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有啊!還不快謝謝大爺。”一個地痞流氓模樣的人踩着跪着的源琛的背脊,高揚着眉毛大聲呵斥着:“大爺幫你殺掉了你家的怪物啊,快他媽給老子錢啊!”
教堂裡昏黃的燈亮着,十字架被高高掛起,耶穌受難圖被畫在在牆壁上。
無辜的異類被愚蠢的大衆視作毒瘤。
消滅毒瘤在人們眼裡當然是正義的作爲。
源琛低着頭,身體不住地顫抖:“謝謝大哥,”
“謝,謝謝大哥。”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沓鈔票,高舉過頭頂,像給君王進貢一樣,跪着把自己的錢給了流氓老大。
老大朝着那沓鈔票篇吐了吐口水,翻了翻,接着一臉滿足地鬆開了踏在源琛悲傷的腳。
“走!”他大大咧咧地把手一揚。
“瞧他那賤樣!”老大樣子的人帶着自己的小弟走出了教堂的大門:“看我剛纔多英勇,就那個怪物雜種,輕鬆幹掉!嘿嘿。”
“確實確實,那傢伙天生也就是條賤命,自己竟然還被怪物找上門了。”
源琛顫抖地走到門邊,壓抑不住心裡的憤怒,狠狠地關上了門,門板碰撞的聲音震耳欲聾,像是源琛心裡的怒吼。 Www● тт κan● ¢O
“你什麼意思啊?嗯?”外面的人感到了裡面源琛的敵意,直接踹開了門,進門朝着源琛就是一腳:“拿你的錢幫你消災很不滿是嘛?”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謝謝幫忙,謝謝,謝謝。。。。。。”源琛慌忙擺着手,急忙地解釋着,幾乎要急哭了。
“那剛纔你關門爲什麼那麼大聲啊,很不爽是嗎?”老大走了過來,把腳踏在了源琛的胸口。
“沒有沒有。。。”
但對方的不滿卻沒有變淡,反而在源琛解釋時變得越來越不爽。
“我去。。。。。。”
“滾你媽的!”源琛忍受不住了,踢開了頭子的腳,從地上爬了起來,朝着頭子的腦門就是一拳:“我就是不服氣了你想又能怎樣?”
“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你殺了拿非利很光榮是吧?”
這綿軟的一拳並沒有傷到混混頭子,卻成功激怒了他。
“嚯!好帥氣呢,迷倒我了耶。”
“把他晾在這裡,給我打。”頭子語氣飛快變化着,最後只剩下不爽留在臉上。
頭子沒有加入到暴揍源琛的隊伍裡,而是向教堂裡面走去。
“慢着!你要幹什麼?”源琛被踩在地上,伸手朝着遠去頭子問道。
教堂的祭壇後有個不大的門,那是源琛作爲牧師的住所。
頭子打開了門,轉頭向源琛說:“你家裡也許有更多有價值的東西呢,比如更多的錢財,或者女人呢。”
“混蛋,你給我回來!”源琛幾乎要瘋掉了,從地上掙扎了幾下,差點站了起來。
“回來啊!回來啊!”源琛的吼叫聲變得越來越小,絕望隨之變得越來越大。
壁畫上的基督被釘在十字架上,注視着世間的一切苦難。
無辜的異類被愚蠢的大衆視作毒瘤。
而真正的毒瘤卻在肆意蠶食着病夫的身體,但卻沒有受到過懲罰。
“他們寧願釋放無惡不作的惡棍巴拉巴,卻不願給無害的瘋子一條生路。”
良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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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一個個從絕望的教堂裡走開,朝着源琛吐着鄙視的口水。
源琛顧不上這些鄙視,玩命地朝着自己的房間裡跑去了。
妻子不停地冷冷笑着,卻突然不時地爆出幾聲含混不清的大喊。
妻子已經瘋掉了,在經歷了剛纔的兩重夢魘之後。
而他的兒子躺在地上,身上帶着變異出的,還沒長完全的拿非利的翅膀,手指已經畸形到不忍直視了,但卻依舊帶着一絲溫暖。
他被打死了,在最開始的時候。
在最開始混混來收保護費的時候。
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因爲罕見的蟲媒傳播,自己和兒子在前幾天變成了拿非利。
不巧,小孩子並不能自我壓制吃人的慾望,所以由於吃人的本能長期得不到滿足,兒子在混混進來的那一刻因爲飢餓而徹底暴走了。
他被打死了,作爲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可能會”危害人類社會的毒瘤,死在了真正的毒瘤的手上。
他的妻子瘋了,在觀賞完自己兒子的死亡和經歷完混混們的蹂躪之後。
源琛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無助地哭了起來。
小房間被無盡的黑暗籠罩。
張開了翅膀的天使雕塑靜靜站立在黑暗裡,本來燦爛笑容被刻在臉上,卻在黑暗裡顯得極其邪惡。
源琛也笑了。
那是自嘲的笑容,自己的眼睛裡浮現了一個小丑,被所有人用最肆意的嘲笑攻擊着,自己卻無計可施。
小丑。
“老闆,我們這羣拿非利幹活也不容易啊,我們也比普通人的貢獻大是不是?能不能快點吧工錢補上啊。”
辦公室裡,源琛和一行拿非利跪在地上,向老闆祈求着拖欠的工錢。
“快滾,一羣怪物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嚷嚷?再鬧信不信我把安全組的人叫過來?讓他們把你們解決掉信不信?”
