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雖盛世,然‘雞’鳴狗盜之輩依舊層出不窮。世人總有貧富之分,善惡之別,終歸會有經歷各異的人受不得世俗聚在一起,佔山爲王,行匪類之事。
大大小小的村子何其多,又有哪處從未經受過匪徒侵襲?
而匪徒大都聚集在深山老林中,地處偏遠,又有羣山險隘,想要剿滅非常困難不說,而且勞民傷財,付出永遠不夠回報。所以,只要各路劫匪不鬧出什麼大動靜,幹出什麼太出閣的事情,朝廷通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朝廷懷柔的政策大家心裡都清楚,所以都知道被匪徒搶走的東西是要不回來的,而那些被擄走的‘女’人多半也只能淪爲各山各寨的壓寨夫人。
照以往的經歷,遇上這樣的事情,各家只有自認倒黴,不會去報官,更不會腦殘的去追擊。
要說遭受損失的住戶不恨麼?當然是恨得要死,尤其是那種被的擄走了‘女’眷的人家。但他們除了暗自神傷還能幹嘛?
碧溪村也不例外,當所有的村名準備調整心態打理‘亂’作一團的村子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
村裡的保長帶着幾個村民追匪徒而去了!
聽到這消息,村民們首先不是心生希望,而是暗暗嘀咕這些人是不是瘋了?在他們看來,匪徒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兇惡之人,各個都有以一擋十的勇武之力,哪兒是幾個村名能對付的?
想歸想,村民們對這位新來保長的勇氣表示佩服,對他無‘私’的‘精’神心生感‘激’。
“哎!好不容易來個像樣的保長,這回怕是又要沒了。”
衆人嘆息一聲,回家各自打掃‘門’前雪,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
……
……
“匪人各個身負重物肯定跑不遠,此時追擊,定能趕上!”
李權策馬揚鞭,身子前傾,飛掠而過的風吹散了他的髮髻,‘亂’發迎風,飄動若舞,看上去倒有幾分瀟灑飄逸之感。
穿越至今,李權終於將騎馬學會了,不想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緊張氣憤之餘又多了一分期待。
李權身邊,十餘輕騎,全是安馨荷用來保護他的家將。羽‘蒙’一馬當先跟在李權身側,面沉如水,身前還有一被捆着雙手雙腳的漢子。
衆人以最快的速度感到了匪人逃離的村口,正‘欲’策馬再追,隊伍中一人喊道:
“別急着追了
!”
說話之人是王三麻,別看他年紀輕輕,但馬上技術一點不差,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翻身下馬,跑到隊伍最前面,低身巡查前方馬蹄印記,然後側耳貼着地面,面‘色’沉重。
李權疑‘惑’又有些惱怒,這些大膽匪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囂張,搶劫錢糧不說,竟還擄走了村中十幾名‘女’人,叫人如何能忍?
“爲何不追?”李權低聲喝道。
王三麻回隊,皺着眉頭道:“追不上的,人家所乘乃塞外良駒,就算身負千斤,也比咱村裡的幾匹老馬快多了。”
李權疑‘惑’:“你怎麼知道?”
王三麻驕傲仰頭:“雕蟲小技!”
此時,在羽‘蒙’馬上之人突然冷笑起來:“哼哼!算你們還有點兒見識,老子先提醒你們,老老實實把我放了!咱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要不然,日後來此的可就不止我們這幾人了!啊……”
對方話音剛落就遭到羽‘蒙’一擊重拳,對方立即發出慘嚎,吐了幾顆碎牙,同時嘴‘脣’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口齒立馬不利索了:
“你……你……你們……”
羽‘蒙’冷聲道:“你若再多說一個字,保準讓你一輩子說不出話來。”
說完,眼神一變,森然殺機籠罩對方全身。
對方頓時如墜冰窖,倒不是那一句威脅嚇的,只因對方有如實質的殺機生平罕見,就是宅中人家人怕的大當家也不如!現在是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了。
此人就是馬匪頭目口中的張十三。只因他運氣不好,第一時間就衝到了八丈亭。
那時候,八丈亭正有幾十個牌頭甲頭聚在一起,就算他是身手不錯的兇人,卻也架不住人多勢衆,剛一下馬就被一擁而上的人們擒住了。
李權回到耳八丈亭後才聽到碧溪村遇襲的事情,立即叫人採取行動。
可是匪人的動作實在太快,晃眼就跑了。
錢財是小,人命猶大。
當李權聽聞村中有好多‘女’子被擄後,立即召集起安家家將一起追擊出村。
然而,現在已看不到半個人影了。
找也找不到,追也追不上,李權雙手一攤皺眉道:“那現在咋辦?”
羽‘蒙’低頭沉‘吟’,忽的語出驚人道:“召集兄弟,叫此人帶路,去到的山寨直接把寨子一鍋端了
!”
一鍋端了!
