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南長老與南火走後,白蝶圍繞倒地不起的賢世看了良久,突然笑道:“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賢世聽聞鄒然睜開的雙眼,目光正對上白蝶那雙滿是笑意的眼睛。“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賢世不解道。
“你爲什麼要裝做重傷的樣子?”白蝶反問。
賢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感覺頗有些尷尬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跟那老頭兒會發生什麼事情,你都看戲良久了,我也想看看戲嘍。”
白蝶白了賢世一眼:“我爲什能看出你是裝的呢,或許,是我們心有靈犀也說不一定吧。”
賢世頓感無奈,心知怕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果然,白蝶說完又道:“你無事就好,我還指望你奪冠,隨我同去天火宗呢。這個,你吞食下去,對你身上的傷很有益處。”白蝶說着,扔給賢世一個黑不溜秋的藥丸,便就徑直離去了。
賢世看着手中的藥丸,又看了看白蝶的背影,不禁感覺奇妙莫名,暗道這白蝶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雖說如此,賢世對白蝶卻有一種說出的信任感,覺得她並不會傷害自己,是以想也沒想,就將藥丸吞了下去。
藥丸入口即化,味道甘甜,並沒有賢世想象中的難吃。藥丸吞入腹中,賢世猛然感覺身體如同火燒的一般,特別水左肩處的傷口,更是炙熱的難耐。但這樣的感覺,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則是異常的冰涼與暢快。
左肩酥**麻的感覺,讓賢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傷勢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轉好,就像是當初還很弱的時候,吞噬晶核一般的感覺。“這是……”賢世驚駭不已,這種感覺,他是在太過熟悉了一些“難道,是一樣的東西?”
然而,白蝶畢竟不在,賢世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證明自己的猜測,是以這樣的念頭也是出現了瞬間,便被賢世強行壓了下去。而後,賢世快速回到房間,一句話也沒有給雷鳴與月兒解釋,便盤膝端坐牀上,仔細的感覺起身體的變化來。
而這時,在南長老的房中,南長老與南火、南明三人,正在密謀着些什麼。
此時的南明,被賢世斬掉的手臂已經被接回,哪裡還有半點被斬過的痕跡?只見這廝一臉的怨毒,對南長老道:“爺爺,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你和大哥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明兒放心,炎飛斬你手臂之時,爺爺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的。”南長老卻是滿臉的慈愛,何曾想過賢世爲何要斬他孫兒手臂?奈何人性如此,不提也罷。
南明聽到南長老這麼,這才安心。南長老又對南火道:“火兒,今日之事你太過魯莽了一些,你炎飛是掌門帶來的,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你若是傷了他,你如何跟掌門交代?”
南火當即恭敬道:“爺爺教訓的是!”
南長老看着兩個孫兒,思考了良久,才道:“明兒,今日爺爺暗中給那炎飛來了個下馬威,短時間內他應該會老實一些,但是你要切記,不要再去找他麻煩,不然他狗急跳牆再咬你一口,你還是得受着。”
南明連忙應是,心中卻是又活躍了起來,暗道:“今日爺爺給他一個下馬威,我只要注意分寸不將他激怒,他必然是不敢把我怎麼樣的,那個小美人兒,真是人間角色啊,我決不能輕易放過。”
隨後,南長老又對南火道:“以那炎飛的身手,明日擂臺之上,最終對決的必然是你們二人,今日我看他實力與你稍有不及,明日你一定要當衆好好羞辱與他,並且務必斬下他兩條手臂,爲你弟弟的事情收取一些利息。”
南長老心思不可謂不毒,賢世只斬去南明一臂,他卻要斬賢世雙臂,而且還僅僅是收一些利息。這種歹毒心思,正合了南火的想法,這廝當即大喜:“是,爺爺,火兒必定不負爺爺所託。”
南長老很是滿意的點點頭:“恩,很好!”
隨後,爺孫三人又商量了一些見不得人的陰暗話題,南明便藉故告退了。回到自己的住所,南明立即找來了手下的一羣狗腿子,下令道:“你們都去給我監視今日那美人兒的一舉一動,一有消息立即來報!”
