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辰王,剷除逆賊!”
“支持辰王,剷除逆賊!”……
在萬衆齊呼的吶喊聲中,容域一眼便瞧見了站在最前方的葉璇璣,當下不再理會容燁,飛身朝葉璇璣而去。
容域飛身落到葉璇璣身旁,一把擁住她,墨眸在她周身打量。“璇璣,可有受傷?”
葉璇璣聞言搖搖頭,輕柔一笑道:“阿域,我來了。”
是的,她來了。
不管危險與否,成功與否,她來了。來與他榮辱與共,生死相隨。
“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安懷王與一衆大臣帶頭,對着容域伏地跪拜。
見此,數百百姓與護城軍也齊齊伏地跪拜,高聲道:“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從這一刻起,容域不再是西楚的辰王,而是太子。
容域摟着葉璇璣轉身看着伏地跪拜的衆人,薄脣輕啓道:“平身。”
聽到大臣與百姓以及護城軍齊呼太子千歲的聲音,看到容域君臨天下的模樣,手執軟劍立在承乾宮屋頂的容燁大受刺激,雙目充血赤紅一片,黑髮無風自舞,整個人如同入魔了一般。
“容域,我要殺了你!”容燁恨意蝕骨的吐出這句話,執劍飛身凌厲的朝容域襲來。
今日他與容域,只能有一個人活着,並登上皇位!
容域轉頭看着朝他襲來的容燁,墨眸猛然一縮,一把推開葉璇璣,握緊手中的長劍接下了容燁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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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兩人戰到一起,招式凌厲兇猛的讓人看着觸目驚心。
“阿域,小心……”見容燁招招殺機,葉璇璣心中擔憂不已,但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以免容域分神,只能小聲的默唸。
眼見容燁與容域再次打了起來,承乾宮前暫時停戰的皇宮禁軍與容燁的精兵面面相覷,猶豫着他們要不要也繼續廝殺。
葉璇璣雖然緊張容域,但她也沒忘記最重要的事,狠狠咬了一口舌尖收回心神,葉璇璣看着準備再次動手拼殺的禁軍與精兵道:“景王謀逆,罪不可恕,爾等若及時收手,死罪可免,且不罪及家人九族。若繼續執迷不悟,將滿門抄斬禍及九族!”
逼宮謀逆本就是誅九族的大罪,一但失敗,所有參與的大臣,精兵,九族以內的家人都會被牽連進來。
到時,死的可就不單只是承乾宮前的這兩萬精兵,還有數十萬西楚百姓,也就是這些謀逆精兵的家人九族。
到時,整個西楚都會血流成河,死傷無數。這樣慘烈的局面,誰都不想看到。
所有參與逼宮的精兵原本早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葉璇璣的話卻讓他們渾身一震。
是啊,他們之所以會逼宮謀逆,不就是想給家人更好的生活嗎?可若他們再繼續下去,一旦失敗,等待他們家人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在這一刻,所有精兵都想起了自己的親人,年邁的父母,年幼的孩子……
見謀逆的精兵神情動容,安懷王面色一喜,朝葉璇璣點了點頭,示意她再接再厲。
葉璇璣抿了抿脣,氣沉丹田沉聲道:“你們已經被五萬護城軍包圍了,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和犧牲了。想想你們的家人,他們還在等着你們回去,你們是想讓你們的家人見到活着的你們,還是你們的——屍體。”
屍體……
一句‘你們是讓你們的家人見到活着的你們,還是你們的屍體’,深深的震憾了所有人,不管是謀逆的精兵,還是皇宮的禁軍,亦或是西月城的百姓與護城軍,在這一刻都被葉璇璣的話所震憾,喪失了戰鬥的意志。
試問,如若可以,誰不想讓家人見到活着的自己?
“哐當——”不知是誰手中的兵器沒有握穩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似是被這道聲音所刺激影響,所有的精兵醒悟過來後都扔掉了手中的兵器,一時之間,‘叮叮鐺鐺’的兵器掉落聲不絕於耳。
這些精兵會鬆開手中的兵器,一是因爲葉璇璣的話,二是因爲她帶來的五萬護城軍。
若他們繼續負隅頑抗,那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且還會累及九族。
而他們現在放棄投降,就算自己的性命不保,但至少還不會禍及家人九族。
這一點,是最重要的。
不得不說,葉璇璣那顆現代白骨精的精明頭腦,誅起心來可是殺人不見血的。
原本已經廝殺到失去理智的謀逆精兵,因爲她的話,全都喪失了戰鬥意志,扔下兵器束手就擒。
這樣兵不血仞的方法,可比指揮五萬護城軍以命圍剿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安懷王和一衆大臣對葉璇璣讚賞不已,西月城的百姓和護城軍也爲葉璇璣的憐憫和慈悲所敬服。
倘若葉璇璣不顧及護城軍和精兵的生命以及家人,她完全可以下令直接圍剿,根本無需嘔心瀝血的勸降。
這樣心懷子民的女子,才真正具有一顆母儀天下的心,纔有成爲西楚國母的資格。
……
勸降謀逆的精兵以後,接下來就只剩下容燁一個人了。
看着屋頂上與容域激烈打鬥的容燁,葉璇璣聲音清冷的道:“景王,軍心與民心你都沒有,即使你逼宮成功做了西楚的皇帝,你也不受百姓愛戴,將士擁護。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自古以來,爲君者,是成也軍民,敗也軍民。
而軍心與民心都在容域這裡,退一萬步說,就算容燁逼宮成功做了西楚的皇帝,那他也一定做不長久,早晚會被軍民齊心合力推翻。
葉璇璣想不明白,這種註定做不長久的帝王,容燁要來又有何用?
