在了小矮凳上,將那隻受傷的腳泡在了藥水裡。
“我……我自己泡就好了……”她擡起頭來道。
於是,鬱霆琛什麼話也不說,就離開了。
江曉溪在他走出了房間之前,道:“我們之間的約定,不包括今晚吧!”
她在提醒着他,昨天晚上他留宿在這裡,那是因爲貝小米去刺殺他的母親,誰違反了約定,誰就得受罰。
昨天晚上她已經受罰了,他不至於今天晚上還留在這裡吧!
鬱霆琛的腳步一滯,但依然是沒有說話,重重的關上了門,然後走了出去。
江曉溪被暖暖的水溫泡着,心裡想着,他應該是走了吧!
她閉上了眼睛,而腳踝處的疼痛向她襲來。
這些傷痛,是不是像人一樣?舊傷未好,新傷又來了。
然後就是不斷的治癒,再是不斷的受傷,如此循環往復、周而復始。
然後,江曉溪聽到了他啓動汽車的聲音,她終於是慢慢的鬆了一口氣。
相處四年,她也是個敏銳的人,自然知道他的脾氣。
他那麼驕傲,走掉了也是應該的。
江曉溪泡了一會兒,覺得腳舒服了很多之後,於是起身回到了臥室。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男人已經是去而復返。
他不是走了嗎?爲什麼還要回來?
江曉溪在看着他,不由揪緊了自己身上的浴巾。
鬱霆琛卻是向她走了過來,她當然是不能後退,這就表示自己的怯意,她在他面前,可從來不怯場。
他的俊臉上,沒有了先前的怒氣,變得平靜了許多。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見她一隻腳站在地上,伸手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向沙發走去。
江曉溪是個很喜歡沙發的人,她因爲平時在家辦公累了,就會直接在沙發上躺着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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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房間的沙發也是非常高級非常柔軟的,而且很大,比起普通的睡塌還要大得多。
鬱霆琛將她抱着一起坐在了沙發上,再伸手拉過她一隻受傷的腳,然後道:“明知道腳受了傷,還要爬山?你怎麼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
江曉溪想從他的懷裡脫離出來,可是,他哪裡會讓。
“我今天累了,我想睡覺了。”江曉溪說道。
鬱霆琛點了點頭,“睡覺之前,我們談一談。”
他差點在浴缸裡要了她,如果不是她說腳疼的話,他和她肯定此時還在……
江曉溪轉頭不看他:“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
“可是,必須談!”鬱霆琛不容她迴避,“鬱太太,談不好,我不會放過你的。”
江曉溪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他剛纔哪裡是走了,他分明就是開車去買套套了……
難道昨晚,他沒有行到這最後一步,是因爲她家沒有這個嗎?
“昨天晚上……”鬱霆琛凝視着她,不容她避開,“我願意給你機會,讓你去明白,我願意給你時間,讓你去冷靜,我想你會理解到,我鬱霆琛自始至終,是疼愛你的。可是你呢?變本加厲,明知道我不喜歡你和邵年鴻在一起,你還就偏偏和他在一起!”
江曉溪抿緊了脣,不準備答話。
她不願意再去和他談感情的事情,因爲,無論於他,還是於她,都是永遠也算不清的一筆帳。
鬱霆琛依舊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要試圖沉默來回答我,你應該明白,我還是你的有丈夫,只有我,才能對你行使丈夫的權利,我一直在等你,但不能一直這麼縱容你。”
江曉溪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解釋,這一刻也一樣。
她不是會出賣朋友的人,而殷念念也不是個動機不純的女人,所以,事關殷念念,她還是忍了下來。
“總之,我和年鴻只是偶遇,我去的時候並不知道有他。”江曉溪淡然道,“腳受了傷,也不是我想的。”
鬱霆琛點了點頭:“好,我願意相信你!”
不過,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時,他就說道:“現在告訴我,我有沒有權利這樣對你?”