“那美人兒?誰啊……?某狗腿子不解便問,結果話未說完,就被南明一巴掌摑在了臉上,喝罵道:“還他媽能有誰,就是跟雷鳴那龜孫子一起的那美人兒。”
被摑臉之人連忙點頭哈腰:“是是是,小的這就去監視。”言罷,灰溜溜的帶人跑了出去,出了門,心中才敢腹誹:“龜兒子,又打老子的臉,早晚老子要報這兩掌之仇。”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才被南明摑過臉的那位。此時再次被打臉,卻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決心一有機會,就立即報仇,同時,對南明交代的事情,也有些不上心了起來。
待這狗腿子們來到賢世的住所,貓在各個角落,嚴密的監視着賢世等三人的一舉一動。殊不知,在他們靠近的時候,賢世就已經發現了他們。
賢世耳朵一向靈敏,十多人的雜亂的腳步聲,他又怎麼會聽不到呢。
不過,賢世此時心中疑惑頗多,是以並未搭理這些狗腿子,倒是想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而賢世的疑惑,則就是因爲剛纔仔細的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發現吞食了白蝶給的那漆黑藥丸的作用,竟跟自己在地球時,吞食怪獸的晶核作用一模一樣,這讓賢世想到了很多,但也不太敢確定。
月兒看賢世回來一句話也沒說就盤坐良久,起身後也不說話依舊在沉思,還以爲賢世怎麼樣了,心中很是擔憂,但問起話來卻是小心翼翼的,唯恐驚擾了賢世。“炎哥哥,你怎麼了?”月兒輕聲問道。
聽到月兒的話,賢世這纔回神,看了看外邊漸暗的天色,笑道:“哦,沒什麼,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吃了晚飯,回來早早休息吧。明日說不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月兒聽賢世這麼說,頓時就很失望,她總覺得賢世是有什麼事情,但是卻不願跟她分享。雖然想要知道,但女兒的矜持卻讓她不好直白的詢問,只好跟着賢世與雷鳴去吃了晚飯,回來後就悶悶不樂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女孩兒的心思,深海的細針,卻不是那麼好揣摩的了,回房後月兒在想些什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賢世呢,晚飯後回到房中,就又盤坐牀邊,研究那裂天一刀去了,卻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雷鳴肩負重任,飯間賢世曾偷偷告訴他,讓他密切關注房外的動靜,雷鳴聽聞賢世說有人在監視自己等三人,自然是不敢有絲毫大意,一夜間都沒怎麼好好的睡覺。
次日,清晨。有弟子來喚賢世,說是讓他去參加今日的比試。賢世自然點頭答應下來,雷鳴與月兒也都要跟着看看,便就一同前往了。
賢世到達擂臺的時候,場中還沒有幾個人。環顧一週,賢世笑道:“看來今天我們來的稍早了一些。”
“是呢,我們等等好了……”不知昨晚想了些什麼,今晨的月兒顯得很是開心,但與賢世講話講到一半,突然發現賢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看向了別處,這讓她甚是不滿,但也忍不住朝賢世所看的方向看去。
賢世所看的方向,正有一中年端坐,中年雙眼正緊盯着賢世。月兒看了不解,暗道炎哥哥怎麼看着一個男人發呆?莫非……想着,月兒瞥了眼賢世,又搖了搖頭,感覺賢世並不像是基佬。
賢世當然不是基佬,他之所以在與月兒講話之時,猛然看向了別處的中年男子,是因爲他突然感覺到有顧強大的殺氣將自己鎖定,與月兒心中所想相差甚遠。
賢世與分身之間多有存在聯繫,靠的就是靈魂相連,對靈魂的力量‘靈念’的掌控也漸漸熟練了起來,如今也能勉強做到,想非自己分身之外的人靈念傳音。只見賢世嘴脣微動,便有聲音在中年腦海中響起:“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腦海中響起這樣的聲音,中年猛的站起,難以置信的看着賢世,良久,才傳音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在中年的認知之中,靈念傳音最低也需要‘妖王’才能做到了,而‘妖王’那絕對是凌駕於妖兵妖將之上的存在,就是中年本人,也不過是剛剛步入妖王初階而已,如今竟有一妖王站在自己面前,而且還參加者什麼南火宗的新弟子比武,中年的震驚也就不顯得的奇怪了。
但是很快的,中年就打消了這種想法,因爲他在賢世身上,並未感覺到面對妖王的感覺。發生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賢世根本就不是妖王,另一種就是賢世的實力遠超妖王境界。中年更願意相信前者,畢竟‘妖皇’‘妖帝’那樣的存在,絕不會無聊到參加這樣的比試。
賢世又傳音道:“閣下不知我是什麼人,殺氣何以鎖定在我身上?莫非在下無意間得罪了閣下?”
中年之所以對賢世展露殺氣,其實也不過是想看看賢世的反應,畢竟如果不出意外,自己的女兒白蝶,必然是會遵從她母親的遺命,嫁給取走她玉簪的賢世了。
賢世的絲毫沒有慌亂,並且快速的找到了釋放殺氣的自己,這些都讓中年十分的滿意,然而賢世展露了一手‘靈念傳音’,更是讓中年感動震驚,對賢世越發的感興趣起來。
“年輕人不要多慮,我並沒有什麼意思。”中年說着,賢世只感覺身上猛的一輕,那股壓力與冰冷全都消失不見了。再看向中年時,中年卻又已經閉起了雙眼,顯然已經沒有了與賢世交談下去的意思。
賢世也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並沒有再傳音打擾中年,安靜的等着今日的比試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