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未再吭一聲,而是目光凝重的走到席宸面前,伸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仔細的試了試他的溫度。
席宸笑而不語任憑他的觸碰。
男人咋舌,“席大總裁,是不是這些年的算計讓你腦子虧空開始出現幻覺了?”
“你可以拭目以待。”席宸扯下男人的手,越發得意的靠回椅背上,好似成竹在胸。
“我想不明白,就算你覺得她有本事替你唬住那羣老頭,也用不着跟她結婚啊。”
“在有價值前,這份協議會讓她乖乖聽我的,在沒有價值後,它不過就是一張廢紙罷了。”
男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爲什麼覺得他的笑容裡好像帶着什麼不可見人的陰謀?
翌日:
金嘉意剛從金家出門便瞧見一輛煥然一新的保姆車待命在自家門前。
司機是一名穩重的老師傅,旁邊還站着兩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助手,助手身前是一名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經紀人。
“金小姐,從今天開始我是您的臨時經紀人,公司的本意是派遣朱迪姐來協助您的演藝事業,可是朱迪姐這兩天還在國外,所以特地先委派我來照顧您,我姓陳,叫陳藝。”經紀人先行着自我介紹。
金嘉意瞧着被這輛保姆車給擠開的自家司機,有些尷尬的坐進車內,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聽陳藝再次開口道。
她說:“今天一早出了一點事,公關團隊已經開始着手處理,您不用過多的掛慮,這是我的疏忽,我作爲您的經紀人,應該第一時間處理妥當。”
金嘉意聽得雲裡霧裡,正準備問什麼事,車子已經一溜煙的駛離了金家別墅……
片場內,所有人都在整理着今天需要的東西,現在女主角臉部受了傷,所有戲份停滯不前,不得不用文替進行一些簡單的拍攝場面。
尚導翻開着今日微博,瞧着被刷上了熱門話題沈欣受傷事件,神情嚴肅。
沈欣受傷本就是一個意外,倒是給了她的粉絲一個見風使舵的藉口,一個個不依不饒的吵着要金嘉意出面給個說法,所幸金嘉意目前沒有微博,否則遲早會被這羣瘋狂的腦殘粉弄的刪博走人。
“導演,剛剛沈欣的經紀人親自來了電話,說是很抱歉,他已經在微博上說明了事情來由。”副導演手裡還拿着手機,上前說道。
尚導點了點頭,“本就是一件小事,免得讓別的劇組看了笑話,這事能低調處理便低調處理了。”
副導演爲難的蹙了蹙眉頭,再道:“可是又在幾分鐘前,金嘉意的經紀公司來了電話說這事必須要沈欣方面召開發佈會當場將事情說明白。沈欣打人時,倒成了她滿腹委屈,現在她受傷了,倒是金嘉意方面咄咄逼人故意傷害,他們很氣憤。”
尚導詫異的看了說話的副導一眼,苦笑道:“金嘉意有經紀公司?”他仔細的想了想這拍攝的兩天,甭說經紀公司,她連一個助理都沒有帶上,這憑空而現的公司莫不成是她背後的金主故意給他們施壓才說的?
“是,對方還說,如果這事您不能做主,他們會親自去沈欣公司,金嘉意是新人,剛入圈子就被人潑了一身髒水,他們實在是難以接受,所以對方必須要把整件事說明白。”
尚導沉默了片刻,這些話難不成是那個大老闆說給自己的聽得?讓他看着辦?
現在拍攝進度停滯着,每一天的經費都在燃燒,劇組裡裡外外上百人的伙食,還有租住的場地,如若這個時候有人撤資,那他這部劇就只得宣佈停產了。
“尚導,好久不見了。”唐突的第三人聲音從副導身後響起,兩人不約而同的看過去。
陳藝穿着公式化的女性正裝,面部表情依舊那般的一絲不苟,顯然時刻都注意着自己金牌經紀人的形象。
尚導見其是陳藝,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放下劇本,笑道:“陳姐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咱們劇組轉轉了?不是聽說您帶的葉弘最近接了一部三國合資的大戲嗎?”
“公司委派我臨時帶一個新人。”陳藝坐在簡陋的椅子上,不以爲意的說着。
尚導驚訝,問道:“讓您帶一個新人?”
陳藝擡頭,目光直視着對方,嘴角微微上揚,“是啊。”
尚導倉皇的巡視了一圈四周,有一種不祥預感油然而生。
陳藝繼續道:“小金去換衣服了。”
尚導被嗆了一口口水,眉頭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死結,“陳姐,您可別開玩笑了,您是上娛的是四大金牌經紀人之一,我相信小金背後有背景,說句不好聽得話,出動您這樣的經紀人,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陳藝笑了笑,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耐人尋味,看的對方心底有些發怵。
尚導小心翼翼的問道:“您不會是說真的?”
“我說過了,我只是臨時的。”陳藝補充道。
尚導輕喘一口氣,在所有劇組都知道,陳藝這個人看着謙虛有禮,處理事情卻是讓人後背發涼,上娛的能力不是在於旗下藝人有多麼的大牌,而是經紀人有多麼的令人聞風喪膽。
“過兩天會由朱迪姐親自帶她,希望屆時尚導多多照顧咱們這個小新人。”陳藝雲淡風輕的再說了一句話,話音落下的瞬間,畫面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無人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