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五十九章(被嫁禍冤枉)
八百五十九章
竹林清幽,察覺到穆浩看向自己的笑意,以及月藍的探尋之色,澤兒笑容柔和坐在桌前:“月藍主母,今日澤兒還比昨日早到了一會呢,是主母和主子起早了!”
聽到澤兒柔笑中透出的調侃,月藍臉上露出嬌羞:“夫君,這個丫頭都被你寵壞了~~~”
穆浩微微笑了笑:“你是有所不知,她在海灘上碰到了島上的弟子被絆住了,所以纔來得晚了一些。”
聽到穆浩的說法,月藍神色不由一緊:“沒出什麼事吧?”
澤兒柔笑搖了搖頭並沒有出聲,極其溫柔體貼。
穆浩呼嚕呼嚕將粥碗中的魚粥喝下,拿起白毛巾抹了一把嘴:“不礙事,是個女子弟。修者之間磕磕碰碰在所難免,狂妄自大是所有智慧種族的天性,就連我們也不例外。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是個面貨,所有人在自認爲逐漸變強的同時,都會不停找尋着俯視他人的機會,若是一個強大的修者,失去了他人仰望、憧憬的眼神,獨自存活在世間,那就算是再強,也沒什麼意思!”
“前輩,你所說的就是那種世間孤獨求敗霸主們的心境吧?”咲破定睛看着穆浩問道。
“求敗者並不孤獨,那不過是彰顯自己異常牛逼的一種手段罷了。沒有人願意失敗,強者更加在意的是世間之人仰望自己的目光。”穆浩撇了撇嘴粗俗道。
“咲破,你要記住,一山更比一山高,真正強大的修者,內心都非常古怪,你永遠都猜不出其在想些什麼。”說到後來,月藍不由看了穆浩一眼。
穆浩微微笑了笑:“人活着都很在意別人的目光,希望被人高看,被人認同,這種精神食糧真的很重要,所以裝逼是非常有必要的,也是必須的。清心寡慾的活着,就是去了活着的意義。面對弱小之人的挑釁,根本沒有必要隱忍,就要給其以迎頭痛擊。”說到這時,穆浩笑着看了澤兒一眼,似是別有意味。
感覺到咲破的錯愕,以及月藍嬌嗔瞪了自己,穆浩那粗魯的氣勢不由微微一滯:“呃~~~當然,碰到得罪不起的人時,還是要夾着尾巴做人的。其實裝逼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每個人的人生,都或多或少經歷過一些挫折、尷尬的時刻,裝逼一旦沒裝好,是很有容易踢到鐵板上的,這也是很多修者喪命的主要原因。”
“夫君,不要在這裡傳播你的暴虐思想,也不怕教壞了咲破。”月藍再次給穆浩盛了一碗魚粥,笑着嗔怪了穆浩一句。
“我這是在給她指點明路好不好?省得她以後遇到殺身之禍。”穆浩一邊喝粥一邊小聲嘟囔道。
感受到咲破若有所思的樣子,月藍不由對其耐心教導道:“真正內心強大的修者,是不屑於刻意彰顯自己有多強的,能夠做到榮辱不驚,靜觀世間璀璨變化,纔是真正強者該有的表現。”
穆浩笑了笑不再說話,表面上咲破一副少女的模樣,實則活的歲月已經很久遠,穆浩隨便抒發一番情緒,根本就沒有當成是對黑髮少女的教導,無非是飯桌上的笑聊罷了。
“對了,破兒,爲師已經向翠寧島主舉薦你爲宗門正式弟子,不過能不能成,還要看你能不能通過宗門弟子考覈。至於你提到的隨衆出得翠沙海域,爲宗門建功,那就是後話了。”月藍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對着飯桌上正坐的咲破道。
