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博衍微微一笑,點頭:“是的。我若跟公主因爲竹劍的事,而與公主起矛盾,那麼公主是肯定不會嫁給我。而五皇子也因爲沒有協調好我和公主的關係也不可能娶公主,那麼現在就剩下端王和父皇了。”
畫兒聽穆博衍這麼說,便說:“所以若是計劃成功,公主的和親對像就會是端王了哦。”
“是的,只是良妃她沒有想到我和五皇子其實都無意於公主。她這麼做真正是枉作小人了。”穆博衍得出這樣的答案後,整個人豁然開朗,或許該成全良妃。
畫兒見穆博衍終於露出了笑臉,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博衍,既然知道是在算計你和五皇子,存心破壞你們和公主的和諧,那麼現在要不要順手推舟一下。”
穆博衍來了好奇心了:“你有主意了?”
畫兒笑:“當時你和公主一起去了寒潭我還着急呢?現在看來不用着急了,有人比我們更加的着急。”
穆博衍笑:“那你來說說,你有什麼想法?”
“沒什麼想法呀!就隨她的意,你和公主的關係再白熱化一點唄!到時候不用你去回絕,良妃都會找到理由幫你回絕公主的。”畫兒笑得特別的得意。
“好!聽你的。”穆博衍剛還愁容滿面,現在連眼裡都帶着笑。
畫兒突然又有點兒擔心:“不會弄到特別嚴重的地步吧!”
穆博衍是個有分寸的人,自是會掌握度,不會真鬧到影響兩國談判,便滿臉溫柔的安畫兒的心:“不會!我分得清孰輕孰重,我不會不顧大局的。”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回房了。”畫兒說完便起身告別。
穆博衍也沒有留她,接下來會連着趕好幾天的路,她需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便點頭:“嗯!去吧!好好休息。”
畫兒從穆博衍的房間出來,轉身便進了自己的房間,剛準備休息,就聽到敲門聲:“畫兒。”
畫兒一聽是程永和的聲音,忙把門打開了:“程哥,你怎麼在這兒?”
程永和沒有回答她,而是問一句:“可以屋裡說嗎?”
畫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對,對,進屋說吧!”說着便請他進屋。程永和進屋後,畫兒隨手把門關上,眼裡帶着幾分擔憂,“是不是我大哥和大伯有什麼事兒?”
程永和進屋後,在桌前坐下,搖頭:“不是的,我已經跟你大伯說上話了,也帶着他去見了繼祖,具體什麼情況你大伯他不願跟我講,所以其它的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
“沒有問到我大嬸兒嗎?”畫兒忙追問。
程永和搖頭:“他在我面前什麼都不說,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他應該是知道的。而且我相信他不告訴我,不代表他不告訴繼祖。所以繼祖肯定知道得更詳細。”
畫兒覺得也有道理,便說:“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大伯只要看到繼祖哥了,父子團聚了,我便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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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兒,除了這事兒,我還得跟你說件事兒。”程永和目光變得沉重。
畫兒很少看到程永和這麼嚴肅,心裡頓時一驚,問:“什麼事兒?”
程永和說:“你記不記那天晚上我跟你說,若陪公主和使臣,要謹言慎行,一字一句都不要讓人產生歧意。”
“記得啊!我沒有說過什麼讓人產生歧意的話啊!只是我卻做錯了一件事,讓他們去永樂鎮。”畫兒說起這個,眼裡又多了一分懊惱。
程永和是知道這件事的,只是這事兒只要控制的好,問題也不會太大。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她,說:“畫兒,不清楚你知不知道竹劍被人傷着了。”
“我知道呀!剛聽靖王說了。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畫兒忙追問。
程永和說:“那三個人我暗中查了一下底細,是良妃的人。傷竹劍的目的也十分明顯,我想靖王也知道其目的。可是我卻發現三個人中另兩個人沒有繼續跟着你們,去執行別的任務去了。”
“是什麼意思?我沒有聽懂。”畫兒一臉的茫然。
程永和便只得解釋:“這是說明,他們三人不是在執行同一個任務,刺殺竹劍激化靖王和公主的矛盾是一個任務,完成後一個留守觀察情況。另兩個又去執行別的任務,相信他們倆的任務應該也是跟你們一行人有關的。”
“你不知道是什麼任務對嗎?所以過來提醒我叫我小心謹慎一些。”畫兒覺得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程永和說:“我會去弄清楚的,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畫兒點頭回應,“你是特地趕過來告訴我這件事的嗎?”
