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塔小隊的同類?”
見到十二名巡邏對於頃刻倒在六名黑衣男子手裡,鐵木金和迦蘭公主都瞪大了眼睛,除了沒有想到趙氏成員如此霸道之外,還有就是對方恐怖速度和漠然感情讓人生寒,倒是普大林變得沉默起來,良久之後才吐出一句:“你果然有一個好舅舅!”
普大林的語氣有着一股不該有的冷靜,或者說是出離了憤怒的情緒:“餓國一直把你舅舅當成親俄分子,耗盡心血栽培他扶持他,給他錢給他人給他應有的尊重,目的就是想要將來雙方攜手共進,誰知,他卻背信棄義地踩着我們一片好意上位。”
“真是讓我失望!”
普大林似乎絲毫不介意外面的血腥,一直呆在浴室的他繼續感慨:“早知他會這樣對待餓國,我們真該一把捏死他,他如果死了,餓國的技術又哪會泄露出去?華國又怎會涌現這批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這再度證明了一個觀點,華人不可信。”
特工出身的普大林在阿房苑核爆後,對抱着周武子一起死的喬平庸進行了研究,以他的聰慧和資源,很快把世界舞臺發生的系列事件聯繫起來,繼而得出喬平庸就是一個人渣,看似隨時會出讓華國利益來滿足盟友,實則藉機把盟友都坑了一遍。
周武子如此,東瀛如此,餓國也如此!只是喬平庸已經化成灰燼,普大林無法向他討回公道和指責,只能把無盡怨氣藏在心裡頭,但現在見到兵馬俑出手殺人,辨認出後者來歷的普大林又止不住憤怒,喬平庸帶給餓國的傷害還真是無休無止。
普大林聲音一沉:“如果你舅舅在我面前,我一定爆掉他腦袋!”
趙恆聞言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迴應:“普大林,別把自己粉飾的那麼好,我承認餓國對華國有過友好,也感謝你們曾經的小小幫助,可是你要清楚,餓國的每次援助都是帶着強大目的,你自己說一說,餓國從華國手裡連本帶利取走多少利益?”
鐵木金眼睛微微瞪大,盯着趙恆冷冷開口:“你跟你舅舅一樣都是白眼狼,餓國對你們支援雖然收取回報,但你要知道,沒有我們的援手沒有我們的庇護,你們現在連個茶葉蛋都吃不起,整個華國都會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你覺得米國會給你好過?”
趙恆大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白頭鷹對華國不懷好意,我也從來不把對方當成朋友,不然當初我也不會送給他們幾個毒氣彈,把一千名海軍陸戰隊放倒在周氏外圍,只是我戒備白頭鷹,不代表要獻媚你大黑熊,更不代表華國要任由你們宰割。”
“我不會讓米國割華國一斤肉,也不會讓你們吞一兩毛!”
趙恆淡淡開口:“正如普大林總統說的,華國肉雖多,但沒有一兩是多餘的!”
“何況我對你們真沒有好感,九出十三歸,向來是你們的作風!”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戲謔,聲線清冷而出:“你們還經常玩坐地起價的戲碼,昔日援助華國建設的時候,每次到關鍵時刻就怠工或者放慢速度,然後就要這要那,所以我對餓國援助真沒有太大感激,你們對我舅舅的培養,也絕對不是毫無私心。”
鐵木金冷哼一聲:“小人之心!”
趙恆像是一眼看穿俄國:“你們一定想着從他身上撈取十倍百倍的投資,不得不說你們算盤打得很如意,可惜餓國撞見了一個算死草,在我舅舅的世界裡,只有他佔取別人的便宜,從來不會讓他人謀取什麼,你們沒有看透這一點,所以栽跟頭!”
“是啊,看走眼了!”
普大林淡淡一笑:“不過,你也看走眼了!”
此時,浴室的玻璃忽然散去了磨砂部分,趙恆的視野變得清晰起來,隔着一塊可以透視的玻璃,普大林已經從浴缸中走了出來,身上還過着一套白色睡衣,負手而立,流淌着上位者的風範,而他身後的浴缸盛滿了熱火,正不斷從邊緣流淌出來。
趙恆瞄了他一眼:“哦?是嗎?”