聽到月藍的話,儘管黑髮少女想要讓自己的神態沉穩一些,可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歡喜,在眸子中略微表露出來:“謝過師尊!破兒一定會竭盡全力,以不辜負師尊的栽培。”
看到咲破起身行禮,月藍神色平靜:“日後多數事情還要靠你自己,若是能夠通過宗門正式弟子的考覈,就算是暫時不能成爲精英弟子隨衆出征,卻也比你眼下雜役的身份進了一步。”
咲破錶面上躬身受教,可是心中卻已經打定主意,要在宗門正式弟子的選拔中一鳴驚人,直接晉升爲宗門精英弟子的行列。
黑髮少女的心中所想,是月藍沒有想到的,至於穆浩對於這種事情根本就不上心,無盡歲月之中,這種事情穆浩可謂是見得多了。
一頓早餐四人氛圍輕鬆,直到四人吃完早餐,澤兒拿出苦道泉水與不老茶給穆浩和月藍沏茶,站在桌邊的黑髮少女,心緒已經是不停的翻滾,就連視線都緊盯着桌上那裝有苦道泉水的葫蘆,以及封着不老茶的木質茶筒。
淡淡的苦澀茶香泛動,讓飲茶的穆浩和月藍兩人精氣神一提。
這個時候聞着茶香的咲破,心中更是猶如貓抓一般,能否順利達成精英弟子的目標,在咲破看來,和能否得到月藍的賜茶,有這很大的關係。
然而,心緒無法保持平靜的咲破,卻並沒有得到月藍賜予同桌飲茶的機會。
心中對不老茶抱有很大期待的咲破,只能同澤兒站在桌邊,不過在咲破看來,澤兒雖然也沒有同桌飲茶,可是與她卻是有絕對的區別。
這苦道泉水和不老茶,本就被澤兒所保管,若是澤兒願意,根本就是可以隨時泡茶自飲。
期待落空的咲破,看到澤兒將苦道泉水和不老茶收起,轉過念頭就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澤兒身上,以期待日後能在這個身份不凡婢女身上,得到自身所期望的好處。
“師尊,昨夜那曠世曲舞,好像是在宗門中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弟子聽聞不止是我們碧翠島,就連宗門其它諸島的弟子、長老都在議論紛紛呢!昨夜更是有一些島主去了碧翠宮,好像是宗主也派人來過問此事了。”看着月藍將陶製茶杯捧在雙手心,輕輕聞着不老茶淡淡的茶香,咲破猶豫着對月藍說道。
感受到月藍投來的嗔怪目光,穆浩看向咲破咧嘴一笑:“撫琴弄舞也算不得大事,要是宗中有人太過在意,翠竹林也不會這般安靜了。”
雖看出黑髮少女是故意提起此事,穆浩也沒有對其怪罪,更是沒有當回事。
直到穆浩將茶杯中的茶水飲盡,才略微揮動右手,帶出一抹星空光華。
看到一隻皮毛黑白相間的小毛驢出現在石桌不遠處,月藍注意力不由被其吸引。
“夫君,這隻毛驢~~~”月藍俏臉露出驚奇之色,對着穆浩探尋道。
在月藍看來,這隻有着太上之階氣息的小毛驢,和穆浩以前在峰巒星所騎的那隻,可以說是極其相像。
以前律兒的靈魂被封在小毛驢的驢體中,自從穆浩將其靈魂抽出,用微靈星辰石爲其重塑肉身之後,那小毛驢也就成了死物,這是月藍極爲清楚的。
這時見穆浩又弄了一隻與以前那隻小毛驢極爲相像的驢子,也難怪月藍有些驚喜。
“嘿嘿~~~這是澤兒幫我買的,這隻驢子可是比以前那隻聽話、溫順多了,更沒有律兒那般貪生怕死。”穆浩看着不遠處極爲溫順的小毛驢無良道。
月藍摸了摸黑白相間小毛驢那柔順的皮毛,向着穆浩看了一眼:“之前我還在想夫君要是整天駕馭着機甲代步,恐怕會張揚了一些,現在有這頭小毛驢正好!”
