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當年怎麼會看向這樣一個男人,不負責任,甚至,不敢負責任!
“我……”
宋文彬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會讓寧歡歡氣成這樣,想他也是一院之長,平時也見過很多大場面,說話從來都是滴水不漏的,怎麼到了寧歡歡這裡,就全都行不通了呢?
“好了,宋院長一向養尊處優,您自然是不能夠理解我們這些市井小民的想法了,我會和清宴考慮最近幾天回一趟宋家的,宋院長可以放心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寧歡歡說完,也不管宋文彬是什麼反應,轉身,直接走出了院長辦公室。
看着被寧歡歡狠狠摔上的門,宋文彬緩緩坐在了椅子上,打開抽屜,看着抽屜裡那張幾乎快要看不清模樣的照片,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月梅,這是你對我的懲罰吧?唉……”
辦公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宋清宴一臉訝異地看着哭得不成樣子的寧歡歡撲到自己的懷裡,疑惑過後滿是心疼。
“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緊緊抱着寧歡歡,宋清宴一下一下拍着她,關切地問道。
寧歡歡不是愛哭的人,能讓她哭成這樣,必然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可是這一時半會,宋清宴還真的想不起來有什麼事情能讓寧歡歡哭成這樣的。
寧歡歡也不說話,埋在宋清宴的懷裡只是哭,好久之後才慢慢止住了哭聲,擡起頭來,趴在宋清宴的身上看着他,說道:“剛纔,宋院長找我了。”
宋清宴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找你?說了什麼?”
寧歡歡直起身子,擦乾了眼淚,說道:“也沒什麼,只是說讓我們最近回一趟宋家。”
“只是這樣?”宋清宴明顯不相信,若只是這樣,寧歡歡怎麼可能哭成這樣,這樣的情況,明顯就是出了什麼事。
寧歡歡看了宋清宴一眼,也知道不可能慢的瞞得了他,而且,她也確實覺得宋文彬那樣說對宋清宴太不公平了。
這樣一想索性也氣呼呼地說出來了:“他還說,要一起商量一下我們的事情,也算是對我和我媽媽的補償。”
宋清宴看着寧歡歡,似乎在等着她繼續說些什麼,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寧歡歡再多說出一個字,看樣子,是說完了。
“只是這樣,你就生氣了?這麼不想和我結婚?”宋清宴挑着眉,看着寧歡歡問道。
寧歡歡有些鬱悶,宋清宴怎麼就這麼抓不住重點呢?
“你到底有沒有再聽我說話?他說要把你作爲補償給我,你難道都不生氣嗎?”
宋清宴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爲什麼要生氣?這不是挺好的嗎?”
“宋清宴!你是他的兒子!不是他的物品!”寧歡歡緊蹙着眉,望着宋清宴,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自己在這爲了他生氣半天,結果當事人自己倒是絲毫不在意。
看到寧歡歡這樣堅定地維護自己的樣子,宋清宴只覺得心中一暖,忍不住伸出手將她攬進懷裡:“傻丫頭,你就這麼在意我麼?”
宋清宴的溫柔,成功化解了寧歡歡心中的怒氣,將臉重新埋進他的胸膛。
寧歡歡有些悶悶地開口道:“怎麼能不在意你?我就是不喜歡他對你的這種態度!一點都不負責任!”
“好了,不生氣,雖然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是畢竟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我還是瞭解他的,想必他也不是那種意思,只是一時心慌,說錯了話,別計較了,我不想你生氣。”宋清宴低下頭,吻了吻寧歡歡的額頭,輕聲道。
寧歡歡埋着頭,也沒有說話,她知道宋清宴說的都是對的,可是她也確實不能接受那樣的話。
“好了,不生氣了。歡歡,他終究是你的父親,不管你現在對他怎麼牴觸,終究,他纔是你的親人。歡歡,有的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後悔。”宋清宴嘆息着說道。
寧歡歡心中的想法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只是,那又如何,不管承不承認,事實終究無法改變。
“我們……什麼時候回宋家?”
懷裡悶悶地聲音傳來,宋清宴嘴角牽起一絲笑意:“就後天吧,正好週末。”
……
接到宋清宴的電話,徐兆芳激動了許久。
本來,她就很喜歡寧歡歡這個孩子,雖然因爲身份的原因她也糾結了很久,但是看到孫子和她在一起那開心的樣子,她這個做奶奶的也心滿意足了。
本來一切也都很好,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容家,但是最重要的是孩子開心,可是誰曾想,居然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她一向乖巧的兒子居然還有這樣一樁舊案在手,差一點就毀了這兩個孩子。
到現在徐兆芳都還有點緩不過神來,原來的孫媳婦變成了孫女,原來的孫子變成了孫女婿,讓她這個老人都有些糊塗了,好在終究還是一家人。
“媽,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
薛琴端着茶杯走下樓來,這些日子,家裡的每個人都沉着臉,沉悶的氣憤幾乎快要將她憋瘋了,現在難得看到徐兆芳臉上的笑容,薛琴也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她就說嘛,再大的事情也會被時間沖淡的。
薛琴的示好並沒有讓徐兆芳生出什麼好感,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只說到:“阿宴要帶歡歡回來了。”
說完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現在歡歡纔是自己的孫女,好像應該要說“歡歡要帶阿宴回來了”,可是這樣,也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亂糟糟的關係。
薛琴一聽,原本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僵硬了起來。
這一次宋清宴和寧歡歡回宋家是爲了什麼,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看來事情已經到了無法迴轉的地步了,想到自己答應容翰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