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掛掉電話後,秦凡索性就坐在賈大南身邊閉目養神,而那些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武警卻都不敢又絲毫異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開始猜測起秦凡的身份來。
從穿着打扮上來看,一襲紫金道袍的秦凡看上去顯得太過另類,而且看上去頗有一股電視劇中的武林高手的風範,因此衆人也都有不少猜測。
“喂,你們說這人到底是誰啊?都敢和咱們沈局長那麼說話,我覺得倒不像是恐怖分子。”
“廢話!你腦殘不成?他如果真是恐怖分子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趕緊跑路!哪兒還能這麼心安理得地在這裡和我們磨洋工?”
“哎哎!你說他會不會是……安全局的人啊?我聽說那裡面的人有不少時候就是他這身打扮,穿着練功服,而且各個身懷絕技,我曾經僥倖見過一個安全局成員來咱們局裡執行任務,穿的可就是這麼一身行頭。”
待最後一個警員說完,其他人皆默默不語,同時心中還有些恐慌,如果真是安全局的人,那他們之前對安全局成員出手,這罪名和着實不小啊。
賈大南此刻也有些懵逼,不知道身邊這年輕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腹部的劇痛卻令他不敢再招惹這年輕人,兩顆綠豆般大小的眼珠一陣亂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陳歡更是傻眼,她還從未見過有像秦凡這麼淡定的人!而且之前他在和沈局長通話的時候,陳歡已經察覺到其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那股上位者氣息,心中極度不詳的預感,也開始慢慢醞釀起來。
這一次,很有可能招惹錯人,踢到鐵板上了,也是時候想一想退路了。
“烏拉烏拉烏拉……”
沒過一會兒,一陣警笛聲響起,衆人心中也是一突,只見十幾輛警車分成兩排停在這裡,幾十個荷槍實彈的武警,在一個瘦高個中年人的帶領下向這邊走來。
領頭的,正是通州市公安局局長,沈浪。
陰沉着臉的沈浪走到人羣前,見賈大南並未被綁架之類的,只是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而其餘一衆武警也都聚在一堆,還以爲之前和自己通話的那個青年已經跑了。
“賈大南!到底什麼情況?你說的那個恐怖分子呢?跑了?”沈浪沉聲問道。
聞罷,賈大南大氣不敢喘,在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後又捂着肚子快跑到沈浪身邊,指着秦凡道:“就是他!沈局,就是這小子把我們打成這樣的!”
順着賈大南手指方向望去,沈浪看着一臉平靜地從地上站起來的秦凡眯了眯眼,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你……”
然而,沈浪的話還沒說完,便發現在別在秦凡左胸前的那枚刻着神盾圖案的徽章,瞳孔頓時一縮,全身的神經也在此刻陡然緊繃起來。
同樣的徽章,他也曾見過兩次,那還是在他去京都述職的時候,發現一直守候在華夏兩位最高首長身邊的一個老者胸前,也有着一個一模一樣的勳章!
而且因爲沈浪的父親是曾給京都葉老太爺做過警衛,所以上次去京述職的時候也有幸拜訪了下葉老,看到葉老身邊那個極好下棋的老人胸前,也彆着一個深蹲徽章!與秦凡胸前這枚別無二致!
幾年前他因爲好奇,便隨意打聽了下那徽章的象徵,被告知那叫做華夏守護者勳章,但凡擁有此等徽章的人,是全華夏最高層次的儲備力量,權限之大更是難以想象,而且每一個人都曾爲整個華夏,立下過巨大功勳!
試問下這等都快可以和那兩位最高首長,以及葉老平起平坐的人物,又哪裡是他這一個小小局長,亦或是自己身邊這麼個小副局長能得罪的存在?
如此想來,之前秦凡和自己在電話中通話的語氣,那真的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想到這兒,沈浪也在不經意間冒出一頭冷汗,可就在這時陳歡還催促他道:“沈局長,我看您是不是應該先把這傢伙抓……”
啪!
不等其說完沈浪當即毫不留手的一巴掌衝其扇去,打得其鼻子開始不斷向外冒血,剛做的眼線也被弄斷,那等悽慘模樣令圍觀的不少記者都暗暗譏笑。
你陳歡不是仗着自己有一位好乾爹,平時都要壓自己一頭的麼?有什麼最新的一手資訊不是都要先緊着你麼?沒想到你還有今天這般狼狽的一幕吧?活該!
“沈局,你,你這是做什麼?我是受害者你打我幹……”
“首長好!屬下通州市公安局局長沈浪,向您報道!”
陳歡這次話又沒說完便見沈浪當即立正還向打自己的年輕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軍禮,和賈大南對視一眼,皆一臉茫然。
首長?
面前這年輕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大幾,小三十歲,這算是哪門子的首長?
不過,在面對沈浪的敬禮,秦凡並未表露出什麼,就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一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華夏守護者勳章輕笑了笑,這玩意兒,看來有時候還真挺好用的。
連禮都沒回,秦凡便道:“你姓沈是吧?你這教導下屬的能力可真強啊,不僅在外面亂認乾女兒搞破鞋,包二奶,還他媽把我說成是恐怖分子,還要讓他那位乾女兒給我拍照採訪上報,你覺得我這樣的人,適合上報麼?嗯?”
