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賢世猛的轉身看向身後,卻正見白蝶款款而來。佳人朱脣輕啓,自有妙音傳出:“斬人手臂,乾淨利索,十分漂亮。”
賢世瞳孔微縮,笑道:“姑娘過獎了,雕蟲小技而已,還是逃不過姑娘的眼睛。”
白蝶莞爾:“我也僅僅看到你了動作,並未看到你出刀。”
賢世笑容依舊,淡然道:“姑娘此來,有何賜教?”
白蝶又道:“我只是路過,看到這邊熱鬧所以過來瞧瞧。既然看了場好戲,我想我也應該做點什麼,比如,告訴你南明的身份。”
“門內掌權人的子嗣,我說的可對?”賢世道。
白蝶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賢世,微微點頭,轉身緩緩離去。
白蝶走後,月兒覺得心中多出了些什麼,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似不經意的問賢世道:“炎哥哥,白蝶跟你是什麼關係啊?”
“沒有關係!”
月兒又問道:“那她是你什麼人啊。”
“陌生人!”
“那……”
賢世連忙打斷月兒:“好了,白蝶的心思我也猜不透,就暫且別提了,咱們還是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應對吧。”
月兒這纔想起,還有一堆麻煩等着自己等人呢,確不是使小女兒心思的時候,心中雖依覺不快,但也只好暫時忍忍了,太露骨了畢竟不好,很羞人的。
再說南二少南明,強忍疼痛,讓狗腿子們擡着自己去見自己的爺爺。
到時,卻發現南火也在此處,心中頓時大喜,一進門就哭疼喊痛,大裝特裝。
南明與南火的爺爺,正是午時端坐掌門老人身旁的那個老者,在門中也是一人之下的存在,位居門內大長老之職。
大長老平日裡就對自己的兩個孫子疼愛有加,特別是天賦不如哥哥的南明,更是讓他大費苦心,不然也不會給他安排如此多的隨從了。此時見自己最疼愛的小孫子,一進門就大哭,仔細一看竟是少了一條手臂,大長老當即暴怒,拍案而起:“怎麼回事兒?”
不待狗腿子們回答,大長老已經閃身到了南明近前,一邊輕聲細語的安慰,一邊仔細的檢查起了南明的傷勢,見斷掉的手臂撿了回來,而且傷口十分的平整,這才長舒口氣,連道:“還好還好,還能接上!”
大長老下令道:“留下一個知情的,其他人快將少爺擡到內室去。”
一羣狗腿子,大多是大長老門下弟子,且都是徒孫一輩,此時聽大長老親自下令,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依言行事去了。
大長老又道:“我去給明兒接臂,火兒你一定要問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南火恭敬應是,待大長老去了內室,這才淡然問道留下的知情人道:“說說吧,怎麼回事兒。”
這留下之人,正是之前被摑臉之人,他可是深知南火的脾性,別看他表現的平靜異常,但心中的憤怒卻是看不到的,以平日裡南火對弟弟的疼愛,此時心中必然是已經暴怒。這人自然不敢觸了南火的黴頭,將事情的始末,該說的、能說的都說了一遍,不能說的則杜撰着說了一遍。
南火聽後依舊淡然,但身上的殺氣,卻是讓這人感覺渾身冰冷。“就因爲南明說了雷鳴幾句,就被斬掉了一臂?”南火寒聲問道。
那人直哆嗦:“是,是的。”
南火又道:“南明平日有人送飯,今天爲何要去食堂?”
那人一愣,支支吾吾道:“這……這……”
“說!”
“是是是,是因爲二少爺手下的人說雷鳴在食堂囂張,少爺聽了就想去教訓教訓他。結果,沒說兩句那雷鳴就大打出手,期間,不知道怎麼回兒事兒,二少爺就突然飛出了圈子,我們一看,竟然已經少去了一臂。”
南火聽聞,沉思良久,才問道:“你們一羣妖兵,都沒有一個人看清是怎麼回事兒?真是廢物,廢物!”
“是是是……”
“待會兒我爺爺出來,你將一切如實稟報給他。我倒要去看看,雷鳴身邊還有什麼高人,僅憑他雷鳴,哼,還有沒有本是在一羣妖兵的眼皮子地下斬去我弟弟一臂。”南火說着,陰沉着臉走出了房間。
答話之人看着南火離去的背影,冷笑連連,心中暗道:“你不過也就是天賦好點,雖實力不俗但也僅是與我等妖兵相仿,我都看不清那人出手,你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哼哼……”
不得不說,這廝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眼光與判斷還是很獨到的,說來這南火也是個天才,不及妖兵境界,便有了與妖兵等同的實力,只是……賢世的實力,確比妖兵境強上些許,只是沒有妖兵該有的能力。
又說賢世三人,自斬了南明一臂之後,便回到了賢世的住所,雖都知道必然會有麻煩來臨,但畢竟麻煩未來之前,三人還是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只能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了。
回到房間之後,賢世便立即參悟起‘贗品葫蘆’中的那驚天一刀來,他越發的感覺到,自己需要儘快的變強,才能在這個世界立足,不然,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其實,賢世還是擔心,南明的爺爺會向自己等人下手。
賢世參悟時,雷鳴與月兒兩人自然不會打擾,房間中甚是安靜。
突然,賢世驀地睜開了雙眼,輕道:“來了!”
