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徐雪兒接過酒杯,先是喝了一小口,那張清純的臉上立刻先出了滿足的神色,還一邊深處大拇指比了個手勢,“學長,你這裡的酒真好喝。”
秦風真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這可是我陶來的好酒,貴着呢。”
徐雪兒到時自動忽略了這最後一句話,端起酒杯跟喝水一樣,咕咚咕咚的,這一杯就見了底。
秦風杯裡的酒才品了小半杯,見徐雪兒的就喝完了,頓時肉疼了起來,“我說雪兒啊,你該不是從我這出去以後,就再也沒喝過酒吧。”
徐雪兒不搭理她,自己又倒滿了一杯,一轉眼,仰頭就又喝了個光。
她這喝酒的速度,叫秦風有些汗顏。
徐雪兒喜歡喝酒他是知道的,他就只當是這幾個月被人虐待的一滴酒都沒碰過,跑這來喝個夠。
可是當徐雪兒將一瓶酒都喝光了,又自己打開了第二瓶紅酒時,他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兒了。
他伸手按住徐雪兒倒酒的手,“雪兒,你是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兒了?”
徐雪兒沒搭理他,把他的手拍開,“學長你這的酒真好喝。”
秦風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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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沒忘記,徐雪兒背後可是有一個背景了不得的簫辰北。
這個小祖宗如果在自己這裡又出了什麼事兒,他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要知道那個人可從來不會跟人講道理。
秦風一時間有些急了。
“雪兒啊,你要是遇到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了,你和學長說說,總是這麼借酒消愁也不是辦法。”
尤其是別在我這裡啊。
徐雪兒沒聽,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
不得不說,喝酒這個方面的天賦,不是誰都可以有的。
他秦風爲了開這個酒吧,在背後鍛鍊了那麼久才鍛煉出來的酒量,也沒敢這麼不要命的喝酒,但是她徐雪兒,好像生下來就是個喝酒的好手。
這麼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瓶多,除了臉紅了一點,好像沒什麼別的反應。
秦風見徐雪兒這個不要命的架勢,也知道光是勸阻也沒什麼用了,於是悄悄地出了辦公室,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撥通了一個電話。
而喝的正起勁的徐雪兒絲毫沒注意到秦風的離去,只知道兩個酒瓶裡都倒不出來酒了,於是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最後還是走到那一個書櫃前,伸手隨意拿了兩瓶紅酒,走回來繼續喝。
徐雪兒喝酒很有賣相,咕咚咕咚的,一杯一杯的倒進杯子裡。
她喝的臉頰通紅,喝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什麼都不敢想,這個時候只想爲了她自己好好的喝上一頓。
不管喝完這頓酒,要面對的是什麼。
她就是難受。
但又具體說不出哪難受,心裡堵堵得慌。
咕咚咕咚。
又是一杯酒下肚。
徐雪兒又倒了一杯,“學長,你這裡的酒都是哪來的?”
徐雪兒見沒人回她,擡頭看了眼,發現自己座位的對面已經空了,想着秦風應該是有事兒出去了,於是自己一邊倒酒一邊喝着。
天知道這種喝酒的方法有多爽。
雪兒開心。
開心的笑,甚至眼角都笑出了淚。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看見了躺在牀上的母親。
身上各種儀器設備在維持着生命。
母親病的很重。
甚至比她想象中還要重。
徐雪兒模糊了眼眶,哭的稀里嘩啦。
這是個殘酷的世界,從來沒有兩全的法子。
她哭,她笑。
像是個瘋子。
她從小就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一起車禍就能奪走一個人的生命,一個正常健康的人就能在一夜之間病倒,要靠着這些冰冷的機器維持生命。
生命短暫。
她卻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她們有着太大的身份代購。
無法逾越。
除非她每天買彩票,哪天能走上狗屎運,中個幾百萬的大獎。
但是即使這樣,在簫家人眼裡也不過是個暴發戶。
一身同臭味。
就算是中上了一百萬的大獎,也無法填滿這個無底洞,也治不好她母親的病。
想到這個,徐雪兒又哭了。
時而哭,時而笑,像個瘋子。
秦風忙完前面的事情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徐雪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上還握着一個酒瓶,桌子上地上也散亂了一些。
大致上數一下,竟然有十多瓶。
秦風看向他的寶貝書櫃,赫然看見下面的一些櫃子上都空了。
感覺一陣肉疼。
心想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啊。
秦風將徐雪兒抱在自己的牀上躺着,又找來毛巾細心的爲她擦拭臉頰。
她應該哭過,眼睛上腫了一片,即使睡着了,也能看得出來。
秦風有些心疼。
畢業時,他也聽到了一些風聲,說是關於徐雪兒的,說什麼她傍上了大款之類的,巴拉巴拉的總是很難聽。
但是秦風知道徐雪兒其實不是那樣的人。
想到這裡他笑了笑。
即使這個女孩兒被人說是傍上了大款,但她從沒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照樣認認真真的參加畢業作品的展示,照樣穿着這樣一身樸素的衣着出門。在這酒吧裡乍一看徐雪兒,讓他有種還在學校裡學習的錯覺。
好像這些年來,大家都沒變。
他也沒變得這麼市儈,沒遇到這些灰色邊緣的人。
正思索着,門外傳來腳步聲。
秦風立刻站起來。
走過去。
在這個酒吧,能直接走到這裡的人不多,他猜測應該是簫辰北到了。
於是走過去開門。
可迎接他的卻不是簫辰北,而是一個拳頭。
這一拳頭被打在眼睛上,眼前瞬間一黑,他踉蹌着後退幾步,勉強睜開一隻眼睛,看見一個陌生人。
秦風心裡罵了一萬句,卻還是得問他,“這位是……”
但事實證明這一拳頭只是個開始,幾個拿着刀具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走進來,很快將這個辦公室站了一大片地方。
這若是以前,他肯定有法子逃走,甚至還能留下一條命。
可今天不一樣,今天他身後還躺着徐雪兒。
這就難辦了。
秦風一隻眼睛已經腫的睜不開,只能用剩下的在幾人身上眯着,這纔在後面看見一個眼熟的面孔。
當即心裡暗道一聲不好。
秦風在心裡暗道一聲不好,他後退了幾步,從沙發中摸索,然後偷偷的摸出來一把刀,背在身後。
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秦風這個時候本可以退,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但今天他身後還躺着一個徐雪兒。
秦風乾這行也有一些時間了,認識了道上的不少人,自然知道這些人都不能稱之爲人,如果發現了徐雪兒的存在,肯定不會放過。
於是他賠了一個笑臉,道,“各位兄弟,有什麼話大家好好說,何必動粗呢。”
他面熟的這個小子這時候側頭呸了一口,滿臉嫌棄,“我呸,誰跟你是兄弟,你當時給我告密的時候怎麼不說我們是你兄弟呢,今天我帶着兄弟們過來,不是來跟你講道理的,就是要讓你這個酒吧開不下去。”
小子第一個對着手呸了一口,隨後掄起棍子將身邊的一個擺設給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