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紐約,希爾頓飯店。
時間指向晚上七點,趙恆站在飯店門口的等待區,神情恬淡望着通向入口的主幹道,就在他張望的時候,一輛鑲有三叉戟徽標的瑪莎拉蒂轎車緩緩行來,後面還跟着四輛黑色的奔馳汽車,看着車隊上的牌照,趙恆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淺不淡的笑容。
沒有半點諂媚,相反有一點點溫暖之感。
車隊很快橫在希爾頓飯店的門口,車門打開涌出十多名荷槍實彈的西方爺們,膀大腰圓,眼神凌厲,右手還警惕的按着槍袋,擺出扼殺一切不對勁苗頭的態勢,只是他們臉上的傲然和殺氣,在掃到等待的趙恆時,立刻消散無影甚至流露一抹恭敬。
顯然他們都清楚眼前小子的身份,更清楚趙恆對米國權貴的震撼,或許很多市民不知道趙恆的輝煌戰績,但他們卻是一清二楚,那可是聚集三大巨頭覆滅周氏的主,傳聞他還施放毒氣彈滅了一千名海軍陸戰隊,最讓人目瞪口呆的是:他全身而退!
太多的傳奇太多的彪悍,讓這些桀驁不馴的保鏢畢恭畢敬,還齊齊向趙恆鞠躬表示自己敬意,讓不少經過的客人露出驚訝,顯然看不透趙恆的顯赫身份,在保鏢如臨大敵散開保持高度戒備時,瑪莎拉蒂的車門緩緩打開,一抹香風隨之涌了出來。
趙恆適時的走了上去,他臉上的笑意越發旺盛,幾乎是剛剛抵達車子旁邊,司徒夫人就從車裡鑽了出來,從車上下來的女人身上不再是以往的職業套裝或白色長裙,而是一身休閒服裝,看慣了職業套裝的美人,他一下還有點真接受不了這身打扮。
一件白色襯衫,一條修長褲子,不會太瘦,但將那緊俏的臀部包裹的圓潤有致,鞋是一雙不知道什麼牌子的布鞋,就這一身裝束徹底顛覆了以往非常強勢的女強人氣息,有青春有活力,還有一點校園的青澀帶,更不用說那張看不出年齡的臉蛋。
“怎麼?看那麼久?我變老了?”
司徒夫人見到趙恆這樣盯着自己看,並沒有什麼不快和羞澀,臉上揚起一絲不至於讓人感到有距離感但也不會讓人心生猥褻念頭的笑容,這就是底蘊,比一般女性神經堅韌的司徒夫人:“你準備就這麼看着我,不進去了?還是你有其它企圖?”
趙恆泛起一臉憨傻笑容,眼神清明,哈哈大笑迴應:“要是能跟夫人發生點什麼,那就是讓我去死都可以啊!”
司徒夫人看着調笑自己的趙恆,知道他是用百無禁忌來緩和兩人曖昧關係,當下也沒有過多點破他的以進爲退,伸出手指在趙恆頭上一敲開口:“看來翅膀真硬了,都敢調戲我了,找打是吧?別跟我裝,收起你那張面具,在我面前乾淨純粹點。”
趙恆感受着額頭輕柔到骨子裡的敲擊,輕輕一揉之後笑道:“趙恆是晚輩,司徒夫人是前輩,我哪裡有膽量對你不軌啊?剛纔純粹是過過嘴癮!”趙恆還一本正經的開口:“不過夫人今晚確實別有風情,昔日典雅大方,今晚卻多了青春氣息。”
“是嗎?”
司徒夫人臉上綻放一抹燦爛笑意,似乎很是享受趙恆給予的讚譽:“這是二十年前跟你母親做玩伴時的風格,那時青春年少朝氣蓬勃,習慣把自己裝扮的雷厲風行!”她側頭望着趙恆一笑:“有沒有感覺,我年輕了幾歲?能不能回校園做輔導員?”
趙恆聞言大笑起來:“何止可以做老師,就是做學生也沒幾個人懷疑!”歲月是一把殺豬刀,只是並沒有在樂小冰臉上留下太多痕跡,還不到四十歲的女人在曼妙身材和絕美容顏襯托下,再加上此時此刻的素雅打扮,挎着書包回去學校綽綽有餘。
“真的嗎?”
聽到趙恆這一句話,司徒夫人眼裡閃爍一抹不加掩飾的雀躍,她落落大方挽住趙恆的胳膊,舉步向酒店大廳走去之餘也低聲開口:“趙恆,你沒哄我吧?”在得到趙恆的確認後,樂小冰更加貼緊趙恆身軀:“那好,過兩天陪我去紐約大學上課!”
趙恆一愣:“紐約大學?上課?”
司徒夫人輕輕點頭,神情前所未有的溫柔:“沒錯,陪我去上課,我離開校園生活十八年了,可是記憶中從來沒忘記那段最快樂最燦爛的日子,我一直想要回去重溫學生夢,希望能夠無憂無慮過幾天,無奈這些年瑣事太多,連半點空都抽不出來!”