源琛暫時離開了教堂,想融入進那個貧民窟裡,過着拿非利的普通生活。
他和別的拿非利一樣,到一些特別的老闆手下打工,用自己超強的體能幹着大量的工活,想獲得更多的薪水。
但是他第一次領薪水就遇到了這樣不公平的情況。
“可是我們也活得不容易啊,您行行好成嗎,把工錢給我們。”
“你們一羣怪物能在我們人類社會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還要求那麼多錢,給臉不要是吧,要命?要命就快滾!要不然我就真叫人來了。”
剛纔一排跪在地上的拿非利都感受到了老闆的不耐煩,只好灰頭土臉地站起身來,向辦公室外慢慢走去。
但還有一個人,他依舊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像雕塑一樣。
源琛。
“真夠可以的哈。”
“說到底你不就是個黑心老闆嗎,因爲我們拿非利能幹就偷偷把我們招進去,賺到了大筆的黑心錢,最後卻不給我們報酬。”
“嗯?你才發現?”
“你才發現啊?是又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着,報警告發我
這個奸商嗎?你們幫我幹黑心活你們也是共犯啊,我頂多就是賠點錢哦,你們可是要被殺掉的。”
“你們還敢嗎?”
“你們就是地底下的一羣螻蟻,你以爲你不吃人就人畜無害了?誰讓你們流着卑賤的血?你們就活該永遠待在地底下見不到陽光!”
源琛聽着,攥緊了支撐在地上的拳頭,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你他媽再說一遍?誰是螻蟻?誰卑賤!”
旁邊的拿非利有些慌了,都低下身子想要帶走這個冒犯的瘋子,但他們卻被巨大的力量甩開了。
“喲嗬,你覺得你有權利伸張你的正義嗎?”
“一隻狗會有人權嗎?”
憤怒的源琛猛地站了起來:“你以爲你人類是什麼高貴的玩意兒?”
他站着,面部的血管開始慢慢變青,臉龐上的黑色變得越來越刺眼。
“你想幹什麼?”老闆盯着源琛,不爽地撇着嘴角:“不要命了是吧?”
老闆突然拔腿打開了門跑出了辦公室,向着外面的普通人員跑去:“快來救我,快!那裡有個怪物!”他故作驚恐地喊着,把手指向辦公室裡逐漸被惡魔吞噬的源琛。
源琛也沒有猶豫,帶着憤怒不假思索地向老闆追去。
“砰!砰!”兩聲槍響掠過,源琛跑着,突然失去了意識。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自己正躺在牀上,自己的瘋婆子坐着趴在牀頭。
“瞧這個垃圾,自己沒本事還逞能,活該自己把命給丟掉。這種不會收斂的弱者遲早會被我們碾碎成垃圾被吃掉。”
“孩子以後別像這個廢物一樣啊,不知好歹,瞎逞能。”
瘋掉的妻子在他耳旁絮叨着惡毒的語句。
“跟你說要是真的會鬧饑荒的話,這種廢物會被第一個殺掉做成吃的。”
“好啊,那我一定第一個嚐嚐這傢伙的肉。”
“哈哈哈哈哈。。。。。。”
他大概知道了,他大概從妻子魔怔般的話裡聽懂了一點什麼。
那是複述,妻子在複述那些拿非利的冷言冷語。
到頭來還是一樣。
人也一樣,拿非利也一樣。
做人也一樣,做拿非利也一樣。
是不是我死掉就安靜了?
“是不是我死掉了你們就開心了?”