場中,只有李權、王三麻,還有張十三用驚愕地眼神看着羽‘蒙’,其餘衆人皆是面無表情,彷彿羽‘蒙’在手是講述一件常事兒。
張十三很想大笑出聲,但想着羽‘蒙’之前森冷的眼神又不敢出聲。可再一想,這羣瘋子若真敢殺到宅‘門’去,自己豈不有救了?
李權看着羽‘蒙’,有些擔心:“對方此來劫掠都已二十餘人,寨中匪衆怕是百十有餘。咱們這點兒人……”
“區區山匪,何懼之有?莫說百人,就是千人,衆兄弟也視之如同螻蟻,兄弟們,是不是?”
“是!”
衆人起身應答,喊聲震天動地,雖不過十餘人,但此時爆發出來的氣勢卻足以讓人心神震顫,就像是面對的千軍萬馬。而他們每一個,都是戎裝鐵甲的驍勇將軍。
張十三嚇得嚥了口口水,他手上少說也有十幾條人命,但這一刻他感覺這些人都是嗜血的魔鬼,自己的那點兒血腥根本不值一提,跟他們比起來,自己就像是純真的嬰兒。
這到底是怎樣一羣人?這等氣勢又怎會出現在一幫村民身上?
衆人吶喊像是點燃了李權內心的豪氣,同樣也‘挺’起了‘胸’膛,大聲道:
“既然大家都無異議,那便就這麼幹!羽將軍!把弟兄們都召集過來吧。”
羽‘蒙’聞言一笑,想天空‘射’出一枚信號彈後,朗聲道:“衆將列隊,靜候半個時辰。”
羽將軍!衆將列隊!
張十三直接懵了,心道這是小孩玩過家家還是怎麼的?怎麼就叫起“將軍將士”來了?可回頭一看,一個十餘人的小方陣已經列好,就連胯下馬匹步法都整齊劃一,不敢‘亂’動。
“這這這,這該不會真是一隊身經百戰的軍隊吧?”張十三默默疑問着,心中想着答案揭曉的時刻就該是帶會兒出現的人。如果之後出現的人還如他們一樣,那證明自己真是遇上軍隊了。
然而話音剛落,一人一騎就從村口趕了出來。
此人尖嘴猴腮,衣冠不整,就連騎馬的架勢也是吊兒郎當,全無半點兒氣勢可言,哪裡有半點兒軍人的模樣?
這人若是當兵的,不是一場戰役就死,那真見鬼了!
看到此人,張十三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李權眉頭微微皺起:“這貨怎麼來了?”
劉嘎不知從哪兒整來一匹老馬,屁顛屁顛兒地追上了大部隊,還一臉興奮地揮着手:
“老大
!老大!籲~”
“老大,咱總算追上你了。”
“你來幹嘛?”
“當然是跟老大一起並肩戰鬥,追擊匪人的啊!”
“胡鬧!這可不是兒戲,趕快滾回去。”
李權心想,像劉嘎這樣的角‘色’的摻和到這裡邊兒不是找死麼?
劉嘎也不是不知到其中危險,但爲了自己的佩佩,就是刀山油鍋也要硬着頭皮頂上去!
“老大,咱的佩佩也被他們抓了,咱要去救她。而且,這是陳老漢親自來找咱的,這次若能就回佩佩,咱這後半生可就有着落了。所以呀,這次就算再危險,咱也要去!”
“平日裡看你偷‘奸’耍滑的,沒想爲了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罷了罷了,你要跟着便跟着,但到時候可別嚷嚷着要走。”
劉嘎大喜,看着一路人的架勢很像軍人,便朝着李權敬了個軍禮:“是!”
……
……
夕陽墜入天際,殘餘的亮光照耀着深藍的夜空,星星點點間,明月被烏雲蓋住了半張臉。風大了起來,細沙碎石打在臉上生疼。但村口的一隊人中,九成以上的人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風沙,就是沙子打在眼睛裡都不會眨一眨。目光堅定地注視着前方。
場面很安靜,只有馬匹不安踏步的聲音。
張十三看着這一幕,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面對這不足五十的小隊人馬。他竟然感覺自家的山寨岌岌可危。
那可是擁有三百多號惡徒的山寨呀!其中任何一人,不管走到哪兒都扮演者豺狼的角‘色’,但在這些人面前,張十三覺得不光自己,宅中所有的弟兄都成了羊羔,而他們纔是真正嗜血的豺狼!
每一個人都散發着淡淡的血腥氣息,他們點起了火把。
在無盡的夜空中看下,他們就像一團一吹就滅的小火苗。
“此行目標,剿滅山匪!”羽‘蒙’在隊列前簡單發話。
幾十弟兄,高聲大喝:“領命!”
磅礴氣勢,勢衝九霄。
小火苗動起來了,他們迅捷如風,整齊劃一,這一刻,小火苗成了夜空下的一條火龍,蜿蜒盤旋,不斷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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