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繁右手搭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扣着,“我原先的暗衛和你聯繫着麼?”“蕭肅幾位在拓展着蒐集網,蕭肅護衛約莫在國都呢,見您容易些,容嘉護衛還在南朝,之前我們並無南朝的諜者,容護衛這幾年在南朝還是大有作爲的,具體的約莫容護衛知道公子回來了會向您覆命的時候稟告您的,屬下也是隻知道個大概,公子行蹤太隱秘、主子也怕影響公子安全,所以我等皆不知公子行程,主子也是吩咐我等各司其職等您回來就好。”
易繁沉思着點點頭,“你向蕭肅、容嘉的人傳消息說我回來了,具體的等他們見我時再聊吧,另外我在去嶽麓之前必須見一次父親,有些事情要囑咐他,你也和我父親的人把消息傳下去,下面的時間我會在蓉城,約莫一個多月的時間。”“屬下明白了”樑申恭敬行禮道。
說完這些一時間竟有些尷尬,樑申欲言又止的想說着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易繁擡頭看了他一眼,喝了口冷茶潤潤嗓子,笑着問:“樑叔叔有什麼話儘管直說吧。”樑申老臉一紅,扭捏着道:“聽說公子打算去嶽麓做夫子,屬下想把家中不成器的小子也送去嶽麓,不知道會不會給公子帶來不便?”易繁好奇“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吧,後面要做的事兒也很艱難,你放心自己的孩子讓我來教?”樑申討好的一笑,諂媚道:“公子這話說的,屬下既然跟了主子和公子那是萬不敢有二心的了,再說屬下也是看着公子長大的,公子有多厲害,屬下早就敬仰萬分的,犬子如若有公子幫着管教,那屬下就算上前線也是十萬分的放心的,就怕家裡的小子太難管教給公子惹麻煩。”
易繁低低的咳嗽了起來,忍着嗓子發癢笑道:“下次再有人和我說叔叔不會講話,我可要罵人了。”樑申又討好的笑着,牙花都露了出來,易繁也笑道“那就讓樑小子好好過個年吧,到時候哭鼻子和叔叔抱怨,叔叔可不能心疼啊。”樑申老好的附和道:“不敢不敢。”
從樑府出來,易繁迎着月色慢慢向易來客棧走着,一路寂靜,寅時快到客棧的時候,隱約客棧門口坐着個人,走進一看商印正抱着胳膊蹲坐在那兒,被丟棄的小狗一般,見易繁走進趕忙起身,委屈的小聲叫了聲:“公子。”易繁笑道:“怎麼像阿竹一樣哭哭啼啼的。”“纔沒有呢。”商印屁股挪了挪空間出來讓易繁,易繁也不講究理了理袍子坐下,託着腮安慰道:“既然做了決定了,明天我們就要動身去蓉城了。”商印低着頭悶悶的嗯了一聲,見易繁半天也沒反應,擡起頭惡狠狠的說到:“以後也別想丟下我。”“好啊!”
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易繁站起身拍了拍身後的灰塵,對商印道:“聽說幽城的早茶是一絕,我們去嚐嚐吧。”
走了不遠,就有一攤位,一對老夫妻正分工做着,一個燒火一個飛快的包着餛飩,商印上前道:“老爺子,給我們上兩碗餛飩。”“好的,您二位稍等,我老婆子這就給您二位下。”老婦人邊包着邊擡頭看了眼易繁,這一看就呆了一呆順口就說道“好俊的小公子啊,這模樣老婆子這輩子也沒見過啊。”,商印上前遮住易繁的身型道:“大娘,我家公子不吃香菜,麻煩您不要加香菜,碗、筷子收拾的乾淨些。”易繁這才透過商印的身型微笑着向老婦人點點頭。
太陽慢慢升起,人也慢慢多了起來,易繁優雅的吃着,旁邊的人見這桌的氣質都不敢上前拼桌,吃罷早飯商印付了些碎銀子,老夫妻客氣着說多給了,易繁這才上前一步道:“擾了您二位的生意,您二位放心拿着吧。”老夫妻這才感激的謝着。正要走時,攤位旁趕來一輛馬車,趕車的是個英氣的中年人,只見他人羣中掃視了一眼,見到易繁眼睛一亮,立馬從馬車上跳下,快步走到易繁跟前,行李道:“公子,老爺聽說您回來了,派屬下來接您。”易繁又咳嗽了幾聲,笑道:“樂用伯伯許久未見了,您和我父親,進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