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賤奴婢在他眼中不值一錢,他相睡便睡,想欺便欺,早就看清蓮丫頭不順眼了,一個小小賤人,居然一再二,再二三的罵他,吃熊心豹子膽了。
定初向前方那隊走遠的人馬望去,見北陵鳳真正緩緩轉過頭來,稅利的眸光直往他們這兒掃射過來。
定初扯了扯丫頭衣袖,示意她暫別給此男人一般見識。
小手捏着清蓮衣服邊角,邁開腿,疾步追上了前面的男人。
王府門檻高,椅子滑不進去,只得停下來,宮人慾躬下身正準備將襄王背進去,不料,東陵鳳面色一沉,伸手就往脖頸處抓去。
手指攤開,指尖是一點點硃砂紅的血,他正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沒想耳邊響起某宮人驚慌失措的大叫聲:“蛇,蛇啊。”
順着宮人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條說不出顏色的毒蛇吐着紅紅的信子,從北襄王背上滾落,剎那間,所有的人,個個皆是大驚失色。
而襄王雪白的脖頸中央,藏青色血管上正有兩排密密的血紅齒印!
“王爺遭毒蛇咬了。”一聲驚叫嚇傻了衆人。
“不能放過它,趕緊弄死它。”
將士個個瞬間拔出腰間明晃晃的寶劍,劍蜂直指從東陵鳳真身上滾下來的毒蛇,這條蛇十分狡猾,在雪地上開始亂竄,幾名將士撲上前,拿着寶劍在雪地上一翻亂砍,然而,毒蛇如泥鰍一般都從劍下滑走。
雪太厚,蛇彎彎長長的身子不停地雪地裡飛快地蠕動,有時候腰身藏在了雪堆中,又有時候圍着那株光凸凸的樹枝繞轉,身子的顏色與樹皮差不了多少,這就爲將士捉蛇造成了一定的困難。
玩捉迷藏間,一名將士手背被咬了一口,急得他趕緊丟掉了手上的兵器,另一名將士也怕蛇纏上他身,一步步地白着臉退開,沒想額角還是被盯咬了一口。
幾個宮人一臉驚惶,站在原地急切地跺着腳,又畏懼被幾將士圍攻的那條毒蛇,怕它從他們中央溜出來咬自己一口,一邊往後躲,一邊咒罵着,不知這是哪兒來的蛇?王爺被咬了,這如何了得?如何向竇後孃娘交待呀?
東陵鳳真見幾個在戰場上勇謀殺敵的將士,居然成爲一條毒蛇的手下敗將,眸光幾乎冷碎成了冰。
定初追上來,紅脣喘着氣兒,正巧就看着一條毒蛇與幾個將士捉迷藏的荒唐搞笑又氣人的一幕,察看了一下東陵鳳真脖子上的傷勢,出口處血殷紅,齒印長短不一……
不顧清蓮的叫喊,她衝上前,勇敢無畏地站在雪地中,向幾名將士搖手示意,幾名將士急忙停止向毒癮蛇攻擊,紛紛站在了原地,不知道王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定初站在原地,動也未動,像被人施了釘釘法般。
眼眸卻四處轉看,將士們停手了,似乎那條蛇也沒動了,還真是個鬼精靈的東西,難道說蛇這種冷血動物可以通人性?
四周一片寂靜,整個世界只能聽到呼呼北風吹刮的聲響。
一陣西北風颳來,白雪飄飛間,蛇頭飛快從樹下那堆白雪中鑽出,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在衆人的一片驚呼聲中,定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身體朝某個方向一閃,右手伸出,傾刻間,毒蛇就被她捉在了手上,拇指與食指死死按壓着蛇的七寸,毒蛇因疼痛而不斷地掙扎,蛇毛在她衣袖間來回地擺動,還妄想做垂死掙扎,可是,沒用,落入她手中必死無疑。
不就是一條蛇嘛?
在現代,她可是捕蛇高手,左手指尖的薄薄刀片,向蛇七寸筆直劃去,蛇頸破,鮮紅的血汁不斷從蛇頸處滴落到雪地裡,將捧捧白雪染成了耀眼的紅。
挖開蛇頸,摳出蛇苦膽,將毒蛇扔在地雪地上,大踏着方步向前,走至東陵鳳真面前,見他嘴脣烏青,彎下腰身,查看了一下他脖頸上的傷口,只見傷口處還有殷紅的血漫出來,那血不是很紅,果然,她猜得沒錯,這蛇是帶有毒的,這不是一條普通的蛇,把蛇膽亮到他眼前,示意他將嘴張開。
“你想讓我吃了這蛇膽?”東陵鳳真滿目驚愕,嘴角抽搐,眼眸深處微微染了薄薄怒意。
王妃膽肥捕蛇的經過,所有宮人以及將士是親眼見識的了,捕蛇殺蛇的經過,讓他們看得心魂俱裂,如今,又要逼襄王吃了這毒蛇膽?
這王妃不僅是悍婦,還是北國一朵奇皅。
那名老嬤嬤上前,抖抖瑟瑟阻攔:“不行,王爺,您不能吃這東西,如果這蛇有毒,那麼蛇膽也會有毒的。”
抓起嬤嬤衣袖,一把將她扯開,動作及其粗魯,她不是大家閨秀,她不需要嬌作。
回首,瞥了一眼早站在離她們不遠處的山丘上看熱鬧的雲麒麟,男人眉目間正有一縷壞笑在蔓延而開,可想而知,病王被蛇咬的一幕,他一直就在那兒隔岸觀火,看她們笑話吧。
不是笑話她們沒圓房,至今還是處女一枚麼?
她就恩愛給他看,慢慢側過臉,見癱子兩片菲薄死死緊抿,雲定初衝着他微微一笑,張嘴,將蛇膽塞進了自個兒嘴裡,腮幫子咬得鼓鼓,然後,擡手捏住了病王的下頜骨,她的頭湊了上去。
就在她攫住男人紫青的嘴脣時,剎那間,所有的宮人、婢女、侍衛,個個眼睛瞪得比銅玲還大。
天啊!王妃居然當衆親上了高冷王爺的脣啊!
東陵鳳真絕沒想到此女會如此毫不知羞恥,居然當着衆人的面親他嘴兒。
黑眸瞠得奇大,即時,俊美的面色整個僵凝,渾身線條冷硬。
待她反應過來,他才知道被人強了,此女真是色膽包天。
她想強喂他吃這破蛇膽,休想,於是乎,病王死死咬緊牙關,不讓那苦澀的蛇汁膽侵入自己的口腔半絲。
見病王不肯配合,她也不惱,眼角慢慢就漾出了一絲的笑痕,那笑痕逐漸向眼角兩邊盪漾開去,擴散到眼眸深處,便被一抹詭光所代替。
捏握住他下頜骨的手指一用力,因疼痛,男人劍眉微蹙,趁那當口,丁香小舌狠狠撬開了他緊閉的牙關,將舌尖上的那顆蛇膽頂入了他的口腔。
咳咳咳,幾聲咳嗽,因順不過氣來,喉嚨處一梗,一枚蛇膽就那樣生生滑進了他的胃裡。
雲定初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不知是因咳嗽,還是因羞恥,此時的東陵鳳真,白皙的臉孔,尤其是兩邊顴骨處透着暈紅,許是蛇膽發揮了作用,紫青的脣瓣漸漸紅得滴血,紅是那樣紅,白是那樣白,整個人看起來就猶如一隻俊美到人神共憤的妖孽,妖孽,這個詞不應該用在一個男人身上,然而,雲定初的腦子裡,此刻就想到了這個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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