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一驚,明白是不好了!
唐仲一笑,轉頭對着張大夫道:“不知張大夫可能爲我們解釋一二?”
張大夫氣憤有心虛的眼睛一瞪,抖着手指着唐仲道:“姓唐的,你什麼意思,這與我有什麼干係,爲何你要問我,即便這對姑嫂的病症與那小藥包沒聯繫,可也與我沒關係!你怎麼能含血噴人!”
那莊稼漢擰着粗眉也盯着張大夫,用懷疑的眼光看着她。
少女此時拉了拉她二嫂的衣袖,“二嫂,你將你那好的小藥包換給我啦?”
婦人搖搖頭。
少女看向身邊自己的幾個哥哥,幾個莊稼漢紛紛表示從來不會去動小妹的東西。
少女低頭嘀咕道:“那怎會變成這樣呢,欸?這個小藥包瞧起來好似精緻些啊!”
她那幾個兄長中突然有一個上前指着張大夫憤憤道:“我知曉了!你之前將我們支出去,怕是小妹身上的小藥包被你調換了!”
他們三兄弟從頭至尾的都未離開過兩姑嫂,唯一不在身邊的那會兒,就是出去尋陳悠母女的那段時間,若是說小藥包被人調換,也就只能是這個時候!
“你們憑什麼說是我調換的,就算你們不在藥鋪中,可這藥鋪除了我還有其他人,你們爲什麼不懷疑其他人!”張大夫奮力解釋,但這個時候他的解釋好似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百藥堂的幾個小夥計也都瑟縮的往後躲了躲。
“你們!”張大夫指着那幾個學徒夥計,臉色鐵青,額頭青筋都暴突了起來。
這時,不知是誰從百藥堂的一個角落裡翻出了幾個小藥包送了出來。
“唐大夫,你瞧瞧這些小藥包?”那粗壯的漢子道。
唐仲將小藥包放進托盤中,端到那少女面前,“大妹子,你瞧瞧這其中可有你那小藥包?”
其中幾個嶄新的小藥包中間,那個染了色的小藥包是個人都能一眼看出來。
“唐大夫。這個便是我原來的那個。”
唐仲順手接過一把撕開小藥包,挑揀了兩下,將一個切片的塊狀根莖從裡面挑出來,放在鼻尖嗅了嗅。舉着對着張大夫道:“張大夫,這個小藥包中的大黃你怎麼解釋?”
孫大姑娘這時候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連忙上來幫着道:“前兩日我還瞧見今日也在早市中賣小藥包的母女從百藥堂出來,莫非那對母女與張大夫你有關係?”
張大夫現今已經百口莫辯,只覺得之前對他有利的一個個圍觀羣衆瞬間化爲了餓狼,要將他拆開撕爛。
陳悠盯着張大夫狼狽的樣子,“張大夫,你不是還想要我們的小藥包的藥方嗎?我看你是對我們這小藥包的藥方覬覦已久!”
唐仲這時候也不再說話,低頭寫了個方子給身旁的婦人,讓她按照方子抓藥。她與她家小妹便可不日而愈。
那幾個莊稼漢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張大夫當場就被其中一個漢子提起了衣襟,“好你個張大夫,你竟然騙我們,若不是唐大夫在。我們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張大夫一把年紀,哪兒經得起這幾個人打,怕是這幾個莊稼漢一人一拳也要將他打的散了架。
張大夫連忙哀聲求饒,“幾位大兄弟,這事是我不對,有話好好說啊,你們要多少銀兩都好商量!”
那幾個莊稼漢也不真的是兇惡殘暴之人。只是一時氣不過,險些就被這張大夫當了槍使,不嚇嚇他怎麼能出的了這口惡氣。
張大夫兩腿發軟,渾身顫抖,生怕眼前幾人拳頭就要落到他的身上。
這邊陶氏拉着陳悠走到唐仲身邊,“這次多虧了唐大夫。不然我和阿悠還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吳嫂子說的哪裡的話,舉手之勞而已,只是你們下次可是更要小心了,這張老頭經過此事怕是要記恨上你們了。”唐仲說完笑着瞧了陳悠一眼。
陳悠禮貌了叫了一聲唐仲叔。
這邊事情真相大白,方纔砸小藥包羣情激奮的人好些都慚愧的與陳悠母女道歉。
孫老闆與孫大姑娘一起走過來。“今日之時真是要多虧了唐大夫啊,不然這老張頭就要得手了!”