“準備好了咱們就走吧,咱們夫妻二人騎着毛驢,在這碧翠島轉轉,倒是別有一番韻味。”穆浩笑着就要將身穿白色緊身勁裝的月藍扶上驢背。
看着小毛驢不算太大的驢身,月藍美眸中略微露出一絲不忍,並沒在穆浩的攙扶下,馬上翻身上得驢背:“夫君,你自己騎就好了,這小毛驢本就不大,我們二人一同騎乘,實在是~~~”
“哈哈~~~擠擠更恩愛。放心吧,這個小傢伙可不是凡物,我們夫妻二人還壓不死它。”穆浩的話,讓月藍雙頰透出粉嫩的羞紅。
想到愛人在身後抱着自己,月藍雖然嬌羞,卻也沒有在拒絕穆浩的提議,在穆浩攙扶中身姿一翻,已經上了驢背。
“走了。”穆浩心情大好笑語出聲,壯碩身形已經跨騎在小毛驢的驢背上。
看到月藍並沒有將石桌上那杯不老茶飲盡,咲破略微猶豫,還是放棄了心中的念頭。
轉念之中,看到穆浩騎在小毛驢背上,將月藍嬌軀抱在懷中的同時,牽着驢繮繩,咲破神色不由隱晦抽搐。
小毛驢身本就不是很大,馱着月藍一個人正好,此番穆浩那壯碩的身形也翻上驢背,不由帶給咲破一種隨時都會將小毛驢壓垮之感。
陶製茶杯中苦澀茶香泛動,穆浩與月藍騎驢走遠,澤兒並沒有將穆浩和月藍兩人喝過的茶杯放在石桌上,仔細的將其收起來之後,才略遠跟隨穆浩與月藍之後,遊覽碧翠島。
出得翠竹林,看到不少雜役房的雜役,正在忙碌建造樓閣之事,穆浩與月藍也沒有在竹林外逗留,在衆多雜役恭敬的目光中,漸漸離林遠去。
整個碧翠島氣候宜人,到處都是綠樹蔥蔥,山崖流瀑、泉口、清潭更是不在少數,期間各脈弟子的居所各有千秋,靈萃奇植霞光蘊動。
一路說笑,感受到愛人寬厚胸膛臂彎的摟抱,月藍俏臉嬌媚更甚,豔光四射,不知吸引了多少男女弟子的目光。
清晨朝陽溫暖,整個碧翠島靈氣流動,島上各脈多數弟子的吐納修煉還沒有結束,穆浩和月藍雖然遊覽着島上風光,可是卻也沒有對島上弟子的修煉居所有太多打擾。
兩人騎着毛驢行走翠綠林間、峰中小道、湖泊泉潭,穆浩雖然話語粗俗,可是卻與月藍笑語不斷,住在碧翠島長久歲月,月藍雖然對碧翠島的景色很是喜歡,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感覺到今日這般秀美。
在月藍眼中,今日碧翠島的繁花似錦、水木清華,都好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與雜役房所在的翠竹林有些相似,碧翠島雖然作爲翠砂宗的千島之一,島上弟子卻同樣又有着很多修煉支脈。
島上的衆多修煉支脈,多是有管事、長老所開出,也有一些是在宗中身份不凡,強大的精英弟子所開創,紛紛佔據着風景秀麗所在,讓整個碧翠島更顯昌盛。
遊覽期間,穆浩和月藍也碰到了一些碧翠島弟子,多數碧翠島上的弟子,還是很熱情的,雖不至於上前長久攀談,卻也是微笑示意。
當然,也有少數一部分性格怪異的修者是例外,不過一走一過,就算是偶有碰到冷臉、不懷好意之人,在對方沒有主動找麻煩的情況下,穆浩和月藍的好心情,也沒有絲毫被破壞。
整個碧翠島弟子談論最多的,還是昨夜那曠世曲舞,有些得到消息的弟子,看向月藍的目光,更是透着濃濃的驚色。
長久歲月以來,月藍在碧翠島上,一直都是隱藏着自身的祖階,就算是現在,月藍表面上的氣息,也只有太始之階。
雖然島上有一些人知道月藍隱藏着不凡的實力,可在月藍識海聚散之泉奇妙的威能下,卻沒有人能看穿月藍真正的階位,以及真實的戰力。
包括淺瑜在內,也只是對月藍的力量大致有一個估計罷了。
