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營訓練的第三天,許稷、許巍疲憊的躺在滿是泥土的地裡,原先的潔癖、貴公子模樣蕩然無存,忽然兩隻袖箭嗖嗖刺入他們耳朵旁的泥土裡,許巍和改了名字的易筱然警覺的翻身,只見迎面而來的一鞭子,兩人立馬摔了個狗啃屎,甩鞭子的師傅叫楊柳,是個三十來歲的瘦高男人,只聽他和樹梢上站着的四個師傅道:“根骨還是有點,就是從小沒教好,底子有點差啊。”一樹梢上長得像煤氣罐似的中年男子道:“易管家讓我們教的人估計往後有大用,咱們現在也不用教什麼花枝招展的招式了,就怎麼殺人、怎麼保命怎麼來唄。”一樹梢上的美豔女子道:“蠢貨,保命當然是要跑,他們是戰場保命,自然是要怎麼殺人怎麼來。”忽然撇了一眼滿身泥污的易筱然道:“這小子倒是長得不錯。”一個長相英俊的中年男人不滿道:“怎麼?比我還好看?”另一樹杈上的中年男子粗礦的吼道:“老四,跟小孩子吃什麼醋,二孃沒跟你的時候可是比這個風流的多。”楊二孃火道:魏無忌,你給老孃閉嘴,再多說一句,老孃割了你的舌頭。”又輕飄飄踏到那長相英俊的中年男子身邊一把抱住男子胳膊道:“雲謹,當然是你最好看啦,你是我活了幾十年來,見過最美的男子了。”諸葛雲謹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還趴在地上啃泥巴的易筱然、許巍心理同時想到:大爺的,老子技不如人被打認了,再噁心人可就不大合適了吧。兩人趴地上對視了一眼,一拍地面一個迎面而上、一個俯身襲腿而去,一手擁着楊二孃的諸葛雲謹笑道:“怪不得公子會看上他倆,果然很不錯。”楊二孃佯裝嘆氣:“唉,真好奇我們公子長得到底什麼模樣。真是讓人好奇呢!”諸葛雲謹眼睛瞟了眼被圍攻的楊柳道:“公子是我等可以議論的麼?”楊二孃不服氣“聽說也就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再厲害能厲害哪裡去?”諸葛雲謹收回自己擁着楊二孃的手不悅道:“二孃,別忘了我們都是蕭護衛撿回來的人,還是你覺得蕭護衛也是那樣愚蠢的人?”
最終易筱然、許巍還是如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傍晚大夥兒正用飯的時候,一約莫二十多歲的嚴肅男子進了門,易一等還在奇怪是誰的時候,易輕塵也看到了,男子匆忙行至易輕塵跟前迫切的問道:“易總管,公子現在可好?公子現在在哪兒?可要屬下去接一接?”易輕塵笑着站起身怕拍蕭肅的肩,安慰道:“公子很好,去先去辦事了,應該也就是這幾天來融城,你不要着急,安心在這邊等他便好。”
傍晚的晚霞一片紅光,竟然照的蕭肅這硬骨頭漢子的眼中泛出了淚光,蕭肅也放鬆下來點頭入座,相互認識了一番閒聊起來,易竹好奇的問:“蕭大哥,你什麼時候跟着哥哥的啊。”蕭肅認真的看了看易竹,只見小姑娘七八歲的年紀,長得一派天真爛漫,如若不是易輕塵之前信中所言,哪裡肯相信這羣孩子曾經陪着公子幹過那樣的事兒,心裡有點酸酸澀澀的,既羨慕又欣慰有他們一路走來陪着公子,見蕭肅看着自己發呆,阿竹胳膊捅了捅身旁的仲懷,低聲道:“莫不是傻了?”易一敲了敲易竹的碗,又順手給她夾了一塊子菜,蕭肅回過神來,溫和的看着他們也順手把易竹喜歡吃的菜往易竹跟前推了推道:“我是在公子剛出生的時候就被選到公子身邊的,算下來也有九年多了。”易竹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都快冒光了,飯也顧不得吃了,扒拉開旁邊坐着的易輕塵,就要坐在蕭肅旁邊,一邊又問:“哥哥,小時候什麼樣,你能不能重頭給我講講啊?”易一、仲懷,之前還屍躺着的許巍、易筱然也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