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青澀的杜丫頭溫順依偎母親懷裡,討着歡撒着嬌遙指天上的星星月底,曾幾何時,稚嫩的杜丫頭端着滿滿中藥站立母親牀前,眼裡盡是關懷和焦慮,又曾幾何時站在巴黎鐵塔呼喊:
媽媽,我愛你!
曾經的真摯曾經的溫順曾經的乖巧,此刻半點都不從杜子顏臉上找到,當金格格用狙擊槍鎖定趙恆腦袋威迫她離開趙恆時,當趙恆爲她病情不惜冒險遠赴美國時,溫暖愛情就勝過了陰狠親情。
杜子顏至今都無法忘卻母親在天台按着自己,指着黃浦學院站立的趙恆威脅她離開,得到否認就是無情一槍轟擊,那時的她充滿痛苦充滿無助,她從沒有想過一個母親可以這樣威迫女兒就範。
那時,她就對母親失去信心。
更讓她痛哭流涕的是,母親爲覆滅趙恆聯合張嘯林重兵包圍第一樓,妄圖血洗六親不認的眼神至今讓她心寒,杜子顏當時就痛恨自己無能保護不了趙恆還成爲拖累,她當時就發誓要成長起來。
不讓外入傷害趙恆,也不讓母親傷害趙恆。
時過一年,杜子顏散去天真終於變得剛強,所以當母親拿槍對着趙恆時,她毫不猶豫頂住金格格腦袋,她只有跟金格格相似的殺伐和冷酷,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丫頭以剛強性格做着母親做的事。
聞訊趕來的杜家護衛心底發寒看着眼前一幕,他們相信只要杜夫人有任何不當舉動,杜小姐的槍口會毫不猶豫噴出子彈,他們想要上前做點什麼卻又知道什麼都做不了,這是杜家的內部紛爭。
“子顏,把槍放下!”
趙恆自然也嗅得到杜子顏的殺機,生怕杜丫頭作出過激傻事的他,一把掃掉金格格頂住自己額頭的槍口,隨後踏前一步按下杜子顏陰森森的槍械道:“不要拿槍對着她,她終究是你的母親!”
杜子顏順從趙恆言語的低垂槍口,同時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母親,金格格此時已經轉過頭來,臉上帶着一抹悽然憤怒:“杜子顏,你拿槍對着我?你可知道,我是你母親,我是你親生母親!”
“你拿槍對着我不怕天打雷劈嗎?”
金格格神情忽然變得嚴厲起來,指着冷豔女兒厲聲喝道:“你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我們的,連你也是我生出來的,你現在爲了一個外人拿槍對着我?你對得起父母對得起良心對得起天地嗎?”
她的喝斥讓每一個人都身軀微震,杜家護衛都看得出金格格震怒了,不過也難怪她如此發飆,含辛茹苦撫養十八年的女兒卻無視親情,做出常人眼中大逆不道的事,任何父母都難免生出憤怒。
杜子顏無視母親歇斯底里的咆哮,保持着無動於衷的笑容回道:“當你踩着我的時候,當你拿槍對着趙恆的時候,你心裡可有女兒可有親情兩字?你放心,欠你的,我總有一天會還給你的!”
“還?你怎麼還?”
金格格踏前一步點着女兒的胸口,紅着眼睛如同母獅子一般咆哮:“這十八年來,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一切,還讓你享受榮華富貴,你說你拿什麼來還?你有本事學哪吒削骨還父削肉還母啊?”
在趙恆臉色微變拉住憤怒顫動身軀的杜子顏時,金格格又戳着女兒心臟喝道:“你削一塊肉我就當你還了,你有本事削給我看啊?我就看輕你的血性你的尊嚴,翅膀再硬也離不開杜家庇護。”
“夠了!”
