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高手們我也不清楚,三千年了,滄海桑田,我早已看不到當初斷龍大陸的模樣,更別提有哪些高手冒了出來。”聞言,天拍水搖頭喟然長嘆。
隨即話音一轉,正色道:“不過我想,能夠重傷一名大聖的高手,並不多!雖然三千年後的今天,各大勢力形勢變更,但我想,當年的高手變化並不會太大!”
“哦?”狄舒夜不解地看向天拍水。
“呵呵,不難理解,你也知道,涵養力到達八級以後,便沒了固定的修煉功法,想要提升修爲,唯有自己不斷的領悟,這就導致聖人級別的高手數量變得極爲稀少,而七級的文曲星們便紮成了堆!”天拍水緩緩走到小湖中央的起風亭中。
“紮成堆?”狄舒夜若有所悟,緩緩坐下。
“沒錯,是紮成堆,涵養力的修煉,前七層因爲有着固定功法的緣故,只要是有些恆心毅力的人都可以達到文曲星級別,但七級以後,因爲沒了固定功法的原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修爲便會停滯不前,八級,是所有修煉者的天塹,除非一些天縱之才或者運氣逆天之人才有可能突破。”
“原來如此,這麼一說,這斷龍大陸的文曲星高手還真是扎堆了……”狄舒夜臉色一陣難看,自己如今的真實實力,意識海中的涵養力是七級巔峰,而丹田靈海中的涵養力是七級中期,在短短八年時間取得如此成績,這些日子他心頭都有點飄飄然的感覺,此時這才知道,自己練修煉最大的天塹都沒有跨過去,想到此處,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看到狄舒夜的表情,天拍水不禁被逗樂了,哈哈一笑,撫須道:“你倒也不必自責,能夠在八年時間達到文曲星後期,我的記憶中是沒有人能超越你的,況且你如今才十六歲而已,以後的路,還長着呢。”
狄舒夜苦笑一聲,卻聽天拍水續道:“不過如今的你的確不算是一名強者,能被稱爲強者,只有憑藉一己之力突破到聖人級別,纔算是初步步入了強者之林。”
狠狠點了點頭,有點後怕的狄舒夜那股執拗又激發出來,是啊,自己還年輕,聖人的坎雖然難以逾越,但自己有着無限的空間可以開發。
看着自信攀升的狄舒夜,天拍水欣慰一笑,緩緩說道:“你放心,有我在,這聖人的天塹也不是那麼難以逾越!”天拍水語氣中的自信更強,狄舒夜心中一凜之餘,暗道:“這就是大聖的自信嗎?”
前幾日,狄舒夜才知道,天拍水生前的實力,竟然是恐怖的大聖巔峰,這也是最近天拍水可以肆意釋放精神力的原因。
“好了,你修煉吧,你義父之事已經有了一絲線索,縈繞你心頭多年,或許這也是一個契機呢!”天拍水高深一笑。
狄舒夜一愣,點點頭,當即坐在亭中修煉起來。
“想要突破聖人,心性也是極爲重要,你的性格太過仁慈了,今日殺死蕭隨風,你都做不到殘忍,以後……看來需要做一番功夫了!”望着進入修煉的狄舒夜,天拍水心頭暗歎一聲。
狄舒夜什麼都好,唯一不足的,就是他的心性,說好聽點是仁慈,不好聽,就是爛好人,這種性格,在這強者爲尊的世界,想要踏上巔峰,有點難度。
一夜無話,第二日,修煉中的狄舒夜在青鳥嘰嘰喳喳的叫聲中醒來,靜心感受一番這一夜的修煉,一抹微笑浮現在嘴角。
“怎麼?有所突破?”一旁走來的天拍水呵呵笑道。
“心病消除了部分,果然有所突破,不過不大!”狄舒夜摸了摸鼻子,無奈道。
“呵呵,不急不躁,修煉是個累積的過程,你該出去了,今天可有大戲上演呢。”天拍水釋放精神力查探了一下外面的情況,這才說道。
“老大,我也想去……”
“父親,我也是……”
青鳥撲棱棱飛到狄舒夜肩頭,三眼牛屁顛顛跑古來用腦袋蹭着狄舒夜的屁股,同時傳音。
“委屈你們倆了,等這間事了,咱們就離開琴宗,到時候你們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若說底牌,狄舒夜最大的底牌不是自己的修爲,而是這兩個小傢伙,一個是至今不知等級的青鳥,另一個是實力只展現過冰山一角就令狄舒夜爲之駭然的‘兒子’三兒。
早已習慣留有後手的狄舒夜,確實不想這麼早暴露它們倆。
“也不知牧羊人和敲鐘人爲何會突然監視我……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罷了,此間事一了,立馬離開!至於琴宗後山的秘密,待日後查探也不遲!”心意已定,狄舒夜悄然出了虛壺空間。
古琴峰演武場上,各大宗門再次先後到達,經過昨日下午的小波折,今日的氣氛反而更加高漲了,各大宗門弟子摩拳擦掌,時不時地瞪眼看向有‘仇怨’的對手。