碧翠島的大多數弟子,也只是將月藍當成了強大的逆天太始尊者對待,確不知月藍真實的階位,早已經到了空宇高位祖階巔峰,距離空宇祖王根本就是一步之遙。
在偌大的翠砂宗中,一名太始尊者,並不算什麼,宗門中有很多有身份的精英弟子,甚至都已經破入祖階,也正是因爲這樣,翠竹林那曠世曲舞,才更加讓人驚駭。
清澈湖面水波盪漾,偶有魚兒在水面呼吸,湖面就會產生漣漪般的波紋。
“夫君,這顆巨石,被稱作是天外石,整個碧翠島沒有人能夠將其收取,雖然妾身沒有試探過,但它應該是不得了之物。”坐在小毛驢背上,被穆浩抱在懷中的月藍,將目光看向一塊坐落在湖岸旁,足有一間屋子大小的巨大光滑石塊,對着穆浩小聲提醒道。
穆浩只是用平凡的目光看了看沒有棱角,圓潤巨大的石塊沒有說話,更是沒有對石塊做出任何探查。
很明顯,這塊光滑巨石很受重視,從其外圍在湖岸,被插上了一根根玄紋石柱,相間還被麻花般的禁繩相連,將巨大石塊圈入柱繩禁中,就可見端倪。
不過儘管柱繩禁表面上將巨石圈住,阻止人靠近巨石,可在穆浩看來,這表面上難以動搖的禁制,更多則是對於修者的提醒,以此顯示對巨石的重視罷了。
至少在柱繩禁的上空,是沒有什麼禁制能夠阻礙修者從上空降落在巨石上的。
將目光投向湖岸遠處那連綿成片,向湖中蔓延的水上閣樓,穆浩就知道這處湖泊所在,是碧翠島上其中一脈弟子的居所。
微風浮動,湖面上粼粼波紋更是在朝陽下閃爍着光輝,騎着毛驢沿湖岸上走了一會,穆浩並沒有下驢的意思,只是靜靜的陪伴月藍欣賞着湖光山色。
“夫君,你能不能看出來那巨石是何物?”月藍忍不住好奇,對着穆浩問道。
出乎月藍的意料,穆浩只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那巨石是何物,不過有一點我卻可以肯定,在你們翠砂宗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具備動搖它的力量!”
“什麼意思?”月藍聽到穆浩說法的同時,驚訝中又有着些許的不解。
穆浩一拉小毛驢的繮繩,讓小毛驢轉向湖岸一邊巨石所在的方向:“我多少能夠感覺到一些它的重量,藍兒,你還記得我在峰巒星得到那祖刑臺所化晶卷時的情景嗎?”
聽到穆浩提起晶卷,月藍不由想起了當初穆浩強背晶捲上身,所受到的恐怖重量壓力。
“夫君,你的意思是說那巨石奇重無比?”月藍多少明白了穆浩的意思,神色透着奇異開口出聲。
穆浩點了點頭:“這碧翠島風景秀麗,各處景緻更是有着不同祖物蘊養,端是不同凡響!單單是一座島上就有這般修煉支脈,由此可見整個翠砂宗的宗門底蘊。連同滄浪大禁的另外九百九十八座海島我沒去過,倒是不能妄下定論,不過在這碧翠島上蘊養各處勝景的物品,也只有此處湖岸這塊圓潤的巨石,可以與翠竹林的清風竹一比。”
“傳說中這塊巨石的來歷,同翠砂羣島形成的歲月一樣遙遠,沒人知道它的來歷,正因爲它與整個翠砂羣島,有着格格不入之感,是以纔有人稱它爲天外石。更有甚者,說翠砂羣島本是一塊巨大的島嶼,之所以變成現在這般羣嶼星羅棋佈,乃是被這顆天外石墜天所轟。”月藍看着圓潤巨石對着穆浩道。
“這顆巨石我恐怕也難以能夠將它收取,以前我得到那祖刑臺晶卷的重量,和它根本就不能比!翠砂宗諸島我不好說,我只知道,這塊巨石一旦動搖,整個碧翠島的恆定重量介質,都會被破壞,到時候整個碧翠島必會被失控的浩瀚重量湮滅掉。”穆浩鄭重對着月藍解釋道。
就在月藍俏臉神色一凝之際,湖岸遠處那水上閣樓中,已經飄出一名姿色美豔的女修。
