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紅忽然明白了些什麼,不由心疼。
雙手一撐,就想回去,“我要告訴她,我們並不怕什麼殺手,要是他們敢來,我讓他們有去無回。”
“你這麼橫衝直撞的回去,顧小姐更會把你轟出去。”
“我肖紅要是不走,她能轟得了嗎?顧秋喬也真是的,每次有什麼事情,都她自己擔着,從不會跟我們說,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她還以爲她很厲害。”
“給她一些時間消化吧,她家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她也需要冷靜。”
“這……那……那我聽你的吧。”肖紅重新坐下,只是視線時不時的撇向顧秋喬的家。
氣歸氣,她還是擔心顧秋喬。
“白大哥,你說,那些兇手都是些什麼人?爲什麼要來杏花村殺人?這個村子很平凡呀,並沒有什麼特別,也沒人特別有錢。”
“不知道。”
“那爲什麼光挑顧秋喬的家殺?先是她老房子,再是四嬸,再是她新房子。你說,兇手爲什麼光咬着顧秋喬一家,村子裡的人,爲什麼他們就沒去殺人。”
“也許只是意外。”白以澤說得風輕雲淡,只不過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肖紅撐着下巴,望着他俊朗飄逸的側顏,看得直髮呆。
白以澤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莫名奇妙,“我臉上有東西?”
“我長得真好看。”
“楚莫跟常林長得比我還好看。”
“他們?他們一個是傻子,一個是無賴,怎麼比得上你呢,不過,我總覺得,你的眉毛皺着。”
白以澤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他怎麼沒感覺到。
“白大哥,是不是你心裡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我總感覺,你並不是很開心,而且,你那麼認真的學顧秋喬的藥理,是爲了救人嗎?”
白以澤鬆手,側身看向一臉茫然又一臉的心疼的肖紅,莫名的,心裡有些觸動。
“爲什麼說,我心裡不開心?又爲什麼會感覺我在拼命學習藥理救人?”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裡的一種感覺吧,我總覺得你肩上挑着旦子,很重很重的擔子。”
白以澤輕笑出來,臉上安之若素,一臉坦然,心裡卻沉重萬分,“你想太多了。”
“是嗎,那或許是我想太多了吧。白大哥,是不是你的哪個親朋好友生病了?你說出來,或許大家可以一起想辦法。”
“嗯?”白以澤挑眉,不解。
“上次比醫的時候,你不提出一個要求,就是讓顧秋喬幫你治一個人嗎?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想那人是誰呢,能讓你那麼在乎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吧。”
“我就那麼一句話,你一直惦記着?”白以澤心動一軟,溫聲道。
肖紅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問我呢?”
問?
怎麼問?
萬一白大哥在意的那個女人是他未婚妻怎麼辦?她又沒有勇氣問。
“你,你想說的時候,應該會告訴我,但是我等了好久,你也沒有跟我說,所以我才……”
白以澤望向南方,思緒有些飄遠。
“白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沒有。”
“那……”生病的那個人,真的是他的未婚妻?
“是我爹,我爹病了幾十年了,無藥可醫,我這些年來,走遍大江南北,就是爲了幫他找到治病之法,可是我沒用,治不好他。”
肖紅陡然鬆了口氣,很快,又提了上來,“你爹生的是什麼病?你醫術那麼高,也治不好嗎?”
白以澤搖搖頭。
若是他能治得好,就不至於離家,這麼多年來,也不至於因爲沒爹沒孃而被人看不起了。
“要不,你帶路,我讓顧秋喬,以及我爹,我哥,還有我們醫宗門的人,都去幫你爹看病,可好?”
白以澤搖搖頭,感激的道,“謝謝,不過我們白族不允許外人進去,怕是不行。”
“不許外人進去?那你把你爹帶出來不就好了嗎?”
“我爹也出不來,長老們不會同意的。沒有經過他們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出族。”
“啊……這什麼破規距啊,人命比規距重要嗎?那你出來的時候,豈不是也經歷很多困難?”
提到這裡,白以澤心裡驟然一痛,不再開口說話,只是留戀的望着南方。
肖紅識趣的閉嘴,換了一個問題,“白大哥,要不,你說一下你爹得的是什麼病,我們一起想想辦法,也許就能治好你爹了。”
“謝謝。我爹的事情,我自己來吧。其實我很慶幸能來到杏花村。在這裡,不僅又學到了好多藥材,還認識了你們。”
肖紅嘿嘿的笑着。
她也慶幸來到這裡,不然她怎麼可能會認識白以澤呢。
肖紅與他並肩而坐,看着落日,嘴角笑顏如花。
“白大哥,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過去?我好想知道你過去都是怎麼生活的?是不是跟我一樣很調皮,經常被爹孃打。”
白以澤不語。
只是眼裡一閃而過的痛楚,讓人忍不住心酸。
只可惜,肖紅並沒有捕捉到。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等你以後什麼時候想說了,你再跟我說吧。你想聽聽我的小時候嗎?”
