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瀰漫!
四隊邊軍從東西兩個方向環形奔行、交聚、平行而過,精準的彷彿是春晚表演,所過之處隨着記記槍聲,鮮血飛濺碎屍翻滾慘叫四起,所有跑出來手持兵器進行抵抗的唐莊人一概被無情斬殺。
十幾個來回後,四隊邊軍錯身而過後隊形變得散亂了起來,每個人都訓練有素的清理抵抗者,還不斷尋找着新的射擊目標,在鮮血的刺激下一個個雙眸都變成了血紅之色,綻放着獰厲的殺氣。
清理掉兩大圈圍龍屋的殺戮過程慘烈而短暫,因爲坦克開路且邊軍訓練有素,他們迅速摧毀唐家莊大部分抵抗,隨後一棟棟房屋被點燃,升騰而起的熊熊火焰把夕陽的燦爛光輝都給比了下去。
隨着外圍房屋一棟棟坍塌,隨着一批批抵抗者橫死,唐家莊的生存空間開始變小,男女老少開始撤到核心圈的建築抵抗,只是這次再也沒有起初的信心,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擋不住坦克和邊軍。
最可怕的是,天空開始盤旋直升機。
“噹噹噹!”
也就在這時,四處殺伐的邊軍聽到了響徹整個唐家莊的古老鐘聲,隨後就見到抵抗的唐家莊男女如潮水般後退,沉默又堅定的向莊中祠堂撤去,他們都聽到洪亮的古鐘聲,那是老族長的召喚。
唐家莊男女不知道老族長這時候集合是什麼意思,但向來等級森嚴輩分嚴厲的他們沒有多想,習慣性遵從族長指令撤出戰鬥,遇見邊軍從旁邊壓來也是放出幾槍就跑路,絕無半點糾纏的態勢。
令行禁止,用在他們身上相當適合。
“恆少,這是集合的意思。”
在百狗剩從一名傷者口中得知鐘聲意思後,他馬上向趙恆彙報情況:“要求唐家莊子侄馬上撤出戰鬥,全部趕去祠堂廣場集合!”百狗剩聲音淡漠:“看來老族長扛不住,終於要低頭妥協。”
“不過也差不多了,咱們怕是殺了五千人。”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百狗剩還暗中鬆了一口氣,殺一部分人,抓一部分人,分化一部分人是最好選擇,否則殺光四萬多人少說也要三五天,但這種重重的壓力下,趙恆又哪裡有這個時間?
此時此刻,南長壽他們說不定已經坐着專機前來,不用個把小時就會出現三千邊軍面前,趙恆可以不給葉豪青和連鷹他們面子,但對南長壽等人還是需要讓半分,何況這次還有總理辦的介入。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他也清楚殺入唐家莊的弊端,知道必須拿捏時間解決事情,於是手指微微一揮發出指令:“通知陸猛,留下五百人反覆清理戰場,其餘將士馬上圍住唐氏祠堂。”
趙恆補充上一句:“把唐小婉他們也押來!”趙恆這次來唐家莊就是要踩掉他們的兇悍,踩掉他們骨子裡的宗親依賴,更要打垮唐氏骨幹的脊樑和驕傲,所以唐小婉和四少也被押到吉普車裡。
百狗剩點點頭:“明白!”
在百狗剩離去安排的時候,趙恆的加密電話響起,耳邊傳來了南唸佛的聲音:“恆少,不少大佬已得知你的舉動從各處飛去南京,我想方設法也只能給你爭取半小時,估計你還有兩個小時。”
“朝廷震怒啊。”
南唸佛嘆息一聲:“好好保重。”
當陸猛率領邊軍把整個祠堂廣場團團圍住的時候,數萬唐氏男女面對坦克、火箭筒以及機關槍散去了抵抗念頭,沒有掩體的他們根本無法再抗衡強大熱武器,邊軍隨便兩輪掃射就足夠屠他們。
他們無可奈何交出武器之餘也納悶老族長集合原因,尋思是不是已得到足夠遏止趙恆他們的支援不需抵抗?或者扛不住趙恆的殘暴要低頭?否則沒有道理集合讓他們失去武器成爲案板上魚肉。
任人宰割!
這是數萬唐氏宗親生出的真實感覺,此刻的他們完全是沒有反抗資本,沒有掩體沒有武器,邊軍又還調來直升機威懾他們,因此對趙恆他們恨恨不已瞪了幾眼,就把目光轉到唐氏祠堂的入口。
古鐘在裡面唯有老族長能夠奏響,因爲古鐘需要指紋和鑰匙,所以沒有人懷疑不是老族長所爲,但是他們恭敬目光迎接來的不是老族長,而是一襲黑衣神情悽然的唐老大,他直挺挺跪在門口:
“唐家莊遭此鉅變,族長心力交瘁暈倒。”
唐老大看着黑壓壓一大片人,保持着洪亮的聲音:“暈倒之前,他敲響鐘聲要大家放棄抵抗,不要再跟華國政府對着幹,這是殺頭大罪,他不想再讓大家送死了,有罪的入罪,無罪的懺悔。”
唐氏族人見狀全都瞪大眼睛,隨後眼裡都迸射出一股質疑,不少激進分子對着唐老大破口大罵:“族長怎麼會暈倒?快把族長交出來?是不是你綁架了族長?肯定是你害了他,你這個叛徒。”
他們喊叫之中還向上前,邊軍一擡機槍掃在他們前面,打得塵土飛揚也打得他們收回腳步,唐老大返身進入祠堂丟出昏迷不醒的老族長,還拿出一個族長的古老信物喊道:“我沒有害族長!”
