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說完,衆人都呆呆的沒有回過神來,有敬佩、有心疼更多的是五味雜陳,更加的好奇這麼努力的公子,到底想要完成什麼事情,見大家都沉默着,易輕塵敲敲碗“都傻愣着幹嘛?快些吃飯吧,飯菜都涼了。”又給易竹夾了兩筷子菜道:“好好吃飯,過兩天公子回來看見你小臉瘦了可是不高興的。”易竹用袖子抹了抹眼淚,捧着碗低聲應道:“嗯,我要多吃飯、要快點長大才能幫哥哥做他想做的事兒。”說着就兇狠的咬起雞腿來,衆人見狀也紛紛拿起筷子。
次日,傍晚時分院門前停了輛馬車,駕車的十五六的少年跳下車推開車門,下來一個九、十歲的少年,少年從懷中掏出一隻蕭吹了起來,如泣如訴的蕭聲傳了出去,院中正加入訓練的蕭肅和躺在假山上看的易竹突然定住了,待確認了曲調像看到了主人時的狗,瘋了一般的朝着大門方向跑,衆人不明所以,只有易輕塵微微笑着,大家也都跟着往大門方向走,出了門就看見蕭肅、易竹一個跪在一清俊少年腳邊,一個抱着少年脖子皆失聲痛哭中,少年微笑着拍着懷裡的女孩,看着腳邊失聲痛哭的蕭肅,晚霞的餘光掃過確是冬日裡一幅溫馨的畫兒。
許多年後微谷山莊的衆人始終記得那個傍晚,記得那個發着光的清俊少年。
最終易輕塵見着場面着實尷尬,上前來拉開了樹袋熊的易竹,提起了跪在地上的嗚嗚哭的蕭肅,順帶的摸了摸易繁的脈相,頓時心下一驚,趕忙安排易繁進莊內休息。
晚上見過衆人吃罷晚膳,書房內,蕭肅認真的向易繁複述完這幾年做的事情,見易繁只是微笑着看着他,臉紅了紅不好意思道:“公子怎麼這樣看着屬下。”易繁道:“好幾年沒見蕭叔叔了,覺得很親切,很想念。”蕭肅筆直的站立着,臉紅的跟什麼似的,硬撐着擡着頭確又不敢看易繁,聽到易繁說想念,手竟然害羞的不知道放哪裡。易繁實在忍不住微笑道“蕭叔叔,還記得小時候我們走過一家院子,院子里長滿了櫻桃,我說想吃,你就幫我去偷,誰知道那家養了兩條惡狗,後來我是吃到櫻桃了,你也破了一條褲子。”蕭肅也回憶起那時,慢慢也不再緊張、害羞,放鬆下來。
見他放鬆下來,易繁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蕭肅這才磨磨唧唧的坐下,嘴裡還說着“公子,這樣不好,尊卑還是要要的。”易繁笑着給他倒了杯茶:“那蕭叔叔你來說說,什麼是尊什麼是卑。”
蕭肅囁嚅了半天道:“公子,您知道我最怕讀書了,您還是問容嘉吧。”易繁笑問:“容姑姑最近怎麼樣了?”“老樣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兇得很。”
這邊正說着,傳來了叩門聲,易輕塵帶着藥碗進來了,易繁看也不看,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放下碗招呼道:“輕塵叔也坐下來吧。”易輕塵笑笑收了碗坐在了蕭肅旁邊,易繁輕輕咳嗽了兩聲,蕭肅道:“易總管,公子的傷怎麼樣了?”易輕塵憂心道:“不好,少則也要養個兩三年才能好。”見蕭肅愁容滿面“好在嶽麓旁邊的宅子也已經買下了,先讓公子在書院待上幾個月,那個宅子修繕一下也可以好好的安置下來,後面公子邊教書邊養養身體也是一舉兩得?”蕭肅有點聽不懂了,忙問“書院?教書?公子是去讀書還是去教書啊?”易輕塵藐視道:“嶽麓的那幫蠢貨怎麼可能教的了公子。”蕭肅倒是贊同道:“那他們的確沒辦法和主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