狄舒夜坐在前排,不着痕跡的看向蕭長生,卻見蕭長生竟然也來了,只是目光有點飄忽不定,不禁心中一陣驚訝。
昨夜他殺死蕭隨風之後,天拍水出手,將那個女子的部分記憶消除,狄舒夜本就不介意被蕭長生髮覺,但不想自己的事情被那個女孩兒暴露,勉爲其難的處理了一下後事便離開了。
“這蕭長生夠狠,爲了棋宗的事情,自己兒子死了,竟然還能出現在這裡?”狄舒夜不得不讚嘆這蕭長生的心性,隨即也不再去理會。
他卻不知道,昨夜自己離開後,尚有人進入了蕭隨風的屋子,而且還有更不可思議的事發生過。
待得各宗們入場,八位評委這才一一入席,八名聖人彼此談笑,看似和和睦睦,可誰也不知道,彼此心中打着什麼如意算盤。
“諸位,昨日依照各大宗門提交的初賽人員,八大宗門共有五十六人蔘賽,基本上大夥都是衝着這五十年來小比中的勝負而來的,按照慣例,也沒有任何特殊要求,那麼,比賽這就開始吧。”牧羊人抖了抖手中的一疊紙,朗聲道。
“我宣讀一下比賽名單,各自對號入座,你們五十六人可以向別人發出挑戰,規矩不變,點到爲止,若有蓄意害人者,八大宗門羣起而殺之!”牧羊人凜冽的眼神環視一週,隨即一一報出參賽者的姓名。
牧羊人每提到一人,便引起場中一陣不小的騷動,待得五十六個人點名完畢,就連狄舒夜也不禁心頭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果然如天拍水所說,如今的修煉者中,是文曲星紮成堆,這些人都是各大宗門的翹楚,竟然是清一色的文曲星高手。
“若還有遺漏者,儘快提交個宗門負責人,若沒有出入,那便開始吧,每次四人,這四人可以提名要比賽的對手,分十四場結束!先從琴宗開始!挑戰人陳青沉……”隨着牧羊人的點名,四名文曲星高手分別登上擂臺,指名道姓,點名被挑戰者上場。
“難道這五十六人中沒有互相挑戰的?”狄舒夜一陣納悶,這五十六人皆是各大宗門提供的挑戰者,這五十年來的宗門小比中,彼此間肯定有仇怨,不可能這麼巧吧?
“呵呵,誰說沒有?有些人是挑戰別人,而有些人是被別人挑戰,這很正常,不過十年一次宗門小比的制度你還記得嗎?是抽籤決定的單淘汰賽制,這就導致每一年只能是兩個宗門之間的修煉者有勝負恩怨,五次累積下來,你想想纔能有多少可能性?”一邊醉龍吟微笑解釋道。
“原來如此!”狄舒夜點點頭,看來這五十年一次的‘恩怨局’今天便能結束呢。
果然如醉龍吟所說,五十六個挑戰者互相挑戰的人很少。與八大宗門小比一樣,每次有四場賽事,也幸虧琴宗這演武場夠大,八個文曲星級別的高手兩兩鏖戰,竟然還顯得頗爲空曠。
可是漸漸的,狄舒夜發現了一點反常,幾場比賽下來,似乎琴宗弟子被挑戰的最多,除了菊宗、蘭宗之外,其餘五大宗門的挑戰者們,幾乎有一半是挑戰琴宗的。
“不會吧,這些年來,琴宗並不強啊,但看着挑戰,似乎每個十年小比中,琴宗都獲勝了?”狄舒夜心中大奇,忽然想起了什麼,擡頭看向評委席上的牧羊人。
卻見牧羊人依舊一臉微笑的看着場上的比賽,似乎絲毫沒有發現這種情況,再回頭看向敲鐘人,卻見敲鐘人也是老神自在的看着場中的比賽。
“靠,兩個老傢伙,這也鎮定的太明顯了吧,你們好歹也表現出一絲疑惑啊!”一看這兩人的表情,狄舒夜便有種感覺,那就是……這兩人成竹在胸!
“我倒想看看,這幾大宗門搞什麼名堂!”狄舒夜不禁來了興趣,一邊的醉龍吟與醉扶風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皺着眉頭思考着什麼。
此時比賽已經進行到了一半,場上對戰的八人中,四名被挑戰者皆是琴宗弟子,原本對文曲星之間的對戰頗感興趣的狄舒夜也都出現了視覺疲勞,更讓琴宗弟子心灰意冷的是,前面比賽中個,琴宗被挑戰的人無一勝出,都是失敗告終。
這些人沒有新意的功法以及千篇一律的法術對轟,實在無法讓他眼前一亮,在他看來,這些文曲星們之間的戰鬥,與琴宗每年的期末考覈賽差不多,只不過釋放的法術威力更大,涵養力的波動更明顯罷了。
“咦,不對!”忽然,狄舒夜雙眼一亮,十四場比賽,此時已是第九場,但從第六場開始,琴宗弟子竟然開始獲勝起來,而且獲勝的場數在不斷增加。
“有點意思!”狄舒夜嘴角玩味一笑,雙眼微眯,略有所思。
“轟!”擂臺之上,一角比賽中的一名書宗弟子被琴宗弟子一記音波轟飛,琴宗再勝。
與此同時,另一角一名棋宗文曲星手中的黑紅旗子幻化成黑紅雙劍,詭異刁鑽的擊潰對手以琴音幻化的巨狼,琴宗敗。
“原來是這樣!”狄舒夜前後對比,終於發現了不同,每當琴棋兩宗對戰的時候,琴宗弟子都會輸的很快,跟其他宗門對戰時,卻盡數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