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有些人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簫氏與曾氏母女飽飽的吃了一頓白食之後,簫氏用手掌心抹了一把嘴,然後搓了搓手,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瞧着桌上一籠已空的山藥茯苓包子和一碟子芸豆卷,簫氏又起了心思。
陳悠見她們終於吃完了,忙過來收拾碗筷,快些讓她們走。
簫氏與陳娥好似餓了幾天一般,兩人竟吃的比兩個大男人還多,簡直讓人咋舌。
陳悠沉默地擦着桌子,簫氏舔了舔嘴巴道:“阿悠啊,你們這攤子做的這什麼藥膳吃食真是不錯哩,你瞧着我與你大伯孃都嚐了,你嬤嬤卻是沒吃着呢!你們在這縣集開了攤點,他們也不知曉,你爹孃可要惹他們老人家不開心呢!”
曾氏朝着簫氏使眼色,可是簫氏根本不爲所動。
陳悠端着空碗盤瞧着簫氏一眼,“二伯孃的話我會轉告孃的。”
“你娘也是個孝順的,俗話說,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你們嬤嬤可是好不容易將你爹拉扯大,這纔有的你們!”
陳悠朝着簫氏扯扯嘴角,捧着碗盤快步走了。
將簫氏的話與陶氏說了,陶氏眉心一緊,冷哼了一聲,明知這是簫氏在佔她們便宜,卻又不得不收拾了些吃食給簫氏帶回去。
陶氏見陳悠端着蒸籠,滿面不願,只好低聲在陳悠耳邊安慰:“這不是地方,她要是撒起潑來,我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就讓她高興一次,下次,我們再討回來!”
陳悠嘆口氣,點點頭。將能外帶的包子和芸豆卷給簫氏裝了一小籃子,“大伯孃二伯孃,那剩下的還在蒸着呢,只有這些了。你們帶回去給嬤嬤他們嚐嚐吧!”
“哎,成,你和你娘快去忙吧,這還有好些客人呢!”曾氏怕簫氏又說出什麼塞人的話,先一步接口道。
陳悠“哎”了一聲,不再管他們,自去忙活了。陳娥瞧着這一小籃子吃食,對着陳悠的背影揚了揚嘴角。叫這一家子得瑟,剛剛真是後悔,沒再多吃些!
陳娥摸了摸自己已經突出來的胃。
今日因陳悠他們準備的多。直賣到早市歇市才收了攤點,秦長瑞已經去將第二日他們需要的食材買好了,一家人就着賣的藥膳隨便吃了些,把藥膳攤子送到孫大姑娘家的院子,便匆匆趕回家去了。
家中還有趙燁磊和陳懷敏。時間長了,一家人也不放心。
等着陳悠他們到了家中,趙燁磊已經帶着陳懷敏吃過了飯。陳懷敏還拉着陳悠讓她瞧趙燁磊教他認的字,秦長瑞瞧見了這幕倒是頗爲欣慰。
趙燁磊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起來,他知道這些都是陳悠的功勞,可一時也放不下身段與陳悠化干戈爲玉帛。所以一瞧見陳悠,臉色總是有些古怪。可這種神色瞧在陳悠眼中就成了趙燁磊自命清高,他不語她說話,陳悠自然也不會熱臉上去貼冷屁|股。
再說到簫氏與曾氏。
兩妯娌買了東西,也是近午時才趕回李陳莊,陳娥走到半路就肚子不舒服,胃部脹的難受。直往上冒酸水,打嗝,終於一個沒忍住扶着田間一棵矮脖子樹吐了起來。
上午在陳悠家小攤吃的全吐了個空。
曾氏忙順着陳娥的後背,擔心道:“小娥,你這是咋了。可是哪裡不舒服?怎的吐了?”
陳悠喘着氣,順了順胸口,恨恨道:“定是三嬸家鋪子上的吃食有毛病!不然我怎會吐!”
曾氏拍了她一下,“莫胡說,我與你二嬸也吃了不少,怎的沒事?”
陳娥臉色變了變,擦了擦嘴,氣的先曾氏一步朝家走了。
她自己卻是知道這吐是怎回事,先頭在陳悠家的小攤吃的實在是撐不下了,這才停手,與她娘逛了會早市,就不舒服了,直憋到現在才吐出來。
這可真是自作孽!
這日子一穩定下來,就如白駒過隙,眨眼,大半個月就過去了。
陶氏與陳悠每逢縣集在縣集上擺攤,不時獻祭時,就在縣學門口擺攤,大半月下來,家中也攢下了些銀錢。
唐仲從華州回來,給陳悠帶了一套銀針,這套銀針與男大夫用的有些不同,唐仲說是華州的女醫送的,唐仲與她說他收了個女徒弟,就送了這件禮物。
而有關於“惠民藥局”的事兒,唐仲卻沒有打探出什麼具體有用的消息來,只是說,這項法令頒的突然,就連在華州的聽到也是驚訝不已。這惠民藥局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在大魏朝建立起來,前前後後要準備的事情多又繁雜,恐怕要落實到林遠縣,最快也要等到明年。
不過,這項法令卻是在大魏朝的醫藥界掀起一股不小的風波,聽說明年在慶陽府還要爲了這事,民間藥商們還要舉辦一次集會,若真是這樣,唐仲也想去慶陽府看一遭的。
如今藥商們販的多半都是藥草,如果惠民藥局能成功設立,以後中成藥就能得到推廣,現在中成藥可還是一塊沒人啃的肥肉呢!
