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大廳迴盪着普大林低沉有力的聲音,他並沒有因爲趙恆大殺四方就有所畏懼,見到衛隊倒下後再度發出指令,聚集餓軍向趙恆進行殘酷的圍攻,只是他不忘記提醒前赴後續的手下:“一定要活口,她可以傷可以殘,但一定要給我留他一口氣。”
從暗門涌出來的餓軍聞言微微一愣,腳步下意識遲緩了一下,但很快又握着刀槍向趙恆衝鋒,只是原本的痛下殺手留了餘地,武器不是往趙恆要害招呼,而是往他手腳或者背部射去,雖然不明白普大林爲什麼要離活口,但他們依然選擇遵守指令。
“父親,爲什麼要留活口?”
已經鑽入浴室如釋重負的鐵木金,掃過還殘留白煙迷糊視野的大廳,一臉不解的向普大林問道:“趙恆身手幾近大宗師,他的毅力和堅韌又超出常人想象,相比亂槍殺掉他來說,活抓困難極其巨大,就算最後能夠拿下,只怕也要死不少精銳。”
普大林從旁邊拿過一支雪茄,啪一聲點燃吐出一個菸圈:“這裡是克里姆林宮,這裡是我們的地盤,我們什麼都缺,唯獨不缺人不缺槍,除了扼守餓宮的兩千將士之外,我們還有源源不斷的支援,這樣都踩不下趙恆,我們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之所以不亂槍掃射殺掉他,是因爲佔據絕對優勢的我,想要看看趙恆最後的落寞是什麼樣,也想讓窮途末路的他看看自己,有沒有想到今天的下場?簡單點說,我要把品嚐過的痛苦和恥辱,十倍百倍的還給趙恆!”
他的眼裡閃爍一抹陰冷殺意,擺出一副要一局翻盤的態勢:“當然,我還要用只留一口氣的他,去抹掉阿房苑手尾以及換取華國三萬八千億,你說,趙恆被我們捏住了,華國還有膽量在國際法庭捅我們刀子嗎?還有要反過來跟我們息事寧人!”
鐵木金臉色微變:“給趙恆留活路?”
普大林用力吸了一口雪茄:“確實是一條活路,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只是你要知道,有時候,活着遠比死了要痛苦,我明白你擔心留下趙恆性命等於放虎歸山,可是你想一想,如果他只是癡呆活着呢?對我們有什麼威脅?又拿什麼來報復?”
“放心,把趙恆拿下跟華國談判期間,我把他送去核輻射禁區!”
普大林顯然已經給趙恆作出了安排:“那裡有趙恆的一個死對頭等着呢,赤塔九號可是一直唸叨着趙恆,她一定會無比歡迎這個老朋友,也一定會讓趙恆生不如死的廢掉,華國未必會丟出三萬八千億來贖回趙恆,但打個三折還是會考慮的。”
在鐵木金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普大林又補充一句:“畢竟是趙定天的寶貝孫子,也是喬不死的寶貝外孫,他們不會眼睜睜看着趙恆死在咱們手裡,一定會最大限度來要回趙恆,哪怕我們開的價格再離譜,只要他們給得起,華國就一定會交易,”
“你想一想,一個活死人換取近萬億,這是多麼划算的一筆交易!”
鐵木金艱難的點點頭,雖然普大林說的頭頭是道還胸有成竹,可他發自內心並不贊同父親的計劃,對於趙恆這種恐怖的敵人,只能懷着痛下殺手的決心才能成功,一旦存有其餘算計念頭,很容易給趙恆找到漏洞翻盤,只是他想開口卻最終閉嘴。
他生怕父親丟出迦蘭堵他的嘴,自己都無法做到最好,又有什麼資格左右父親決定呢?只是把目光落向激戰大廳的鐵木金,看着一閃而逝的趙恆身影,以及地面不斷倒下的餓軍,他的眼裡無意識劃過一抹擔憂,鐵木金並沒有在趙恆臉上見到擔憂。
“這小子,哪來的自信呢?”
鐵木金喃喃自語:“區區六名殺人機器,不該支撐得起他的自信啊!”
儘管六名兵馬俑展示出讓人驚顫的實力,事實也有無數餓軍倒在他們手裡,六人憑藉外圍掩體以及速度,硬生生壓住近百名餓軍靠近,但六人再牛叉也會疲憊,餓軍也會源源不斷趕赴,六名兵馬俑遲早會被擊垮,趙恆的依仗也就隨之消散無影。
“殺!”
兩人言談之間,十餘名打光子彈的餓軍拔出了腰間匕首,嗷嗷直叫向四處亂竄的趙恆撲殺了過去,趙恆見狀不避其鋒的爆射開去,軍刀如流星般的破空殺出,身上寬大衣衫隨着冷風而不斷飄飛,構建成血腥卻唯美的暴力畫面,氣勢如虹,刀如星!