葉璇璣想不明白容燁爲什麼一定要爲帝,就如同容燁想不明白爲何上天一直眷顧容域一般。
雖然葉璇璣不待見容燁,但也不想看到他與容域兄弟相殘,“景王,束手就擒吧,趁還來得及,趁你還沒有釀成不可原諒的大錯,趁……”
“你閉嘴!”容燁一劍格開容域,竟轉身朝葉璇璣掠去。
看樣子,他是想要殺了葉璇璣!
“璇璣!”容域嘶吼一聲,提劍以最快的速度朝容燁追上去。
但,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容燁已經快要近葉璇璣身前了。
“小心!”在第一時間,安懷王將葉璇璣拉到自己身後,隨手抽出一名護城軍身上的佩劍擋下了容燁的軟劍。
安懷王本就是武將出身,雖然近年來很少再上戰場,但一身武功卻是不容小覷的,對上容燁應付的輕鬆自如。
看到這一幕,急趕而來的容域與大臣都鬆了一口氣。
“璇璣,你有沒有事?”雖然安懷王擋在了她面前,但容域還是不放心,墨眸緊張的在她身上仔細檢查。
葉璇璣搖了搖頭,看着與容燁交手的安懷王道:“阿域,我沒事,你快去幫父王。”
安懷王雖然武功不弱,但到底多年不用武已有些生疏,漸漸的開始落於了下風。
容域見葉璇璣確實沒事,點了點頭道:“好,你站遠一點,保護好自己。”
容域將葉璇璣送到護城軍身後保護起來,然後才提劍朝容燁攻去。
之前容域與容燁雖然交手很久,但一直顧念着最後一點血脈之情不曾下狠手,可現在,容燁差點傷害到了葉璇璣,這是他絕不能容忍的!
是以,再次與容燁戰到一起時,容域的動作凌厲了許多,招招緊逼,不再給容燁半點退路。
面對與之前幾乎判若兩人的容域,容燁大驚,漸漸的被容域凌厲詭異的招式逼的只有招架的能力,再無還手的能力。
“哼!”容域冷哼一聲,墨眸一凝,手中的劍又快了幾分,打算速戰速決。
“嘭——”最終,容域挑落容燁手中的軟劍,反手給了他一掌,將他打到吐血。
“噗——”容燁吐出一口鮮血,從半空中直線墜落,姿態狼狽的跌落在地。
見此,容域收起長劍,冷聲吩咐道:“拿下!”
“咳咳……”容燁被護城軍押着起身,因爲受了容域一掌止不住輕聲咳嗽。
眼見容燁被擒住,逼宮宣告失敗,安懷王與一衆大臣出聲詢問道:“太子,要如何處置景王以及參與謀逆的大臣與精兵。”
容域薄脣緊抿,沒有立即回答安懷王的話,而是吩咐道:“先將所有百姓護送回家,每人給一百兩銀子壓驚。”
雖然他之前並沒有與葉璇璣商議,但容域在看到這些百姓時,他就明白了葉璇璣的用意。
這些百姓雖然看似沒有幫上什麼忙,但實際上卻起了很大的作用。
一來,他們代表的是民心,他們的支持,就是所有西楚百姓的支持。
二來,逼宮時謀逆的精兵與禁軍護城軍廝殺在情理之中,但傷害百姓,歷來便是軍人的忌諱。
是以,這些百姓讓謀逆的精兵有所忌憚,更容易束手就擒。
所以,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好好感謝安撫這些冒着生命危險前來的百姓。
聽到容域的吩咐,安懷王遲疑了片刻,隨後應道:“是,臣這就去辦。”
安懷王調了一隊護軍城護送百姓回家,其他護城軍在容域的指揮下將謀逆的精兵押走,開始清理清理承乾宮前的屍體和一地鮮血。
“吱呀——”就在這時,承乾宮的大門打開,皇帝在太監的攙扶下出現在了衆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