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溫暖明媚的下午,陽光正好。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零零散散地灑在鵝卵石路上,折射着斑駁的亮光,擡頭望去,微微變黃樹葉隨風搖動,颯颯作響,似乎在訴說着什麼秘密。
除了小路上那斑駁的樹影,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明亮。
但那明亮雖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到。
一個身影從我身邊急匆匆的掠過,像一陣風飄過,挑撥着我心中時隱時現的無法言喻的情愫。
而我竟然莫名其妙地盯着那個背影看了半天。
“曉桀。”
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轉頭去看,是顧一平。
他向我打了個招呼,然後開門見山地問我,“你看到短信了吧,我們學生會要組織校園歌手大賽,你要參加麼?”
“我……還是算了吧。”我面露難色,搖了搖頭,“我唱歌不是很好。
顧一平連忙鼓勵我,“沒關係的。重在參與嘛,得到了名次還加學分呢。”
我依然很猶豫,問道,“文學院都有誰參加?”
“回我短信的沒幾個,參加的人應該更少。”他有些失落的神情,讓我有了些許的“惻隱”之心。
“那好吧,我參加。”我從來都是一個在別人請求我幫忙時不太會拒絕的人,就算是給顧一平面子吧,說不定還能拿到學分。
“實在太感謝了!”顧一平滿是感激地望着我。
“沒事兒。”我彎起嘴角笑了笑。不知爲何,心裡還是覺得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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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十月份就要過去了。而就在月底剛發完學生補助之後,又一件倒黴事兒發生在我身上。
“啊!!!我剛纔去看監控錄像,發現我的錢包居然是被兩個老太太拿走的!”我走進教室,無力地趴在書桌上,“我學生卡還在那個錢包裡,這下全被偷走了!”
“節哀吧,幸好你去超市之前在銀行存了一千多塊錢,要不你可虧大發了!”可晗的臉上,寫着“節哀順變”四個字。
“幾百塊錢也夠我吃幾十頓飯了好嘛!最鬱悶的是,我還得去補辦學生卡,費死勁了!”媽的,越說越感覺欲哭無淚了。
“發生了什麼?”可能是因爲我和可晗說話的聲音太大了,被溫津聽到了。
大學語文的基礎課我們是和歷史學院一起上的,所以當時溫津也在教室裡。
我生無可戀地說,“我的錢包在超市裡被兩個老太太拿走了。”想到開學兩個月以來,家裡就沒再給我打生活費,我整天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就這樣被偷走了。
“什麼?兩個老太太?那裡面都有什麼?報警了麼?”他焦急地問我。
“報了。不過人家說這算是遺失,派出所也不管找人。”一想到這裡,我就特別想批判社會法律制度的不健全!!!真心想在寫政治論文的時候好好抨擊一下!
“遺失?!”
“錢包是不小心掉到地上,一轉眼的功夫被那倆人撿走了。”
“太可惡了!”他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不知怎的,我心裡有種莫名溫暖的感覺。
“裡面都有什麼?”
“幾百塊錢和學生證。”
“學生證?!那辦起來可麻煩了。”
“是啊,所以我現在很煩。”
他毫不猶豫地接口道,“我幫你辦。”
我還是不想麻煩他,“不用了,我自己去辦就可以。”
“沒關係,我是學生會幹部,辦起來會方便一些。”
“啊,太謝謝了!”
此時,我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激,更準確的說是感動,已經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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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下午,溫津就幫我補辦好了學生卡。
離開學生管理中心之後,我倆並排走着,中間隔着一段距離。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一種無法言喻的感受涌上心頭,隨即安靜地低下了頭。
“聽顧一平說,你要參加校園歌手大賽?”
他的聲音忽然讓我回過神兒來,猛地一個不小心,下樓梯的時候踩空了一個臺階,險些摔倒,幸好他及時握住了我的胳膊。
“沒事吧?小心點兒。”他的力氣很大,大到讓我幾乎無法掙脫。
也許,我的內心已經無法掙脫了。
“沒事兒,謝謝。”又想起他方纔問我的話題,繼續說道,“是的,我報名了比賽,就算是支持一下顧一平的工作吧。”
“其實不用這樣的。”他眉眼間透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神情,讓我有點捉摸不透。
“什麼意思?”我低聲問。
“沒事兒。”他脣邊浮現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加油。”
回到宿舍之後,回想起他對我說過的話,內心一時無法平靜。
我久違地翻開了日記本,寫道:“爲什麼,難道我喜歡上他了?有人說,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感覺不言而喻。今天上午他沒來上基礎課,也一直沒有回我微信,我竟然非常擔心他。得知他是翹課替我去辦學生卡,心裡莫名地感動。而且,我居然會因爲他和別的女生打鬧或者關係很親近而吃醋,雖然我知道他異性緣很好。如果對一個男生的感情不是喜歡,也許我不會這樣吧。但是,我卻不敢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