江曉溪那麼聰明,知道今晚是難以逃脫他的問責,她如果說他有,豈不是推翻了她之前的決心。
可是,如果她說沒有,他勢必會強勢的履行她的權利了。
所以,這一局,無論是她怎麼答他,他都是師出有名的行使着丈夫的權利。
“告訴我!”他不給她喘息的空間,咄咄逼人的誓要問出她的心裡話。
江曉溪亦明白,這個男人論心機、論計謀,都比她要老練得多,她和他硬碰硬的話,浴室裡的一幕會繼續發生。
所以,她只得問道:“鬱霆琛,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們彼此?”
“不放!”他說。
江曉溪瞪了他一眼,“那我也不說。”
“很好!”鬱霆琛厲聲道:“曉溪,你將我最後一點耐性都磨光了。”
他一伸手,將她的身體轉向了她。
讓她面對面看着他,而他的手扣緊了她的腰,一手扯掉了她的浴巾……
“鬱——霆——琛——”江曉溪只覺得這是她和他最後的一點情分也沒有了。
他毫不遲疑的進了她的身體……
。
下了山之後,殷念念即被邵年錦丟在了草叢裡。
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和泥土,看着這個頭也不回的男人就這樣的走了。
邵年鴻也是一路沉默着。
殷念念忽然發現,她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邵年鴻了,要知道,這感情的事情,她自己都是個失敗者啊。
“年鴻……”殷念念看着彷彿是失魂落魄的他,“你沒事吧!”
邵年鴻沉默着搖了搖頭,於是大家一起回城裡去。
殷念念將今天的照片貼在了自己的微博上,他們法證部的同事在轉載,很快就傳到了重案組裡,大家看着邵年錦揹着殷念念的照片,都在調侃着他們倆。
貝小米在哄睡了貝蓓之後,她百無聊賴的上着網,然後看到了邵年錦揹着殷念念的照片。
她的心在這一瞬間彷彿是有一些刺痛,她一直以爲,像邵年錦這樣的警察,一定是一個正直而剛毅的男人,他不會海誓山盟的承諾,他不會紅酒鮮花的浪漫,但是他很實際。
但是,這一刻,她卻是覺得,他實際得讓她有些另眼相看了。
她問自己,如果真要選擇一個男人過一生,邵年錦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而她自己,也覺得對邵年錦這三年的照顧有些習以爲常了,況且這個只對她有情的男人,什麼時候再對殷念念念念不忘了呢!
貝小米起身,去車庫拿車,向着邵年錦住的地方而去,她到了門口,才撥打了邵年錦的手機,他正在洗澡,聽到了手機響,還以爲是有案子發生,趕忙出來接聽。
“小米……”邵年錦沒有想到這個點上,貝小米會給他打電話。
“你在哪裡?”貝小米的聲音很冷漠。
“在家啊……”邵年錦回來時沒有上網,他不由有些奇怪。
貝小米一句話:“開門!”
在她掛了機時,邵年錦也沒有多想,趕忙過來開門,他打開門時,貝小米一身純白色的長裙,站立於他家的門前。
“你……”貝小米不好意思的轉移了視線。
邵年錦大呼不好,他剛纔正在洗澡出來接電話時,忘記了圍浴巾,哪裡知道是貝小米的到來,而現在,他趕忙伸手拿了一件門口掛着的風衣,圍在了腰上。
“快進來吧!”他說。
貝小米進來之後,他往浴室走去,“你先坐一下,我馬上出來。”
邵年錦進去之後,貝小米打量着他的單身房間,確實是沒有女人來過的痕跡。
邵年錦很快衝了出來,並且換了一套休閒裝,又去給她泡了一杯熱茶,才坐下來:“怎麼來了?”
貝小米在他面前毫不掩飾:“殷念念呢?”
邵年錦馬上明白過來,她想起了殷念念的話,就算是用殷念念刺激一下貝小米都好,難道她對自己真的有反應了!
“邵年錦,我問你,殷念念呢?”貝小米惱了,“是不是她比我年輕,她的職業比我好,是不是她和你朝夕相見,你對她終於是動了感情了?”