程永和搖頭:“我跟你們一起到這裡的,怕你出什麼事身邊沒人。”
畫兒真不知道該怎麼去感謝程永和了,只是他一個大男人總是以保護她爲人生目標真的好嗎?
“程哥,謝謝你!你有沒有想過去找你師傅?”畫兒覺得他的人生不能老浪費在她的身上,那麼有能力的一個人,不該這樣過一生的。
程永和看畫兒,滿眼的疑惑,只是沒有說話,沉默許久,然後說:“想過,可是師傅臨走時交給我的任務是護你和恆兒周全,我不能違背師命。”
“程哥,我向你保證我會護自己周全。你去幫我找你師傅吧!”畫兒知道如不這樣說,他定是不會答應。
“你要找我師傅?何事?”程永和有些疑惑。
畫兒說:“我其實一直想找他,只是我沒有時間去。我有太多疑惑需要他來幫我解答。”
程永和聽畫兒這話,忙說:“何事?”
“你幫我問他,沈馨寧是不是就是我娘?若是,問他我何時可以替我娘洗雪沉冤?現在我的歷練夠了嗎?”畫兒說得十分認真。
程永和頓時驚諤不已,一雙眼睛睜得老大:“你……你是說沈馨寧是你娘?”他太意外了,他從來沒有想到畫兒是晉朝第一女商人的後人。
畫兒點頭:“是的!我想我沒有猜錯,當年黎昕將軍說我需要再長大一些,成熟一些,歷練再多一些,才告訴我真相。但是這麼多年的猜測,我已經猜到答案了。這件事拜託你幫我做了,我真的無法分身去戰場找他。”
程永和聽完畫兒的話,便問:“畫兒,我知道你是十分認真的,只是爲什麼非要是現在?讓我保護你平安完成陪使臣和公主的任務之後再去可以嗎?”
畫兒搖頭:“我進宮做御廚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個,我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御廚並不是我的夢想,我只是爲我娘洗雪沉冤才做的御廚。”
程永和點頭:“好吧!這一趟我幫你走了。我現在才知道你爲什麼對沈馨寧的舊部那麼感興趣了,不過據我所查及推斷那些人跟沈馨寧沒有關係,只是打着其幌子而已。”
“你確定嗎?”畫兒忙追問。
程永和搖頭:“我不確定也沒有證據,只是單憑個人的直覺,等我找到我師傅,把你的話帶到,我會回來繼續追查的。”
畫兒嘆了口氣:“好吧!”畫兒現在只能這麼看一步走一步了。
她相信黎昕再看到程永和應該不會繼續給他一個保護她和恆兒的任務吧!他是男子漢,就該去做男子漢該做的事,去闖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那我明天就出發,你自己要小心些。”程永和其實也知道有穆博衍在,畫兒一定會是安全的,只是心裡總放不下一樣。
早晨的太陽漸漸升起來,畫兒等人便起牀收拾東西。小滿忙前忙後的招呼着他們一行人離開。
一行人在路上走了四天,終於到了上陽縣。畫兒便忙通知了縣令白曉清。按理說白大人的功績早該往上升一升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沒有升,在縣令這個位置上待了六七年。
白曉清便忙前忙後的安排,也把他們都安排在了縣衙裡住着了。放在別的地方住還真不放心,畢竟縣衙裡沒有閒雜人等,戒備森嚴。畫兒也同意他的安排,畢竟縣城和永樂鎮真的很近。也就兩刻鐘的路程。
在縣衙裡休整好之後,公主和使臣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去看看晉國第一鎮是什麼樣的。白曉清便一同隨行給使臣和公主介紹整個鎮的規劃,還去食爲天嚐了嚐美食。
畫兒回到食爲天真心是親切,便對公主和使臣說:“這酒樓是我家的,東家是我弟弟,公主喜歡吃什麼隨便點。”
公主看到畫兒滿臉的放鬆,笑容都變得特別的燦爛,忽然覺得楚畫兒這是回家了的真實反應,喜悅的心情是溢於言表。
嘗過食爲天的美食,又在街面上逛了逛,這小鎮果然十分的繁華,雖然比不得京城,卻也能看得出來,這鎮上的人都吃得好穿得好,日子過得應該相當富裕。
轉了一圈,公主突然問:“楚大人,你這還沒有回家吧!你家住哪裡呀?”
畫兒這人雖回來了,可真還沒有到家去,聽公主這麼提出來,自是想去她家看看了。可是又想起程永和的話——謹言慎行,不由得又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