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收雨歇,彭玉小貓兒一樣縮在錢太鐸懷裡。錢太鐸摟着她的腰,
在她的嫩滑肌膚上流連忘返。
彭玉在牀上的表現,是錢太鐸打死也想象不到的,沒有蘇晴的野蠻和變態,而是……哭泣一般的聲音,婉轉低吟,令人熱血沸騰。
兩人無聲的擁抱着,感受着在彼此懷裡的真實,默默無聲,無盡的溫馨盡在不言中。
過了許久,忽然房間裡電話響了起來,兩人均被嚇了一跳。
錢太鐸彈身而起,找到那個亂叫不休的手機,原來是王大豬一大早打過來的。
按下了接聽鍵,體貼的貼到彭玉的耳朵上,那邊就傳來王大豬不知是冷漠還是怒氣的聲音:“彭丫頭,醒了沒有,醒了就開門。”
聲音很大,連錢太鐸都清晰的聽到了,他不由面色古怪。王大豬這話顯然是對他說的,昨天下午,他和彭玉在宏業集團外的那一幕,被那麼多人看到了,作爲保安頭子的王大豬,對此肯定是知之甚詳,而且不用猜也知道兩人離開之後,都會幹些什麼。
所以,他在來之前,還先通知了兩人一聲。
兩人連忙起牀穿衣,錢太鐸注意了一下時間,才發現已經上午十一點多了,心道溫柔鄉英雄冢,此話果然不假,和彭玉膩在一塊兒,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上午。
當彭玉打開門,把王大豬讓進來之後,這個中年猥瑣大叔很是惱火的瞅了錢太鐸一眼,就差沒直接出言損他了。
錢太鐸苦笑,這傢伙外號不死屠夫,當年是從屍山血海裡殺過來的人物,以他的標準來看彭玉的男人,只怕世界上沒幾個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窩囊廢這個名號,只怕還會在繼續對方心裡紮根。
“王哥,你過來什麼事?”彭玉有些臉紅的問道。雖然王大豬沒說,不過他肯定看出兩人之間的那點事兒了,彭玉第一次被人撞到這樣的事,很是覺得尷尬。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哼,你們昨天在公司外好大的陣仗,現在整個宏業大廈都傳遍了,我能不來看看?”王大豬語氣不善。
彭玉覺得臉上開始發燒,昨天下班的時候突然遇到錢太鐸,她心情激動之下,哪裡顧得上影響不影響的,這時候聽王大豬說起來,才發現以後都不知該怎麼去上班了,面對以前那些冷臉訓斥的下屬,她要怎麼做呢?
王大豬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彭丫頭,才和錢太鐸見面一個晚上,就變成這副患得患失的模樣,知道她是徹底沒救了,搖頭嘆息不已。看了一眼旁邊悶不吭聲的錢太鐸,他就沒看出這傢伙到底有哪點好,爲什麼會得到彭丫頭的青睞呢?
他既不帥氣,也沒有出衆的氣質,扔到人堆裡就是泯然於衆的路人甲,這樣的男人,只有彭玉瞎了眼纔會看上。
“嗯?”
忽然,王大豬眨了眨眼,兩隻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對錢太鐸審視起來。
他發現了一些怪異之處。
作爲曾經排進了世界前三十位的超級異能強者,王大豬對自己的異能,已經到了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不經過大腦的直接使用出來,任何人,只要和他有相同或者相似的能力,不管對方使不使用,他就能從極其細微的地方發現異狀。
而現在,他就發現錢太鐸的異能和以前相比有了不同。
那不是複製!