惡毒的血液在憤怒中不斷蔓延擴散,他緊咬着牙,努力抑制着眼角的眼淚。
他想起了那個混混頭子的臉,還有老闆的那張臉,突然血液從上了眼眶。
那些尖利猥瑣的笑聲,那些猥瑣的笑容,一點一點地從腦海裡浮現,又一點一點地刻在了他的臉上。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死的。”他對着天花板瞪大了眼睛,帶着那噁心的得意笑容的狠狠地說道。
人類靠着強勢與自以爲是的高傲壓制着弱勢的拿非利。
而拿非利依靠着自以爲是的高傲與強勢壓制着弱小的同類。
其實根本不是因爲所謂的身份的卑賤。
真正的原罪,只是“弱小”二字而已。
只是因爲弱小,所以一切不公都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他死了那些拿非利也不會真正開心,他們一定會因爲少了一個取樂的對象而失落。
他擡起了頭,嘴巴漸漸不受控制地張開,大口地吸收着新鮮空氣,想填滿自己心裡的絕望。
他突然笑出了聲。
撲哧一聲,嘴角張開,眼角咪成一條下垂的線。
他也哭了。
眼角的淚珠不受控制地乾脆地流了下來,肆意在扭曲的臉上不斷舞動。
很久之後。
很久之後他不再啜泣。
他擦了擦溼潤的眼角,努力讓自己的呼吸放緩。
“你們那麼愛胡鬧是嗎?”
他低聲說着,嘴角在微微顫抖。
“那我還是不要死掉好了”
“既然你們需要我帶給你們樂子。”
“那就玩一些更有意思的遊戲吧。”
他握着妻子的手,第二次笑了,像個小丑。
和上次不一樣的是,撒旦的影子開始在他的瞳孔裡慢慢浮現,慢慢和自己這個小丑融合爲一體。
小丑。
“丑角也不是你們想欺凌就能欺凌的,”
“總有一天你們會害怕你們總是取笑的東西的。”
小丑。
“Coulrophobia.”(小丑恐懼症)
“哈哈哈哈哈。。。。。。”
源琛的笑聲不斷變大,笑聲裡的得意也不斷地膨脹着。
直到聲音大到足以打斷了源琛自己的夢境。
他猛地坐起,從牀上又一次醒了過來。
夢。
但稱不上是噩夢。
很多次了,原先那些不好的回憶最近在夢境不斷地上演,不斷地撕咬着他的舊傷口。
不過這些東西已經不再能夠讓他感受到絕望了。
這些恥辱不斷在提醒着源琛,提醒着他不要忘記這些仇恨。
這些東西反而鼓動着他讓他變得更強
他下了牀,不遠的窗戶外面黑壓壓的一堵牆佇立,黑暗能滲透到骨頭的深處。
窗戶下是他的瘋婆子,正在被打理的十分整潔得牀上安睡着。
老婆的牀和自己的牀捱得不遠。
中間隔着一道大鐵門。
源琛把手伸過鐵門,摸了摸老婆的臉頰。
他微笑了一下,露出了少見的溫柔的目光。
他從狹小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提着慢慢一大籃豬肉,那些肉甚至有二三十公斤重。
外面還是熟悉的教堂祭壇。
在那次事故後,他從貧民窟那個看似安全的拿非利聚集區搬了出去,回到了教堂接管了牧師的工作。
他還私下裡聯繫到了安全組,接手了安全組線人的工作,提供着線索,“幫助”着獵人消滅拿非利。
他還依靠一些小發明掙到了大錢財。
比如他發明的子彈追蹤器,麻痹劑,這些東西幫他從安全組裡賺到了不少的錢。
他在教堂裡走着,走向祭壇的側面,那裡的地上有個小小的門。
教堂沒有發生什麼大變化,除了那副不起眼的壁畫。
源琛把原來的耶穌受難圖換掉了,換成了末日審判。
千年前愚民的審判裁定了無辜的耶穌死去。
而末日之時,一切都會重新歸於公平。
不再有無辜的人受難,不會有惡毒的人肆意妄爲。
“他們都照各人所行的受審判。”
他要接過耶穌的權杖,去行使他的正義,去進行他的審判。
回到人類社會裡的這段時間裡,他抑制着自己的本能慾望來減少吃人的頻率,以避免暴露可怕的身份。
除此之外他還留了一手,這讓他能輕鬆地僞裝成人類活下去。
他走到祭壇那邊的地窖前,緩緩打開了那個小門。
門板由兩層鋼板構成框架,裡面架着兩層玻璃,玻璃之間是真空的。
這門板是隔音的。
他拿出了手電筒,看了看着下面的景象。
招牌的微笑,他輕微地咬了咬牙,嘴角撕開了一道得意的笑容。
噁心的邪笑。
地窖裡幾隻在暴走狀態失去人類理智的拿非利正呼哧呼哧地大口呼吸着。
他們在地上爬來爬去,有些強壯的傢伙嚼着很小很小的鮮紅的肉屑,剩下的瘦弱的拿非利身上只有無數的傷疤,從他們可憐兮兮的模糊表情上能看到他們的飢餓。
“怎麼辦啊?你們真是餓壞了吧?”源琛做出很關切的表情,單看他那突然變得善良純潔的臉,根本看不出這是個行過那麼多惡事的傢伙。