不得不說,唐仲對醫藥業,還是很有遠見的,陳悠學的是現代中醫藥,已經瞭解過中國的醫藥發展史,能明瞭這發展勢頭,可唐仲只是一個小縣城的大夫,也能清楚看清走勢,卻是不簡單了。
唐仲又將上次陳悠交給他的那當歸錢給了她後,便家去休息。
秦長瑞卻是計劃着等的六月中旬去一趟華州,這事,他並未瞞着陳悠。
自她出法子一家人賣藥膳賺錢後,她便覺得秦長瑞夫婦對她信任了很多,許多事也會與她商量了,陳悠爲此很是欣慰。
這大半月來,陳悠經常會去空間中看那本《藥膳指南》,陳悠記得很快,上面的藥膳方子她已會了大半,等着天氣再熱些,她藥膳攤子上的東西就都要換了。
不知不覺,陳秋月出嫁的日子也到了。
自從秦長瑞將地賣了後,老陳頭是真對三房不聞不問,即便是簫氏與他們說了三房在縣城中賣藥膳的事,老陳頭夫婦也只是哼了一聲,並未多表。
陳秋月是好不容易盼到了出嫁的日子,陳王氏爲了這個幺女也是費了不少的心,此時見了最小的女兒也是一身嫁衣,今兒就要成爲別家人了,心底是空的慌。
直摟着陳秋月哭了好一會子,知道曾氏上來勸了,這才放開女兒。
陳秋月給老孃擦了擦眼淚珠子,說了好些好話,陳王氏這才止住哽咽聲。
簫氏也是滿臉的喜氣兒,她殷勤的給陳秋月理了理頭上的釵寰,“秋月穿着一身大紅嫁衣,就像是天上的仙女兒一般,這到了婆家,新郎官一揭這蓋頭,還不高興的一蹦三尺高。秋月啊,你嫁了人,可別忘了你二嫂啊!”
陳秋月實是想撇撇嘴,可想着今日是自己的大喜日子,這般做不吉利,也陪着笑應付了簫氏幾句。
從顏莊來的迎親隊伍很快就到了老陳頭家的院門口,陶氏與秦長瑞帶着孩子們站在人羣中,瞧着陳秋月被大伯陳永春背出來,坐上了一頭綁着紅綢的驢背上。這頭驢便是幾個哥嫂家中湊錢買的,陳秋月的嫁妝之一。
李陳莊也難得瞧一回喜事兒,幾乎一個村兒的人都出門看熱鬧了,秦長瑞與陶氏一直將陳秋月送到李陳莊外三裡地這纔回轉。
他們這番作爲總算是讓老陳頭順眼了些。
方纔陳秋月在蓋頭下的臉是止不住的笑意、憧憬與初嫁人婦的羞澀,不知到了婆家後,還會不會是這般的想法。
坐在驢背上的陳秋月透過偶爾微微掀起的紅蓋頭瞥見了她那新婚夫君的背影,怎麼看怎麼覺得英俊挺拔,想着到了寬裕的婆家就不用擔心家中吃穿用度,更是順心,覺得自己總算熬到了頭,應了婆家早些出嫁的決定是正確的。
總比每日在家中看着幾個嫂子爲了那點雞毛蒜皮的小東西吵來吵去,日後自己還能管得了家中中饋,有了娃後,日子就更要好過了。
陳秋月在這想的美滋滋,等到她瞧見了真相,卻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送走了最疼愛的女兒,陳王氏坐在陳秋月房中瞧着空蕩蕩的屋子抹眼淚,這一眨眼,陳秋月也嫁出去了,她可真是不服老也不行了。
陳秋月出門剛剛一日,第二日簫氏就腆着臉來問陳王氏陳秋月這空出來的屋子以後怎生處理了,她那意思是,姑的屋子給侄女住,都是女兒家,也方便。
陳王氏一聽她這意思,立即氣的把她打了出去,直在堂屋生了半日的氣,這秋月還沒回門了,簫氏就打那屋子的主意。
這腦子就是整日琢磨這些的?還不如像三房一樣去琢磨個營生出來,賺些銀錢比較實在!
陳王氏盼着陳秋月回門,這一盼竟然盼了三日!
陳王氏險些就要去陳秋月婆家要人了。
陳秋月回門這日,整個人似是與成婚那日變了兩樣,臉色蒼白,眼下竟還有烏黑的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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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紙們在看嘛?爲什麼阿色剛剛傳章節的時候,上一章的訂閱是零……嗚嗚,難道後臺抽了?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