複製出來的能力,雖然在功能和外在表現形式上,都和被複制的異能相同,然而本質上,它只是一種模仿,並非真的就把別人的能力毫無二致的複製了過去。否則,世界上就不會出現那麼多種不同類型的複製異能,而是一種就夠了。
看了半晌,把錢太鐸看得心裡發毛,王大豬忽然站起來,一把抓住錢太鐸,不等他掙扎,便在他的手上開了一道口子。
錢太鐸和彭玉都嚇了一跳,不知王大豬要幹什麼,剛要防備的時候,中年大叔已經坐回了位置。
這一瞬間,錢太鐸感覺了到自己和世界級頂尖高手的差距,在王大豬的面前,即使對方沒有使用異能,他也沒有還手之力,這樣的差距,讓他感受到了一條巨大的鴻溝在眼前,連對岸在哪裡都看不到。
“自己治療。”王大豬冷冷的丟下一句。
錢太鐸看了對方一眼,明白了王大豬的意思,於是運起細胞治癒的能力,爲手上的傷口治療。十多秒鐘之後,傷口便已經止血,再過了幾十秒,上面出現了一層疤痕,最後疤痕脫落,新生的皮膚取代了原來的位置。
“哼,你小子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在吃了我的異能記憶藥劑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麼?”王大豬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目的。
錢太鐸心道果然如此,這傢伙肯定是看出自己也擁有他的異能了,因此纔有此問。
當初獲得這個能力的時候,他曾決定這件事情除了彭玉之外,誰都不能告訴,現在眼前多了個王大豬,這是細胞治癒能力的原有者,錢太鐸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對方。
這樣做原因有二:第一,王大豬和彭玉關係匪淺,這傢伙雖然看不起自己,但卻不會對自己不利,所以錢太鐸不虞有人藉此對付自己;第二,王大豬對細胞治癒這個異能的研究,比他深刻無數倍,錢太鐸如果想用好這個能力,最便捷的途徑,就是從王大豬身上學習經驗。如果他能學到對方高深莫測的本事一二分,他就終身受用不盡了。
基於這兩點,錢太鐸沉默了一下之後,便把自己身上發生的異狀,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對方。
彭玉在一邊聽着,先是訝然,然後就忽然露出一臉甜蜜的樣子,不知她心裡想到了什麼。錢太鐸猜,大概是她覺得他也是複合型變異了吧,這樣兩個人都是一樣的特殊變異,多般配的一對。
至於王大豬,卻在聽了之後沉默了下來,皺眉苦思許久,從身上摸出兩個小瓶,不等錢太鐸同意,又一次在他手上割開了一道口子,滴了十幾滴鮮血之後,這才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
而另一個小瓶,則收集了一點錢太鐸的皮膚組織,王大豬說,他得回去做實驗,或許真的是那異能記憶藥劑的問題。
隨後,王大豬就急衝衝的轉身走了,來得快去得也快,直到消失了好一陣,錢太鐸這才反應過來,這中年大叔是過來做什麼的呢?難道是關於天羅的事?
不過這時候自然是沒地方去問了,搖了搖頭,就不再理會。
中午和彭玉一起做了愛心午餐,吃飯時那叫一個甜蜜蜜,兩個人坐在餐桌前,卻只用了一張椅子——因爲彭玉是坐在錢太鐸懷裡的。
吃到最後,不知是誰率先挑起了事端,兩人便從餐廳裡一路吃到臥室去了,玉體橫陳、山高水低,好一場春色無邊。
下午,天羅那邊終於耐不住了,向錢太鐸打電話詢問事情的進展。
錢太鐸掛斷之後,便對彭玉說起了段至聖的事情,希望王大豬能幫這個忙。
彭玉沉默了片刻,說道:“王哥照顧我,是因爲他以前和斬龍有過一段交情,我可以接受他的照顧,可是,卻不能爲了其他事去打擾他的生活,上一次,天羅的事牽連到他已經很過意不去了,現在……”
錢太鐸點了點頭,對彭玉的顧忌表示理解。
王大豬對她好是出於道義,她彭玉可以接受,但是也得把這種好記在心上,有朝一日,對方如果有什麼困難,彭玉就必須出面幫忙。作爲一個懂得人情世故的人,萬萬不能把這種別人對你的好當做理所當然,更不能蹬鼻子上臉,反過來要求別人付出更多。
所以,彭玉如此解釋,不僅不會讓錢太鐸不快,反而特別的理解。因爲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換成了那個角色,彭玉也會以這樣的標準來對待他,甚至更高的標準,和這樣的人交往,永遠不用擔心“好心當成驢肝肺”之類的事情。
“那我回絕了他們吧。”錢太鐸沉吟片刻說道。
她不想彭玉爲難,兩人以前的關係比較複雜,現在就想越簡單越好,這些事情,他也就是順便一提,但彭玉有難處的話,也不會強迫她去做。
“不用,我跟王哥說說吧。”彭玉阻止了錢太鐸打電話的舉動,“我看王哥今天過來,或許就是因爲這件事,我先問一問他。”
接着,彭玉就打電話給王大豬,王大豬在那邊接起,笑道:“這件事麼,本來上午來找你們,就想說這個的,不過突然又在你的小男人身上發現了一點情況,就把這事忘掉了。彭丫頭你告訴他們,就說這件事我可以幫忙,但是和這個人段至聖接觸之後,剩下的事我就不管了,以後天羅再有事情,也不要過來找我……”
彭玉欣喜的點頭,想不到王大豬答應得這麼爽快。
跟錢太鐸說了之後,錢太鐸也是鬆了一口氣。狗日的,天羅的組長親自來找,壓力真的有點大,還好這一次是做到了,不過,他現在也有和王大豬是一樣的想法,尼瑪有事沒事不要跑來找老子,我又不是你們天羅的人,白給你們幫忙?!
把王大豬的話轉告秦瀚之後,錢太鐸徹底鬆了下來。
又和彭玉纏綿一晚,第二天,這個女人才戀戀不捨的爬起來,打扮着去上班。
昨天就已經翹了一天了,宏業集團畢竟是大企業,她也不能老是無故缺席,當她戴上那副黑框眼鏡的時候,錢太鐸心裡一聲嘆息,只這一副眼鏡,就把她的魅力遮住了大半,怪不得整個大廈的人都叫她老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