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夠難受了,現在連工作還要被他控制,揮手抹掉眼淚,盼兒氣得面紅耳赤,根本不想再搭理他,哪裡還管他肚子餓不餓,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見她大發脾氣、氣得還哭了,傅昱廷一時心疼,激動地伸手就想攔下她,一個用力的拉扯,胸口一陣針扎得疼,頓時疼得他有些粗喘了起來:
“盼兒,呼——”
感受到身後的異樣,轉身,來不及多想,盼兒已經心軟地忽忽衝了回:
“你怎麼樣!誰讓你亂動的?有沒有扯到傷口,要不要叫醫生來…檢查一下!”
扶傅昱廷坐回沙發,盼兒緊張地就去扒他的衣服,心裡一陣懊惱的自責:她發什麼火呀,又不是不瞭解他的脾氣,跟他計較什麼!
“你不生我氣了!”
見她如此緊張自己,傅昱廷心花怒放之餘,跟着不好受了起來。看她難過的樣子,似乎真得很不想請假,一手按住她亂扒的小手,傅昱廷伸手摟緊了她。
擡起眸子,剛想掙扎,突然想到他的傷,盼兒又停下了動作,一動不動地任他抱着,最終,無可奈何地…輕輕搖了搖頭:
“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做!”
示弱的詢問已經明顯給出了回答,盼兒心裡明白,她在乎他,就算他蠻不講理,就算他傷害了她,她也還是在乎!
不想見她如此委屈,傅昱廷伸手環抱着她,溫柔地輕輕擦了擦她臉上未乾的淚痕,傅昱廷終歸還是做出了讓步:
“我只是想你陪着我,如果你的工作…可以帶回家來做,我也不會阻止你…”
“好!”
聽傅昱廷說想自己陪着他,盼兒竟心花怒放,心底的氣消弭了大半,眼睛都不自覺地開始放光。
四目凝望,親密的貼靠着,兩個人都沒再開口,像是每一對劫後餘生的愛侶一樣,靜靜地、真實的一個擁抱,已經讓兩人無比的滿足——
自從達成了協議,傅昱廷跟盼兒就開始了短暫的蝸居生活。
每天清晨,兩個人會相攜去公園散步,回到家,盼兒會準備早餐,而傅昱廷就在一旁陪着她,吃過早飯,隔天會有醫生來替傅昱廷檢查,沒有的話,他就會選擇陪盼兒在臥房各自處理一些必需的公務,偶爾也會去書房關門閉室地開視頻會議。
大多數的時間,兩人都是在各忙各的,似乎除了將工作的地點轉移到了家裡,一切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可是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偶爾對望一眼,兩個人竟同樣的滿足而開心。
唯一的特別之處大概就是,累了,有特權的一方可以要求必須服從的一方也跟着休息,甚至是陪自己說話、哄自己開心、給自己端茶遞水,甚至供自己親吻消遣。
過了兩天無人打擾的寧靜日子,兩人對這簡單、甚至有些單調得乏味的生活竟然沒有絲毫的厭惡,甚至隱隱地都開始了期待的嚮往。
傅昱廷越來越習慣累了的時候對着她發呆,而盼兒,也越來越習慣被他中途叨擾的幸福。而每個晚上都是傅昱廷最期待的時刻,因爲他可以厚着臉皮什麼都不用做,從頭到尾,都被那個柔順、聽話的小嬌妻服侍着,原本以爲這樣,他很快就會像厭倦其他女人一樣,對她的熱情減緩,不料,對她的沉迷,卻越來越不可自拔,甚至經常望着她用過的東西,都會走神。
日出日落,美麗的一天又在萬衆矚目的期待中迎來萬籟俱寂的輕鬆一刻。
一如往常,盼兒還是先幫傅昱廷放好洗澡水、伺候他梳洗完,才着手打理着自己。
一直目送盼兒走入浴室,傅昱廷的嘴角還掛着會心的絲絲淺笑。
她,真是個很可人的女人,說不上來哪裡最好,卻讓人打心底裡喜歡!外表惹人迷,性子惹人愛,連一顰一笑彷彿都能牽動心扉最脆弱的那跟弦。
不知道傻傻地想了多久,傅昱廷坐在沙發上翻看了會兒雜誌,起身正準備休息,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傅昱廷拿起牀櫃上的手機,望着那跳動的號碼,竟不自覺地猶豫了,轉頭看了看浴室的方向,傅昱廷轉向陽臺的一側,才按下了接聽鍵:
“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
“昱,我肚子好痛,你可以來看看我…或者送我去醫院嗎?今天傭人都回家了…你知道這裡…晚上很難叫車的!而且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接連幾天有意無意徘徊過傅氏集團的門口,顧心荷卻都沒敢貿然行動。經歷了這場意外,她不止後悔,更心虛到連向來滿滿的底氣都沒了。
她懊惱自己錯失了最好的機會。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最軟弱,如果她不是怕白浪費時間,猶豫太久,現在的局勢,或許完全不一樣了!好在,老天待她不薄,她順路的一趟,居然恰巧趕上他醒來!
他愛了她這麼多年,這一刻,她是真得羨慕被他寵溺呵護的女人,特別是不止一次地看到他對她另眼相待,大庭廣衆抱她寵她的場景,美好得竟然讓她有種做夢的錯覺。
如果她早點接受,那今天耀眼、招人羨慕的人該是她——顧心荷!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從小跟傅家兄弟太過親近的緣故,傅家兄弟,不止各個才能過人,連樣貌都是別樣的出衆,幾個兄弟,從小,她就是跟傅昱廷跟傅天霍走得比較近,其他兄弟,有所交集,也全是看他們二人面子!而今,傅天霍對她視若病毒,連他都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架勢…
這樣尷尬難堪的局面,讓她很是鬧心。偏偏,外面的男人,她根本一個都入不了眼。那些捧着大把鮮花、珠寶討好她的男人,不是長得歪瓜裂棗,就是一副太監嘴臉,看得她想吐!
總以爲她是有保底、有退路的,沒想到最後…他竟然這麼快就名草有主!而她…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有了!她不甘心!
無心事業,愛情也不順遂,讓從小‘公主病’的顧心荷不止憤世嫉俗,還十足站在了癲狂的邊沿。
徘徊了幾天,顧心荷才知道傅昱廷根本沒來上班,本想借着他對自己態度的好轉、扭轉乾坤,沒想到,又是空歡喜一場。
知道打鐵要趁熱,思慮再三,她還是試探地…打了這個電話!
“心荷,你先忍着點!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