“月藍管事真是好興致,沒想到昨晚翠竹林鬧出了驚動整個宗門的動靜,今日你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在島上游覽!”人未到聲先至,言語間透着的高傲,讓人心中頗爲不舒服。
騎在驢背上,抱着月藍的穆浩,臉色甚至沒有一絲變化,只是笑看着湖面上踏波而來的少女,沒有任何表示。
少女赤足晶瑩,一張鵝蛋粉臉,鳳目顧盼有神,粉面紅脣,一頭青絲散散披在雙肩上,身材豐盈妖嬈。
將目光轉到少女穿着,只見少女上身一件淺藍色紗衣,繡了繁密的花紋,衣襟上鑲真珠翠領,肩上披着白色輕紗,微風吹過,給人一種飄凌的感覺。一條粉霞錦綬藕絲緞裙,將少女整個人都襯得恰如一枝笑迎春風的豔豔碧桃,十分嬌豔。迎春髻上一支金絲八寶攢珠釵閃耀奪目,另點綴珠翠無數,一團珠光寶氣。
少女神色高傲卻不清冷,反而嬌豔如花,那種骨子中的傲意,更增添了少女獨特的魅惑。
“區區曲舞,又怎麼能夠入芷天你眼,就算是偶有音色,也是淺瑜的功勞罷了!”月藍並沒有下驢背的意思,笑着對踏波而來的少女開口。
看到月藍那炫目的美豔,少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最近月藍管事忙着情事,島上的雜事可能都忘下了,就連那些下人、雜役,也越來越不像話,一天到晚也沒個規矩,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月藍管事有時間還是要好好管教一番,讓他們認清自己的身份、尊卑。”
聽到少女的冷笑,咲破沉穩的臉色微微一變,就待開口之際,卻被月藍的笑語打斷:“說起來我如何管理雜役房,還輪不到芷天你來提醒。我是一房管事,你只不過是宗中弟子,如果你對雜役房有什麼不滿,就稟明你師尊,讓她來和我說吧。”
“一房管事?雜役房也算宗中正房嗎?奴才不聽話,但凡是宗中正式弟子就管得。人家都說咱們碧翠島雜役房的雜役之所以沒有規矩,就是因爲管事的無能呢!”少女來到小毛驢不遠處,雙腳並沒有站在岸上,而是踏足湖岸一丈高半空,對着月藍與穆浩倨傲笑道。
對於少女的舉動,穆浩臉上掛着笑意,並沒有任何表示,靜觀少女與月藍相鬥。
月藍好像是沒看到少女倨傲的身形一樣,目光直接將斜上方少女無視:“我這個雜役房的管事是否稱職,自有島主、宗主審視。”
“咯咯~~~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月藍管事有閒情逸致遊覽島上景色,不如去一趟碧翠宮的好。你家中的婢女今早被晟涵發現擅闖宗中滄浪海閣,這件事也是月藍管事你指使的吧?要不說宗門還真是不能輕易接待不三不四之人,不查清楚就將心懷不軌的人放進來,豈不是相當於引賊入室。”少女的笑語讓月藍臉色變了。
“芷天師姐,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最好還是不要亂說的好,免得事後下不來臺。”咲破神色鄭重上前一步,不卑不吭對着紗袍少女道。
“沒規矩,我和月藍管事說話,那容得你插嘴。”陡然之間,紗袍少女俯視的目光變得凌厲,咲破在紗袍少女眼神的注視下,心口像是被大錘狠狠轟了一記一樣,噔噔噔後退三步,嘴角滲出一絲鮮血過後,才穩住了身形。
沒待月藍怒意爆發,就被穆浩臂彎微微一摟,將其即將升騰的力量、氣息壓下。
站立上方的少女看了跟在穆浩、月藍不遠處的澤兒一眼:“聽說你跑得還挺快,就連晟涵師妹都沒能將你留住!不管你是隱藏了何種力量,在翠砂宗圖謀不軌,就免不了要接受懲罰,擅入滄浪海閣,可不是你主子能夠保住你的。”
