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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功施展不開,右手又被廢掉的魏曉峰徹底成了困獸,以孫谷爲首的剩餘人等簡直不要命的向他猛攻,魏曉峰卻只能疲於招架,因爲一方面他要注意刀勢已快要蓄積到頂峰的夏河,另一方面他還要防備如毒蛇般在外圍遊走不定尋覓機會的王延,縱然他想搏命卻連機會都找不到。
這等情況下,只堅持了不到十個回合,魏曉峰身上已是添了幾處刀傷劍痕,眼見再這般下去今日很可能殞命當場,魏曉峰眼中顯過一抹瘋狂之色。
“啊!”
如若困獸瀕死的嘶吼聲中,魏曉峰竟是對劈來的刀劍不管不顧,他猛地弓身一伏,雙腳一蹬,就在刀劍臨身,鋒芒撕裂衣背,在背脊在留下道道傷痕帶起一蓬蓬血珠的同時,整個人如若一條絕命的孤狼猛地朝前竄了出去。
魏曉峰進身的方向上,站着一個手提長劍,身着玄衣的玉面男子,此人名叫‘柳易舒’,在此行人中除開王延和夏河外,武功也是數一數二的,不在韋元辰之下。此人眼見傷痕累累的魏曉峰朝他這邊而來,卻是不驚反喜,手中長劍一震,登時寒光一閃,一連數道劍影朝着魏曉峰擊去。
面對如此一劍,魏曉峰臉上現出不屑之色,他沒有絲毫躲閃,整個人好似合身撞向了劍影,但是他那隻被王延在手掌上洞出個窟窿的右手卻是悄然提起,下一瞬,只見這傢伙的右手如電射出,在數道劍影中準確找到長劍,緊跟着,魏曉峰竟是極其精準的將右手掌中的窟窿套進了劍刃之中。
隨後,魏曉峰在柳易舒驚駭的目光中,將自己的右手往內直進,即便血肉被劍刃再度割裂,血水流個不停,但魏曉峰已然是不管不顧,右手一進到底,瘋狂到極點!幾乎眨眼之後,他的右手便沒到劍柄處,繼而一把抓住了柳易舒持劍的手腕。
“桀桀!”
魏曉峰咧開嘴角,猙獰的笑起來,很難想象他右手在有如此重傷的情況下,竟然還能用出如此奇招,由此足見此人的瘋狂與執着。而與此同時,他的左手朝前一探而出,猛地捏住了柳易舒的脖頸。
“再來啊!”
魏曉峰挑釁一般的嘶吼着,可王延沒有現身,儘管王延知道魏曉峰已然是強弩之末,但瀕死前奮力掙扎的野獸恰恰是最危險的。
咔擦!
一聲骨碎的聲音響起,柳易舒脖子一歪,已然沒有聲息,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暴喝傳來。
“動手!”
話音未落,一道明晃晃的刀光如同撕破黑幕一般,從空中一閃而過,彷彿瞬間橫跨了數米之距,一下及至魏曉峰身前,朝着他就是攔腰斬去。
如此驚人的一刀自然是夏河斬出,他蓄勢已久,此刀一出當真是有幾分莫測之能,然而魏曉峰卻是早有防備,他拉着柳易舒的屍身一轉,將之擋在身前,同時腳下急點,整個人往後飛退。
只是這一刀實在太快,只聽‘嚓’的一聲,登時血水狂涌,卻是柳易舒的屍身被攔腰斬斷,而刀鋒的寒芒更是擦着魏曉峰的腹部而過。
呲呲!
好似有什麼裂開,很快,魏曉峰腹部的衣襟就被血水浸透,他知道自己的右邊腹部幾乎整個被切開,腸腸肚肚順着血水都是往外流了出來,可饒是如此,魏曉峰眼中的瘋狂之色卻更盛,他攬起衣襬纏在腹部用力一紮,隨後停下腳步,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疾馳而來,緊跟着刀光再現,夏河的第二刀已至。
魏曉峰目光一凝,儘管他半邊身子都在顫動着,可這傢伙卻是沒有再後退,反而腳下一點,朝前狂突直進。
“嚓!”
刀光幻滅,長刀鋒刃從魏曉峰右肩一捅而過,可這傢伙卻是絲毫不理會,只是死死地看着身前的夏河,然後左手運掌朝前猛地拍出,夏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是被這一掌重重打在胸口!
噗!
一大口血水從夏河口中噴出,濺的魏曉峰滿臉都是,可兩人誰都沒在意,魏曉峰在絕路中瘋狂,可夏河這頭瘦虎也同樣豁了出去,只見他持刀之手一緊,然後手腕一個轉圜,長刀絞着血肉轉了半圈,繼而持刀之手朝着一側狠狠一劃拉,長刀撕開血肉之間,幾乎將魏曉峰右肩整個削下,連帶着右手從大臂處齊根被斬斷!
“啊!”
魏曉峰痛苦的大叫,但他還在死命掙扎,左掌略微一回,緊跟着又是重重一掌打下。
兩人是完全的陷入瘋狂,你來我往之間只有血肉與血肉的對撞,王延在不遠處看着兩人這般廝殺,目光閃動不止,心中很受震動,但是他手中的劍依舊那麼快,一劍割斷孫谷的喉嚨後,又朝着那兩個重傷的傢伙追去。
從夏河喊出‘動手’開始,王延就沒再閒着,他驟然暴起,將長劍刺向了原本的同伴,如此突然的襲擊,加之他結合孤心和元應的詭譎劍法,短短時間就連殺四人,那孫谷見勢不對想逃跑,無奈王延早有所備,先一劍傷其雙腿,最後從容的奪取了此人性命。
至於那兩名之前被魏曉峰打成重傷之人,本是想留着坐等分贓,待得王延暴起連連殺人,他們才曉得不對勁,可此時方纔想逃,身受重傷的兩人又哪裡甩得掉王延。
嚓!
幾個起落之間,王延就追到二人身後,二話不說便是從身後將當中一人一劍穿心,另外那傢伙見此卻是不再跑,跌坐在地上看向王延,道:“兄弟,留我一命,東西我不分就是了,沒必要搞成殺身之仇,你一個人再強也有限,仇怨接大了你可要防着被羣起攻之啊,我知道你和夏河是一夥的,不過防人之心...”
這傢伙倒是一副好口才,直面劍鋒反倒勸說起王延,還用上了離間計,王延淡淡的看着他,一雙眸子中只有冷漠,到最後他冷冷一笑不耐煩再聽下去,手腕輕抖,劍鋒便從這傢伙的喉嚨間一穿而過。
從頭到尾,王延就沒準備放走一個人,在他眼中這些玩家就是長在地裡的稻子,是準備被收割的經驗,這就如同玩家對於大多數NPC的態度一般。不同的身份,決定了王延對大部分玩家不會有一絲情感,甚至不會有一絲絲憐憫,他只會把他們當做經驗,更何況玩家是可以死而復生的。
至於說此番殺了這許多玩家,王延自然是可能被報復,不過關於這點王延倒是想的很清楚,他並不是真正在南河谷廝混,他的落腳點在山下村,他不怕被人發現蹤跡。而且此番他還遮掩了身份,更別說前面還有個夏河頂着。
王延緩緩收回了劍,然後轉過身朝着魏曉峰和夏河廝殺的地方而去,這場劫殺終於是要落下帷幕,不過有一個念頭在王延的腦海中徘徊不去--夏河殺是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