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朝穆博衍看了一眼,他應該會給她指示的,穆博衍迎上她的目光,微微搖了下頭。畫兒忙說:“公主,我家離這裡有一段路程。本來靖王殿下就說我假公濟私,所以還是公事要緊,就不回家去了。”
公主聽楚畫兒這麼說,她自是不好勉強,畢竟若是強行去的話,靖王會不高興,這楚畫兒也落了靖王口實,還是不要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爲妙。
“說得也是!不過這你們總有休沐日吧!待到你休沐日時,你再回去吧!”公主此時是能感受到楚畫兒的心情的,這可謂到了家門口了,卻不能回去,真是種折磨。
“是!公主今日也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畫兒忙問。
公主似乎沒有回去休息的意思,便問:“這到了你的家鄉,不去你們村去看看,不是太可惜了嗎?”
“這去我們村得一個多時辰,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清早再去吧!”楚畫兒忙建議。
公主想了想便點頭:“好!”
一行人又回到縣衙,這剛回去沒多久,小寶就來了。畫兒一見小寶高興得不得了:“小寶,恆兒呢?他怎麼沒來?”
“少爺和林先生還有智皓一起出遠門了。林先生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胸中脫去塵濁,自然丘壑內營。所以,他們仨就四方遊歷去了。”小寶忙給畫兒解釋。
畫兒一聽這話,頓時蹙眉:“他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呢?”
小寶也忙說:“少爺怕你擔心,不讓他去,所以纔不敢跟你說。再說了有林先生在不會有事兒的。”
“什麼叫不會有事啊!就他們仨嗎?身邊也沒帶個護院?”畫兒聽小寶這麼說頓時着急了。
小寶也無奈:“我說了讓帶個護院,可是少爺不讓,說他們自己能保護好自己,而且四方遊歷就是要多經歷。”
畫兒滿眼的着急:“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告訴我一聲。”
小寶知道畫兒着急,忙寬慰:“大小姐,你不知道少爺身手好着呢?家裡那兩個護院都打不過少爺,所以你也別太擔心了。”
“不會吧!真的假的?我這纔出來多久啊?他連護院都打得過了?”畫兒一臉的驚訝!
小寶笑嘻嘻的一臉的驕傲:“可不是?少爺現在厲害着,身手好着呢?”
畫兒忽然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聽了:“小寶,你說的是恆兒嗎?”
“當然就是恆兒少爺啦!小姐,少爺還真隨你,小小年紀那也是什麼都懂,說起來話,做起事來有板有眼的。”小寶真覺得這個他家的兩個主子都是不同凡響的,有這樣的主子,他覺得特別的驕傲。
“那是恆兒長大了,是林先生教得好!”畫兒說完眼裡也帶着驕傲。突然想起穆博衍替恆兒準備的師傅和宅子,看來是用不上了,這恆兒自己有自己的主意。這四方遊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小寶又將家裡和礦上的一些事一一告訴畫兒,畫兒認認真真的聽着。小寶臨走前又問了一句:“小姐你這連家都不回,那去不去稻香村?老爺子好像病了。”
“我爺病了?”畫兒一臉驚訝!
小寶說:“可不是病了,你走的那會兒只是人精神不好,這你走之後,人的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上回四爺帶老爺子去致和堂看病,我剛好碰到。駱大夫說年紀大了,讓他把心情放開朗些,還開了些藥回去。”
小寶對老爺子沒什麼感情,只是覺得他是小姐的爺爺,所以纔過去問詢了一下。駱大夫說是癆病,這病太狠了,他也不敢亂跟畫兒說,就怕弄錯了就不好,所以只提醒她回去看看。
畫兒聽完小寶的話,也不由得嘆息:“看來還是憂心我大伯一家,人都說抑鬱傷肝,可不容易得病?我若是抽得出時間就去探望下他吧!”
“誒!這我先回去把禮備上。”小寶忙說話。
畫兒點頭:“行!你備上我放在手邊,若是去就順便帶上。”
小寶走後畫兒就在思考要不要回去一趟,自己拿不定主意便去找穆博衍。穆博衍坐在桌前書寫着東西,見畫兒來了便擱了筆:“畫兒,小寶走了?”
畫兒點頭:“嗯!走了。”
“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兒?”穆博衍感覺畫兒似乎是有話要說。
畫兒自顧自的坐下:“是有事兒,小寶說我爺病得厲害,問我要不要順道去看看。”
“去吧!反正要帶公主他們去稻香村的,你四叔是村長,我們自是在你四叔家裡落腳,而且也得你四叔帶我們去參觀。”穆博衍覺得這也就是順道的事兒。
畫兒心中一喜:“真的可以嗎?”