就在少女將話講完的剎那,穆浩已經牽着小毛驢的繮繩,催着小毛驢掉頭走路。
沒有一句反駁,這一刻,被穆浩無視的紗袍少女,回想起剛剛穆浩那隨和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總能感受到一股說不清的輕蔑意味。
看着穆浩坐在小毛驢上,身形隨着小毛驢行走微微扭動,悠閒帶着澤兒與咲破離去,紗袍少女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離開湖泊所在,月藍已經從小毛驢上下來,爲咲破略微把脈,直到發現咲破是受到氣勢衝擊,氣血翻涌並無大礙之後,月藍才向着小毛驢背上拿出菸捲點燃的穆浩問道:“夫君,剛剛你爲什麼要攔着我?那凌芷天簡直是欺人太甚。”說到後來,月藍明豔的嬌顏,已經露出了冷意,似乎是與那紗袍少女的不睦,由來已久一樣。
穆浩抽了口煙微微一笑:“你不能指望世間之人都對你和顏悅色,空宇高位祖階,說起來那個女人確實是有幾分高傲的本錢,況且咲破也沒受到什麼傷害,犯不着將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你這個傢伙早晨還說要迎頭痛擊什麼的,怎麼這麼快就轉性了?看到咲破被人欺負,也不幫着動手。”月藍故作不滿對穆浩道,眸子深處卻透出了歡喜的笑意。
穆浩微微嘆了口氣:“這人還真是不好做!只怕我要是真跟她一般見識,第一個攔着我的,也是你這個女人吧?”
“咯咯~~~看來長久歲月,夫君你心中的暴虐,平靜了不少!妾身與那個女人針鋒相對倒是行,不過夫君你可不成。”月藍髮自內心嬌笑出聲,對穆浩投去了一個安慰、讚許的媚眼。
穆浩笑容柔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似是想到了什麼,月藍放慢腳步與澤兒並肩而行:“澤兒,事情的經過是怎麼樣的?”
月藍並沒有問澤兒是否闖了滄浪海閣,而是問起了事情的經過,對於澤兒,月藍是絕對相信的,此番問起澤兒事情的原由,月藍也只是要做到心中有數罷了,以免事情追究下來,毫無分辨的機會。
“昨夜離開竹林,我就海島東面海灘觀海一直到天明,後來遠方海域浪光翻涌,巨大海閣浮出海面,我雖然好奇,卻只是在海岸上看了看,並沒有走近。待到海閣沉入海中不久,就有一個空宇中位祖階女子從島中走了出來,說我擅闖宗中滄浪海閣。她想要拿下我,我卻並沒有與她動手。”澤兒神色平靜,簡略同月藍解釋道。
聽過澤兒的說法,月藍神色凝重皺了皺秀眉:“滄浪海閣乃是宗門重地,事情又實在是出得太過蹊蹺,夫君,你怎麼看?”
“我相信澤兒。”穆浩笑語對着月藍的回答極其簡單。
“如果滄浪海閣不出什麼事還好,要不然我們恐怕會非常被動!”月藍雖然感覺這件事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可是卻並沒有明着說出口。
“哈哈~~~夫人,這根本也不算個什麼事,不值得太過費心。不過話說回來,看你好像是很重視滄浪海閣的樣子,那滄浪海閣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成?”穆浩一邊催着小毛驢慢行,一邊笑着對澤兒身旁的月藍問道。
出乎穆浩的意料,月藍搖了搖頭:“滄浪海閣我並沒有進去過,聽別人說海閣中收藏着宗門中的所有功法、典籍,有價值的物品更不在少數!”
