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娛集團這樣的公司裡,所有經紀人劃分爲三六九等,每一級按照各自手中的藝人進行pk,優勝劣汰,進而有了這樣一種傳說。
上娛拼的從來不是明星自己的知名度,而是手裡經紀人的等級度,哪怕你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如果遇到一名有分量一點經紀人,不出一年時間,不說家喻戶曉的國際巨星,成爲國內一線明星也是指日可待。
而在上娛,有四名金牌經紀人,各自手中都握着一個目前名聲大噪的影帝或者影后。
只是這金牌經紀人似乎並沒有一開始就帶一個剛剛簽約的新人先例,所以尚導聽見陳藝所言之後,第一反應是自己幻聽了什麼荒唐的笑話。
陳藝捧着副導親自端上來的咖啡杯,笑道:“尚導這是被嚇住了?”
尚導回過神,苦笑道:“陳姐可不能這麼開玩笑,您說您這樣的身份帶小金我就覺得太過大材小用,如今聽你說讓朱迪帶她,難不成這上娛還是她家開的。”
陳藝呡上一口咖啡,笑了笑,“我只能說尚導這些年沉沉浮浮,如今在你眼前放着的可是一個機會。”
尚導心口一滯,“陳姐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公司這麼委派我們的用意,但畢竟這麼多年在上娛工作,我對它還算是知根知底,像我這種經紀人理應來說新人是不夠資格讓我們如此照顧,讓公司如此殫精竭慮追捧,肯定是因爲她的身份不一樣,至於如何的不一樣,我想尚導也明白我的意思。”
尚導愣了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已經換好了戲服出現在片場的身影,金嘉意的頭頂上空有特意擺放的兩盞聚光燈,光線自她的頭頂處散落,讓她的身影恍若置身在一片金輝之中,朦朦朧朧,很不真切。
陳藝放下咖啡杯,加重了些許語氣,“尚導是聰明人,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你若依舊想要潔身自好,只怕是就算我有伯樂之心,也只會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知道陳姐的意思,我會仔細考慮一二。”尚導從椅子上站起來,將劇本攥在掌心處,道:“開拍了,我先去忙了。”
陳藝微不可察般點了點頭,扭頭望過去,單手托腮,瞧着一身男裝的金嘉意,說實話,這個新人給她的第一感覺是太過冷靜,也許是與自身教養有關係,不過她有些想不通,金家在姚城有影響力,可是在上娛不過就是一個土財主名號,姜總爲什麼要自己小心的伺候好她?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個死結,越擰越緊,到最後讓她不得不放棄去思考,或許是因爲她背後還有什麼厲害的角色在撐腰?
尚導坐在機子前,目光凝重,今天這場戲是沈欣的文替上陣,本是婓易出征前與斐瀅的道別,如今是文替的走位,所有臺詞被多數腰斬。
婓易站在門前,沒有叩門,沒有言語,就這麼望着屋內坐在案前正背對着自己的身影。
最後婓易還是擡步進了門,屋內有淡淡的檀木清香在縈繞,女人執筆落在白卷上,未曾理會入門的人。
“姐,我是來向你辭別的。”婓易的聲音略微的帶着乾澀。
女人的手微微的停了停,隨後一如既往毫無反應的繼續揮筆落字,一言未發。
“姐,自小是你養育我成人,我知道你心中的宏偉雄圖,你要做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代丞相,你要我做的是一聲令下百萬雄師俯首聽命的大元帥,奈何,我胸無點墨,徒有一身蠻力,終究成不了氣候。”
“如何成不了氣候?這幾日的事還多虧了你暗中軸轉,婓易啊婓易,或許是我小看了你,你這樣的人怎麼適合做武將,放在朝堂之上做個文官,只怕是連我這個親姐都不如你三成心狠手辣。”女人放下紙筆,擡眸望着正堂中那清廉爲民四字。
婓易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不置可否道:“是,你說的沒錯,太子被廢是我從中作梗,你門下的兩名幕僚被立斬無赦是我背後作祟,可是這一切也是由你推波助瀾,如果你猜忌少一分,他們怎麼會——”
“夠了。”斐瀅丟下手裡的紙墨,連一眼都未曾看待婓易一眼,指着大門的方向,“滾。”
婓易雙手作揖,如同往常行禮,最後退出那扇門,他再次說道:“姐,你這一生錯了三件事,一則廢了太子,二則妄殺了親僚,三則是妄圖你的親弟戰功赫赫。”
女人沒有回覆。
“而我同是錯了三事,一是入朝爲官,二是傾心暗許,三則是做了你斐瀅的親弟。”
頭頂的光暗了,那扇門被輕輕的合上,門外那雙眼漸漸的變成了一條線……
“咔。”尚導神情忽明忽暗,心口處有成羣結隊的螞蟻在爬噬,那雙眼在絕望中彷彿又帶着滿目的期盼,期盼着對方回頭,期盼着對方挽留,最終,變成昏暗的失望。
金嘉意整了整戲服,還沒有從臺階上走下,便見剛剛上任做自己助手的其中一人神色匆匆的跑過來,她的手裡正拿着自己的手機。
“金姐,您的手機從一開始就在響,我怕耽擱了您的什麼重要的事,導演一喊停就給您送了過來。”
金嘉意瞧着那一串陌生的號碼,並不打算接聽,也許是對方知曉了她的心思,手機鈴聲戛然而止,卻是片刻之後,一條短信閃爍在屏幕正中:
晚上七點,嘉裕酒店木芙蓉廳——席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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