“她沒有在我家。”邵年錦趕忙道,“而且我對她從來就沒有男女之情……”
“沒有男女之情?你還揹着她下山?你知道嗎?你們甜蜜的樣子,讓我覺得,我不該和你在一起……”貝小米的話還沒有說完之前,邵年錦就伸手擁住了她。
他將她抱得很緊,“小米,我和她真的沒有男女之情,今天下午,是她說,如果我揹她下山的話,她從此以後不再纏着我,我才答應的,真的……”
“你說的是真的?”貝小米含淚看他,“你可是要知道,我是負罪之身,還有一個蓓蓓,但是你不同,你若是和她在一起,你們會有一個非常光明的未來……”
邵年錦見這段感情明朗開來,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日出了,他伸手抹去她淚水,“我說的當然是真的,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只喜歡你一個,小米,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可以問曉溪……”
“曉溪也在?”貝小米有些詫異。
邵年錦點了點關,“她心情不好,沒有上班,爬山又扭到了腳……”
“我給她打個電話……”貝小米馬上拿出了手機,“她當然是心情不好,鬱霆琛再好也是仇人的兒子,誰能接受這樣的婚姻……”
可是,她打了一陣,沒有人接聽。
“年錦,曉溪的電話沒有人接……”貝小米有些擔心。
邵年錦擁着她坐下來:“她是被鬱霆琛接走的……”
貝小米惱怒的將手機丟進了沙發裡,她雖然知道,江曉溪和鬱霆琛在一起不會有危險,但是,江曉溪的心都碎了,這個男人還是不肯放手!
“他太過份了!”貝小米又坐不住。
邵年錦看着她:“好了,你也別太擔心,以曉溪的聰明,對付鬱霆琛是遲早有辦法的。”
貝小米凝視着他,“年錦,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對於感情,她真的不敢相信誰了。
“你可以試一試,好嗎?”邵年錦凝視着她,“如果我對你的感情三分二意,我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大可以做任何決定。”
貝小米撲進了他的懷裡,“謝謝你……”
邵年錦撫着她的長髮,聞着她的香味,如果沒有二十年前的那一場綁架,是不是他和她的孩子都很大了!
。
江曉溪的電話響着也沒有人接,不是她不想接,而是這個男人根本不會給她接的機會。
那些曾經美好的記憶,如果一直留在了記憶時,或者會是一件好事。
但是,這一刻,鬱霆琛卻是將之破壞掉了。
澎湃萬分的激-情之後,她無力的依偎在他的懷中,他則是凝視着她。
她沒有力氣再和他爭吵,也沒有精力從他的懷抱中離開。
他問她:“我是你的誰?”
她沉默。
他問她:“我能不能行使丈夫的權利?”
她依然是沉默。
面對她的一直沉默,他說道:“曉曉,無論你願不願意承認,我都是你的老公,只有我纔有行使丈夫的權利,也只有我,才能與你做最親密的事情。”
這一晚上,江曉溪沒有睡着。
倒不是因爲腳的疼痛,而是因爲心的疼痛。
她和他之間,她真的覺得沒有再走下去的必要了。
他是她的丈夫,所以他就有權利行使夫妻義務嗎?
可是,她過不了這一關啊,他有想過她的心理感受嗎?
他知道嗎?她和仇人的兒子做親密的事情時,那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嗎?
他知道嗎?當她在仇人的兒子懷中沉醉的樣子,那是一種身心折磨的感覺嗎?
因爲她對他有情,她對他的親密之事,也根本抗拒不了。
那些感覺,那些契合,那些融化,是幾年的夫妻生活練就下來的。
鬱霆琛知道她沒有睡,可是,兩人在激-情之中,誰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愛意,那一刻,情之所至,那一刻,忘記塵世。
但是,人在清醒之後,就會重新活在了這個現實的世界裡。
他將她擁在懷中,至少這一刻,她仍然是他的。
。
翌日一早。
由於是週末,鬱霆琛和江曉溪都不用去上班,她差不多天亮才睡着,在夢裡,也有他的身影。
他強勢逼人的將她據爲己有,他用盡一切手段的留她在他的身邊……
然後,畫面又一轉,他在溫柔的爲她用藥汁洗她受傷的腳踝……
還有,他一直在叫她的名字,她在他的懷裡萬分的顫抖……
再次醒來時,房間裡空空如也。
沒有了鬱霆琛的身影,她則是看了看自被單下的自己。
這真是舊的痕跡沒有消散,又已經是添了新的痕跡。
江曉溪的腳在他的細心照料下,卻是好得很快。
她苦笑了一聲,那又有什麼用?