“看得出你們翠砂宗確是有着雄厚的底蘊,一個碧翠島都有這麼多的好東西,更不要說九百九十九座海島加在一起的物品了!”穆浩向着周圍山間小道景色打量之際,笑着感嘆道。
“師尊,破兒聽說海閣中有着一把非常強大的滄浪扇,能夠有翻海之威,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咲破猶豫着對月藍問道。
受到穆浩的影響,月藍這時的神色也鎮定了下來:“傳聞宗門確實有這麼一件極強奇物存在,有着翻天蹈海之威,不過這也不能代表這件強大奇物,就是宗門中唯一的大威能物品。”
咲破心中忐忑,有些擔心的對月藍提醒道:“師尊,這件事還是要向島主解釋清楚爲好,要是拖得久了~~~”
沒待咲破將話說完,月藍已經擡手將其打斷,將目光看向島上翠竹林所在的方向。
不出多時,一影遁光已經出現在咲破的視野中,正是昨夜在翠竹林做客,向着穆浩提出邀請的淺瑜。
淡紅色光芒閃動,就在淺瑜身形閃現在月藍身前之際,其焦急的話語已經響起:“月藍,虧你們還這麼悠閒,出大事了!”
察覺到淺瑜將目光隱晦看向澤兒,穆浩已經在月藍之前開口笑語出聲:“淺瑜,我們剛要準備去你那聽濤崖遊玩、赴約,沒想到你還挺積極的,竟然親自來迎接了。”
白了穆浩一眼,淺瑜沒好氣道:“這個時候你還有閒心說笑,你知不知道有人闖入了滄浪海閣?”
事情明顯有指向澤兒的趨勢,月藍也沒有出聲,似是一切都由穆浩來決斷。
“呵呵~~~這件事我們也聽說了。”穆浩的話,略微出乎了淺瑜的意料。
淺瑜狐疑的看了看穆浩與澤兒,顯得有些拿不定主意,也難怪少女會有所擔憂,眼下的狀況,實在是對穆浩與澤兒有些不利。
看到淺瑜的樣子,穆浩不由笑了:“還真是有夠冤枉,沒想到纔來兩天就被別人當成了賊!早知道還不如真正做它一票,得點實惠、好處呢!”
聽到穆浩的說法,淺瑜尷尬之際,俏臉又忍不住微微抽搐:“這是宗門大事,原諒我必須要親口向你們確認。”
就在月藍神色略微不滿之際,穆浩有些冤枉的攤了攤手:“真不是我們做的!媽的,定是那個盜寶的傢伙故意陷害我們。要是讓我抓到了他,我一定要讓他後悔將主意打到了老子的身上。”說到後來,穆浩面色突然變得猙獰,爆粗口道。
當着淺瑜的面,穆浩並沒有掩飾內心的惱火,雖然淺瑜找來還沒說明事態的程度,可是看到淺瑜的樣子,穆浩心中也多少有了些猜測。
眼下被人陷害,明顯讓穆浩幾人的處境,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穆浩倒是不怕什麼,不過卻也要爲月藍的立場略微着想一番。
月藍久遠歲月在翠砂宗都安然無事,穆浩當然不想自己纔來了兩日功夫,就將其平靜的生活打破。
儘管事情不是穆浩做的,可是穆浩還是躺着中槍了,這也難怪穆浩有些惱羞成怒。
“原來你一直都很在意。”聽到穆浩爆粗口,月藍忍不住嬌笑出聲,對着騎在毛驢上的穆浩嗤笑道。
“這種被人栽贓陷害的事,放在誰身上恐怕也很難高興起來,我當然也不例外!”穆浩微微苦笑道。
“咯咯~~~夫君,你不用太過在意我的。我是翠砂宗的人,你卻不是,我可不準夫君你爲了我受什麼委屈。月藍的夫君雖不說是正人君子,卻也是頂天立地,彪悍萬分之人,這一點一直是月藍的驕傲。”月藍拉着澤兒的柔荑,對穆浩嬌笑道。
聽到月藍的笑語,穆浩臉上好像是樂開了花一樣:“那是。媽的,如果真是我做的倒也沒什麼,被別人這麼栽贓冤枉可是不行。”