普大林呼出一口長氣,隔着玻璃傲然開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牛叉?是不是覺得自己掌控了局勢?是不是覺得隨時可以迫我簽下城下之盟?趙恆,如果你真是這種想法的話,我只能告訴你,你有點天真了,你的自大也會沖淡我對你的欣賞。”
在趙恆笑而不語的神情中,普大林又輕聲拋出一句:“我普大林能從特工爬到總統這位置,除了三成歷史機遇之外,其餘都是依靠我實力上位,或許這些年的從政遲鈍我不少身手和敏銳,但從來沒有磨掉我王者的心,我在你手裡栽了兩次、、”
“兩次都差點命懸一線!”
普大林目光炯炯的看着趙恆:“犯一次錯是大意,犯兩次錯是狂妄,犯三次錯就是愚蠢,我這些年順風順水,難免大意和狂妄,但絕對不至於沒落到愚蠢地步,經歷兩次命懸一線,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它第三次出現,你覺得我軟弱可欺、、”
“未免太小看我普大林了,我就這點本事的話,哪會坐到這總統位置?”
趙恆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眼前能夠左右世界格局的一等一強者,他看得出站在浴室的普大林沒有在虛張聲勢,只是他的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手指擡起一點那一層隔開兩人的玻璃:“總統如此自信,是依仗眼前炮彈都轟不開的鋼化玻璃了?”
在鐵木金嘴角牽動時,普大林笑着迴應趙恆:“這也算是一道庇護,趙恆,你今天真的大意了,你潛入克里姆林宮應該第一時間把我拿下,而不是跟我東拉西扯展示自己的牛叉,這樣纔不會有太多的變數發生,可惜你卻耗費時間跟我對話!”
普大林評點着趙恆的錯誤:“你沒有把我捏在手裡作爲籌碼,也沒有答應我的條件和談,這就註定你我要生死相向,你從迦蘭口中獲得潛入餓宮權限,輕易把我求救警報和通訊切斷,還帶了六名殺人機器貼身保護,看似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
“但其實你現在沒有太大勝算!”
普大林的神情變得玩味起來:“特別是隨着時間的流逝,你的贏面越來越小,儘管我無法發出求救信號,門口巡邏也被你們盡數斬殺,可是你不知道,我身處的浴缸也是一個警報器,當它的載水量達到最高還超過兩分鐘時,總統衛隊就會出現。”
“而且,他們是從暗門出現,成爲我又一道屏障!”
“你聽,他們來了!”
在普大林話音輕聲落下時,寬大浴室兩邊的木質門忽然洞開,三股濃煙頃刻噴了出來,趙恆他們視野瞬間變得模糊,普大林影子也隨之消失,事情發生變故,趙恆臉上卻沒有半點波瀾,只是微微眯眼不讓濃煙刺激,同時挪移身子貼向一根柱子。
對方沒有立即開槍掃射,顯然是顧慮鐵木金的安全。
在鐵木金趁機後退貼近浴室時,普大林聲音低沉傳來:“活抓趙恆,該輪到我要三萬八千億了!”
“六名生化人,格殺勿論!”
“砰砰砰!”
話音落下,洞開的房門響起了幾記沉悶槍響,只見幾道藍光像是流星一樣射來,趙恆第一時間翻滾出去,竄到一根柱子後面躲避,幾乎剛剛離開原地,滋滋聲音響起,剛纔所站地方多了幾顆尾指大的針頭,焦灼了地板還閃爍一抹高壓電的幽藍。
在趙恆嘴角微微牽動的時候,跪在地上的迦蘭公主也向角落竄去,只是剛剛起身,嗖!一顆藍色針頭射到她的胳膊,迦蘭公主悶哼一聲,隨即就一頭栽倒在地,一道藍光還在她身上游走一圈,迦蘭身子抽動兩下就沒了動靜,毫無疑問是昏迷過去。
趙恆牙齒微微一酸:這玩意棘手啊!
此時,從房內暗門現身的總統衛隊魚貫而出,外面也響起了槍戰和廝殺聲,雙方就此拉開激戰帷幕,見到子彈無法打中趙恆也沒有動靜後,兩名衛隊成員就交替着壓上來,手中槍械閃爍攝入光芒,只是他們剛剛踏出四五步,一個龐然大物砸過來。
“撲撲!”
兩人毫不猶豫扣動扳機,針頭透過白煙狠狠打在物體,後者顫動一下跌了出去,兩人眯起眼睛掃視一眼,發現是一張單人沙發,呼吸下意識放慢,這時,又是一個物體砸了過來,兩人再度擡起槍口射擊,一個木質圓桌被轟的四分五裂摔倒在地上。
“砰!”
