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王政重新結成夫妻後,妙芙跑過來一次,專程告訴我那些官員給她傳了口信,說盡量將那些持棍的人換成老弱婦孺,不讓壯漢拿着,降低傷害度,還專門給我帶來一張場地的示意圖還有成功告御狀的人留下的一些經驗還有路線圖,而枳殼便是給我帶來他父親的好友已經通過關係讓今年的釘板換成粗短的,能夠減少對我身體的傷害值。
面對着一道道好消息,自己不禁有些想感動和落淚,事情便是沒有變得更糟,只會變得更美好,看吧,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待自己每日躲在宅子裡頭,在羿兒和稚兒去學堂的時候,便是在顏兒和枳實的幫助下鍛鍊身體還有自己的腳力。當然也買下不同種類的皮革還有棉花試驗自己當日的裝備,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只有傻瓜才傻傻的直接用自己的肉身抵擋千人打還有釘板,雖然有規定身上不能穿着鋼甲或者竹片,但沒說衣服裡面不能包着厚厚皮革,作爲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穿越者,不把“跪得安”這種發明給發揚光大或者挪爲己有都有點遭雷劈了。
當然,因爲這些裝置還是需要巧手的顏兒還有枳實幫忙,自己便是把與王政成婚,代替羿兒去告御狀的事情告訴給顏兒她們,自然換來不相信的哭泣,但最終在我的一頓分析下,都乖巧的點點頭幫我在羿兒和稚兒面前隱藏真相順便當起縫製東西的繡娘。
十月十五,瞧着地上的落雪自己才發現離告御狀的日子又近了一些。再過二十幾天可能就是自己的死期,我是個貪生怕死之人,能好好活下去我一定會去努力,但爲了孩子,命又算得了什麼?想到這裡。自己的心裡不禁有些小緊張,我能成功嗎?
這時,宅子外頭的木門被敲響了,自己便是去開了門,一眼便是瞧到墨香那不安的眼神,過了好一會墨香纔開口說道:“少爺寫給你的信!”說完便是將信封塞進我的手裡後,快速上了馬離開。
我望着手裡的信有些無語,難道是白子宇的情書?太老套了吧?我是不是要在信裡寫下我與王政在獄中成親的書函好讓白子宇死了這條心?雖然殘忍。但一定不能耽誤他,不能讓他再有任何希望了。
但千思萬想,怎麼也想不到我手中的信件是那般的殘忍,赤裸裸的揭示了白子宇不爲人知的黑暗一面,原來,他的殘忍不僅僅是對於嫣然或者姨娘們,還對於我。曾經自己還幻想過,哪怕能改掉他一點點小陰暗、狡猾、腹黑的想法也是好的。但憤怒的狼容易失去理智,而此時的白子宇就是那頭狼。
我無力的癱坐在廳堂的圈椅上,掉於地上的信紙上清楚的寫着白子宇已經知道我與王政在獄中成婚的消息,表示就算我頂替羿兒疏通了關係告御狀,活着見到皇帝后,到底皇帝願不願意答應翻案?或者翻案官員到底願不願意作爲?是否能夠查清事實?別到最後倒是給一家子來了個欺君之罪那就得不償失了!也指明和楊怡一起廝混的宋青書是個官家子,背景豐厚請自行斟酌。最後在信中表示對於我自作主張與王政在獄中成婚表示憤怒,爲了懲罰我,除非我帶上八萬兩白銀他才願意幫我打通關係。不然一切都是徒勞,也別想着找尋其他人其他辦法,就算找着了他一樣能擺平!信中的每個字都那麼犀利,如同一條條生鏽的鎖鏈緊緊的勒緊我的喉嚨,讓我不能呼吸,這是我自己種下的惡果嗎?
便是一個人,獨自待於書房。望着園中的美景,思考着該如何解決告完御狀後的事宜,是啊!以前自己太天真了,以爲只要告御狀說出楊怡在現場出現過就會真相大白,但沒想到官場的一些彎彎繞繞不是一句黑或者白就可以說得清楚的,雖然白子宇給的信件有明顯趁火打劫的味道,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有道理,我之前太過於理所當然。
但八萬兩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這是白子宇想把我的全部家底拿去作爲對我的懲罰吧?他知道我愛財,他得不到我,就是讓我在錢財和王政中選擇一個,很殘忍!他是希望我能爲了錢財退縮去乞求他原諒我衝動的選擇,讓他幫忙把御狀給撤掉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他就大錯特錯了,雖然我愛財,但錢財與王政比起來毫無可比性,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對王政是如此着迷,沒錯,我發現經過時間的發酵我不僅沒有忘記王政,反而更加迷戀!得不到纔是更好的嗎?