“什麼?居然有這等事兒!”
沈浪兩眼一瞪,裝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又對賈大南一陣喝罵,反正這事兒自己之前也不知情,那就全推到賈大南身上好了,極力地想把自己撇清關係。
秦凡自然也看出其鬼把戲,現在當官的大多也都這樣,有了好處搶着上,一旦攤上事兒,那就開始相互推諉。
不過秦凡現在也沒心情管這些,哼了聲後指着沈浪道:“今天的事情,我需要你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你這局長的位子,還是儘早讓賢算了。”
“放心!還請首長放心!不瞞您說,之前我就想來一場內部整頓了,正好我這次可以藉着您這出事兒來一場清洗,保證給您一個滿意結果,明天,哦不,是今天,現在!我回局裡後就立刻開會,您看……”
待其說完,站在其一邊的賈大南身子一軟,當即極沒出息地癱坐在地上,一臉苦逼與失落,他此刻已經明白,自己的好日子,怕真要到頭了。
這一次,可真的是攤上大事兒了。
之前踢到鐵板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做過,但像今天這塊能讓沈浪在其面前都裝孫子的鐵板,硬度已然超乎了他想象。
見沈浪還挺上道,秦凡哼了聲後也就不再追究他,隨意道:“這些都是你的事情,沒必要和我說得那麼清楚,還有,之前發生在這上空的大爆炸你也不用查了,是我追擊的一個敵人制造的,他們那類人,不是你們可以對付得了的,懂?”
“明白明白!這事兒我們就不摻和了,想必也只有首長這樣的人才能對付得了他。”
“知道就好,現在立刻給我安排一輛車,以最快的速度把握送回京都,耽誤了我的任務,莫說一個局長了,哪怕是一個部長都擔待不起!”秦凡寒聲講道。
沈浪聞言連連點頭,立刻揮了揮手,便讓一個警員開來了一輛亮着警燈的警車:“首長就做這輛車吧,打開警鈴可以闖紅燈,一路暢行無阻,從這裡到京都也就用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就能趕到!”
見狀,,秦凡也不再多說什麼當即彎腰上車,而在走的時候還打開窗戶告訴沈浪:“之前在場有不少記者都拍下了我,那些相片應該怎麼處理,不用我教你了吧?”
“不用不用,您放心,我一定都處理好。”
沈浪連連躬身說道,直到看着秦凡所乘的那輛車遠去,方纔算長吐了一口氣,而後站直腰板,臉色也當即變得鐵青下來,再度恢復一個公安局長應有的威嚴。
之前在秦凡面前受了不少的氣,現在,可要在那個罪魁禍首陳歡,賈大南,以及這麼多記者身上一一找回來了。
想到這裡,沈浪當即揮了揮手,其身後的一衆武警也頓時會意,立刻將在場的所有人包圍起來,開始收繳他們手上的相機。
“你們這是幹什麼?還有沒有點人權了?真虧的你們還是警察!”
“就是啊!我們是記者!又播報任何真實情況的權利,你們有什麼資格收我們的相機?”
“還我們相機!這些都是我們單位下發的,不是我們私人物品,這麼貴重的東西弄壞了你們賠麼!”
“……”
聽着一衆記者嘰嘰喳喳的尖叫,沈浪哼笑一聲:“說什麼?賠?你們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告訴你們,這一次不僅要沒收你們相機,還要把你們通通抓起來在局裡關上三天教育一番!誰也跑不掉!自己攤上這麼大的事兒還跟傻子似的全然無知,簡直是笑話!”
“憑什麼關我們?我們有什麼罪!”
“就是啊,我們都是良好守法公民,你這麼做我們遲早都要曝光你!”
“……”
“什麼罪?好,那我就告訴你們,你們之前犯了什麼罪!現在,本局長就要以涉嫌泄露華夏最高機密罪,將你們逮捕歸案!好好教育!也幸虧這些照片沒流傳出去,否則的話,哼,可就不單單是教育這麼簡單了。”
“泄露……華夏機密?還是最高機密?”
聽到這裡,場中當即響起一衆倒吸冷氣之音,這罪名,這噓頭,可着實把他們嚇了一跳。
緊接着衆人又想起之前那個身着練功長袍的青年,而已經地自己的前程徹底不抱希望的賈大南張了張嘴,不禁呢喃問道:“之前那青年,究,究竟是什麼人?”
沈浪聞言又是一笑,看着他輕聲道:“老賈,我不妨告訴你,那個青年,就是我之前所說的華夏最高機密。而你這次,真的是攤上大事兒了。”
這答案,讓賈大南心中還有的那一絲希望也瞬間破滅,苦笑着搖了搖頭後,認命般地道:“沈局長,看在我跟了你這麼長時間的份兒上,能不能給我一個,自動辭職的機會?”
沈浪想了想後便默默點頭,拍了拍賈大南的肩膀:“你的確是老了,辭了職也好,回家好好享幾年福吧。”
說完,沈浪又走到那個之前還囂張跋扈,可現在卻一臉驚恐的陳歡面前,當即就是一聲沉喝:“把這人,給我帶走!同時給我把她的黑歷史統統查出來!看之前她究竟都幹過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哼,之前不是還想把人家曝光麼?那現在,那現在,本局長就先好好曝光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