就在他們發現槍中只剩兩顆麻醉彈時,又是一個物體翻滾過來,兩人搖搖頭沒有開槍爆掉,只是向兩側跳開躲避,在他們身子挪移之際,一道白光淡淡閃過,還伴隨着說不出的陰寒,一把鋒利水果刀狠狠斬在一人手腕,一股鮮血瞬間噴射出來。
在他發出一聲慘叫退後時,水果刀又毫不留情割掉另一人咽喉,鮮血頃刻流淌出來,堵也堵不住,吸引其餘衛隊成員涌來射殺時,趙恆躲過兩把槍械,對着視野中的敵人毫不猶豫扣動扳機,槍口頃刻噴出了四顆麻醉針,四人悶哼一聲就摔倒在地。
趙恆打完子彈就把槍械砸了出去,又是兩人悶哼着倒退幾步,胸口疼痛不已。
“嗖!”
就在趙恆退後躲避其餘敵人圍殺時,一把刀瞬間色向他的胸膛,刀光很凜冽,而且是就着漫天濃煙劈出,其霸道和威力不是常人能想象,頃刻間,那把刀就到趙恆的面前,殺氣騰騰,趙恆手指一夾,硬生生捏住了刀尖,下一秒,他右手猛地用力。
當!刀尖折斷!
沒有絲毫停滯,刀尖已如白色的閃電,狠狠刺入襲擊者的眼睛,黑色的眼珠子被鳩佔鵲巢的擠的飛濺而出,撞在旁邊的牆壁上,發出蛋殼碎裂的輕響,痛苦的慘叫瞬間爆響在詭異廳中,趙恆順勢躲過他手裡的斷刀,毫不回頭向後面拋了出去。
“撲!”
又是一聲脆響和慘叫,斷刀狠狠穿過另一名襲擊者的胸膛,還勢大力沉拖向了後面,後者頓時被釘在金碧輝煌的柱子上,他噴吐出來的鮮血,變成了一個個紅色氣泡,生命活力瞬間被剝離奪走,趙恆沒有理會他的死亡,踢起一把軍刀又竄了出去。
他沒有在意門口的廝殺陣陣,趙恆清楚兵馬俑足夠自我照顧,他們未必能殲滅趕赴過來的餓軍,但餓軍要想他們性命也很難,所以趙恆能毫無後顧之憂的對抗總統衛隊,在煙霧還沒完全消散時,趙恆穿過一陣陣白煙,像是魅影一樣迷糊衛隊視野。
在衛隊成員端着槍械連連轉圈子鎖定的時候,趙恆就從一根柱子後面竄出,以超乎常人極限的速度和詭異奔跑線路直衝對方陣營,恰似虎入羊羣,衛隊手中的武器在貼身肉搏中連個燒火棍不如,着急開槍,還容易誤傷自己人,一個個手忙腳亂。
趙恆愈發肆無忌憚,殺人像砍瓜切菜那麼利索,大廳堵截趙恆的十二名衛隊成員,愣是被這兇猛牲口用軍刀和奪來的匕首悉數砍殺於腳下,最後只剩一個體積龐大的光頭壯漢,殺紅了眼的趙恆根本不容發呆的魁梧對手緩過神,宛如獵豹般撲去。
他手裡奪來的那把軍刀,來了一招標準的力劈華山。
餓國壯漢出於自衛本能,驚慌失色托起手中的長槍,橫於頭頂格擋,結果他厚實雙臂被軍刀砸的脫臼肌腱撕裂,齜牙咧嘴的工夫,冰涼刀鋒已抵他脖頸,單手持刀的趙恆悄然落地,不假思索反手抽刀,順勢旋身,一氣呵成的殺招,飄逸而迅猛。
餓國壯漢的大好頭顱沖天飛起,一腔熱血噴灑半空,觸目驚心,趙恆冷漠瞥了一下搖搖晃晃栽倒的無頭屍身,擡眼前望,眼眸陡然一凝,一抹閃爍藍光的槍械對着自己,臨危不亂的趙恆用盡平生力氣向後翻騰,堪堪錯過射來的爆炸性麻醉針頭。
在子彈爆炸產生的氣浪衝擊下,趙恆凌空翻轉兩週半,跨越七八米距離,落地後又跌跌撞撞倒退四五步,身子貼住一根厚實柱子才勉強穩住,下一秒,右手猛地一抖,染血軍刀爆射出去,一名靠近的餓軍慘叫一聲,捂着咽喉摔在一張木質茶几上。
四分五裂!
趙恆摸出一個防毒口罩戴上,一臉淡然無驚:
“普大林,你玩小手段,我何嘗不是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