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慕本忐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雙手因驚恐而牢牢緊握。她看着始元帝吞下一口口水,弱小的身子已經在不停的顫抖。
始元帝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大手向身後一背,閒亭散步般向李青慕走去。
始元帝向前走一步,李青慕便向後小退一步。
兩步後,李青慕的腿緊緊的貼在了牀榻上。
始元帝看着一臉驚恐的李青慕,眯眸道,“你別害怕,朕只是不相信。”
始元帝說罷那句不信後,繞過擺在屋子中間的案几,向李青慕又邁進一步。
李青慕無後退之處,橫着向左側的梳妝檯移動。
始元帝見李青慕要跑,將袖挽到雙臂之上,踉蹌着腳步向李青慕撲了過去。
李青慕心中大驚,一聲驚叫噎到了喉嚨裡,身子一躲從始元帝的身側鑽了出去。
始元帝見李青慕淡經色的身影從眼前晃過,回手一捉,卻只捉到了李青慕身上所穿沙衣下襬。
因腰間未系錦帶,李青慕慌亂藉着力道轉了個身,將那層沙衣脫了下去。
李青慕臉色蒼白,她幾步跑到梳妝檯前,將自己戴入宮中的一枝蘭花樣式的髮簪緊緊握在手中。
有了這枝煨了毒的髮簪,李青慕的心中有了三分底氣。
始元帝看着手中的沙衣,似醉不醉的對李青慕道,“你不要跑,朕只想看看,是不是天意真的如此。”
說罷再次向李青慕走了過去。
李青慕將手中簪子橫在胸前,弱小的身子一個勁兒的顫抖,眼淚在眼中一個勁兒的打轉。
“你,居然是啞吧。還毀了容顏……”始元帝欺身靠近李青慕,在李青慕舉起簪子的時候將李青慕的手臂攥住。
用力一拉,李青慕眼前一黑落在了始元帝的懷裡。李青慕用力掙扎,可她的力道對身材高大的始元帝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手微一用力,始元帝掰開李青慕的右手,右手的玉蘭髮簪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朕,朕只想看看,你不要動。”始元帝用右手將李青慕抵在梳妝檯上,擡起左手撫上李青慕的額頭。
始元帝溫熱的大手襲上額頭,讓李青慕從心底裡發出陣陣寒意。她不敢去直視始元帝如野獸一般的目光,卻又不敢放鬆一絲警惕。
將李青慕額頭上的那道傷疤看清之後,始元帝皺起了濃眉,口中的酒氣噴到了李青慕的臉上,“居然會有一道疤,爲什麼會有一道疤?”
不溫不怒的一句話,分不清是喜是怒。
用手指挑起李青慕的下巴,始元帝仔細端詳李青慕的容貌,雙眸微眯,“十一歲,怪不得老十六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始元帝的酒氣讓李青慕想吐,她一再的向後縮,想離始元帝遠點,再遠點。
始元帝感覺李青慕顫抖的身子在不住的亂動,雙手一掃,將梳妝檯上的頭飾掃落在地,然後掐着李青慕的腋下將李青慕舉起放在了梳妝檯上。
“哈哈哈。”始元帝因此放聲大笑,“果真還未長大,竟是這般的矮小。”
李青慕坐在梳妝檯上,身子抖得更加的厲害了。
站在地上她還有動的空間,可坐在梳妝檯上,卻是分毫也動不得了。
始元帝止住笑意,審視的目光從李青慕的臉到脖子再到敞開的宮裝一一掃了下去。
眼神挑剔的,就如在看一件貨物一般。
李青慕忙用手把敞開的衣襟抱在一起,將雙臂緊緊環在胸前。
“雖然是啞巴,雖然毀了容貌……”始元帝再次挑起李青慕的下巴,笑道,“卻不防礙你入宮爲妃。怎麼樣,從此後錦衣玉食,華屋美廈……”
李青慕連連搖頭,雙手越握越緊。
“你拒絕?當朕的寵妃不比在晉王府中當一個小小的姬強?”始元帝伸手將李青慕環在胸前的手拉開,伸手撫上了李青慕白皙的脖頸。
李青慕用力的掙扎,感覺到他的手已在拉扯她的衣服,情急之下一口咬了下去。
這一口李青慕沒有留情,待到始元帝大叫一聲着將李青慕抓起來扔向一邊後,始元帝的手上已經掛了血跡。
李青慕被始元帝扔出來,後背一下子磕在了屏風上。沉重的屏風未倒,李青慕卻因後背疼痛而發出了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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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元帝眼中的笑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怒意。他看看自已被咬傷的手臂,對李青慕怒聲道,“放肆!不識好歹!”
李青慕爬在地上,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顧不得痛,她警惕的看着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始元帝。翻身坐起,在地上坐着後退幾步後,李青慕趁着始元帝察看手臂的傷口之時,站起身便向外廳之中跑。
李青慕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跑這樣快,快到只兩個跨步便跑到了外廳之中,快到在始元帝向再次向她伸出手時,她已經用身子不管不顧的將門撞開,摔到了房間外的迴廊之上。
在門外四名宮女的詫異中,李青慕站起來瘋了一般往花廳中跑。未簪髮簪的髮髻而她劇烈的跑動而散開,過肩的長髮在她的身後乘着寒風上下飛舞。
“給朕捉住她……”房間內傳出一聲怒吼。
花廳中,晉王正坐在案几上淺飲,如玉手持酒壺,見晉王手中的酒杯空了,便再給續上一杯。
晉王在如玉斟酒時問道,“皇兄說去去就來,爲何還未歸來?”
