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飛關門進了屋裡去,一看那地上滿地的狼藉,空氣中有股異味。韓尚祁正在慢條斯理的穿衣着,臉色卻是陰沉的可怕。
“皇上?”
肖一飛小心翼翼的叫着,實是他的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韓尚祁沒有說話,只是拂袖出了門去,肖一飛一看不對,緊緊的跟了上去。回到了正陽宮裡,韓尚祁沉聲道,“你回吧!”
肖一飛不放心的看着他,“皇上,臣一定會找便天下的解蠱高手,來爲皇上解蠱!”韓尚祁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眼裡蘊着可怕的風暴正在成形着。
肖一飛退了出去。
大門鍘關上便聽見裡面傳來碰的一聲巨響。心裡一抖,對一旁的德官說了些,讓他好生看着皇上的反應,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馬上先找太再通知他。
韓尚祁聽見了腳步聲漸漸遠去,只覺腹中一股作嘔感涌起,想到剛剛抱着一個青樓女子時,只覺得胃裡一陣的翻滾着不適。
一把抱過一隻花瓶,對着瓶口就是一陣的狂吐。剛剛那心臟處傳來的劇痛,接着便是一股火直衝上腦門處,直接將他的理智燒成了糊來。韓尚祁心裡怒火盛熾,想着堂堂一個天子居然被一個小女子暗算了,沉聲道,“龍一!”
“屬下在!”一個灰衣的男人出現在大殿裡恭敬的跪下。“去,找到那個女人,取來解藥,若是不給,就將其千刀萬剮!”“是!”那龍一說完又消失了。
韓尚祁也沒有想到這會是以樂爲引,將那沉睡在身體裡的蠱毒引發來,現在他已經清析的感覺到了心臟處的不正常的博動。
胡小雪好狠,這種強烈的春情蠱若發作,若是不能得已舒解,必會筋脈爆裂而亡。
逼着他不得不去碰其它的女人,這東西,他曾聽得鍾天諾說過,是極其毒辣的東西,一般是異族的女子用來對付負心人用的,只是沒想到他倒是小看了那女人了,死了也不讓他好過,想報復他,終是作到了。
他只想要倚弟,現在,卻是不得不和別的女人歡好。這蠱毒越是遇見心愛的女子便躁動的越厲害,卻是不能相碰心意想通的女子,因爲這春情蠱,會將那子蠱傳進心意相通之人的身體內。
也就是說他若碰了心愛之人,便是害了她。好狠,好毒的女人,想着那個女人還一度的被自己寵愛着,韓尚祁心裡有一陣寒意爬上心頭來。
難道他以後都要受那什麼惡蠱的控制,去碰不愛的女人嗎,韓尚祁想着心底就是一陣的憤怒,他不要被人左右!想着那發作時失去理智的樣子,心裡就憤怒的想要殺人。
肖一飛嘆息了聲,一邊去了那太醫院裡,尋了幾個太醫問了番,太醫一聽是那春情蠱,都是大吃一驚,那東西雖是不會要了皇上的命,可日日與女子歡好多了,可是會腎虧的,甚至精盡人亡也有可能的。
“肖大人,這世上唯一可能救皇上的,只有聖醫啊,老夫學淺,救不了皇上,慚愧,慚愧啊!”
肖一飛心裡雖是沒報希望,但還是有些失望的回了府去,第二日便匆匆的向韓尚祁告離,準備親自去請那聖醫來。他們算是朋友一場,雖是各爲其主,但想必也不會見死不救的不是。
“怎麼樣,這樣的藥可有好些?”郝連野現在沒事就在鍾天藥的藥房裡打着
轉。
現在的魏漣漪手腳已經能活動了,只是還不能下地來,現在還得坐在輪椅上,對於普通人來講已經是奇蹟了,郝連野卻是不滿意要她完全的站上起來,恢復以前的樣子。
鍾天諾點點頭,笑道,“我試了十多種藥材就這一種最爲接近,想來,不出半年,皇后娘娘必能重機新站起來。”
鍾天諾也把這當作是醫術的挑戰,若是能研究成功那也是誥福於百姓。何況是欠了那個女子的,他拼了命也會治好她來,也給他無上的動力。“好,朕就知道鍾先生能做到的,待皇后真的能站起來時,朕一定會好好的獎賞你一番1”
郝連野心裡驚歎地說着,這人不愧是天下第一名醫,除了人死不能復生之外,似是沒有事不能讓他做到,實是一代奇才。
只可能他志在天下,不願成爲皇宮裡的御醫,還好他曾答應着自己,只要有需要,他第一時間會回到皇宮裡。
而前日裡,他攔截了一封來自晉康的信,一看裡面的內容卻是冷笑了一聲,韓尚祁身染怪疾,也比不上他的重要,想要救他,除非待她的病好之後,否則他是不會讓他離開漠北的。
鍾天諾讓童子端出還冒着熱氣的藥,郝連野親自端着往魏漣漪的殿而去,這是他每日必做的工作。已經成了習慣了。
魏漣漪正在窗邊看書,一聞到一股藥味傳來,一丟下書,咕噥着,“又要吃藥了!”郝連野聽到她的抱怨聲,笑道,“朕親自伺候你,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那一旁的侍女們皆是捂着嘴笑了起來,每日裡看他們的拌嘴,可真是有趣。魏漣漪挑眉道,“難道你伺候的,藥會變得甜一點,苦得我膽汁都要吐了出來了。”
幾個月來,天天喝着藥,雖是知道良藥苦口的道理,但還是聞到藥味就有種想吐的感覺。一旁的侍女早已經將那密桔備好了。看她皺巴着臉,差點又要笑了出來。
郝連野揮手示意,一旁的侍女都無聲的退了出去,他們的陛下現在要退身成了奶爸了。
“再堅持幾個月,就可以下地了,就可以抱着念兒了,難道你不想?”郝連野說着,看她臉色緩了緩,但一看着到黑色的藥汗還是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來。
“喝,或者我餵你?”