“好呀。”
“其實肖藍跟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他孃親只是一個丫鬟,我爹喝醉,誤把他娘當成我娘,這纔有了我哥哥。我哥哥其實蠻可憐的,他出生以後,親孃就被處死了,哥哥從小就沒有孃親,爹爹也不喜歡他,處處挑他毛病,我娘更討厭他,看到他,就想到爹背叛她的場面,所以哥哥從小就受盡冷眼嘲諷。”
白以澤心裡一動。
倒是沒有想到肖藍還有這樣的過去,跟他倒是有幾分相像,不過,肖藍依然比他幸福,至少身邊還有一個妹妹是真心待他的。
“你哥,對你的感情,並不像假的,他不記恨你?”
“不會啊,哥哥從來都不會怨恨任何人的,他待我,就像同父同母的親妹妹一樣,小的時候,我好多次溜出醫宗門,闖了禍,都是哥哥救了我,要是沒有哥哥,我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白大哥,你知道嗎,我爹我娘可疼我了,所有最好的東西都恨不得雙手捧給我,從小到大,他們也沒有兇過我一句,在我心裡,他們就是最好的爹孃。”
“是嗎,那你小的時候,過得很幸福,有這麼好的爹孃。”白以澤羨慕,若是他爹沒有出事,他爹也會把最好的給他。
“是啊,但是有時候,我也會埋怨我爹孃,因爲那些下人,要是沒有照顧好我,或者伺候好我,我爹孃就會把他們處死,再換上新的伺候我。我就覺得,都是一條人命,怎麼能隨便濫殺無辜呢,所以我房裡的奴才,要是做錯什麼,我都會想盡辦法維護他們,不讓爹孃知道他們做錯了。”
“他們能做你的奴才,也很幸福,有這麼好的主子。”
“哪呢,也不幸福,我娘隔三差五的都會找他們麻煩,他們經常挨板子呢。不過,他們就算再怎麼挨板子,也沒有我哥重。我哥稍微做錯什麼,我娘都朝着死裡打的。”
白以澤蹙眉。
有這樣的爹,那肖藍的心裡,該有多難受。
“我哥哥在門裡,連一個賤奴都比不上,在十歲以前,一天都吃不上一餐,每次都是我看他可憐,偷偷拿他吃的,大家都欺負他。”
“你哥恨你爹孃嗎?”
“不恨啊,我哥對我爹孃挺好的,以前爹練功走火入魔,還是哥哥救了他呢,哦,哥哥雖然過得很不如意,不過他經常偷偷學習藥理,就救了我爹。還有我娘,我娘誤喝毒藥,門裡的人都束手無策,是哥哥救了我娘。”
“靠偷學的,醫術就這麼厲害,你哥真是一個天才。”
“那可不呢,當時整個門裡都嚇到了,爹孃執意要殺哥哥,怕哥哥成長起來,會影響到他們,還好我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才保住了哥哥一命。”
白以澤越聽,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
一個人的心胸即便再怎麼寬廣,也不可能原諒從小到大處心積慮想害死他的人吧。
何況肖紅的爹孃,從小對苛刻虐待。
肖藍的心裡,怎麼可能對她爹孃一點兒怨恨也沒有。
“再後來,門裡發生了一些事,應該是爹孃的仇人找上門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太小了。雙方發生大戰,我們醫宗門死了好多人,那些長老的兒孫們,幾乎全部戰死,醫宗門損失太厲害了,爹怕醫宗門後繼無人,又見哥哥醫術天賦很厲害,這才破格提了他,讓他當醫宗門的弟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學醫。”
“哥哥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徹底的苦盡甘來。不過哥哥也很長臉,醫術厲害得不行,才短短几年,就不比門裡的長老們差,長老們都誇哥哥呢,這些年來,也沒有什麼人再欺負我哥哥了。好希望我哥哥可以永遠幸福下去,他以前太苦了。”
肖紅甜甜的笑了起來。
還有一點,她沒說,那就是,如果她不求情,不護着哥哥,哥哥就是餓死凍死,被欺負死一萬次了。
能順利當上醫宗門的弟子,也是她去爹孃那裡軟磨硬泡的。
想到跟肖藍的一點一滴,肖紅咧着嘴,期待着自己的哥哥以後可以當上門主。
轉頭,見白以澤望着前方怔怔出神,連她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也感覺不出來。
肖紅不由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你對我的過去,很不感興趣呀。”
白以澤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沒有。”
“那你爲什麼都不說話?你要是不感興趣,我以後不說就是了。”
“怎麼會呢,我只是在想,你爹孃那麼對你哥,你哥怎麼可能還……”
“還對我爹孃那麼好,甚至以德報抱對吧?剛開始好多人都懷疑過啊,也試探了我哥好多次,不過最好的結果,都是哥哥對爹孃是真心實意的。哥哥很渴望親情的,再說了,爹再怎麼對他不好,也是哥哥的親生父親,難不成哥哥還能害了爹爹不成?”
“那你們醫宗門當年那場大戰,是老幼皆有死傷,還是死傷的都是年輕一輩的?”
肖紅納悶。
怎麼問到那裡去了?都不問一些關於她的事。
“都有傷亡啊,不過,年輕一輩的居多,醫術厲害的,幾乎全死了。要不然,爹孃也不可能把哥哥升爲內門弟子的。”
白以澤點頭明瞭。
“怎麼了,爲什麼會突然問這件事?”
“肖姑娘,你爲人直爽重義氣,沒有什麼心機,但是這個世上,並不是什麼事情 ,都講公平公正孝順仁義的,也不是對你好,就代表他是一個好人。凡事,多留一些心眼,對自己有益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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