到了晚上,自己便是以自己太久沒有管理鋪子和家裡的生意狀況爲理由讓稚兒枳殼把賬本給我,便是拿起桌上的烏木算盤快速的打了起來。
來麒麟都第二年第三年泡麪泡菜給的分紅已經有兩萬三千兩銀子,七寶麪店和三個鋪子的進項也有一萬五千兩銀子,還有經營狀況慢慢轉好的女子休閒館也有了一萬一千兩的進項,這般算下來也有四萬九千兩銀子了,自己之前手頭上剩下的快一萬四千兩積蓄,加上這幾年兩百畝田地還有方嫂子經營的桂花面店、麪攤分紅也有兩千八百兩銀子,那麼手頭上擁有的流動資金是六萬五千八百兩。那麼還有一萬四千兩百兩銀子就只能從固定資產來變賣了,麒麟都的一百畝田地按照現在市價也至少能賣個一千一百兩左右,畢竟要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賣出這個價格必定不高,虧是必然的。女子休閒館在初期就投入快四千兩白銀,後面又不斷的往裡頭填了不少,加上這兩年的培訓和經營,按照現在的經營程度,配上那些糕點的方子九千兩不成問題,剩下的還有四千一百兩銀子還沒着落,七寶麪店是不能賣出去的,它不僅是整個家的經濟來源,賣了它我又不小心在告御狀途中陣亡,那六個孩子吃什麼拿什麼過活?還有瞧着枳殼那斷斷續續給的信息,我知道,他想在麒麟都生活,他想尋機會爲他的父母伸冤,七寶麪店不僅是我的心血,更是枳殼的心血,如果我將它賣了,那不也在絕了枳殼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嗎?
但如果這樣,三個鋪子就算賣了個好價錢也不過五百兩銀子,加上給的酸菜飯、便當還有石鍋拌飯的方子,總的兩千兩就很不錯了!還有兩千一百兩銀子,就算把我這幾年的金銀首飾變賣了也不過是一千多兩,還有一千兩銀子到哪裡尋?真是一分錢難死英雄漢!難道要把我們在麒麟都買的這所宅子也給變賣了?這一時刻突然有“一朝回到解放前”的味兒在,原來自己這三年的努力是在爲別人做嫁衣,但我能怎麼辦?事情已經把我逼迫成這樣了,我不放手一搏還能如何?
到了晚飯後,便是隨便支了理由讓羿兒和稚兒去忙活事兒,沒辦法,能瞞住羿兒一時就是一時,而稚兒心裡是藏不住話的主,我不想讓他心裡憋屈着秘密過活,這樣隱瞞着他也是挺好的。自己召集其他四個孩子跟他們說明了我的計劃,有些無奈,但是必須,最終說出保住七寶麪店把我們現在宅子變賣出去的時候,顏兒、枳實、枳殼都不禁痛哭起來,枳殼明白我的意思,他知道我是爲了他最終選擇保住鋪子,偷偷的伸出手拉着我的衣角沒形象的哭着,我見此便是趕緊無奈的拿起懷中的帕子幫着枳殼擦眼淚,而顏兒和枳實更多的是捨不得這宅子給她們帶來的回憶,便是一直問我是否還有其他辦法保留住這個宅子。
突然顏兒靈光一閃,便是跑回她房間直接把百寶箱給扛了出來放於桌上,打開蓋子哭着說道:“娘,您瞧瞧,這些值一千兩銀子嗎?不要賣了宅子可好?”
望着顏兒辛辛苦苦從寧哥兒那邊剝削過來的珍藏戰利品,我不禁有些自責,是因爲我的屬於二十一世紀的自尊心才讓我和孩子們陷入這般的結局嗎?顏兒因爲她無能的母親纔要把自己心愛的東西拿出來變賣?可是讓我妥協於白子宇的陰謀,去當他的平妻我還是做不到!突然深深的無力感遍佈全身,我到底怎麼了?
“娘,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以後咱們再賺銀子就會有的,而且還是從寧哥兒那邊得來的,也沒什麼可稀罕的,把宅子留下來吧!裡頭可是都有我們的印記,沒了可惜,我們還要過活,有了宅子便有了家,您和爹才知道回來。”顏兒便是那般詳細的說道。我的小肉球什麼時候都長成一個大姑娘了?都能說出這般的話語?我知道顏兒想留住宅子是希望告訴我,讓我和王政平安歸來,一羣孩子在家裡等我們!
自己不禁狠狠點點頭,哽咽的說道:“恩,咱們把這宅子給留住!”
接下來的二十幾天的日子裡,便是求着妙芙幫我找了相熟的人把田地、女子休閒館、三間鋪子賣掉,時間緊急,自然得不到太高的價錢,直讓幫忙的妙芙心疼得緊,一直追在我屁股後面詢問原因,我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關於白子宇信件的事情,便是以不知告完御狀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兒,覺得還是把一些鋪子、田地賣了折成現銀留給孩子們自己的心裡比較踏實。不管妙芙是否信了,她便是把這事兒給應了下來,還好她兩年前就處理過這事,倒是得心應手,便是二十天的討價還價,最終以一萬兩千三百兩銀子賣出,我又偷偷的變賣一些金銀首飾得了一千三百兩,剩下的六百兩便是賣了顏兒百寶盒裡頭一半東西才得的,就這般作爲與白子宇的交易在十一月初七終於湊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