月藍一陣銀鈴般的嬌笑,就在淺瑜俏臉透着訝色之際,前一刻嬌笑的月藍,笑意竟然驟然讓人發寒:“不和別人一般見識,並不代表軟弱可欺,不管是誰,招惹到我恐怕是招惹錯人了。”說到後來,月藍雙眸已經透出一種攝人心神的森寒。
“哈哈~~~夫人,你們這翠砂宗根基已經腐朽,在我看來覆滅就是早晚的事。不行咱們就換一家,沒有必要看誰的臉色,誰要是敢得瑟,我就讓他嚐嚐砂鍋大的拳頭。”穆浩咧着嘴巴,攥着大拳頭臭屁笑道。
“月藍,遇事還是要考慮清楚,千萬不可衝動。咱們翠砂宗門規森嚴,就算是受到了什麼委屈,你也要忍耐纔好,是非對錯早晚都能查清楚。”聽到月藍與穆浩的話,淺瑜有些擔心對着月藍道。
月藍對着淺瑜安慰笑了笑:“放心吧,這次我夫君給了我一個不得了的東西,如果事情能夠平安度過最好。若是有人想要害我,我也絕不會吃虧的。”
“淺瑜,看在你和我夫人關係還不錯的份上,到我發飆的時候,你最好還是離遠點,免得崩你一身血,我可是非常暴力的。”感受到月藍的輕鬆,穆浩不由沒心沒肺笑道。
聽到穆浩的調侃,淺瑜不由白了穆浩一眼:“就你,我看還是省省吧!翠砂宗這些年雖然氣氛不比從前,可是宗門實力卻沒有絲毫削弱,你可不要將月藍連累了。”
穆浩微微一笑,催着小毛驢前行:“看來你還沒有真正瞭解本大爺的實力,到了解的時候,恐怕已經爲時已晚。”
似是迴應着穆浩話語的臭屁,穆浩坐下老實的小毛驢,竟然打了一個響鼻,似是對穆浩分外支持,堅定擁護、追隨穆浩一樣。
直到這時,淺瑜才注意到穆浩坐下的小毛驢,看到頗有靈智的小毛驢討好穆浩,淺瑜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奇色。
在場幾人,相對來說淺瑜還不是最擔心的,這時咲破甚至都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滄浪海閣的事,來得實在是太過突然,完全讓擔驚受怕的咲破,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作爲月藍的弟子,如果月藍出了什麼事,最先遭殃的莫過於咲破這個貼心弟子,紀尊之階的戰力,在這偌大的翠砂宗祖尊宗門來說,實在是連一個浪花都翻不起來。
至於淺瑜雖然跟月藍關係要好,可是人家憑藉這自身的空宇中位祖階實力,以及在宗門的地位,卻也能夠自保。
雖然知道月藍和穆浩都並非表面上那太始、紀尊之階那麼簡單,可是咲破卻不認爲兩人能夠和整個翠砂宗抗衡。
一直以來,咲破雖然是月藍的弟子,可是其高遠的心志,還是放在了這對於她來說,嚮往憧憬的祖尊大宗之上。
成爲翠砂宗的正式弟子,只是咲破期待的第一步,從正式弟子晉升爲精英弟子,得到宗中比月藍還要強大真正掌權強者的賞識,纔是咲破所真正期望的,如果能夠抓住機緣脫出月藍這雜役房管事修煉一脈,拜入宗中真正強者的門下,到時候就是宗中管事、長老之位,那也是唾手可得。
可是咲破沒有想到,她剛剛看到從宗中雜役,成爲宗門正式弟子的機會,竟然就出了這等事。
就算是對於宗門之事和祖階以上強者的戰力不甚瞭解,可是滄浪海閣對於翠砂宗何等的重要,咲破還是十分清楚的,不說澤兒是不是真正闖了滄浪海閣,這件事一旦被定下來,那就是重罪,被煉魂那都是輕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