當趙恆微微一握杜子顏胳膊準備反擊時,樓上忽然傳來一聲斷喝:“你們吵什麼吵?還嫌現在不夠事多嗎?”杜天雄的現身讓整個大廳沉寂下來,隨後他又望向金格格開口:“你回總理辦。”
神情有着一抹憔悴的杜總理捏着雪茄,聲音平緩安排着金格格未來的工作:“我已任命你爲治喪組組長,全面負責梅家艦隊的後事,務必安撫好每一個家屬,所有撫卹金都從杜家賬面上出。”
杜天雄在杜家始終有着至高無上的尊嚴,他看着在國賓館爲自己橫檔毒蜂的女人,語氣輕柔了兩分:“還有,華海事務由路叔負責,你不要再鍤手干涉那邊運作,把你各種名譽職務全辭了!”
金格格呼出一口長氣,猶豫一會最終點點頭,她緩緩收回臉上的怒氣和凌厲,瞥了相似神情的女兒一眼就手指輕揮,領着二十多名親信去處理事情,身兼多職的她關鍵時刻不能過於糾纏家事。
她跟女兒之間的問題來日再解決。
看着金格格領人離開大廳後,杜天雄就把目光落在趙恆和杜子顏身上,散去一抹威嚴揮揮手開口:“趙恆,子顏,你們上來!”杜子顏看着父親落寞的身影,目光恢復一抹柔和拉着趙恆上去。
走入杜天雄重新佈置過的華家書房,趙恆發現並沒有自己想象的狼藉和酒氣,相反掛着一幅華國跟南韓方面的作戰地圖,上面有杜天雄親自標識的字眼和箭頭,甚至還有一大堆經緯度的計算。
“趙恆,我知道你的來意!”
杜天雄臉上保持着一抹平靜,揮手讓杜子顏去旁邊泡一壺咖啡:“我也知道前線打了一次敗仗,更清楚梅瞎子戰死前線屍骨無存,我錯了,我不該急功近利妄圖短期贏取勝利,我真的錯了!”
他吐出一口帶着懺悔濃煙,目光歉意的看着趙恆開口:“我應該讓軍部示警梅瞎子,讓他推進小心兩分或者改變奪島策略,只可惜妄圖一場快速勝利衝昏我腦袋,讓軍部最終沒向梅家示警。”
“我昨晚就說過,樸泰斗八成還活着!”
趙恆眼裡下意識涌出一抹憤怒,九千八百名將士的死讓他難受:“我也清晰向你們解說了視頻和報告,老爺子也給出了你們專業意見,即使不停止梅家艦隊推進,你們也該告知樸泰斗活着。”
杜天雄聞言苦笑一聲:“樸泰斗真死了!”他把杜子顏泡好的茶水推到趙恆面前,隨後從桌底下掏出一份檢測報告,在趙恆眼神瞬間凝聚時,杜天雄補充上一句:“樸泰斗死得不能再死了!”
趙恆一怔:“這怎麼可能?”
杜天雄呼出一口長氣,把檢測報告遞給趙恆開口:“這裡有兩分DNA報告,一份是你在尼姑庵殺死的老者檢測,一份是樸泰斗三年前進醫院全方位體檢的報告,兩者DNA完全一模一樣。”
他輕輕咳嗽一聲把雪茄熄滅在菸灰缸中,在趙恆翻閱兩份報告的時候嘆息:“這兩份報告都沒有半點水分,其實在你報告樸泰斗被殺死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人從老者白骨抽取樣本進行化驗。”
他端起茶水抿入:“這不是杜叔不相信你殺死樸泰斗,而是這樣一個人物死亡需要徹底確認,化驗報告在昨晚恰好出來,同時,我也讓人從南韓搞到樸泰斗以前的報告,兩者對比完全吻合。”
趙恆冷眼看着報告開口:“沒有水分?”
他依然保持着一抹懷疑,難保金格格沒有搞鬼。
在杜子顏一握趙恆的手臂時,杜天雄重重點頭回道:“老者的白骨現在還處於冷藏,你不信的話可以自己抽取化驗,看看是不是你左手上的報告;至於你右手的結果是我派路叔到南韓弄來。”
他重複上一句:“路叔親手弄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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