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因這個男子而有些心慌的顏朵驚訝的起身,大聲地質問,“宇,你這是什麼話?”
心知自己的語誤,玄宇連忙摟過她的身形,嘴裡不停的道歉。
整整一個時辰,顏朵的心情就象是落入冰窖,冷得讓她直打寒顫,雖然玄宇的道歉讓她不忍心再去責怪,但內心掛着的驚懼卻還是沒能去除。
低聲詢問着妻子在何處見到這名魔物,得到的卻是這個傢伙能夠透過他所設下的結界,望向鰈花叢。
驚訝的起身望向結界外的山林,玄宇一臉的驚詫,隨着視線的移動,結界四周的景物一遍遍的從眼中閃過,並沒有顏朵口中所說的魔物。
心底的不安頓時傳遍整個身軀,玄宇緊緊的把妻子摟在懷中,“朵兒,這個傢伙究竟是用了什麼法術,竟然能夠窺破我設下的結界?”
顏朵驚恐的直搖頭,內心的不安頓時隨着玄宇的問話而擴大,擡眼又望向曾見到這個傢伙的山頭,映入眼簾的依然是綠意盎然的樹林,並沒有這個魔物的身影。
鰈花叢裡的鯉魚精似乎感覺到了他們的不安,雖然心中並沒有多少的恐懼,但卻也感到十分的驚奇。
擡起頭,望向四周,不見顏朵說起的魔物,正要收回視線,一個身影已悄悄的出現在鰈花叢外。
生恐茅屋內的玄宇和顏朵不知曉有人闖入,鯉魚精的嘴裡發出了一陣高分貝的叫聲。
茅屋內的玄宇和顏朵快速的奔出,看着已驚惶失措離開了的一道背影,玄宇長嘆,“這傢伙怎麼會有這般可怕的魔力?”
不見玄宇追去,顏朵一臉的詫異,正要問話,卻見他已拉着自己回了茅屋。
這般反常的玄宇讓顏朵感到了陣陣的疑惑,“宇,你不打算出探探這個傢伙的來歷嗎?”
玄宇連連搖頭,“以這傢伙身上的魔力,並不需要再去探個究竟,要知道能夠窺視出結界內的魔物在天地間,能算得出來的不會超過五個。”
夫君的仙術,顏朵一向十分的信任,十分的崇拜,對於他所說的話,顏朵更是深信不疑,不再問話的她乖巧的坐到了他的身旁。
在驚恐之中奔回茅屋的鯉魚精,迅速的窩進了自己的房間。
看着瞬間已是緊閉的房門,顏朵嘆了口氣,起身走到她的房門前,正要敲門,卻被玄宇摟回了廳裡。
看着顏朵臉上掛着的疑惑,玄宇輕笑,“我們出去逛逛。”
顏朵正要點頭,腦海裡卻突然間浮現了剛纔闖入鰈花叢裡的魔物,生怕房間裡的鯉魚精會有危險,連忙搖頭。
心知善良的妻子內心的顧慮,玄宇輕笑,“帶着鯉魚精一起去逛逛吧。”
顏朵驚喜的直點頭,轉身望向又已是花團錦簇的鰈花,幾百年前的失竊讓她的心再次驚懼,連忙搖搖頭,“宇,我們還是留下來看守着鰈花叢吧。”
低頭凝視着妻子臉上又掛起的憂慮,玄宇啞然失笑,拉着她走向了鰈花叢。
伸出手,玄宇輕撫着一朵朵的鰈花,“朵兒,你不用擔心,鰈花已被我設下結界,沒有我的解去,不會有人能夠移動得了。”
想起了能夠窺視他們的魔物,顏朵的心裡涌起了陣陣的恐慌,任由玄宇怎麼勸說,都不肯離開。
妻子的固執讓玄宇感到了些許的無奈,搖搖頭,輕摟着她回了茅屋。
再次安靜了的山間,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寧靜,但顏朵的心裡卻依然被一絲的不安所包圍,視線時不時的掠過結界,望向山外。
幾道魔物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遠處,蹣跚的步伐讓顏朵感覺到了些許的異樣,連忙扯了扯就坐在身旁的玄宇,“宇,快看,遠處有幾個魔物。”
已經感應到了的玄宇輕輕地點着,視線隨着她手指的方向瞄了一眼,便收了回來,“朵兒,這幾個傢伙已經自身難保了,不用擔心。”
驚訝於玄宇的無所謂,顏朵一臉的疑惑,“這個時候突然間出現,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妻子的追問頓時讓玄宇輕嘆,瞪大雙眼,再次望去,依然還在蹣跚着的魔物並沒有感應到他們射來的視線,依舊在山間裡痛苦的摸索着。
收回視線,顏朵依然睜大着一雙美麗的杏眼,觀望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玄宇搖搖頭,無奈的苦笑,“這幾個傢伙在來山裡的時候想來應該是經歷了一場惡戰,整個身軀不僅外在遍體鱗傷,內在的魔氣也已受阻,這纔會有現在這付蹣跚的模樣,象這樣的魔物,可能窺視得了我們的山間小茅屋嗎?”
雖然聽他說得很在理,顏朵卻還是不敢鬆懈,生怕一不小心,便會有再次失去鰈花的危險。
從不曾見過妻子這般的執着,玄宇搖頭輕笑。
當這羣魔物攀到山頂時,已是氣喘吁吁的他們一個個跌坐在地上,不再動彈,一聲聲的喘息順着他們的喉間涌起,隨着山間的微風又灌回了腹中。
身體的難受夾雜着疲憊讓他們十分的乏力,靠在樹底下歇息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漸漸的恢復。
一個魔物正要起身,卻因體力的不支再次跌在地上,半晌不見動彈。
魔星驚嚇的直叫喚,“魔象,你怎麼了?”