“我來給你們一點食物吧!”他拿起了一塊豬肉,用長夾子家住,拿着夾子伸進了地窖。
所有的拿非利都定住了,擡起了頭,注視着他們的食物。
“捱餓的那幾個!快點來啊,快點搶,快搶!再不搶就吃不上了!”源琛朝着靠裡的那幾個瘦弱的拿非利喊道,臉上仍然掛着詭異的溫柔與關切。
他們聽到了,那幾個吃不上東西的瘦弱的拿非利聽到了,他們從裡面開始瘋狂地向地窖口跑來。
他們憑藉着自己瘦弱的輕巧的身子骨和餓急了的勁頭衝了過來,期間衝撞到了很多前面的強壯的拿非利。
他跑到了最前頭,眼看自己就能夠到那些鮮肉了。
但就在這一瞬間源琛突然收起了夾子,把通紅的鮮豬肉收了上去。
那隻拿非利落了個空。
他掉了下來,帶着極大的失望。
但是源琛卻並沒有真正收手,他再一次伸出了豬肉,很麻利地把好總共好幾大塊肉扔到了怪物羣的中心的位置。
有了剛纔的教訓,那些強壯的拿非利也加速了追逐食物的速度,他們也靈敏地撲了上去,而那些的瘦子們在向前追逐的過程中都被擠在外面,有些甚至被強壯的拿非利一掌拍斷了骨頭。
還有一些瘦子偷到了來之不易的大塊豬肉,他們趁着紛爭還沒開始快速吞下了食物。
拿非利的代謝速度是非常驚人的。
這些肉被攝入後在幾分鐘內就能完全轉化成體內的蛋白質。
強壯的拿非利變得更加強壯。
而瘦弱的拿非利因爲吃不上東西只能越來越顯得瘦弱。
還有一兩隻瘦傢伙也費盡全力偷到了四五斤肉,在短時間內他們的身體也變得不在那麼不堪一擊。
但是顯然,能看出來,這羣被關了很久的怪物的肚子根本沒有得到完全的滿足。
這幾分鐘之後,突然有一隻強壯的拿非利吼了起來,開始了對弱小同類的攻擊。
這就是紛爭,弱小的怪物被欺凌,甚至被殺死。
源琛在地面上撐着腦袋看着,開始露出他本來應該有的表情,那是帶着仇恨的,得意的笑。
“這就叫獸性哦,這就是反人類的獸性哦!”
“弱小是你的原罪哦,弱小就應該被欺凌殺死,這就叫野蠻的獸性哦!”
“還是改名叫做文明的人性比較好。”
“哈哈哈哈哈。。。。。。”他用不大的聲音開心地笑了起來,尖利的狂笑聲裡全是諷刺的味道。
他接下來拿出了口袋裡的手槍,那是一把大口徑的武器,上面還裝上了消音器。
大概需要兩百發的子彈能抹殺掉這裡的所有拿非利。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十幾發子彈後,一個瘦弱的的拿非利倒下了。
其他的拿非利紛紛擁了過去,不斷地攻擊着它,想加速這個生命的死亡。
他們餓瘋了。
普通的C類拿非利活體之間是不能相互吞食的,C類拿非利的生理系統極其詭異。
如果被一隻拿非利在還沒有徹底腦死亡的時候,那麼吞食者會因爲活體拿非利分泌體內毒素而神經嚴重受損,但又不至於完全神經死亡,於是最後會變成一具完全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
如果吞噬了過多的同類,那麼毒液甚至能腐蝕吞食者的身體,讓他們身體完全失調,甚至血管爆裂而死。
自己吃掉別人,自己的意識卻被殺死。
所以就算是吃掉同類這種殘忍的事情,也必須要等到同類徹底死亡之後才能安全下肚。
然而,拿非利生命力極其頑強,想要爲了食物憑空弄死一個拿非利做成食物要耗費極其恐怖的體力。
正因爲有這麼高的代價,這羣惡鬼平日裡是不會相互殘殺的。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所有拿非利圍着那個垂死的同類,不斷地蹂躪着他的生命,想在它死掉以後填一填肚子。
“你們快自相殘殺,我等着最強的傢伙被喂出來呢!”源琛坐在地窖邊,悠閒地看着戲。
“快點殺。。。。。。快點吃。。。。。。我等着煩着。。。。。。呢?”
突然間源琛像是想到了什麼,
“老闆已經掛了。”
源琛伸出了兩根手指,很快就放下了一根。
“哦?”
腦門一拍,而後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得意。
“還有一個傢伙我一直沒有處理過欸。”
“把他加進來是不是應該會更好?”
“好啊”
“好啊,這個遊戲應該會更好玩的。”他說着,直接拿手槍朝着拿非利肆意得開起了槍。
“簡單粗暴一點吧,乾脆只留最強的一隻好了,我都迫不及待要玩這個遊戲了,沒時間養你們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