“如有虛言,我願挫骨揚灰。”
唐氏族人看着昏迷的老族長微微揪心,想要上前又懼怕邊軍機槍掃射,其餘他們心裡清楚族人暈迷絕非唐老大所說的那樣,老族人更不太可能讓一個叛徒來傳話,可是他們此刻不信也得信了。
因爲他們已經沒得選擇,所以面對唐老大舉起來的信物以及老族長苟活,他們只能咬牙切齒不再對抗,但全在心裡暗暗發誓,如果今日能夠得於生路,他們必會找唐老大這個孽障討回公道的。
“恆少,唐家莊不再抵抗!”
唐老大也不管唐氏宗親心裡想些什麼,徑直走到趙恆面前直挺挺跪下:“有罪入罪,有恨泄恨,唐家莊接受華國政府領導,不過懇請恆少高擡貴手少死幾個人,四萬多人,四萬多條命啊、、”
趙恆看着面前的唐老大,嘴角勾起一抹戲謔開口:“唐老大,你真是讓我意外,無論是你出現在這裡還是老族長昏迷,你都給了我一抹驚豔,我當然知道四萬條命,可是我更知道斬草除根。”
“我已經殺了幾千人,雙方仇恨早已經結下!”
趙恆手指一點無數雙噴射怒火和殺機的眼睛:“我放過他們,他們卻不會放過我,既然我已經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不介意全部屠掉他們,就算真跟唐氏宗親結仇,也可以減少數萬敵人。”
他淡淡開口:“將來也可以睡好一點。”
對趙恆而言,當一件惡劣事件無可避免的發生之時,他的第一反應從來都不是後悔,而是想着如何把這件事情造成的惡劣後果彌補、挽回,或者利用這件事情將錯就錯達到另外一種有利效果。
趙恆把目光投射到唐老大的身上,雖然吹來的硝煙帶着一陣陣熱浪,但唐老大仍然感到了說不出來的冷意,唐老大嘆息一聲:“恆少,看在靜子份上高擡貴手吧,畢竟靜子也是這裡長大的!”
趙恆聞言沉寂了起來,隨後手指輕輕一揮,唐老大搬出讓他毫無抵抗力的唐靜子,趙恆願意給唐家莊一個不是機會的機會,唐老大要他少殺幾個唐氏宗親,趙恆不介意留幾個人點綴一下場面。
一身制服的陸猛神情冷漠的站了出來,手指一點面前面幾個唐氏老人,聲音陰冷的,就像是掠過草原的寒風:“十六歲以下,六十歲以上的全部去旁邊,架十個大的柴堆,記住,越大越好。”
唐氏的婦孺老幼在陰森槍炮的戟指下在兇殘目光的注視下,依然流露出一股桀驁不馴的態勢,淚珠映射着被大火吞噬家園的反光,一人想要挺直身軀上前,被視爲有反抗意圖而遭到無情斬殺。
陸猛厲聲喝道:“去!”
七千多人迅速行動起來,很快找來草木架起十個大柴堆,他們不知道陸猛是什麼意思,但都能感受到一個莫名的兇意,在對趙恆和陸猛保持濃重敵意時,他們也開始流淌一抹說不出來的焦慮。
唐老大望着趙恆問道:“恆少,你要幹什麼?”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在硝煙中顯得分外醒目,他的身軀在寒風中微微顫抖,他覺得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已冷凝:“恆少,你還是要殺掉他們嗎?”
“五分鐘!”
趙恆淡淡開口:“跪下的活命!”
言下之意,不跪下的殺無赦!但是在數萬唐氏宗親面前,有幾個人能夠跪得下來?跪下來的人意味着屈服意味着身心都已經崩潰,以後在唐氏宗親中也難於混下去,對趙恆也就沒有什麼威脅。
而不跪的人,直接毀滅,一樣沒有威脅。
與此同時,十多名獄警沉默走入了甲字號監獄,唐小婉眼睛一花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白布彷彿是無中生有般,已勒緊了她的脖子,後背更被一隻膝蓋牢牢頂住,白布發出咯咯聲在緩緩收緊。
唐小婉大驚之下手腳舞動,就像是溺水者一樣四處抓撓,但沒有用處,白布以一種決不是她所能抗拒的強大力量,繼續收束着,唐小婉從相似處境的四少眼睛瞳孔中,看見了令人窒息的恐懼。
同時,也看見了自己絕望而垂死的面容。
菩薩在她耳邊淡淡低語:“恆少說,遊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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