一名撲殺到半路的餓軍被趙恆身影所迷惑,等醒覺過來時,軍刀已經劈至胸前,他手忙腳亂的向後退卻,趙恆卻眼露譏嘲的抖動右手,軍刀速度瞬間增大,化成一片光芒沒入餓軍的胸前,濺射出片片血花,匕首當啷掉地,對抗的餓軍轟然倒地。
與此同時,趙恆踏前兩步,反手一挺鋒利軍刀,步伐詭異的衝進餓軍羣中,餓軍目瞪口呆的望着同伴倒地,隨即又看着冷漠無情的趙恆,實在難於置信他如此輕易殺人,但地上的屍體卻殘酷呈現事實,呆愣了不到兩秒,餓軍羣情洶涌向趙恆撲來。
“噹噹噹!”
趙恆臉上沒有半點畏懼,直接來了一個短兵交接,只見場面上刀光閃爍,人喊馬嘶,清晨的寧靜瞬間蕩然無存,場上亂成了一團,鮮血不斷迸射,餓軍一個個倒下,鐵木金臉上涌現悲慼,想要出戰卻最終按捺住念頭,只是低聲一呼:“趙恆!”
沒有多久,餓軍就倒下大半,僅剩下四五人咬牙想要鎖定趙恆。
趙恆臉色一沉揮舞手中軍刀,風捲殘雲的向他們掃了過去,後者感覺到軍刀的來勢洶洶,忙提起手中匕首奮力擋擊,只聽見當的聲響,純鋼鑄造的匕首瞬間斷成了兩截,而四人也被掃出五米遠,吐出一大口濃郁鮮血,普大林臉色罕見露出動容。
顯然趙恆的霸道讓他有些意外,普大林微微偏頭髮出指令:“上!”
隨着這一個字的發出,又有一道身影從暗門中爆射出來,一個神情漠然的年輕男子,他臉上每道神情都放射出仇恨的異芒,眼簾半蓋下的眸珠射出箭狀的銳芒,形態詭異至極點,他嘴角忽然綻放出猙獰笑意,隨後點在牆壁上借力雷霆撲向了趙恆。
“赤塔八號?”
趙恆一眼就認出對方是誰,殘存的兩名赤塔隊員之一,眼神掠過一抹玩味,腳尖噹噹挑起兩把砍刀射向了對方,視野中的年輕男子,就是當初在早餐鋪被趙恆捏斷手掌的赤塔八號,也就因爲手掌受傷了,他和九號禍兮福所倚才躲過兵馬俑攻擊。
“嗖!”
兩把砍刀交叉旋轉起來,像個風車般往鐵木金撞去。
赤塔八號臉上依然沒有半點情緒起伏,身子幽靈一般電速升起,當砍刀來到腳下時,足尖迅疾無倫的點在砍刀上,噹噹!兩把精鋼鑄成的砍刀寸寸碎裂,而且他手中的軍刀順勢掃出,把數十片砍刀碎片,像是傾瀉雨水反射趙恆,氣勢極其兇猛。
這招殺傷力很大,就是閃避也困難重重。
“有點進步!”
趙恆眼裡閃過一抹讚許卻沒有凝重,身上外衣幾乎同時從他身上閃了出來,像是漫天的黑色布幔卷向那些砍刀碎片,嗖嗖嗖!鋒利碎片先後射在黑色衣衫裡,但它們並沒有赤塔八號想象中的破衣而出,刺入趙恆身軀,更多是石沉大海沒有聲息。
趙恆提起黑衣抖動,碎片紛紛跌落出來,噹噹落地。
“殺!”
赤塔八號見到趙恆擋掉他反射回去的碎片,臉上沒有半點波瀾的衝了過來,趙恆眼睛微微眯起,心知若給赤塔八號搶得先手,自己很大概率連連捱打,想到這裡,他放聲一笑聲,軍刀像電光一樣迅速閃起,隨着衝前的腳步,氣勢如虹劈了過去。
強烈的勁氣,立時瀰漫在四周。
四周壓上來的餓軍雖然彪悍兇猛也可算是個好手,但比之赤塔八號和趙恆自是相差甚遠,當兩人揮刀相向的時候,他們感到在兩人身周處生出了一股爆炸性的氣旋,割體生痛,駭然之下條件反射往後退開,同時眼裡流露出對強者的崇敬和驚歎。
赤塔八號想不到趙恆也如此強橫,但卻夷然不懼甚至無視,他雙腳一錯在地上挪移出兩米,不但避過了趙恆的凌厲攻擊,還穿過刀影來到趙恆的面前,他擋住趙恆的軍刀之餘,殘疾的手宛若老鷹的爪子般往前一揮,登時爆起鋪天蓋地的手影涌去。
無論速度勁度,均達至駕世駭俗的地步,最厲害是每揮一抓都生出像利刃般的割體勁氣,使人難以防堵,一時“嗤嗤”之聲,有如珠落玉盤,不絕於耳,趙恆暗暗驚訝這傢伙霸道,但卻沒有退卻半步躲閃,收回軍刀連連化解對方拍過來的手掌。
“噹噹噹!”