無奈的搖搖頭,魔象一臉的苦笑,“沒關係,許是太累了,竟然站不起來。”
看着他的模樣,魔星低頭看着自己也是所差無已的樣子,禁不住放聲大哭。
身旁的魔彼本想走過去安慰。卻也因體力的不支再次跌坐,從不曾想到自己會落入這般悲慘的境地,魔彼悲傷的望着同伴們,痛苦的說道:“我們都成這付模樣了,魔主卻非要折磨我們,硬是讓我們來這片艱險之地受盡身體的折磨。”
茅屋裡的顏朵在看清他們的臉龐之時頓時嚇得不輕,心想,這幾個在魔界裡原本是有頭有臉的傢伙,現今怎麼成了這付模樣。
因驚訝於他們此時的境地,顏朵輕呼,“宇,是誰,竟然有這等本事把這些傢伙傷成這付慘狀?”
翻着白眼,看了看他們,玄宇的心中不斷的咒罵着這羣吸引了妻子目光的魔物。
不見他回答,顏朵收回視線,擡起頭,露出了一臉的疑惑,“你怎麼了?”搖搖頭,玄宇輕笑,“這些傢伙是讓魔主所傷,我們不用去在意他們。”
想起了在山頭上的幾次打鬥,顏朵的心稍稍放下,起身拉着玄宇的手再次走進鰈花叢。
山頭處,還在咒罵着的一羣魔物此時已是疲憊不堪,連站立都顯得有些困難,當一個身形悄悄靠近之時,他們依然不知
。
雖然同是魔物,但當他現出身形,站在這一羣差不多已是無用了的傢伙跟前時,魔羣卻只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似乎壓根兒就不認識他。
冷笑的聲音隨之傳來,“魔象大人,今天的你和往日好象不太一樣?”
地上的魔象打了個寒顫,擡起眼,望着眼前這一張十分陌生的臉,腦海深處的記憶一幕幕的浮現,卻還是沒能找到屬於他的記憶。
魔象嘆了口氣,苦笑道:“以前的我承蒙您還記得,但不知能否問這位大仙可是師出何處?”
雖然對着眼前的魔象有些鄙視,但魔歸的心卻還是對他燃起了些許的憐憫,雖然不肯回話,但手指已是輕彈。
瞬間站立的魔象十分的詫異,但臉上的感激卻在此時表露無疑。
看在眼裡,魔歸的手指再次輕彈,一道魔氣順着魔象體內的氣穴滲入了他的整個身軀,轉眼間,已疏通了他斷斷續續的氣脈。
再次恢復了的魔力讓魔象欣喜的跪在他的跟前,“恩人,讓魔象今生都跟隨在你的左右,做你的奴隸吧。”
魔歸卻不想接納,轉身便要離去,腳步卻被地上的魔象一把扯住,苦苦哀求的聲音讓他不免有些心軟,伸手扶起,卻見他不願起身。
嘆了口氣,點點頭,示意魔象站起。
身旁的魔羣被眼前的奇蹟驚呆了,一個個跪在地上大聲地哀求着。
鰈花叢裡,玄宇和顏朵此時正瞪大眼睛望着他們,半晌,見魔歸的身影還站在山頭不動,玄宇輕嘆,“朵兒,你見過的是不是這個傢伙?”
雖然不曾移回視線,朵兒還是直點頭,“宇,就是這個傢伙,怪可怕的,你認識嗎?”
翻了翻白眼,玄宇有些惱火,心想,這傢伙再厲害也比不過我,真不知道又在懼怕些什麼?
感應到了玄宇的心事,顏朵悻悻的收回視線,在玄宇的身上定住,“這個傢伙竟然能夠透過結界,窺視我們的行蹤,我纔會害怕的。”
悻悻地摟住顏朵,玄宇皺着眉頭,望着眼前這個曾經跟隨在前魔主身邊的小前鋒,心想,這麼多年的時間竟然沒能讓他淹沒,反而在時間長河的帶動下成就了一身連魔界之王都無法比擬的魔體,看來魔界之王這次是要遭受到報應了。
鰈花叢裡,顏朵還在納悶,一萬年前的小前鋒,本應該是死在了魔主的進攻之中,卻不曾想能夠活了下來,太匪夷所思了。
腦海裡無法轉過的思緒讓她有些頭痛,甩甩頭,不再去細想其中的經過,瞪大着一雙美麗的杏眼專注的看着他們。
山頭處,一個個魔物的魔氣瞬間被修復,躲在遠處監視他們的一羣魔物頓時嚇得驚惶失措,本是要把他們折磨致死,現在卻反而讓他們因禍得福,無可奈何的情緒夾雜着妒嫉的心讓他們急急的逃去,轉眼間已奔向了凡魔界交接的洞穴裡。
魔界的每一角落,一堆堆的魔兵還在尋找着魔海一夥的下落。
窩在宮殿裡小歇着的魔主十分惱火於這些比豬還笨的傢伙,心想,整整搜尋了八個時辰,竟然還沒能找到,簡直是太讓人氣憤了,這樣的兵這樣的搜捕,何時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水準?
可悶氣還未消去,宮殿外已傳來了恐慌的通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