此時,她聽到了客廳裡傳來了笑聲。
不僅是有孩子們的,似乎還有老人家的。
江曉溪不由一凝眸,今天是週末,她記得鬱霆琛說過,要帶孩子們回鬱家老宅,難道是鬱家爺爺過來了嗎?
一想到了這裡,她翻身起來,去趕忙洗漱好了之後,穿了一件到腳背的長裙,將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勾勒得非常好看。
而且,和她平時上班穿的不同,今天在家穿着的是一件顏色非常亮的裙子,看上去柔美而迷人。
當她打開門時,鬱霆琛正和孩子們在玩,鬱蒼雄坐着喝茶,苗毓彤在喂曾孫子鬱野橫吃桂花糕。
老人家特別的溺愛孩子,在江曉溪看來,三歲的孩子不應該是喂東西吃了,應該是**自主的吃東西,可是老人家就是太過於溺愛。
鬱霆琛凝視着門口那一抹身影,她平時穿正裝,冰冷而俏麗,而現在,卻是有一種女人味在無限蔓延中。
她極少穿亮色調的衣服,明明是有非常養眼的身材,偏偏卻是深藏不露。
而現在,一條翠綠色的長裙,彷彿是從綠色花園裡走出來的仙子,只是這個仙子的腳還沒有好,他不由上前,扶着她,“起來了!”
她沉默着,但是手卻是挽上了他的手臂,他將她抱起來。
兩人到了客廳裡,鬱霆琛將她放在了沙發上坐下來。
“爺爺、奶奶,你們來了!”江曉溪看着他們。
鬱潮晚上前抱着母親的脖子,“媽咪,您的腳踝還痛嗎?我給你輕輕的吹一吹,就不會痛了……”
江曉溪心生感動,將孩子抱進懷裡來,“媽咪不痛……”
“祖爺爺和祖奶奶打電話來找我們,我跟他們說,媽咪的腳痛了,於是他們就過來了。”鬱潮晚說道。
江曉溪摸了摸女兒的辮子,這是鬱霆琛扎的,他的一雙大手很是靈巧,會給女兒扎不同的髮型,小女生好愛美,常常在幼兒園炫耀,她的髮型是最好看的。
“晚晚真乖……”江曉溪輕輕的一笑。
苗毓彤這時說道,“小野也吃了不少了,小任,帶着兩個孩子去後花園玩一會兒,孩子啊吃了就是玩……”
“是!”任彩丹於是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廳裡。
苗毓彤這是故意支開了孩子,她看着江曉溪道:“曉溪,我們鬱家兩個老祖宗沒有對不起你吧!你這樣帶着孩子在外面住,是什麼意思?”
若是平時,江曉溪定然是馬上就說道:“當然是要離婚!”
可是,經歷了昨晚之後,她沒有這樣說,她沉默着沒有說話。
鬱蒼雄卻是心疼的道:“住外面也沒有什麼關係,只要曉溪和霆琛還有孩子們在一起就行了,一家人不分開,這纔是最好的,至於住在哪兒,都不重要。”
很顯然,這話聽來,鬱蒼雄還是不希望他們離婚!
江曉溪淡然道:“爺爺,奶奶,現在放暑假了,我正想着讓他們去陪你們呢!”