他露出曖昧期待的表情來。一幅甘願自我犧牲的表情來。
魏漣漪瞪他一眼,可不會再上他的當。心裡又在一邊的自問着,他們現在的關係到底是到了哪一步,比朋友更近,卻又比情人少了一步,她喜歡他,卻依然沒有愛上他,這讓她沮喪至極,那種欠了他太多的感覺讓她常常更加的難受。
如果自己愛上他,便不會常常的在夜裡失眠了。
魏漣漪喝了一口,就想着要吐了出來,真是太苦了!郝連野一看她神情,臉色微變,嘴脣堵了上去。魏漣漪全他一眼,每次都來這一套,讓她不得不把藥喝下。郝連野狂野的吻着,將她口中的藥汁頂到了咽喉處。魏漣漪不得不吞下。
郝連野鬆開她,邪肆的一笑,“原來皇后不想喝藥是因爲每天想要朕親自哺餵呀,早說嘛,只要皇后說的,朕怎麼會不從?”
他一幅吃了大虧的表情,魏漣漪翻了個白眼來。
這人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來着。“我說…
…唔……”
魏漣漪剛要出口的話被他堵在口中,心裡憤憤的想着,這個男人真是太霸道了,常常用着這一招來。心裡想着要好好的報復一番,臉上揚起一笑來,手慢慢的往他衣內伸去。郝連野倒抽了一口氣,放開她,眼裡噴着火,“壞女人!明知朕想要你,居然還故意這般的引誘我?”
魏漣漪知道他不會把自己怎樣,但看着他慾求不滿而發臭的臉時,心裡是好笑又痛快。
“哼,等着吧,半年後,朕要你日日下不得牀來,不把這兩年來的你欠我的補上纔怪1”郝連野捋下話,魏漣漪作出一幅好怕的表情。
“孃親!”
念兒咚咚的跑了過來,臉上委屈的說着,“孃親,我不要念書,夫子好嚴肅,都不讓我來看孃親!”小東西打着小報告,那老夫子一點也不怕他的身份,整天板着一張棺材胗來,竟是比父皇那張嚴肅的臉還來得可怕。“念兒,不念書以後怎麼能有出息?”
魏漣漪好笑的說着,從起步開始抓起,不管他以後要走怎樣的路,她也是希望會少走一些彎路,讀書雖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讀書卻會有許多條出路,於他有利。
念兒委屈的扁着嘴,出宮時看見別的小孩子這個年紀都在玩泥巴,他卻在看着治國制。
郝連野看他氣嘟嘟的樣子,笑着將他拉進自己的懷裡,“念兒難道不想要好好的保護孃親嗎,不讀書,不成材,以後怎麼保護孃親不被人欺負?”念兒揮了揮拳道,“我以後練好武功。誰欺負孃親我就揍誰!”
魏漣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郝連野又道,“只有野蠻人才會用拳頭來解決事情,聰明人會用腦子來解決問題,你不讀書,怎麼開括視野?”
“好吧,爲了保護孃親,我好好學習,不和夫子生氣了。”
念兒低下頭悶悶的說着。一個侍女走了進來,對郝連野低聲說了幾句。郝連野臉一變,低聲對她道,“你先好好休息,有去去就來。”
說着大步出了去,那侍衛手裡拿着一封信,遞上,郝連野一打開,肖一飛親自來?哼,來也是一樣的結果,沉聲對幾個侍衛道,“吩咐下去,只要是遇見肖一飛,不得接見!不得放入!”
魏漣漪的傷就快好了,他可不希望這裡面會滋生什麼意外來。
魏漣漪滑着輪椅往窗邊去,看着那底下的郝連野正在和那侍衛說着什麼麼,那皇宮城下的萬家燈火通明着。
“孃親,再過幾月,你就可以下牀了,這樣就可以帶着我出宮去玩了,宮裡真是好生無趣!”
自從出了幾次宮外,他是無時不想着外面的風景,魏漣漪面色微變,看了眼那底下的郝連野,問着兒子,“你不喜歡這裡嗎,不喜歡,父皇嗎?”
念兒搖搖頭,“不喜歡宮裡,太沒有自由了,娘,如果父皇不是皇帝,我會更喜歡他的。”
魏漣漪一怔,她怎麼能那麼自私,他再愛她,也不可能會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皇帝之位,那隻不過是一種理想的狀態罷了。
她不該再貪心的,只是,她如同一隻鳥一般,他對她再好,也讓她總想着往外飛去,不喜被任何人困在一座牢籠裡頭。
“念兒,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會讓他傷心的。明白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