兩人對抗七八個回合後,場上激戰瞬間就進入了白熱化,趙恆的刀法沒有任何章法可言,看上去似乎是凌亂不堪,可是親臨其境的赤塔八號卻發現他的刀法簡直如同天馬行空一般,讓人難以捕捉其真正的軌跡,也自然就生出了無從應對的感覺。
連續碰撞兩刀,趙恆再次撲向赤塔八號,赤塔八號剛剛長出了一口氣,可是立時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向自己撲面而來,攻勢之猛,力量之強絲毫也不遜色於自己的霸道,他沉着將自己的武器伸向前方,與攻向頭頂的手中軍刀再次精準硬碰。
只聽空中“砰”的一聲巨響,赤塔八號的身體向後飛去。
“還是沒有長進啊,難道上次打殘你還沒恢復?”
趙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同時借勢騰空而起再度爆射開去,他完全不給赤塔八號喘息的機會,赤塔八號眼裡罕見掠過一抹怒火,胸膛不斷的起伏着,匕首微微向側傾斜,突然之間,淡白色的刀光如白虹般飛至,閃電般向赤塔八號痛擊而下。
這一刀勢如雷霆,威不可當,已和剛纔的過招不可同日而語,這招蘊含了趙恆的不少功力,赤塔八號的臉色已在刀光下扭曲,他手裡的匕首雖然足夠沉重,心智也足夠堅韌,卻還是不敢去硬接硬架這一刀,面無表情的他只有閃避,向側疾然躍出。
“小心!”
側邊一名餓軍擔心赤塔八號閃避不開,看見趙恆背後空門大露,匕首一震向趙恆的後背襲殺了過去,誰知趙恆這一刀竟也是虛招,感覺到背後有人攻來就突然一扭腰,閃電般出手抓住了他的匕首往前一帶,這一帶力量之猛,竟令人無法思議。
偷襲的餓軍只覺得虎口崩裂,匕首瞬間被一股蠻力奪走,身子止不住的跟着向前衝出,竟恰巧撞在趙恆的左肘上,整個人頓時如被鐵錘一樣所重擊,眼睛突然發黑,大口鮮血頓時噴了出來,趙恆握着剛奪來的匕首,動作敏捷地向後甩了出去。
赤塔八號正趁着餓軍的襲擊機會向趙恆反撲過來,他只顧着閃避趙恆右手的軍刀,做夢也想不到他的左手又多了一把匕首,只見眼前寒光閃過,接着又有一片血花迎臉噴了過來,正好噴上他滿是冷漠的臉,就在這剎那間,匕首已打在他胸膛上。
“咔嚓!”
他的眼睛已經被那大口鮮血所掩,雖然一時看不見這件致命的兵器,卻可以清清楚楚聽見自己肋骨碎裂的聲音,掩住他眼睛的血是餓軍噴出來的,打在他胸膛上的兵器也是餓軍的兵器,算得上自食其果了,下一秒,又是一道銳器響聲刺耳掠過。
趙恆握着軍刀從他身邊擦過,又是一股鮮血迸射,赤塔八號腹部再度中刀,頃刻染紅衣衫,每個人都睜開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吃驚地看着他倒下去,等到他們再去看趙恆時,趙恆已收刀退後數步,雖然赤塔八號受了致命重傷,卻沒有頃刻死去。
摔在地上他艱難的睜開雙眼,染有鮮血的臉頰綻放出悽然長笑,隨後咬牙切齒低吼兩字:“趙恆!”
“還認識我,不錯!”
趙恆淡淡一笑:“不枉費我耗費力氣送你上路,對了,怎麼不見九號?”
“趙恆,我留你三分餘地,你卻殘殺我俄國男兒!”
普大林一捶面前玻璃:“我現在想要殺你了!你可知道,此時的你,就是長翅膀也飛不出去!”
“殺我?”
趙恆不置可否一笑,看着六名渾身是血退入進來的兵馬俑,又看看外面越來越多的餓軍,還有讓大地顫動的坦克和裝甲車,知道餓軍已經把這裡包圍的水泄不通,他轉頭望着不遠處的普大林笑道:“一千多名餓軍包圍我,還有坦克裝甲車?”
“這禮夠大!”
趙恆淡淡開口:“不過,我也送一份禮給你!”
普大林冷笑一聲,眼裡盡是圖窮匕首見的猙獰:“你送禮給我?你能送什麼禮?你已經是甕中之鱉,你就不要虛張聲勢,別說只是六個殺人機器,就是十六個,今天也絕對逃不出去,給你十秒鐘,要麼跪下來求我饒命,要麼被餓軍亂槍打死!”
“砰砰砰!”
幾乎同個時刻,天空就響起了一陣陣爆炸動靜,連身處浴室的普大林都感覺到一抹晃動,隨後,他就見到外圍的餓軍生出了一陣騷動,普大林把目光轉到監控器,正見無數股烈焰從四周建築竄起,分外醒目,這數股烈焰藉着風勢蔓延,火光沖天。
在他臉色微微一變時,一名餓軍衝到窗邊大剩喊道:“總統,克里姆林宮着火了,三十個着火點同時竄起。”
普大林聲音一沉:“趙恆,你還有同夥?”
“何止還有同夥,我還有一齣戲碼呢!”
趙恆悠悠開口:“趙恆大鬧莫斯科,普大林喪心起核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