苗毓彤儘管活了那麼老,她永遠也猜不中江曉溪爲什麼會這樣說話。
她不由吃了一驚,以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江曉溪。
鬱蒼雄以爲他們和好了,倒是很高興,“好啊!我正愁悶得很呢!而且,晚晚那丫頭,我看她寫字不錯,我教她從小開始練字。”
“謝謝爺爺。”江曉溪微微的一笑,然後準備站起身來,“我去吩咐廚房煮中午飯了,霆琛,你陪爺爺奶奶坐吧!”
鬱霆琛壓着她的肩膀坐下來,“好了,我已經和廚房說過了,爺爺奶奶中午在這裡吃飯,都做了爺爺最愛吃的東坡肉呢!”
“那就好。”江曉溪沒有去和他的目光相接,她雖然控制着自己的脾氣,沒有和他在老人家面前再發生衝突。
但是,她還是不想和他交流太多。
鬱蒼雄不由問道:“曉溪,你的腳怎麼腫了?”
“昨天和好朋友去爬山,然後不小心就扭到了。”江曉溪說道,“不過,霆琛昨晚給我找了老中醫的特效藥敷過,現在好多了。”
自始至終,鬱霆琛說話都很少,他聽得比較多,說的比較少。
中午一起吃過午飯之後,兩個孩子於是和鬱蒼雄和苗毓彤回了老宅。
而江曉溪的家裡,一下子就空了起來。
她坐在了吊chuang裡,在樹蔭裡閉着眼睛,聽着蟬鳴和鳥叫,偶爾睜開了眼睛。
鬱霆琛拿了水果來給她吃。
“你以爲你昨晚那樣對我了,我還吃你的水果?”江曉溪冷哼了一聲,“剛纔爺爺奶奶在這裡,我不好讓兩個老人家傷心,纔沒有戳穿你而已!”
她說着,並全將這一盤水果丟在了地上。
性格剛烈的她,自然是會爲昨晚的事情而生氣。
他要行使丈夫的權利,是哪條法律規定的啊?
鬱霆琛凝視着她,不過,有一點,他還是不太明白,當初她將兩個孩子帶走,分明就是不想再帶回鬱家的老宅,可是今天卻是轉變了此前的態度。
江曉溪也是毫不客氣的凝視着他,“不要以爲我的態度有所改變,我只心疼兩個老人家而已,鬱霆琛你可真是卑鄙無恥,讓兩個老人來這裡了。”
“真的是晚晚叫他們來的。”鬱霆琛覺得自己好冤枉啊。
江曉溪冷哼了一聲:“當然,晚晚什麼都聽你的。”
鬱霆琛輕嘆了一聲,“來,我抱你下來,腳踝處該用藥水泡一泡了。”
“不需要你這麼關心!”江曉溪閉上了眼睛乾脆午睡。
鬱霆琛一手將她從吊chuang裡抱下來,然後向房間裡走去。
“你能不能不這麼野蠻和霸道?”江曉溪看着這個男人,“我都說不用了……”
“跟我鬥氣可以,但是別傷了自己的身體!”鬱霆琛卻是有他的道理,“你看了沒有?這隻的腳踝昨晚泡過之後,現在消了很多。”
江曉溪看着他的大手握着她的小足,他的手指輕柔的在她的足踝處撫了一下。
然後,他將她的整個腳踝都放進了中藥裡。
而他的手,也依然是在中藥裡,不斷的按摩着她微微有些疼痛的腳踝。
“鬱大總裁,你這個樣子,別人知道嗎?”她的心裡又酸又軟,可是語氣卻是絲毫不饒人。
鬱霆琛卻是擡眸微微一笑:“給老婆按摩腳踝嗎?別人知不知道都無關緊要,反正疼愛老婆纔會這麼做!”
江曉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這藥很臭?”
“昨晚我吻過,不會。”他說那個吻字時,意味深長。
這個腹黑的壞男人,昨晚在行使完了丈夫的權利之後,他將她愛得如水一樣綿綿漾動,而她全身無力的依偎着他時,他竟然還吻過她的腳踝。
她那時候意識有些模糊,在他炮製的雲端裡不斷的沉溺,現在被他提起來,她纔有了些許的片斷!
“你混蛋!”她又羞又怒,隨手用手機砸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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