如玉雙眸閃動,輕捂紅嘴對晉王笑道,“剛有小太監來報,說是安丞相來了。安丞相每次來都要與皇上說好一會兒的話呢……”
“皇兄既是政務繁忙,那小王便不等了。”晉王對着如玉一笑,道,“還勞煩如玉姑娘去看看,梅姬的衣裳換好沒有呢。這,”晉王看了一眼擺在一側的滴漏,道,“都過了大半個時辰了……”
“王爺,小宮女無用,去爲梅姬尋衣物竟是忘記拿了錦帶。”如玉柔柔的笑道,“這會子,宮女已是去尋了。還請王爺再稍等片刻。”
晉王將煩躁的心往下壓了壓,深吸一口氣後,對如玉好言道,“梅姬身子不好,近幾日正在吃着湯藥。還請如玉姑娘再去催催,若是錯了時辰……”
“王爺真是心疼梅姬。”如玉明媚一笑,回頭對一側的小宮女使了個眼色,道,“去看看梅姬更好衣沒,若是好了,速帶來還與王爺。”
說罷又看着站在角落裡的問晴道,“王爺,讓這位姑娘同宮女一同去吧。宮中的宮女粗手笨腳,倒是不如梅姬的貼身丫鬟來得精心。”
問晴早就在擔心李青慕了,見晉王對自己點頭便隨着宮女們離開了。
問晴離開後,如玉提起裙襬坐在晉王的身側,對晉王媚笑道,“王爺,梅姬真是傾城的好容貌,羨煞奴家了。”
晉王身子一側,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神色。他看着如玉,挑眉道,“如玉姑娘花容月貌,這話從何說起?”
“從如玉心繫王爺說起。”如玉一聲嬌笑,身子往晉王的身側靠了靠,“奴婢早就傾心於王爺,只是一直無機會對王爺傾訴。今日……”
如玉將白玉酒壺拿起,昂頭喝了幾口。香醇的美酒從如玉櫻紅的嘴脣溢出,順着如玉白皙的脖頸一直滑到了宮裝裡,打溫了胸前薄衣。
將一壺美酒半喝半倒的喝完後,如玉雙頰微紅的對晉王道,“奴婢僭越,今日藉着酒醉圓了奴婢的夙願,奴婢死而無憾了。”
“如玉姑娘你喝多了。”晉王站起身,道,“姑娘如今深得皇兄寵愛,想來不日皇兄便晉爲宮嬪,前程似錦……”
“王爺是在嫌棄奴婢嗎?”如玉站起身,撲進晉王的懷中,媚眼如絲,“王爺,奴婢身份再低賤,也是天子的女人。王爺若是要了奴婢,憑王爺與皇上的兄弟情宜,皇上定會將奴婢賞於王爺……”
“如玉姑娘……”晉王往開推如玉香柔的身子,卻不想雙手碰到了如玉的酥胸之上。
“王爺,您就要了奴家吧……”如玉雙臂攀上晉王的肩膀,吐氣如蘭的道,“昔日裡,武帝與周慧王親如兄弟,曾屢次互換姬妾……”
武帝,晉王與始元帝的祖父,周慧王,武帝的朝中良將。爲拉攏周慧王爲自己所用,武帝曾多次將自己寵妃贈與周慧王。周慧王禮尚往來,也先後將府上姬妾贈與武帝。
這段君臣共享妻妾的風流韻事,曾被傳頌成一段佳話。
晉王聞言心中一震,捉住眼前柔若無骨的如玉,板了臉色問道,“皇上到底去哪裡了?”
“去哪裡?”如玉嘿嘿笑道,“自是去做一些快活事。”說罷將柔弱的身子向晉王一靠,櫻紅的小嘴叼住了晉王的耳朵,巧笑道,“古有武帝與周慧王,今有始元帝與晉王。王爺,良辰美景,您怎可浪費?若是讓皇上知道,還以爲奴婢不識禮數,侍候不周呢……”
如玉伸手解開自己腰間的鍛帶,擡腿攀上了晉王的腰間,面色潮紅的輕喘道,“王爺,王爺,要了奴家吧,奴家會代替梅姬服侍好王爺的……”
晉王感覺不到一絲如玉的柔情蜜意,眼前如玉的媚態在他的眼中變得醜陋無比。他將如玉從自己身上掀開,高聲問道,“梅姬在哪裡?”
晉王右手緊握成拳,心中沉悶不已。始元帝已離席足足有二刻鐘的時間,李青慕……
如玉沒有回答晉王的話,而是嬌笑着又撲向了晉王。將閃神的晉王撲倒在地後,如玉輕眯雙眸,舔上晉王的喉嚨,嬌聲道,“當然是在皇上的身下,媚語承歡,嬌喘連連……”三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