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軒擡首見天色,時也不早了,不想耽誤了他們的行程,便讓侍衛啓程,親送上官景銘上路。漫牽繮繩,上官景軒將那匹駿馬牽到楚雲霓的身邊。
“這次,你真的玩得狠了,父親對二弟的寄望深重,你將他弄到疆蠱這麼遠的地方去,簡直是割了他的心頭肉。”他是個武將,對於這種悽悽慼慼的離別之事,倒是沒有多大的在意。
他也是常年在外,戍守邊疆,風刀雪劍的,對於上官景銘這次的遠離,倒沒多大的感悟,只覺得稀疏平常。
“你父親老謀深算,上官景銘此去疆蠱,吉凶參半,指不定你父親的手想往那邊伸,我還幫了他一次呢!”楚雲霓訕訕然的說道,隨後便是朝着靖京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馬車也不上,只是一身羅裙淡淡,在這荒漠上備顯悽清,身後侍衛只有一路隨着楚雲霓一路行走而去。
上官景軒站在當處,隨即一笑,便是翻身上馬,衝着前方走去,策馬在楚雲霓的身邊一停,拉住繮繩,坐在鞍馬上朝着楚雲霓伸出一手,“上來吧,我帶你回去。”
楚雲霓冷瞥了一眼上官景軒,輕笑着:“我與你上官家沒交情,大公子先行回去吧!”
她的拒絕,上官景軒並不訝異,只是將身子傾靠在馬鞍上,“明日就是大婚了,我倒想看看你堂堂的太子妃,在大婚前一日與我同騎一鞍進京的時候,明日整個靖京的人會怎麼傳聞!”
說着,他的嘴邊帶着一抹饒有玩味的笑。
楚雲霓無奈的苦笑搖頭,“大公子怕是忘了當初中毒的苦楚了,這次你就不怕再中一次毒,看看明日的靖京內,有哪個神醫有本事幫你解毒。”
此言一出,上官景軒莫名的愣了一愣,隨後卻是哈哈大笑,坐在鞍馬上,對這個女子頻頻搖頭,“既然如此,那就鞍馬秋風,各自珍重了。”
“珍重。”楚雲霓對着上景軒也如此說道,空望着上官景軒重踢馬肚,便是朝着靖京的方向策馬前去。
看着上官景軒遠去的蹤影,楚雲霓但只依舊步行朝前,面對刺耳憧憧靖京,她的心中也惆然百倍。
“瑾妃走了,上官儀失勢,皇后和風琊暫時攪不起多大的風浪,現在就只剩下靖帝了……”她說着,神情凜凜,朝着靖京的方向而去。
風吹過她的身後,揚起一大片的風塵,在人跡遠去了之後,隨着夜的降臨,風塵卻是始終不肯卸下,反而越發翻滾,一路朝向疆蠱的方向,由日……到夜。
馬車從白天一路走到了夜晚,越往遠處走,塵風就越是凜冽,馬車的軲轆也不知道傾軋過多少的沙塵,最後選擇在一塊可避開塵風的大石頭旁邊休息。
“姐姐,按照這行程的話,三日左右就能回到疆蠱,等回到疆蠱,母皇會有辦法醫治你的臉的。”瓏女將水壺遞至瑾妃的面前,勸慰着道。
瑾妃自艾的摸着自己的臉,此刻她掩飾得很好,但是赤練身上帶毒,雖然讓她暫時恢復了這張臉,但是卻是在時刻的侵蝕着自己。
她接過了瓏女的水,神情卻是凜冽的,側首望向了在另一邊的上官景銘,上官景銘徑自在一邊升着火,沒有在意她們。
“這小子不是個善類,你確定要讓他到疆蠱,成爲駙馬?”瑾妃望着瓏女,眼神中有着嚴謹和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