穆博衍點頭:“當然是真的。這跟今天公主問你家在哪兒是不一樣的,若是今天你把公主和使臣不爲公務帶到你家裡,很容易被人說是私交外使。可你四叔那兒不同,本就是爲公。”
畫兒的穆博衍這麼說心裡總算放心了,頓時也滿臉的喜悅,她也是好久沒有見到四叔四嬸了,那種既激動又高興的心情溢於言表。
“太好了!我得給我四叔、四嬸還有詩兒準備點兒什麼?我先走了。”畫兒高興得轉身就跑出去了。
穆博衍微笑輕輕的搖了搖頭:“能去探親了,高興成這樣。”說完又接着拿起筆繼續寫,寫完後,用信封裝好,封好!
喊了一聲:“凌霜。”
“在!”凌霜突然出現,“主子,有什麼吩咐?”
穆博衍將手裡的書信遞給凌霜:“將這封信交給鍾亭。”
凌霜接過信:“是!可是我送信去了,你這邊怎麼辦?身邊都沒個暗衛。”
“我自有打算。”穆博衍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
凌霜便不再多話,轉身消失了。待走後,又翻開剛剛北冥給他的密信,那日死在安國寺自稱沈家後人的那個人,原來是個太監,太奇怪了。這樣說來,這人若不是宮裡的現任太監就是曾經是宮裡的太監。
看來真只是假借沈家的事兒當幌子而已,可是背後的團伙是些什麼人?這個還得鍾亭幫忙了。
鍾亭接到凌霜送來的書信後,忙展開看,不禁搖了搖頭:“真是什麼事兒棘手,什麼事兒就交給我。從前當縣丞,幫着稻香村修建水渠也就算了,這事兒也找我。”這前一秒還不情不願的,下一秒勾起嘴角一笑,“恐怕也只有我搞得定。”
凌霜冷着一張臉:“你還是抓緊時間辦吧!王爺現在身邊沒人,我得趕過去。”
鍾亭揮了揮手:“去吧,去吧!在他回京前,我一定完成。”
凌霜抱拳告退,轉瞬離開了鍾亭的雅居。
鍾亭見凌霜走了,便換了身衣服,握着腰牌進宮了。直接去了甲庫,這裡存放着各種人的檔案,這裡一般人是不讓進的,裡邊的檔案更是不能隨便查看,但是鍾亭可以,因爲他就負責這裡的。
鍾亭七彎八拐的終於走到存放後宮宮女太監的屋子,掃了一眼,無奈至極,這麼多人,從何找起?而且範圍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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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無奈,鍾亭只得翻開庫目查尋,三十五歲左右,或死或出宮或仍在宮中的太監,這樣的太監不要太多,大海撈針好嗎?
鍾亭把這樣的一批太監找出來後,然後拿着名單到各宮中排查,活着的全劃掉,而名單上在職的,卻對不上人的,暫留。
鍾亭是一個部門一個部門的核對,是引來很多不配合的人,鍾亭便微笑:“這是我甲庫的職責,每年都要覈對的!又不是第一次,你們不配合覈實身份,我要是弄丟了誰的,且不被當作混進宮裡的奸細什麼的,就是將來想出宮了,沒有檔案也出不去啊!”
這個道理誰都懂,可就是覺得挺煩的。但是想想也就覈對一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便也就都配合。
部門覈對完了,又開始覈對各宮裡侍候的太監。鍾亭給各宮裡的主子行了禮之後,便開如覈對,排查。
到了瑞妃宮裡,有個太監回鄉探親去了。鍾亭忙問:“他走了多久了?”
瑞妃宮裡主事姑姑便回答:“去年過年回去的,說是過了正月十五就回宮,到現在都三四個月了,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音信全無的一直也沒見回來。”
鍾亭愣了一下:“哦!探親,他會功夫不?莫不是回鄉的路上被賊人取了性命?”
管事姑姑驚了一下,忙搖頭:“應該不會,他手頭有點功夫,就跟這院裡的侍衛學的,不會那麼倒黴吧!”
“那可說不準!”鍾亭說完便拿筆記下,“那這人我就落一筆,等他回來了,讓他自己到甲庫來補。若是不來,可就一直落着這麼一筆,下落不明瞭。”
“是!他若回來了,定讓他去甲庫。”姑姑說完,便送鍾亭離開。
出了端妃宮裡,便去了良妃宮裡。良妃園子裡賞花去了,鍾離就將沒隨行的太監核了身份。便問端妃宮裡的管事姑姑:“姑姑,這良妃知道今日這時我要來覈對奴才們的身份,怎的就把人都帶走了?”