雷鳴與月兒頓時肅然,緊接着便聽到房外傳來南火的聲音:“雷鳴,給我滾出來!”
賢世起身,淡然走出房間,月兒與雷鳴緊跟其後。
“是你?”南火曾與賢世對視,顯然還記得賢世。
賢世點頭,笑道:“我還當是誰在犬吠,原來是你。”
南火怎麼也想不到,賢世這廝竟然這般目中無人,竟敢對自己這樣說話,聽聞不禁呆了一呆,隨後大怒:“這話我記下了,暫時不與你計較。”說着,南火將目光放在了賢世身後的雷鳴身上:“今天我爲他而來,識相點你最好趕緊滾開。”
雷鳴怒喝:“南火,別以爲老子就怕了你,找老子什麼事情?”
南火冷笑:“什麼事情?哼,剛剛做的事情,這麼快就忘了?”
賢世拍了拍雷鳴的肩頭,笑道:“你跟一條瘋狗爭執個什麼勁,相比他是爲了他那廢物弟弟而來,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啊。”說着,賢世似笑非笑的看着南火。
南火怒急:“斬我弟弟一臂,還敢在我面前有恃無恐,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有多大的手段,你們一起上吧,我接着便是!”
“打了小的,來個大的,不知打了大的是否會來個老的,我還真想試試看了。”賢世卻是有些小心思,這樣說哈,也好讓南火的爺爺那老鬼注意一下身份。
“找死!”南火本就倨傲,遇見個比他更傲的賢世,早已失去了耐心,一言不合便直接動手。
見南火速度極快,人還在遠處,便已經轟出一道火焰大拳,賢世雖不懼怕,但也不敢怠慢嘍,大意受傷可是穩賠不賺的買賣,賢世自然不會去做。
“你們回去!”賢世輕喝的同時,疾速抽刀猛劈,將南火轟來的火焰拳頭劈散的同時,身體猛地躥了出去,正是要朝那南火殺去。
“呦,剛剛看了一場好戲,這裡竟然又熱鬧起來了。”賢世房間的房頂之上,白蝶盈盈而立,頗有興致的看着下面站在一處的二人。
賢世長刀的速度那是極快,但南火的速度也是不慢,而且他的拳頭始終被火焰包裹,加上火焰的爆發力,與賢世的長刀硬碰,竟也絲毫不落下風。
南火左右騰挪,雙拳掛着火焰,攜千鈞之力不斷的轟向賢世,可惜賢世也非泛泛,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擊中的。不管南火的拳頭速度多麼的快,角度多麼的刁鑽,賢世的長刀總能恰到好處的適時擋住,仍是一副迎刃有餘的模樣。
賢世裝的輕鬆,實則左肩的傷口已在隱隱作痛,如不是左肩的傷勢,賢世雙刀一出,必然不是如今這般,只有招架之功而無反擊之力。
“哼!”驟然一聲冷哼響起,餘音未落,場中已然多出了一名老者,只聽這老人喝道:“住手!”
隨即,不見老者有甚動作,但卻有兩道火焰劍芒自他身上發出,分別將賢世與南火的攻擊擋住。賢世的長刀與這火焰劍芒碰撞,突覺一股距離從長刀上傳來,還未來得及卸力,身體已經不能自己的倒飛了出去,直甩出十幾米遠,才轟然咋落在地。
與此同時,一直在房頂上看戲的白蝶飄身而下,站在了賢世面前,謹慎的盯着那老者,質問道:“怎麼?南長老,莫非你要跟晚輩的動手不成?”
那老者看了眼白蝶,嚴重光芒閃爍,隨即笑道:“白姑娘說的哪裡話,我這老傢伙怎麼會欺負晚輩呢,不過是帶我孫子回去教訓罷了。”
南火聽到這話,連忙喊道:“爺爺!”
老者佯怒:“給我滾回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你弟弟不是人家對手,輸了是應該,你來這裡算什麼?”
南火頓時換上了一副唯唯諾諾的嘴臉:“爺爺,我來不過是想與他們切磋切磋。”
老者冷哼:“切磋切磋?等明日比試在切磋不遲,滾,滾回去!”
南火連連應是,挑釁的看賢世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白蝶又自笑道:“南長老倒是讓我看了場好戲,慢走,不送!”
南長老的老臉一陣紅一陣黑的良久,才冷哼道:“老朽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