“最重要的是,沒有人願意陪我瘋癲!”
司徒夫人向趙恆道出自己的心聲:“如今大局已定,憑藉你的幾次大手筆,特別是擊垮周氏和拿捏喬治,讓我在米國得到更多話語權,也讓我不用像昔日一樣掙扎生存,加上司徒家族的事務也需要適度放權,所以我想抽幾天去實現心中的夢想。”
“趙恆,你願不願意陪我幾天?”
趙恆嘴角止不住地牽動,想要出聲拒絕卻又不想打擊樂小冰的興致,那雙眼裡透露出來的熾熱和期盼,讓趙恆清楚那真是她多年來的心願,他呼出一口長氣,最終點點頭開口:“好,等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畢,我就跟你去紐約大學呆幾天。”
“一言爲定,騙人的是小狗!”
樂小冰綻放最璀璨最滿足的笑容,還跟趙恆硬生生勾了勾手指,算是把事情敲定下來,隨後帶着一點幽怨瞄了趙恆一眼,紅脣輕啓吐出一句:“聽說你來紐約好幾天了,竟然早就來了,幹嗎不去司徒花園看看我?而且你好端端的住什麼酒店?”
“家裡那麼大,別說住你一個,就是再住三五十個人也沒問題!”
趙恆輕輕咳嗽一聲,笑着接過話題:“我確實來紐約有幾天了,只是有點小事在處理,一時抽不出空去看你,住在酒店也是不想給你帶來麻煩,畢竟太多外人進進出出司徒花園不好,也會對你們生活有所影響,這不,一空閒下來,我就設宴賠禮。”
司徒夫人忽然問道:“有沒有紅豆糖水?”
趙恆臉上保持着一抹溫潤笑意,輕聲迴應身邊女人的問題:“我來米國時,你再三叮囑我帶些紅豆過來,今晚宴請你的時候,你也再三叮囑我熬一鍋紅豆糖水,雖然趙恆是一個馬大哈,但司徒夫人連連叮囑的東西,趙恆怎會不放在心上呢?”
“一鍋紅豆糖水早已冒着熱氣等待!”
趙恆揉揉自己腦袋:“只是我始終不明,爲何要我千里迢迢帶紅豆過來呢?”
樂小冰沒有迴應趙恆的話,看着前方被侍應生打開的廂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話鋒一轉:“對了,你跟子顏現在怎樣了?有沒好轉?雖然金格格做過人神共憤的事,但我對那丫頭還是充滿着好感,如今因爲金格格隔閡你們關係,多少讓人惋惜。”
當樂小冰得知金格格也是害死趙子龍兇手之一的時候,她真恨不得吃金格格的肉拆她的骨,甚至還對杜家都生出一股子恨意,更想過讓趙恆跟杜子顏分道揚鑣,可是見到趙恆跟杜子顏隔閡不開心,樂小冰又不受控制的疼惜,轉而希望兩人有好結果。
她對趙恆有一種不明情感,但她清楚兩人沒有可能沒有未來,所以依然希望身邊的男人幸福。
聽到樂小冰提起杜子顏,趙恆的笑容也微微一滯,隨即誠實的搖頭回道:“來紐約之前,我去過杜家找她,可是她依然不想見我,我站了兩個小時,她也沒從房間出來,爲了不給她營造壓力,我最終留下一封信離開,希望我再次出現可以相見!”
“給她一點時間!”
樂小冰微微一握趙恆的掌心,給他帶去一點溫暖和力量:“畢竟上一代是生死恩怨,你不追究金格格的所作所爲,卻不代表她不會愧疚,讓時間去沖淡一切吧,總有一天她會想明白的,雖然我恨杜家害死你父親,可我也能感受她心頭的悽然。”
“用時間,用你的愛,讓她重新鼓起勇氣回到你的身邊!”
趙恆點點頭:“回的,我會讓她回到我身邊!”
樂小冰臉上掠過一抹苦笑,隨後不再探究這個沉重的話題,她拉着趙恆走入了廂房,反客爲主把他按在主位:“對了,我查了馬小玲的底細,實打實的馬家成員,馬可逸和聖父的妹妹,也是寶樹師太的愛徒,聰慧刁蠻,身手高超,爲人狠辣。”
“平時在庵堂潛心修佛,必要時替馬家出力。”
她輕嗅着空氣中的紅豆氣息:“金大胖這次把馬家坑慘了,馬家按捺不住憤怒,就動用各種關係報復,還把馬小玲也召喚回來,這些日子,死在馬小玲手裡的北韓高層足足有十三人,當然,馬家敢如此硬碰金氏家族,背後離不開喬治他們的撐腰。”
“馬家過些日子還會派人來歐美活動,尋求更大支持討回更大公道。”
趙恆一笑:“好大一盤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