陶氏連忙向孫老闆道謝,“方纔多謝孫老闆幫我們母女說話。日後若是有什麼咱們母女能幫上忙的,孫老闆便直說。”
孫老闆摸了摸花白的鬍鬚,“無妨,我家妮子喜歡阿悠,我幫着說話也應該,大妹子別這麼客氣。”
這邊幾人寒暄幾句,孫老闆本還想請陳悠母女還有唐仲一起去布莊中坐坐,可這件事一鬧,早已過了午時,再不回去,就要走夜路了。
陶氏與唐仲都謝過孫老闆的好意,與陳悠母女一道回李陳莊。
而百藥堂這邊,幾個夥計早就嚇的鑽人羣裡,溜回家了,只剩下的張大夫一人,張大夫家又不在林遠縣城,也沒個家人能幫忙,被幾個莊稼漢一嚇,認命的陪了一大筆銀錢還搭上了幾劑藥包。
那幾個莊稼漢見張大夫賠了錢,也並未將這事真鬧到官府去。就租了牛車,帶着姑嫂兩人家去了。
張大夫一把老骨頭被嚇的滑到在地,直喘氣,他向自己藥鋪看了一圈,桌椅凌亂,有些藥材還被人翻了出來混進了其他的藥材中,頓時老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他朝着藥鋪門口看去,恨恨的啐了一口,“姓唐的,還有那婦人孩子,你們等着瞧!”
陶氏帶着陳悠與唐仲一道。同行的還有幾個同路人。
“吳嫂子,不知道阿悠她爹身子現下可好些了?”唐仲邊走邊問道。
陶氏與陳悠順利度過危難,此時心情也很放鬆,“阿悠她爹這段日子可好多了,再過些日子,就能下牀走動了。”
唐仲看向陶氏和陳悠挎着半空的籃子,“吳嫂子,你們這些日子都是賣小藥包的賺錢的?”
“是啊,阿悠琢磨出來的點子,說來還是要謝謝你,阿悠說這些小藥包的配方都是你說的,沒經過你同意我們就做了小藥包,真是不好意思。”陶氏歉意道。
陳悠闇叫一聲不好,縮了縮脖子,沒想到陶氏能有與唐仲通氣的時候,她這是在唐仲面前又暴露了!
陳悠心虛地低着頭,忍不住擡頭朝着唐仲瞟了一眼,正好與唐仲意味深長的眼神對視,嚇的她急忙又地下腦袋。
陶氏又與唐仲閒聊了些事,說了她們與前院已經分了家,陳秋月許了人家云云。
“唐大夫這次回村,不知要待多久?”陶氏問道。
“吳嫂子,這次回村,我便不打算外出行醫了,想着開個藥鋪安穩下來,年紀大了,在外頭跑不動了。”唐仲玩笑道。
陳悠白了一眼,唐仲才過了而立之年,竟然說自己老了。
“那也好,外頭雖然新奇,可整日居無定所總是不太安全,安穩下來,娶個妻子,早些生娃纔好。”
“吳嫂子,瞧您說哪兒去了,我唐仲這輩子怕是孤身一人了,誰會嫁給我這個赤腳大夫!”
陶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爲什麼,總覺得這個唐仲與旁的大夫有些不同。
“與你們順路,阿悠,我順便去你家瞧瞧你爹可好?”唐仲笑着與陳悠道。
陳悠也不拆穿他,唐仲哪裡是想看秦長瑞恢復的怎樣,明顯是想要弄明白她給秦長瑞配了什麼養傷的方子。
幾人聊着時,後面一個粗獷漢子的大嗓門在後頭叫着,“大姐你們等等……”
陳悠疑惑的轉過頭,只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眯眼一看,這才知道是在百藥堂中誣賴她們的那漢子。
陶氏陳悠與唐仲都停下腳步,不一會兒,那莊稼漢趕着一隻青頭騾子就到了她們面前。
那壯碩的漢子抓了抓頭髮,滿是虯髯的臉色都是歉意,“之前冤枉嫂子和這小妹子了,連累嫂子這生意以後也做不成了,這些銀兩就權當做賠罪!”
莊稼漢邊說邊從腰間扯下一個藍布荷包雙手遞到陶氏面前。
陶氏抿脣看着他,沒說話也不接,實際上,陶氏對這個幾個莊稼漢還是有埋怨的,這幾個人愣頭青般說話做事都欠考慮,不分青紅皁白就將她們母女抓去,相信那張大夫的一面之詞,若今天不是唐仲站出來替她們說話,說不定真要鬧到官府去!
那官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地方,陶氏前世生活的環境讓她對官府那套了解甚清,就算是雞毛大的事,走了趟官府立馬就要拖層皮,另外還要尋訟師,那銀兩也要白花出去不少,所以不是天大的事,平民百姓沒幾個想要去官府喊冤的。
“嫂子你就接着吧,其實也不是我們的銀錢,我們家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都是那張大夫的。”
那官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地方,陶氏前世生活的環境讓她對官府那套了解甚清,就算是雞毛大的事,走了趟官府立馬就要拖層皮,另外還要尋訟師,那銀兩也要白花出去不少,所以不是天大的事,平民百姓沒幾個想要去官府喊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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